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小小的奖励分上,齐舞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在答应的背后还隐藏了一个极大的诱因,那就是“复仇计划”。
“让云开永无宁日”就是齐舞最佳的复仇政策。
打从上次被放鸽子起,齐舞就决定展开她的报仇计划,早想晚想,左想右想,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好计,听说云开最不喜欢别人唠唠叨叨、死缠烂打的,所以,嘻嘻……
“烦死他”!这比揭穿他说谎还要大快人心,而烦死他的最佳方法,当然就是给他三不五时的出现在他面前喽!
“云妈妈,今天有假日花市喔!我陪您去逛逛好不好?”齐舞开朗不怕生的个性,早已和云家上下——除了云开之外——打成一片,和乐融融。
“好啊!过年也快到了,顺便买些应景的花回来妆点妆点。”
“哇!好多人喔!”齐舞望着满坑满谷的人兴叹。
“小舞,跟紧云妈妈,小心别走丢了。”
“云妈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齐舞虽这么嚷嚷着,还是轻轻拉着云夫人的衣角,就像三岁孩子一样。
“小舞。你看这‘银柳’好不好看?”
齐舞竖起大拇指,一副老成的声音。“这位美丽的小姐很有眼光喔!”
“你这孩子,就是有办法逗我笑。”
“你的欢乐就是我最大的成就,哇哈哈!”齐舞改编一小段广告词。
“小舞,你有没有喜欢的花?云妈妈买给你。”
“真的?”齐舞的眼睛倏地变成水汪汪状。
“有没有呢?”
“当然有,你看就是那盆。”齐舞遥指远方一株盛开的跳舞兰。
“跳舞兰吗?”
“嗯!”
“很像你。”
“啊?”
“跳舞兰它的花就像一只只快乐的小蝴蝶,很像你的个性,‘轻盈活泼,有青春气息与活力’。”
“云妈妈也懂花语?”
“一点点粗浅的认识,不算很懂。”
“那云妈妈有没有特别喜欢的花?”
“……”
“我想百合最适合云妈妈,那么高雅、有气质;也像玫瑰,那么美丽夺目……不过有刺,所以这个不好;像兰花,人家说‘空谷幽兰’,嗯!云妈妈很有那种味道。”齐舞自顾自的说得很高兴。
云夫人失笑。“难怪你这孩子这么快乐,总是可以自己制造出乐趣来。”云夫人愈来愈喜欢齐舞了。
快接近过年了,寒流一波接着一波,终于有点冬天的味道。
“小舞,累了吗?我们去吃午餐。”
“好啊!”
齐舞的手指像温度感应器一样,颜色从红润的粉嫩色转为黑紫色,今天实在有点冷,哈啾!
港式饮茶餐馆里的人并不多,大概今天寒流来袭,大家都躲在棉被里吧!
“小舞,点这些菜够吃吗?还需要什么?”
面对满桌子的点心、菜肴,怕是多来两个人都吃不完吧!
“云妈妈,不用了,已经太多了。”
手捧热热的香片,齐舞满足地感受它的温度,猛吸一口香气,让宜人的气息沁人心脾。
“如果云开能像你常常多开口说话就好了。”云夫人想到有时一天说不到十句话的儿子。
“他在家都不说话的吗?”简直就是怪人!
“不是不说,只是很少。”
“他不是校内辩论高手吗?”
“我想大概就是因为在学校说得太多了,回到家就不想再多说了。”
“好奇怪喔!像我一回到家总是迫不及待要告诉家人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同学怎么样?老师又怎么样?我爸还老是说我像只鸭子,呱呱呱,说个没完。”
“要是我有个贴心的女儿就好了。”
“老爸倒希望他生的是儿子,好像我多没用一样,未来可是我们女人的世纪,云妈妈你说是不是?”
“……”云夫人轻笑,啜一口香片。
“云妈妈,我替你教训教训云开,他可以不和任何人说话,就是不可以不和父母说话。”这个不孝子!
“怕你会受他的闷气。”云夫人可是十分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对女孩子向来采闷字诀。
“我?怎么可能?我才没那么容易生气,何况是他理亏,我只是教他为人子的道理,而且你放心,他不会不理我的。”
齐舞自信满满。
阴沉沉的天气,下午果真如气象局预测的开始下起滂沱大雨,害得云开必须留在家里。
齐舞终于有机会面对这个仇人了。这一个半月来,齐舞几乎每到星期假日就来云家报到,云开不是藉故打球就是同学会,今天,嘿嘿!老天有眼。
云开坐在客厅里翻阅近几期的运动杂志,看得出来他很无聊,因为运动杂志已经快被他翻烂了。
“喂!云开先生,它跟你有仇吗?”齐舞指指他手中的杂志。
云开仔细一看才发现可怜的杂志快要四分五裂了。
放下杂志,云开走近音响挑一张CD播放,音箱喇叭传送出悠扬的钢琴演奏声,重新躺回沙发,合上眼聆听乐曲,完全不理会坐在面前的可人儿。经过上回的演讲事件,云开重新调整自己的情绪,他一贯的原则,绝不容许有任何人蹄越。
“喂!你怎么不招呼客人?”齐舞早已看穿他的不理不睬政策,而齐舞也一再实施她的“烦死人”计划。
云开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听说你是一名准律师,辩才无碍,既机智又聪明,凡是听到你大名的人都竖起大拇指夸个不停,怎么你在家是这个德行!”
聆听“似曾相识”乐曲,云开表面上似乎更沉醉了。但心里的原则却又开始动摇,为什么齐舞开口,他就有股想反激嘲讽的冲动?
齐舞激将不成,好,变一招。灵动的双眸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云妈妈说好希望你能多和她说说话,你最好能改变一下这个回家不爱说话的个性,你也知道她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她不和你说话难道和鸟说话吗?读了这么多书也不知道你读到哪儿去了,最基本的孝道都做不到,枉为人子嘛!亏你还念到研究所,连我这个大学生都不如,不过你这个个性可能一下子满难改的,没关系,本姑娘免费传授,首先你可以讲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比如你今天遇到了谁,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像前天我们正在上课,突然有花店的送花来耶!结果你猜是送给谁?小静耶!她简直高兴得快要晕倒了,之前还为了学长有女朋友哭得死去活来,过不了两、三天就有人送花了,真是看不出来哟!”
齐舞说着说着又说起自己的事来,完全忘了当初自己想教训他的目的。
“还有还有,我们班上个月和某大物理系联谊,结果那群男生简直就太……太……哈哈哈……”齐舞想起上回的乌龙联谊,真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还有,我在班上交到了几个好朋友喔!蓝蓝、水莲、任舒云、姗姗,我们还帮蓝蓝过生日耶,她上大学的第一个生日,大家都玩得好高兴,我们还说以后我们要一起住,从来没有离家过,好想去外面住喔!和表姊住也是在老爸的掌控之内,一点隐私权都没有。”齐舞露出渴望的眼神。
“如果我们可以住在一起的话就可以玩通宵,还可以吃想吃的咸酥鸡、珍珠奶茶……想到就流口水,晚上也可以去夜游,我想想,阳明山不错,淡水也不错,住在家爸爸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每天还查勤,他以为自己是舍监还是教官!愈来愈向往外面的世界了,唉!”
“得想一个理由搬出去才行,学校规定,太蠢了;想体验独立生活,爸一定说太危险了;想有一个安静的读书环境,家里只有我一个在读书还不够安静吗?嗯!
啊……想不出来。“齐舞懊恼地猛搔头。
“啊!干脆直接向妈撒娇。”齐舞灵光一闪。
“可是妈什么都听爸的。”齐舞又丧气地低下头来。
“直接跟爸说?”这行得通吗?
“他会宰了我。”果然行不通。
云开本来是要回应的,但却又发生和上回同样的状况,他竟插不上口,真是太侮辱人了。不过云开虽然没开口说一句话,但齐舞说的话他倒是听得一清二楚,虽然有点吵。但很难找到这么能自得其乐的人。
云开心想他修行的级数经过今天的磨练之后,想必又增高了许多。
云夫人从楼梯走下,一切尽收眼底,宝贝儿子的神情,从蠢蠢欲动到偷偷倾听,看来齐舞这丫头果然能引起他的兴趣。有趣!
齐舞瞥见窗外将暗未暗的天空,惊觉时间已晚。
“糟了,答应妈妈回家吃晚饭的,要是晚一点回去。
好吃的准被芊芊吃完。“齐舞匆匆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安全帽。
“对了,要告诉云妈妈才行。”转身要上楼告诉云夫人。
云夫人这才出声道: “要回去了?外面雨这么大。
我让老郭送你回去。“”云妈妈,这么近不用了啦!“
找一个塑胶袋把跳舞兰盖好,她可以淋湿,心爱的花可不行。
“真的可以吗?”
“云妈妈,No Problem.”她俏皮地拍胸脯保证道。
“路上要小心喔!记得到家打一通电话来,让云妈妈安心。”
噗一声,齐舞消失在大雨中,果然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家门口,临进门前突然想到。“唉呀!今天没有让云开开口说话,真是的,好吧!下回努力。”齐舞有些扼腕,她怎么忘了呢!
“可是遇到他又满难的。”齐舞苦恼。
“没关系,本姑娘就是时间多,跟你耗到底了。”
齐舞喜孜孜地抱着跳舞兰进门,准备享用大餐喽!
一个多月的付出与努力终于是值得的,齐翔投入了大半生的、心血资本,现在正一点一滴的回收当中,看见成果几乎以倍数加倍数的价值向上延伸,心中的雀跃是笔墨难以形容的,齐翔只差没流下兴奋的眼泪。
既然事已成,现在可得好好计划一下那件事了。
“小舞,最近功课忙吧!期未考就要到了,多用点心,别老往云家跑。”
适时的关心女儿是父亲应尽尽的责任和义务。况且要完成那件事是需要耍点小小伎俩。
齐舞不愧是齐翔的独生宝贝心肝女,一嗅就知道老爸别有用心,不过米吃多还是有用的,齐舞还是没有猜到老爸的真正用意。
“老爸,我记得好像是谁又威胁又利诱的要我多往云家跑。”齐舞轻瞟父亲提醒他这可是他的主意。
齐翔轻咳几声。“咳……嗯……你也有自己的想法,老爸觉得应该多尊重你的意见。”齐翔表现出父亲开明的一面。
哇!天要下红雨了。“老爸,有好事发生吗?”今天太反常了!
“再过几天你就二十岁,也算是个大人了。”
齐翔轻咳一声,咳……别说大多,免得女儿又骑到他头上来了,用计归用计,还是得小心,别让女儿吃了其他甜头。
“大人?”齐舞的眼睛一亮,大人是指一切解严了吗?那么一直想要的生活……嘿,嘿,嘿……
看到女儿闪过一丝狡黠的眼神,齐翔迅速加以解释所谓“大人”的意思,可不是她所想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喜欢云少爷,没关系,年轻人合不来我这个老人家总不好强求,是不是?”,“欲擒故纵”,这招高吧!
“那是说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喽!”女儿想的完全跟他不一样。
齐翔心想,糟了,一时心直口快。思虑竟欠周密。
出现小漏洞,这会儿该如何弥补才是!
“嗯……我们可以商量。”齐翔说出来的话完全和想的不一样。
“真的?”
齐舞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当初为了搬出去想的千百种理由在可能全数遭驳回的情况下,现在倒出现一丝曙光。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老爸……”齐舞发出最最娇柔的嗓音。“我可以和同学住吗?”睁大了杏眼,竖直了耳朵,齐舞准备迎接老爸说OK的声音。
而齐翔的回答不经思考的正常途径——脑,直接而迅速地传达至声带,发出“N0”的狂吼。
齐舞已扬起在半空中的手,和那即将绽开的甜美笑容瞬间跌回最深不可见底的山谷里。
“爸……”齐舞脸部表情一百八十度大扭转。
想搬出去住?绝对没得商量。齐翔完全忘了刚刚那一段既民主又开明的谈话。
“……”齐翔双手背在背后,面向落地窗,不可以再开口,以免又落人女儿的话套里。
“你最自私了,投资案成功,女儿的利用价值就跌入谷里,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齐舞母老虎般的狂吼声嘶尽心中的不满。
什么利用价值?说得多难听,老爸有这么坏吗?齐翔脸上青筋浮起,原本慈祥和蔼的面容被女儿严厉的指责一点一滴敲碎。
“和芊芊住不好吗?好歹两个人有个照应嘛!”而所谓照应就是间谍兼包打听,如此才能掌握女儿的一举一动,父母的用心良苦难道孩子是一点也体会不出吗?
唉!齐翔发出深深的哀叹。
“本来是很好啊!可是后来我发现她根本就是你派来的间谍嘛!”
齐翔纳闷,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女儿识破呢!
但尽管如此,齐翔决定还是得坚持到底。
“都是女孩子住在一起,遇到坏人怎么应付?”齐翔在脑海中已勾勒出数十种坏人的模样。
“那是说找男生就可以喽!”齐舞硬是在老虎嘴上拔毛。
惊闻女儿如此轻率的言语,齐翔差点没吐血以示教育彻底失败。
“你……你要是敢给我搬出去,我……”
我又能如何呢?说得太绝,女儿那别扭的个性肯定一去不回头;说得太轻,又不足以造成威胁,得找一个她绝对不会去实现的事才行,哈哈!天助我也,这回又回到原点了。齐翔得意自己的智商,简直快到了一百八的境界。
“要是你敢搬出去,我就把你嫁给云开那小子。”
嘿嘿,怕了吧!齐翩暗爽自己能想出这么妙的计策来。
就不信女儿不上钩。
“嫁就嫁,谁怕谁!”
怒不可遏的齐舞早已失去理智,管他的,输人不输阵,先喊了再说。
“好,你说的。”
父女两人的对决已变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没错,是我说的。”齐舞虽在脑中迟疑,怎奈这张嘴就是不愿遵从大脑的指示考虑一下。
“不晓得人家要不要你?”不顾父女情分,齐翔倒像是专门挑拨离间的三姑六婆,刻意嘲弄一番。
“那要不要来打赌啊?”齐舞把理智放一边,意气摆中间。
“好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想跟你老爸我斗,再修个千百年吧!
“就三个月。”齐舞一时心直口快,竟糊里糊涂地答应。而且还给自己这么短的期限。天啊!花了三个月他几乎没说几句话,现在要用三个月叫他娶我,谈何容易!
“三个月后他来提亲就算你赢,没来,就算输了,以后也不可以再提要搬出去的事。”
“一言为定。”完了,我是白痴,一定会惨败的。齐舞真想撞墙算了,自己怎么会有一个猪脑袋!当初爸妈怎么不把她生得聪明些。
齐翔、齐舞父女俩的殊死战就此展开。
沉浸在苦思对策的齐舞完全没有听见父亲偷偷窃笑的声音,这不就印证了古今名言——“姜是老的辣”。
哈哈……哈哈……
“三个月?”魏蓝瞪大了眼睛,一脸狐疑。
“没错。”齐舞几乎以软体动物姿势瘫在书桌上,在一旁的跳舞兰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无可奈何,花蕊叶瓣都低垂着。
水莲总是以最温柔、最体贴的嗓音缓缓道出。“小舞,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要三思而后行啊!”
任舒云则觉得一切的发生都太荒唐了。
“小舞,齐伯伯也太夸张了吧!拿这种事来和你呕气。”
“你没听人家说,其实老人家就像小孩子一样,固执、别扭、又无理取闹。”
齐舞已将自己才过五十的老爸归类为七旬老翁了。
魏蓝在一旁倒是不忘取乐一番。
“哈!父女俩真是像极了。”
齐舞黛眉挑起,向魏蓝投射一道杀人光束,现在她可是缺一个发泄的对象,如果有人自投罗网,她可乐得敞开双臂迎接。
“别闹了。”
水莲银铃般清脆的嗓音适时地隔断即将进出的两团火焰。
“小舞,你有没有想到什么方法可以让你爸回心转意?”
水莲忧心仲仲,婚姻不是儿戏啊!
任舒云提出一个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不伤脑筋的办法。
“和齐伯伯撒撒娇,一切就雨过天晴,也就不需要担心这儿,又担心那儿了,这个主意不错吧!”
任舒云正等待大家的裁决。
水莲百分之百赞成地点点头,这个主意好。
只有当事人——齐舞,硬是觉得不妥。
“这不等于我输了吗?”齐舞不愿意低头认输。
水莲试着晓以大义。
“这哪有谁输谁赢,嫁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喜不喜欢的人,你只是在意气用事罢了。”
齐舞嘟高着嘴,想起父亲的刻意挑衅,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其实心里也清楚,这何必呢!但细胞里的拗脾气因子却宁死也不肯妥协。
见齐舞不语,水莲继续加强攻势。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也许齐伯伯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故意和你闹的,你都已经二十岁了,还这么不懂事,难怪他说什么也不让你出来住。”
任舒云也加入劝说行列。
“所以喽!如果你撒撒娇,就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切干戈化玉帛,谁也不用愁。”
任舒云这招用在自己老爸身上可是屡试不爽,百战百胜哟!
“云开这个人也不错,嫁给他有什么不好?”
魏蓝就是有“不说则矣,一说惊人”的本事。
任舒云赏了魏蓝一脚,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却半途杀出个程咬金。
“对啊!嫁给他有什么不好?老爸算准了我不会嫁给他,我偏不如他的意。”
齐舞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水莲、任舒云的苦口婆心刹那间化成一江春水向东流去。
齐舞僻哩啪啦像个乌齐冲锋枪一路宣泄到底。
“你们也知道,当初是他硬要我去参加什么相亲,只不过是为了一桩投资案,他竟然要出卖女儿,现在投资案通过了,他却说‘别再往云家跑了’,他一副怕女儿被人家吃掉的样子,要我避之唯恐不及,他也知道自己理亏,就以前所未有的开明态度来试图掩饰自己的内疚。好吧!他既然有心弥补,我这个做女儿的也开心接受。谁知道他出尔反尔,自己说出来的话又不愿意遵守,要嘛他就别说,说了又不准人家做,简直就是一个……一个大骗子,呜……呜……”
齐舞愈说愈觉得自己委屈。
“而且……而且搬出来和你们住又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有什么好反对的,老爸真是一个冥顽不灵的老顽固。”
“能和父母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你非搬出来不可,不也像是一个冥顽不灵又不可理喻的小顽固。”
从小就离家北上就读的水莲,很难理解那些拚了命要离开家人享受独立生活的心态。
“现在已不是搬不搬出来的问题了,而是一场真理之战,我争取的绝对是符合人性又有道理的,是老爸理亏在先。”齐舞仿佛要来一场大义灭亲。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计较?”水莲隐约感觉出齐舞眼中异样的光芒。
“放心,我也是有原则的。”
齐舞的原则就是不择手段,必求胜利。
嘿!嘿!
一声春雷划破天际,窗外下起了春雨,齐舞心中似乎已拟好计划。为心爱的跳舞兰淋上甘露,花儿会心地摇曳,必胜的笑靥在齐舞颊上渐渐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