见他一副若有所思样,田姿姿被他不理睬的态度给激出火气来,孩子气的直跺脚。
「有。」一回神,应邦马上给予反应。
她瞪圆双瞳,「既然有,那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
「那么我要上哪儿去?」他反问。
「哦——」田姿姿受不了的直拍自己的额头,「我没有要你去哪里,我是要你好好珍惜机会,像艾莉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孩可不多见,动作要是不快一点,小心一转眼就被别人抢走,然後你就等著懊悔终生。」
应邦看向她,没好气的摇摇头,「你又知道我会懊悔终生?」
田姿姿给了他一个无可救药的瞪视,「因为以後你绝对遇不到像艾莉这么优的女孩。我是不知道你跟艾莉是怎么开始、又怎么看对眼的,我只知道一旦遇上自己喜欢的人就不该放过。」
见她紧握双拳,打算抗战到底的态势,应邦突然有点同情起未来那个被她看中的男人。
「要是遇上喜欢的男人,你会怎么做?」他问。
田姿姿的双瞳燃起炙烈火苗,「那还用说!用绑的也要把他绑回来当老公。」然後给了他鄙夷的一眼,「我可不像你,遇上了也不会把握,尤其像艾莉这么好的货色……」
「她是人不是货物。」他蹙眉,硬生生截断她的未完之语,给予严厉纠正。
他突来的严肃语气让田姿姿不由得多瞧了他几眼,然後贼兮兮的笑开脸,伸手拍拍他的肩头。
「邦哥,其实你对艾莉也不是那么不在乎嘛!既然知道她不是货物,手脚就俐落点,赶快把到手,省得夜长梦多。」
应邦没好气的看她一眼,顺势将她放在肩上的小手抖落,「姿姿,你说话越来越不得体了。」
「怪谁呢?」田姿姿耸耸肩,一副不关己事样。
「就是有人不肯让我进入公司做事,硬是要我去当武术教练,整日跟一堆男人打混,我能够不变得更加豪迈吗?所以——邦哥,你是不是该考虑……」
应邦顺水推舟的接话:「如果你嫌教课太单调无聊,正好有件事可以让你去办。」
田姿姿没有答话,直接鼓起双颊,让他一眼就可以知道她有多气恼他的推托。
应邦爱怜的拍拍她的後脑,「别嘟嘴跟我赌气,我这是在给你磨练……」
「磨来磨去还不是不能当威风凛凛的保安人员。」她太清楚他的推托作法了。
枉她空有一身老爸亲自传授的武术,却只能待在「正气馆」当个武术小教练,真是大材小用啊!
「保安人员这个工作没你想像中那样威风。」他摸摸她的发,「你乖,这件事关乎艾莉的生命,你会帮我办好吧?」
田姿姿赏了个白眼给他,「既然事关艾莉就没办法了,说吧!什么事?」
「帮我清查爆炸现场有无线索可寻,动员公司的情报网去打探艾莉近日有无得罪什么大人物。」
「这不是黑社会所为吗?」
喔哦,她嗅到很刺激的味道了。
应邦浅浅一笑,「如果我知道的话,还要你帮忙查吗?」
刺激感瞬间下降至冰点,田姿姿的小脸也皱成一团,「没黑社会有什么好玩的?唉!算了!」她故意拍了拍他受伤的背部,「看在你受伤的份上,就当作是磨练自己吧!总有一天我会媳妇熬成婆的。」
她的力道不重不轻,却足以让应邦的面部扭曲、脸色发青,「感谢你的体谅。」
田姿姿回以甜美一笑,再度伸手拍了下他的背部,满意的看见他脸色又变,「不客气。邦哥,别说当妹妹的不够义气,没帮你把女人,总之只有一句话,看中意就放胆追!」
看著她离去的快意背影,应邦忍著背部的隐隐作痛感,弯唇苦笑低语:「姿姿……好歹你也该指点一下该怎么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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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接下来几天你就暂时住在这儿吧!」
提著大包小包的物品,锺楼引著艾莉走进饭店准备好的房间,将手边提的物品悉数放定位後,跑到落地窗前拉开遮去阳光的大窗帘。
艾莉背著简便的行李走进房间,意兴阑珊的看了下房内摆设後,直接在正中央的睡床上坐下。
「唉!」忍不住,就是一声叹息。
「又叹气。」锺楼斜睨她一眼,「常叹气会把好运给叹走的……」
艾莉抬眼看向他,直接截断他的话问道:「为什么偶不行去看应先生?怎么说……他都速为了偶才受伤的……」
一提起应邦,锺楼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肃然,「艾莉,听我的劝,跟应先生保持距离对你比较好。」
「为什么?」她眨眼,褐瞳里满是无法谅解。
「听我说。」锺楼拉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郑重规劝道:「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太多,好好在这饭店住下,门外会有轮班的保全人员负责你的安全……」
「应邦呢?」没听完他的话,艾莉急急追问,「为什么不速他保护偶?泥明明要他保护偶的不速吗?」
锺楼脸一沉,吐出重话:「那是因为之前你们对彼此都没产生任何暧昧情感!反正,现在就算不是他亲自出马也没问题,保全公司会规画保全人员排班。」
艾莉听了,讷讷的问:「偶……偶跟应先生……迷有……不速泥想的那样……」
「什么都没有的话,你为什么急著说是你先吻了他?而他也不否认吻了你?」锺楼烦闷的直皱眉。
「艾莉,你听著!我知道感情的事没有道理,也知道爱情这玩意儿说来就来,你想谈恋爱我不反对,但——不是现在,应邦也不是适合你的人,所以你尽快忘了他吧。」
「那……随速合偶?」
「我不知道。」他微微一笑,「但我知道会有比应先生更适合你的人出现,所以现在你只要好好待在饭店休息,过两天我会安排你跟一位大老板见面,顺利的话你就会成为知名服饰的代言人,到时想到欧洲发展绝对不成问题。」
他的话如风轻掠过耳畔,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一心一意只牵挂著一个人。
「阿锺,偶可以见应先生吗?」
锺楼脸色一变,「你怎么说不听啊!」
「他速为了救偶才受伤,偶怎么可以不去探望他呢?」他的劝言,她不想听,只想知道应邦的伤势如何。
面对她的坚持,锺楼忍不住语气酸涩的道:「既然都可以趁你昏迷时偷吻你,我想他伤势应该没有大碍。」
「阿锺……」她不自主的烧红脸,「就跟泥说过不速泥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还会有哪样?」锺楼突感一阵头痛,「艾莉,现在不是谈感情的最佳时机,眼前就有个大好机会等待你好好抓住,只要抓住这个代言人的机会,你的梦想也会实现。」
「梦想……」锺楼的话让她想起刚入行时的目标及梦想,「进军欧洲市场,成为一流的模特儿。」
「没错。」锺楼的双手轻放在她的肩上,双眼发亮,「我相信你绝对可以达成自己的梦想,距离梦想就只剩那么一步了,千万不要放弃。」
「偶……不会放弃。」她说的有些心虚。
不过,虽然离实现梦想就只剩一步,她却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充斥著满满无力感。
「那就好。」得到她的保证,锺楼满意的吁了口气,缓缓起身,「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我会马上赶来。」
「好。」她呆坐在床沿,一副没劲的答道。
「别忘了明天还有一场Show,我会来接你,早点休息吧。」
匆匆把话交代完後,锺楼像阵旋风般迅速消失在艾莉眼前,当门关上的那一刻,心似乎也同时关闭了。
咚的一声,她直挺挺的往後倒下,大片嫩黄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脑中一片空白,心情也跟著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添上色彩。
「总觉得……迷力了。」她翻身侧躺,闭上眼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事情怎么演变成这样的?有谁可以好好解释说明一番,好让她明白目前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
「应……邦……」空白的脑海浮现一个人名,她让这个名字随著声音逸出唇,「偶……为什么……偶不能见泥?」
她翻正身子,缓缓张开眼,大片嫩黄色天花板又再度跃入眼底,眨了眨眼,有股没来由的感伤正在心底蔓延。
「偶……想泥……」她张口,声音低哑,「偶想见泥……」
自那日在医院分别後,她整日被锺楼带著跑,忙著走一场又一场的Show,看得出锺楼是想藉忙碌的工作,让她没有时间去想其他人事物。
「偶不懂……」她闭了闭眼,「应邦哪里不好?应邦……应邦……」
越是喃念著他的名,她越发现自己渴望再见到他,她好想好想问他,为什么……要吻她?
「唉——」幽幽叹了口气,她心烦意乱的翻个身,「阿锺那天跟他说了什么?」
她真的不知道,锺楼也未透露半分,仅知从那日起,她再也没见过应邦了。
她不喜欢这样!
噘著嘴,艾莉又翻转身子,回想著那日在医院的情形——
一想到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他脸孔的特写,还有让她吃惊的吻,她的脸颊不禁微微泛热起来,指尖悄悄游移至自己唇上,感受著当日的甜蜜……
但,耳边又传来锺楼的殷勤教诲,她感到烦忧的蹙了蹙眉,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难道事业跟感情就不能并重吗?难道为了事业她就不能再见应邦吗?
「不要!」一缕慌乱攫住她的心,让她慌措的坐起身来,娇美艳容有著浓浓的不安及惊惧。
「再也见不到应邦……」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她不要这样!
她……」点也不讨厌他吻她啊!
而她自从主动吻了他之後,脑子里全都是他的影像,怎么也挥之不去,越是想要忘记,他的影像反而更加清晰……
她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真如锺楼所说的,她对应邦有了感情?正因为有了感情,所以她才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冲动与渴求,不顾一切的主动吻了他?
她以为那只是感谢之吻,但最近越是回想越是无法确定……她的心好乱喔!谁来告诉她怎么办?
她想念应邦,她好想见到他。
这种极度的渴望不是虚假,胸口不断传递过来的炙热感也不是错觉,这份感觉越来越清楚,混乱的脑子也逐渐变得清明,好似在迷宫摸索了好一阵子,她终於拨云见日,看见了方向。
她轻轻闭上眼,感受著一颗心因想念应邦而剧烈鼓动的声音,顿时眼前浮现了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容。
他不够俊、没有魅惑女人的帅气,然而他总是在她需要关怀时不吝於给子关心、总是在她受难时及时伸出援手、总是在她心灵空虚时给了她想要的暖意。
不论是巧合还是上天的作弄,她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应邦,她想见他、好想见他,好想知道他最近好不好,更想知道他有没有像她一样……想她?
艾莉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充斥著应邦的一切,她细细回想、品味著他们相处的每一段回忆,辗转思量问,眼皮也越来越重,没一会儿工夫便挂著笑意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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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了!不得了啦——」
田姿姿嗓门全开,一路喊叫著街进应邦的办公室。
「怎么了?」
当她喘气吁吁的将双手撑在办公桌桌面时,应邦仅仅挑了下眉,将身子往办公椅靠躺,一派平静的问。
「你还一副悠哉样!」调整了紊乱呼吸,田姿姿不客气的指著他劈头开骂:「你那个死脑袋要我说多少次才会听得懂人话?你还一副不知死活样,事情大条了啦!」
「哦?」应邦以不变应万变,「说看看,什么事情大条了?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我倒想请教一下,上回要你调查的事,有查出什么端倪吗?」
田姿姿愣了下,咧唇一笑,「没有。」
应邦回以一笑,「没有就不用特地过来浪费时间。」
「邦哥,别这么无情嘛!」她马上使出女性特有的招式——撒娇,「包裹是用经过邮寄再转给快递的方式传送,再加上包裹已经炸成稀巴烂,哪查得到什么东西?」
「有从那些爆裂开的碎片中追查到什么吗?」
「都成了稀巴烂的一堆废渣,还想查出什么东西啊!」田姿姿绕至办公桌後,走到他身旁,轻拍了下他的肩部。
「不过可以初步排除是模特儿争宠使的小手段,爆裂物的报告出炉,指出那是一些拙劣物质拼凑成的简易炸弹,威力并不大,所幸只炸掉一台电梯,若是威力再大一点,你的小命可就难保喔!」
「威力不大,难不成那只是吓阻作用……」应邦将重点归纳,不住暗生疑心,「难道……还会有真正的行动……糟了!」
应邦惊诧的站起身,淡漠面容蒙上一层慌乱,嘴里喃喃说:「不行……我得亲自出马才行……」
「对!你该亲自出马!」田姿姿一抓到重点就大作文章,「否则不是只有糟了而已,而是天要塌下来了!」
应邦敛了敛心神,斜看她一眼,「我相当确定,我跟你讲的绝对不会是同一件事。」
「但我相信我们口中的主角是同一个人。」目前能让他心慌意乱的大概也只有艾莉,「你再继续杵在办公室的话,艾莉就会变成别人的新娘。」
应邦眯起眼,眼底逐渐凝聚起风暴,「你说什么!?」
「别用那种凶狠眼神看我。」田姿姿马上从他身边退开,绕到办公桌前,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所以我才说事情大条啦!总之就是那个说话不留情面的经纪人帮艾莉安排了一场饭局,你可别告诉我不知道模特儿出席饭局是什么意思。」
他皱眉,不解的问:「是什么意思?」
「我的天啊!」她拍了自己额角一记,「真是被你打败,你真以为出席政商名流的饭局会很单纯吗?那种邀约要嘛就是相亲饭局,要嘛就是商量包养价格,不过以艾莉目前的声势,有脑子的经纪人是不会把摇钱树推入火坑的,所以怎么想都是一场特意安排的相亲饭局。」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的热切引起应邦的疑虑。
「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好不好!」田姿姿给了他一记受不了的白眼,一现在演艺圈模特儿风正盛,新闻当然是绕著模特儿们身上转啊!艾莉今晚跟大老板有饭局的消息早闹得满天飞了。」
「时间是今晚?」应邦语气紧绷的问。
田姿姿猛点头,「不然我怎么会说事情大条了。邦哥,不是我说你……你就这样一直待在办公室指挥这儿、交代那儿的,你真的不在乎艾莉跟谁相亲吗?万一人家看上艾莉……不,以艾莉的条件,对方极有可能看上她,到时你怎么办?」
听著她说的话,应邦一时无法言语。
光是小妹带来的消息就够让他感到震撼了,如果就这样放开艾莉,以後——他还能再见到她吗?
「邦哥,你别不说话啊!」见他一脸呆样,田姿姿急得直跺脚,「你要是再不行动,艾莉就会变成别人的,你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吗?」
艾莉就会变成别人的!?
这个想法让应邦浑身一震,心被一股力量紧缚住,窒闷得让他险些透不过气来。
脑际里净是艾莉的影像,有微笑、浅笑及大笑,赧红的双颊、羞怯的褐眸,举手投足都教他那样的印象深刻、那样的想念……
她柔软的唇、眼神里的媚,及勾人心魂的凝望,教他一想起就不由得揪心,到这时候他还在迟疑什么?
他已经不是扭扭捏捏的青春少男,而是跨过三十岁大关的成熟男人,既是成熟男人,就该勇於面对自己的心及感情……
深吸口气,他没让田姿姿失望的问出口:「地点在哪儿?」
田姿姿一愣,然後爆出欢呼声:「哦耶!邦哥你终於想通啦!我早说过,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得要好好把握才行……」
「地点在哪儿?」没让她兴奋过头,应邦神情沉著的再次发问。
「咳咳!」敛起狂喜情绪,田姿姿努力扮演抓耙子的角色,「地点在五福饭店,时间是晚上六点,现在赶过去绝对来得及。」
应邦瞄了下办公桌上的座钟,凉凉的泼了她—桶冷水,「现在才四点,当然来得及。」
她这么好心为他幸福著想,他竟不领情!?
「哼!搞不好路上会塞车啊!」
「所以——我没打算开车。」
他做事向来细心谨慎,就算有一丁点儿的意外也不允许在紧急状态下发生,尤其这件事又关乎他未来的情感归向……
慢条斯理的穿上西装外套,调整了下略为歪斜的领带,他才从办公桌後缓缓步出。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田姿姿满脸不耐的看他的慢动作,最後看不过眼的直接跑到他身旁,把他推出办公室。
「别慢吞吞的,是男人就该在适当时机展现魄力!」
喀的一声,话尾消失在关上的门板上头,田姿姿才满意的松口气、放下手。
喀的一声,门板又被应邦轻轻打开,他缓缓探头低问:「姿姿……你还没告诉我,追女人要用什么绝招?」
田姿姿眼一翻,「我的天啊!邦哥你都三十来岁了,还不知道怎么追女人吗?告诉你,绝招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没让他有质问的机会,田姿姿直接把门关上,落下锁,然後露出得意贼笑的跑到办公桌前,一把抓起话筒,拨下分机号码。
「喂,爸,是我啦!」口吻中有掩不住的兴奋欢愉,「搞定了搞定了!这下连灌春药都不用了,你就等著媳妇进门孝顺你吧!
哦——感谢上帝跟圣母玛丽亚,终於让邦哥心动的女人出现……爸,我们终於成功把邦哥销出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