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擎燃着手中的烟,面对着阳台外漆黑的夜,这是一个无月无星的夜晚,好黑漆、好寂静、好清冷、好深沉,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痛楚而绝望。
今早他原该与邵琪搭机前往美加,但是他一坐入车内,心情就一直沉静不下来,他不断想起方雨柔那张清丽绝美的脸庞,想起她含泪求他「饶了她」的模样,于是他心底逐渐形成了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彷佛这一去,回来将再也找不到方雨柔,或者,她已经与司徒奕比翼双飞了。
于是,他突然决定不去美加了!
任邵琪说破了嘴,他就是坚持要她一个人独行,而他则立刻要求司机回转,他要立即回家,回家看住他的妻子!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她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他前脚一出门,她后脚就跟着走了?
在烟雾弥漫的阳台,钟擎又喷了一口烟。
他额上的青筋浮动,耳边响着谷英昭那嘲讽的声音说:女人哪,除了钱之外,还是不能缺少性的满足!
「下流!」他怒斥一声,夹着香烟的手在颤抖。
一闭上眼,他彷佛就瞧见方雨柔与司徒奕两人裸身在床上交缠的模样,他的烟抽不下去了,颤抖的手夹不住香烟,香烟掉到了地上。
他用双手捧住了欲裂的头颅,他的心一阵阵的抽搐,满心的疼痛、满心的彷徨,压榨着他每一根神经。
他瞪着自己的双腿——全是它害的!无能、废物!
突然一个可怕的冲动袭上他,他直想拿把刀把它们砍了!
就在他急怒的转动轮椅时,一阵车声打断了他恐怖的念头,他脸上浮上欣壹口。
是雨柔回来了!
他直接按下电梯,急急地将轮椅推出屋外,却在一出大门就撞见了刚下车的谷英昭。
他愣了一下,难掩满心的失落。
谷英昭亦同时怔了住,她紧张而心虚地看着钟擎。
「你、你不是与邵琪去美加了吗?」她有些不安地问着,双眼直探向屋内,想知道方雨柔是不是说了什么了,否则钟擎怎么会出来迎接她?
「临时决定不去了。」他随口应着,失落地转回轮椅,滑入屋内。
一见钟擎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谷英昭立即就猜到,八成是方雨柔还没有回来,钟擎刚刚一听到车声,准是以为方雨柔回来了,所以才会急匆匆的奔了出来。
「哼!」谷英昭打从鼻子轻哼一声。她就说嘛,钟擎怎么可能会出来迎接她?
不过,她眼珠子一溜转,想到了一个先下手为强的计谋,趁着方雨柔还没有回来,现在正是她的时机,把这个眼中钉连根拔除,免得留在家里夜长梦多!
谷英昭前脚才踏进门,就扯开嗓门大嚷着:「福嫂、福嫂,人都死到哪去了?回来了也没半个人出来伺候!」
钟擎皱起了眉头,转身准备回楼上去了。
福嫂搭了一件外套,睡眼蒙眬地奔了出来。「哦,是夫人回来了,需要消夜吗?我马上请厨子准备。」
「三更半夜别折腾人家了!」钟擎看不过去地说了句。
「好啊,那叫你媳妇起来煮,媳妇伺候婆婆总算天经地义了吧。」谷英昭故意说,她扯了一个狡猾的笑容续道:「说真的,从她入门到现在,找还没吃过她煮的东西呢,她这个媳妇也未免当的太轻松了吧!」
福嫂面有难色,她看看钟擎又看看谷英昭,小声地说:「少夫人好象还没有回来……」
「还没有回来?!」谷英昭惊天动地地大嚷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没有回来?哼,她倒比我这个做婆婆的还自由自在;对了,今晚我在公园好象撞见了她……」谷英昭做出思索状。
钟擎闻言,急急地转过轮椅,问:「她去公园做什么?」
「这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这么晚了还待在公园,会做什么好事?」谷英昭嗤地一声。
「妳说什么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把话一次说清楚,我没有耐性听哑谜。」钟擎的脸色愈来愈差,口气愈来愈激烈。
「你别对我瞪眼睛啊,我只说好象瞧见了,又没有说真的看见了。」谷英昭故意撇清关系,接着又火上加油。「不过那个男的背影现在想一想,还真像足司徒奕……」
「妳说是司徒奕?!」钟擎抓住谷英昭的手腕,瞪着她问。
「我是说好象。」谷英昭假装迟疑着,然后提议,「要不,你现在可以打电话试试,如果他也不在家,那么就是了!」
福嫂在一旁急坏了,她真的很担心被谷英昭给料中,那可怎么办好?
钟擎狠瞪着谷英昭,他也在迟疑着要不要去查证事实的真相,说实话,他真的好怕……
「怎么你不敢打吗?你的老婆有勇气偷人,你却没有勇气捉奸?」谷英昭揶揄着。
钟擎禁不起揶揄,事实上他比任何人更想明白真相,于是他拨了电话,电话响了许久后,才有人接听……
钟擎只问了司徒奕在不在,然后就不再说话了,只见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接着电话就像和他结下了八百年的冤仇般,狠狠地被他掷向大门,匡啷一声,落地玻璃门碎了一地。
福嫂与谷英昭都被他凶狠的举动吓的跳了起来。
钟擎瞪着碎裂的玻璃门半晌,然后转过轮椅准备回楼上去。
谷英昭惊吓地回过神来,她急急地叫住钟擎。「司徒奕不在是不是?」她明知故问着。
钟擎握住轮椅的手泛白,全身剧烈地颤抖着。
「我就知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了,你就说什么要相信她最后一次,现在呢?哼,她变本加厉了,以为你出国不在,她就逍遥了,呵,你就没瞧见他们躲在车里,摇晃的有多厉害!」
钟擎倏地转过头来,他的眼睛紧紧地瞪住谷英昭,里面燃烧着巨大的怒火,像要把所有人均焚灭般的愤怒。
「离婚吧,钟擎,那种女人你有什么好留恋的?邵琪要比她好上千百倍,你想清楚,至少邵琪爱的是你,她不像那个女人,到处给你找绿帽戴……」
钟擎猛转回头,急急地躲入电梯。
「钟擎,你要是再不解决这件事,就等着替别人养孩子吧!」在电梯门关上时,谷英昭又补上一句。
当电梯门关上时,钟擎的泪也跟着滑了下来,这次他是真的被击溃了,彻彻底底的击溃了!
他愤怒,他咆哮,他怒吼,但是一切的事实还是事实……方雨柔背叛他了,她真的背叛他了,或许他早就当了王八而不自知……
「方雨柔,我恨妳!」他嘶吼,泪落的更凶。「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妳要背叛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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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漾天际之时,一辆房车悄悄地驶进钟家。
方雨柔一下车就发现了他们二楼房间的灯是亮着的,她愣了愣,转头看向司徒奕。
「有什么不对吗?」司徒奕关心地问。
她摇摇头。
可能是谷英昭正在房里等着她吧!她想。反正该来的躲不过,她总是得面对的,不是吗?
抿了抿下唇,她朝司徒奕道别。「我要进去了,昨晚谢谢你!」
司徒奕不太放心地又走上前来,搭住方雨柔的肩低声道:「小心点!」
「小心谁?我吗?怕被我吃了吗?那就别回来啊!」他们身后突然发声。
两人直觉地像触电般急速分开。
而这种直觉性的动作,看入钟擎的眼里,倒成了偷腥的猫被主人逮着似的慌张。他的眼底,迅速地燃起一抹激怒的火焰,痛楚和愤怒明写在他的脸上。
「钟擎?」司徒奕与方雨柔同时出声。
司徒奕怔了一下后,很快的回复过来。「你不是与邵琪去美加谈乔治的生意吗?临时改变行程了?」他友善的走上前去。对于钟擎莫名其妙的敌意,司徒奕始终回以宽大的包容。
钟擎直视他的眼神相当锐利,直到司徒奕近身时,钟擎突然出其不意地猛向司徒奕的腹部击出一拳。
「唔——」
那一拳力道之大,司徒奕整个人被揍飞了出去,他捧着肚子痛得爬不起身。
「钟擎,你在干什么?」方雨柔惊喊了一声,跑向司徒奕。「你要不要紧?」方雨柔担心地问着司徒奕。
司徒奕摇摇头。「蛮痛的。」他皱着眉头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淡化冲突。
然这些画面、这些举止看入钟擎的眼底,全成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他眼神更加森冷锐利地射向他们两人,而这眼神里不只是森冷和锐利——它还揉和了嫉妒与仇恨,一种悲切而深痛的仇恨。
「哼!」钟擎哼了一声,挑衅道:「不甘心被我揍,那就过来揍我啊!起来啊,难不成你还怕一个坐轮椅的残废?」
「你!」司徒奕气结,他站了起来,「我懒得理你。」他忍着气说,走向他的房车,但才走了两、三步又忍不住回头怒斥。
「不过说真话,要不是看你还没恢复,我还当真想揍你二拳,你这个大白痴,请你张开你的眼睛,看看你心爱的女人每天都怎么过日子的!」
「呵,听起来你倒是比我这个做老公的,还清楚我老婆的委屈啊!怎么,她每天都向你哭诉了吗?你很心疼是不是?」钟擎冷笑,那带刀的言辞重伤了方雨柔的心。
司徒奕着急地看向方雨柔苍白的脸色,没想到他的好心竟然被钟擎如此扭曲。
他心急道:「该死,你要是不懂得珍惜她,那就干脆放了她吧!」
放了她!
钟擎的身体产生一阵震颤和痉挛。
他悲愤地怒视着他们。不!他不要放了她,要放手,倒不如一起同归于尽!
蓦地,钟擎推着轮椅猛冲向他们两人,脸上是一种要与他们共同毁灭的表情。
「钟擎!」
方雨柔瞥见他的动作,她惊喊,飞奔起,用身子去挡住斜坡上急速前进的他,但她的力道实在太小,眼看就要被轮椅压辗了……
司徒奕赶紧奔了上去,由方雨柔的身后圈住她,猛推钟擎的轮椅,将钟擎的轮椅推离了斜坡。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司徒奕扶着方雨柔,着急地询问着。
「哈哈哈……」钟擎狂笑,「好一对狗男女,真是明目张胆,胆大妄为,竟然敢在我的面前公然的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方雨柔闻言迅速地推开司徒奕,她惶恐地奔向钟擎,忙摇头。「不,不是的,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误会我不是前脚刚走,妳就急着去会情夫?误会妈昨天在公园看见的人不是妳?还是误会你们昨夜没有共度良宵,直到今晨才回来?说啊,妳瞪着我干什么,妳说啊,我到底误会了妳哪一项?」
钟擎用力地捏握着方雨柔的胳膊,那对冒火的眼睛逼近了她的脸,黑瞳盛满了喷怒与屈辱。
方雨柔怔愣住了。
看来谷英昭已经先行告过状了,那她还能说什么?他现在这么地生气,说了也是白说,他一个字也不会信的,说不定她还会被扣上刻意污蔑的大帽子。
司徒奕看不过去,他拉开了方雨柔,朝钟擎吼道:
「你少乱扣帽子了!我们昨天确实在公园碰见了,但那又怎么样?碰见了就一定像你想象的那么龌龊骯脏吗?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小人,你君子?」钟擎瞪着他。「对,我这个坐在轮椅里的残废,个头当然比较小了,你神气了?不过你这个专偷『小人』老婆的『君子』,可也高段不到哪去!」
司徒奕再也受不了他的讥刺,「你这个该死、盲目、愚钝的浑球!」他火冒三丈一把揪起钟擎的衣领,猛地朝他酷俊的脸庞挥出一记重拳,打得钟擎从轮椅上仰翻而跌落地上。
「哦,不要!」方雨柔急喊,奔了过去拉住了司徒奕又要挥出的手求道:「你回去吧,拜托你快点走吧!」
钟擎趴在地上,仍盛怒地瞪视着司徒奕,像他们早结下了八百年的世仇般。「来啊,再来啊,你打不死我,就休想得到她!」
「你!」司徒奕再次抡起拳头。
方雨柔用力地扯住他。「不要,拜托,求求你,回去吧!」
司徒奕凝视着方雨柔,见她泪眼婆娑哀求的模样,他心软了,明白了这是他们夫妻间的问题,他这个外人愈是插手,只会让事情愈加混乱罢了。
「好吧,我走了。」他又看了一眼钟擎。「不过妳自己可得当心些。」他最后交代着。
「我知道。」方雨柔说,接着就朝司徒奕弯身鞠了躬。「我代他向你道歉。」
「算了,我也揍了他了,倒是妳……」司徒奕似还有话要说,不过最后仍然忍住了,「妳自个保重。」他说,然后就坐上了车,将车开走了。
方雨柔目送司徒奕的车子开远,她就定定地立在那儿,不知道该如何转回身面对钟擎。
「怎么妳的情夫弃妳不顾了?看来,他也不怎么爱妳嘛!」钟擎讽刺地撇了撇唇角。
方雨柔咬住下唇,缓缓地转过身来,那双水灿的眼瞳闪着怒光,直视着他。「你知道吗?你真的很欠揍!」
钟擎瞪着她,他下巴紧缩,浑身僵硬,接着他就爆发出一阵凄烈而讽刺的狂笑,他笑的那么放肆而张狂,笑得眼泪都溢了出来。
「怎么,妳也想揍我吗?来啊,反正我现在只是一个残废,一个连女人也打不过的废物——」他笑的浑身震颤抽搐。「废物,一个无法满足老婆性需求的废物!」
啪!方雨柔终于赏了他一个巴掌。
他们两人彼此都怔住了,她看见钟擎那瞪得大大的黑瞳和倏地变成惨白的脸孔,她才恍然觉悟到自己刚才打了他。
她的愤怒与心口的痛,一下子都沉进了谷底,她的大眼睛逐渐布上一层泪影,迅速地泪影变成两潭深泓,盈满了那对灿烂的水眸。
「我……」
蓦地,谷英昭的尖叫打断了方雨柔未出口的话,「谋杀啊,这是谋杀啊!来人啊,快点来人啊……」她尖叫着,用力推开方雨柔。
不一会,由大厅里、由各个旁门跑出来了一大群人,他们惊呼着、窃窃私语着,动作快速地扶起倒地的钟擎。
然后钟擎被人推入了屋里,于是所有人都走了,几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偌大的院子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泪蒙住了她的脸……她打了他?她张开手,看着自己仍然发红发麻的手掌心,然后紧握成拳头塞进了嘴巴,她缩成了一团,无助地啜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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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柔一步一步踏着阶梯,她的脚步既犹疑又迟缓,每迈出一步,她的心就抽痛一下,旧时的记忆浮上心头,她依稀瞧见第一次步上这座楼梯时的情景——
方雨柔唇角漾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酸楚让她控制不住泉涌的泪意,她抹去了泪水,挺了挺背脊,坚定了步伐,一步一步地靠近他们的房间。
门连敲了三下后,里头才有响应。
「进来!」
方雨柔开门走了进去,她回身关好了门,然后站在门边直视着钟擎。
钟擎似乎没意料到敲门的人是她,所以他现在看起来神情有点紧张。
他在身上找寻着香烟,摸了半天才取了出来,然后掏出打火机,却怎么也点不着,他的手指在颤抖,一连好几下,终于把打火机点着,燃着了烟。
他深吸了一口,在扩散的烟雾中,望着方雨柔那张过于平静的脸庞。
「怎么,忘了这是妳的房间了吗?呆在那儿做什么?」他依然不改讽刺,但听得出来他语气紧张。
她瞅着他看,似想把他的影像刻划入脑海般地专注。
「说话啊,妳哑了吗?」他受不了她的眼神,受不了她的沉默,那会令他感到莫名的恐惧,彷佛他就要失去了她般。
半晌后,她幽幽地开口了:「钟擎,我们离婚好不好?」她咬着唇,忍着心口的戳痛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钟擎眼前黑了一下,他瞪大眼,接着迅速转过轮椅面对窗外,他猛抽着烟,胸部剧烈地起伏。
她说出来了,她终于说出来了!
血色从他脸上消失,烟掉到了地上,他紧抿着唇,喉结上下剧烈地滑动,他的手紧揪住轮椅的把手,全身颤抖地进了一声:
「别想!」
接着他突然转过身来,朝她冲了过去,在方雨柔还来不及反应之际,他抓住了她。
「啊——」方雨柔惊叫。
他的力道之大,一把将她按在他的大腿上,夹在床与轮椅之间,令她动弹不得,接着他掀开了她的裙子,一把抓下她的底裤。
她惊慌而恐惧地挣扎着,「钟擎,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她大声叫嚷,恐慌取代了所有的意识。
他的心脏跳的那么迅速,情绪又那样纷乱,浑身奔窜的激情使他失去了控制。
「我要上了妳,妳休想撇开我……」他狂怒地喊着:「妳要性是吗?我也可以满足妳!」他的眼神霍地转为凄凉悲苦。
她恍然大悟,慌张得想逃。
但是他的力道大的令她无法挣脱,此刻他对她只有发泄,只有粗暴,只有男人对女人的原始需求,没有半丝爱怜。
「不!不要——」她尖叫。「不要……」她从未感到如此恐慌,他陌生的令她害怕。
刷的一声,他由后一把撕开她的衣服,她仅着胸罩的娇躯立即展现在他的眼前。
她的美好刺伤了他的心,他手触摸着她修长而洁白的双腿,突然想到司徒奕或许也曾做过同样的举动,他的黑瞳立即闪现痛苦之色。
「知不知道和残废做爱是什么感觉?妳马上就会知道了!」他残酷地进出这样的话来。
她惊悸着,全身僵硬。
不!这不该是他们第一次的方式,他们之间不能是强索的……
他一手抓住她的一只大腿横跨过他,双手捧住她的臀部,把她用力按在他鼓胀的欲望上,并残酷粗暴地说:
「感觉到了吗?它和其它男人的有没有一样?」
方雨柔瞪大了眼,她一度以为是她的耳朵出了问题,她的眼睛张的那样大,那样不敢相信,悲痛、震惊地望着他。
「你……你刚才说了什么?」她的嘴唇颤抖着,她一直以为他说的只是气话,没想到他是认真的……他以为她真的跟其它男人……
哦,不行,这样的误会太大了!
他的下颚紧缩,怒火在他黑瞳里快速地延烧,他的眼睛瞇成了一条缝,又大大的张开来。「我要妳比较看看,是我猛,还是司徒奕勇,妳这个淫荡下贱的女人!」
他的话有如一把锐利的刀,重重的划伤了她的心,她的脸色惨白,双眼凝聚着悲愤与心痛的水雾,她摇头,再摇头……
「不,不是的,」她急促道:「我还是处女,真的,请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相信……」
「相信?」他恶毒地冷笑。「倒不如让我亲自体验看看吧!」
说着,他的手粗暴地刺入她的私处,她马上感到私处传来撕裂般的灼痛。
「啊……钟擎!」她痛得流下泪来。
他沉沦于疯狂中,绝望加上妒火焚烧让他失去了理智。
害怕失去她的恐惧,以及不甘心被背叛的愤怒,再加上长久忍欲而进出的狂烈躁欲,沸腾成了回不了头的狂暴——
他拉下便利更换的伸缩裤,露出他依旧强健勇猛的硕大,狠心地举起她的身体,一手将他的男性推入她紧窒干涩的花室。
「啊——钟擎!」她痛呼出声。
他拉掉她的胸罩,握住她的丰盈,将整个身子用力地往前挤,毫不留情地挺身戳刺。
未经人事的花室,怎经得起他如此粗暴的对待?
方雨柔感到双腿间传来如烙铁般灼烫的剧痛,疼痛传遍她全身的神经,她的身子彷佛被硬生生地撕裂成两半,泪水沾满她的双颊,滴落他的胸膛。
「钟擎……不要,钟擎……」她哀求着,热泪涟涟。
他抓住她,猛地上下戳刺,揪住她的头发令她往后仰,双唇急切地覆上她,吞噬了她所有的哭痛喊叫。
他的硕大长驱直入,欲望深深地顶进她身体的最深处,毫不留情地攻掠她所有的私密,他激情高涨,欲火焚身……
她痛……焚身撕裂的痛楚热辣辣地流窜过她的全身;她嘶声哭叫,却躲不过他的执意掠夺。
他狂乱如猛兽般,毫不怜惜地贯穿她娇弱的身躯,似要发泄出他几欲疯狂的情欲,又似要给她所有的自己,他强硬的戳刺,无视她的哭喊挣扎……
痛楚的迷雾使她晕眩,她再也无法承受这般剧痛,她筋疲力歇,感觉她就要死了……
「钟擎……我恨你!」
喊出那么一句话后,她终于瘫软在他的身上,痛昏了。
他绷紧了身躯,滚动的喉头发出一声男性的嘶吼,在最后一击时,于她体内释出灼热的液体。
高潮过境,倏地,钟擎整个人僵住,他终于发现了方雨柔的不对劲。
「雨柔?」他捧起她软绵绵的脸,惊愣了住。
「雨柔!」他大喊,惊慌失措。
刚开始他一度以为她死了,他恐慌地将手指伸向她的鼻翼,直到她的呼吸拂过他的手指,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心中百感交集,又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一动也不敢动地留在她体内。
他的手拂过她满是泪痕的双颊,然后将自己的面颊贴上她,与她厮磨。
「雨柔,我爱妳,我真的好爱、好爱妳,妳不要离开我,我爱妳……」他喃喃着,眼眶潮湿。
半晌后,他缓缓地撤出她的身体,将她慢慢地放在床上,这时他突然沭目惊心地看见她双腿间流了血,而他的腿上亦遍布着她的血迹。
剎那间,钟擎的心脏停止了。
那鲜红的血阐诉着一件事实——
她是处女,她真的还是处女!
哦!老天,他干了什么好事?!
他是混帐,他该死!
泪,倏地滑落他的脸庞。
然,再多的懊恼都弥补不了他对方雨柔所造成的伤害,他最后还是伤害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他抚着她,由小腿顺着那鲜红的血丝往上,经由膝盖、大腿,一直来到血源处,他吻着她,吮着她,抱着她,口里喃喃地忏悔着:
「雨柔,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我真的该死……」
未明的昏沉中,她彷若听见一声声来自遥远的忏悔,一滴泪无意识地滑下眼角。
好累,她真的好累……像被解剖的支离破碎般,再也找不到完整的一角。
「雨柔?!」发现她眼角的泪珠,钟擎既惊又喜地唤着,握着她的手劲不自觉地用力握痛了她。
「疼——」她无意识地嘤咛了声。好疼,她全身都疼,疼的受不了……
突地,她的身体被搂进一具温暖的怀抱中。
「对不起,雨柔,我错了,对不起……」一声声含着无限歉意的低喃,彷若来自遥远的外层空间。
她轻叹了一声,这怀抱是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温暖,沉浮在半梦半醒之问,神志混沌地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
他亲吻着她两颊滑下的泪,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求道:「原谅我,雨柔,原谅我……」
忽地,她感觉到一道黑影压下,她惊恐地用力甩头,陷入梦魇之中……
「不要……不要,钟擎不要……」
钟擎慌乱地放开她,又急急地搂住她。
「别怕、别怕,都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他轻拍着她,将她的头按入他的胸膛,轻哄着。「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在他的怀中,她的不安逐渐平缓下来……
是谁在说话?是谁在摸她的脸颊?是谁在抚平她的眉心?
谁呢?还有谁会这样的怜爱她?这般怜爱的动作,揪得她的心口好痛……
「我爱妳,雨柔……」他的泪滑下脸庞,滴落在她的颊畔与她的泪交混,搂着她,他心口揪疼的无以复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妳,雨柔,再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热热的水珠滴在她的脸上,暖暖的,暖进心窝里,她下意识地更窝入他的怀中,寻求他的温度,悄悄地唇畔逸出一声叹息,缓缓地,她再次沉睡……这次,梦魇不再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