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依凤一连串的指责,陈妮只是默默无言的接受。
她恨死自己的笨手笨脚。
正如沈依凤说的,如果林洋骏的「那里」有什么不测,她怎么赔得起?
那是男人的命根子!
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要找律师告妳!」沈依凤越骂越激动……呜~~那可是攸关她的「性」福。
无论沈依凤说什么,陈妮都默默承受。
她只祈求老天爷不要让林洋骏伤得太严重。
正当沈依凤又要开口数落之际,诊疗室的门打开来,一位男护士走了出来。
这是林洋骏被送进医院时,沈依凤特地指定的男护士。
「哪位是林洋骏先生的——」
「我是他的女朋友!」未等男护士说完,沈依凤便急切地宣告。
「麻烦妳去替林先生领药。」男护士把药单交给沈依凤。
「他的伤势还好吗?」沈依凤焦急的询问,「会不会影响到他的——」
「只是一点烫伤,对他的生育能力没有影响的,妳不必担心。」男护士的回答让沈依凤和陈妮同时松了口气。
「我马上去拿药。」沈依凤拿着药单欲转身离去,但又想到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喂,算妳幸运,学长的伤没有大碍,不过我仍会保留法律追诉权,妳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
「我……很抱歉。」陈妮还是只能道歉,「学长的医药费我会全权负责的。」
「妳付得起吗?」沈依凤完全瞧不起人的口气,「欸,我叫他学长,妳也跟着叫学长,少在那里攀亲带故的,妳可以走人了!」
「我想当面跟学——呃,林先生道歉。」
「妳以为学长会想看到妳吗?」沈依凤毫不留情的说,「妳还是快走吧!别在这里惹人厌了。」
陈妮同意沈依凤的说法,她相信自己带给林洋骏如此大的难堪,他是不会想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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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凤十分贤淑的陪着林洋骏步出医院,坐入豪华轿车。
林洋骏长这么大,头一次有想掐死人的冲动。
昨天他才被一个女孩子顶到重要部位,今天又被热汤烫到……
刚才由于事出突然,他没去注意泼洒热汤在他身上的人,但现在仔细回想——
GOD!这个女孩竟是……同一个?
他跟她到底犯什么冲?竟然三番两次害他的小弟弟受伤。
昨天那一顶,好不容易疼痛才稍解,今天却又烫伤,这个女孩子是故意的吗?还是无心?
「学长,你『那里』还痛不痛?」沈依凤一副关心的口吻。
「咳……」林洋骏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好故作镇定的点点头。
「学长……」
「等一下。」林洋骏打断她,「沈小姐,为什么妳一直叫我学长?」
他昨天就发现这件事,但是一直没机会问清楚。
「学长当年在学校是风云人物,我当时才一年级,你当然不会记得我。」她理所当然道。
「妳说我在台湾读过书?」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哪一所学校?」
「中兴高中呀!」沈依凤一脸狐疑地注视着他,「那时你是全校女生的偶像,我就是因为你才选择就读中兴,没想到你忽然就休学了。」
「我休学?」他是为了什么而休学?他真的想不起来,他越想头就越痛。
「学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沈依凤见他双眉紧拢,焦急的叫司机将车子开回医院。
「不,不回去医院。」林洋骏阻止她,「我只想回去好好的休息。」他还要去查证沈依凤的话。
「呃,好的。」沈依凤完全一副顺从的小媳妇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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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祸的陈妮并未受到老板的责骂,但是为了怕沈依凤会找餐馆的麻烦,陈妮还是决定不再帮表姊代班。
走出餐馆,她的手机便响起。
「妮妮,我是怡君,今晚我请妳吃饭,我有件重大的消息要告诉妳,我们在老地方见!」
电话一接起,赖怡君便噼哩啪啦说了一大串。
「怡君,可是今天我——」她想拒绝却马上被阻断。
「我要说的重大消息是跟我们副总裁有关,也就是妳的学长……妳一定要来,这个消息太劲爆了!」
「怡君,我……」她心中大概也猜得到赖怡君要说的劲爆消息是什么了。
「好了,我们主任在盯我了,见面时再说。」咔喳一声,赖怡君挂断电话。
对于好友这种急惊风的个性,陈妮早就见怪不怪。
陈妮叹了口气,依约定到她跟赖怡君最常碰面的咖啡馆。
这间咖啡馆的老板来自新加坡,里头供应的南洋风味咖哩鸡饭相当出名。
虽然知道林洋骏的伤势不严重,但是陈妮还是很挂念他的情况。
「哇!没迟到!」赖怡君仿若一阵龙卷风扫了进来。
「慢慢来,我已经点了妳最爱吃的咖哩面包和咖哩鸡了。」陈妮微笑的看着好友。
「我告诉妳……真的太劲爆了!」赖怡君一坐定,便迫不及待的说:「欸,听说我们副总裁今天被烫伤,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烫伤的部位竟然就是——嗯,妳昨天不小心顶到的地方……很巧吧!
「而且是我们沈大小姐叫外卖,肇事者就是那个送外卖的人,那人真是个超极天兵,居然把热腾腾的酸辣汤往我们副总裁的『那里』泼去,酸辣汤就变成蛋花汤了。」
赖怡君一边说还一边笑,笑得花枝乱颤。
「所以昨天妳顶一下不算什么,因为这个人比妳更劲ㄅㄧˋㄤ!哈!真想看看这么『天』的人长什么样。」
大概说渴了,赖怡君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冰水。
「那个『天』就在妳面前!」陈妮话一出,赖怡君嘴里的水马上噗的一声喷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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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妮……妳别难过,我知道妳不是故意的,只能说妳跟我们副总裁的那个地方……犯冲吧!」
虽然极力想安慰好友,但是赖怡君还是控制不了想笑的冲动,连忙背过身去偷笑了一下,才又转过身,故作镇定的面对好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一连两天……」陈妮沮丧的心情已找不到言语可以形容。
「是太巧了!」赖怡君也忍不住啧啧称奇,「妳真该去签乐透,说不定连续三期扛龟的头彩得主就是妳。」
「怡君,这个笑话不好笑。」陈妮一脸懊恼的说:「我现在很担心学长的伤势,万一影响到他的……」
「哦~~妳是怕他以后不能『用』是吗?」赖怡君语不惊人死不休,「那妳就负责到底嘛!」
「我是说真的!」天哪!这算什么好友,根本就是损友!陈妮无奈的摇摇头。
「我也是说真的。」赖怡君以非常认真的态度注视她,「如果、万一我们副总裁真的因此而『不行』,那妳还会要他吗?」
「会!」陈妮几乎没有思考就给了肯定的回答。
「欸,这可是要很认真的想……一个男人『不行』,那女人就没有幸福可言耶!」
「我对学长的爱是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改变的。」完全一副至死不渝的口吻。
「妳真是无药可救!」赖怡君摇头叹气道:「说不定我们副总裁已不是当年妳心目中的学长了,也许他是个坏男人,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浪荡子,如果他都变了样,妳还会爱他吗?」
「他不可能会像妳说的那样!」她对林洋骏的信任是百分之百,「以前他在学校有多少女生喜欢他,但他都没有做过让人失望的事情,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未来更不会!」
「是喔!」赖怡君不置可否,「人是会改变的,而且这么多年来他都在美国,妳根本不知道他是否改变了,妳就别再死心眼了。」
「不管妳怎么说,我对他的感情是下会改变的。」
「妮妮!」赖怡君再叹口气,「我要让妳明白一件事,沈依凤对我们副总裁很有兴趣,他们的身分背景相似,妳知道现在的人是相当现实的,政商界很多人结合不是建立在情感上,而是利益。」
「我懂妳说的意思。」陈妮相当明白的道:「我不奢望能跟学长在一起,如果他可以得到幸福,我就很开心了。」
这也是当年她为什么不顾自己安危去保护林洋骏的原因。
「算了!妳这头牛牵到北京还是牛,我啊!就不可能这样傻不隆咚的。」
「怡君,妳能不能帮我一件事?」陈妮突然开口要求。
「奸吧!妳说。」赖怡君很阿莎力的答应。
「妳能不能帮我注意一下学长的『伤势』?」
「虾咪?」赖怡君故作讶异地道:「妳要我去『看』他那里?」
「当然不是!」陈妮连忙摇头,「我是要请妳帮我注意一下他这几天有没有上班、是否一切都正常,不是要妳去『看』他的那个地方。」
看陈妮这么认真的解释,赖怡君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我是逗妳的。」赖怡君笑道:「如果妳真的提出这种『司倍秀』的要求,就算妳是我最要好的姊妹,我也不会答应。一是怕看了太满意,我会忍不住想横刀夺爱;二是怕看了不满意,我会大失所望,所以还是不看的好。」
「妳怎么老是疯疯颠颠的,我可是很正经的耶!」陈妮认真的说。
赖怡君双眼眨呀眨的,一脸无辜的道:「我也是很正经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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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帮表姊代班的收入,陈妮真不知道要怎么去对她的奶奶说。
自小她就是由奶奶扶养长大,她的母亲因为丈夫不争气、好赌而离家出走,当时陈妮才满一岁,她甚至连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幸亏奶奶很疼她,靠着替人帮佣的微薄薪水将她养大成人。
所以,陈妮高中毕业后就决定不再升学,提早进入社会工作,为的就是要让辛苦一辈子的奶奶可以享享福。
以前,她都会把每个月薪水的一半拿给奶奶,但这个月……
还好,她平时也很节省,银行里还有一点积蓄,只是她若把钱拿回去给奶奶,那她这个月的房租就缴不出来了。
但是为了不让奶奶为她担心,她还是决定把钱给奶奶,至于房租……她会试着跟房东太太解释,请她通融一下。
「奶奶,我回来了。」陈妮以轻快的嗓音掩饰自己沮丧的心情。
陈婆婆一看到是自己的乖孙女,开心的张开双手抱住陈妮。
「我早上才在念着妳何时回来,想不到妳就回来了,看来我们祖孙俩还真是心有灵犀。」陈奶奶边说边拉着孙女坐下。
看到桌上有半成品的手工塑胶花,陈妮忍不住皱起眉。
「奶奶,我不是要妳别再做这种手工花了吗?」陈妮担心年纪大的奶奶会因为劳累而影响身体健康。
「安啦!做点手工花不会累的,况且有事做才不会得老年痴呆症。」陈婆婆笑着安抚孙女。
「是不是我爸又回来找妳要钱了?」陈妮知道自己好赌成性的父亲,三不五时就会回来找奶奶要钱。
「没事的。」提到自己不成材的独子,陈婆婆心中百般无奈,「妳给我的钱我都帮妳存着,以后要留给妳当嫁妆。」
「奶奶,我给妳钱是要给妳用的,妳想吃什么、用什么尽管去买,不用帮我存了。」
「要存的,妳以后才会有嫁妆。」陈婆婆慈爱的说。
「我不嫁人,我要一辈子陪妳。」
陈婆婆心疼的拍拍孙女的手背,「奶奶老了,总有一天会离开妳,妳得找个好男人来照顾妳,这样我才能走得安心。」
「奶奶,妳别净说这些——」陈妮眼眶都红了。
「妮妮,妳听奶奶说,找丈夫一定要找个爱妳多一点的,爱人是痛苦,被爱才是幸福。」陈婆婆有感而发的说:「我虽然老了,但心里很明白,妳这丫头太执着了,我怕以后妳会吃苦受罪。」
「奶奶……」
「妳乖,先听我说,去领一些钱出来,把妳背部的疤痕做整型手术,那道疤痕……怕以后妳的丈夫看了会觉得不舒服。」陈婆婆尽量婉转的说,就怕伤了孙女的心。
「如果他真的爱我,又怎会在乎那道疤痕?」陈妮淡然一笑。
「唉~~要不是妳爸爸这么不成材,妳也不必这么辛苦了……」陈婆婆叹口气,「当初若知道他会这样,真该在他出生时就把他掐死算了!」
一提到自己不争气的儿子,陈婆婆便气愤难平。
「谁要掐死我?」陈正中的声音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