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窗外不断加大的雨势,晴子一咬牙。「没办法,豁出去了!」
看着鹰荻威沈睡的脸庞,她红着脸低语:「喂,你千万不要以为我在乱吃你豆腐喔,我、我……我是真的万不得已的!我是为了要救你才不得不这么做的,再说我也是很挑的,才不会随便乱脱男人的衣服,能被我脱是你的荣幸,是你上辈子烧了好香--喔,真是够了!我到底在胡说什么啊?」
晴子懊恼地敲敲自己的头。镇定、镇定,手别一直发抖!她得冷静下来才行。
快把他的湿衣服脱了吧!伸出频频发颤的手,晴子闭上眼睛,脸颊发烫地解开他衬衫上的钮扣。第一颗、第二颗……天啊,她的手怎么抖成这样啊?她的手抖到几乎抓不住钮扣,才解开两颗而已,额上已经冒出一片豆大的汗珠,整个人更是紧张到快休克了。
「呼呼、呼呼……」就在她的心脏快跳出喉咙时,她终于解开了一整排的扣子。晴子紧闭双眼,奋力地把衬衫由他的背后拉出。这真是非常艰难的任务啊!虽然她的视线不敢直视他雄伟壮硕的胸膛,可经由双手的触感,她知道手下的躯体非常宽阔、结实,毫无一丝赘肉。
如果能躺在这么健壮的胸膛上,一定会很舒服,睡得很香甜,就像躺在铺满天鹅绒的大床上一样……
「停!我疯了吗?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啊?」晴子一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另一手火速抓起毛毯盖住他几乎赤裸的身躯。他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了,不过,打死她,她也不敢再替他脱了。
做完一连串的动作后,她的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番茄般,整个人也宛如刚跑完马拉松般喘个不停。
「呼呼……」她不断深呼吸,好不容易心跳渐渐缓和下来后,她继续把木柴扔进火堆中,企图让屋内再温暖一些。
突然,一阵冷风从窗户的细缝窜入。
「哈啾~~」她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好冷喔!紧抱着双臂的晴子冷到全身发抖,事实上,她身上的棉质衬衫和牛仔裤早就湿透了,甚至连内衣裤也无一幸免,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颈背,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一样。
「哈啾、哈啾~~」好冷好冷,她真的快冷死了,冷得头都痛了。
晴子忍不住看着窝在毛毯里的鹰荻威。「哼,这家伙还真好命啊!虽然跑车翻落山谷,不过他很幸运,身上没有什么伤,而且还马上被我寻获了。唉,他睡觉的样子看起来好舒服喔,躲在那条大毛毯里,一定很暖和……」
「哈~~哈啾、哈啾~~」她又连续打了两个超级大喷嚏。
「糟糕,我不能再这样下去!」
「不冷、不冷,我不冷!这里好温暖,一点儿都不冷!」她紧抱住自己发抖的身体,不断在原地跳跃、小跑步,还打开包包,翻出登山口粮和巧克力吃,试图让身体产生热量,驱走寒冷。
半个钟头后,晴子颓丧地放弃了。不管她怎么努力地跳跃,身体不但不觉得温暖,反而还越来越冷。湿透的衣服紧紧贴住她全身的肌肤,再加上冷风不时地灌入屋里,让她冷到牙齿直打颤。
「该死,我的头越来越痛了……」这样下去不行,倘若她不肯脱下湿衣服,或是找条毛毯包住自己的话,可能撑不到天亮就会冷死了。毕竟山区入夜后的温度非常低,再加上暴风雨的雨势不减反增,现在可能只有四、五度的低温。
「不,打死我,我也不脱衣服!」要她脱光光,躺在鹰荻威身边?不,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比较快!
晴子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他身上的毛毯看,羡慕得整个人几乎要巴上前了。嗯,那条毛毯看起来好大、好暖和喔!听熊谷伯伯说,那可是用上等羊毛制成的,非常保暖,单是那一条毛毯就足以抵上好几件大衣了呢!
也许,她可以躺在鹰荻威身边,跟他分享一小部分的毛毯,借点温暖。反正她衣着整齐,又不是做什么龌龊的事。
喀喀喀……
不能再犹豫了,她已经冷到牙齿都频频打颤,额头也开始发烫了。
「好吧,只能这样了。」
晴子面红耳赤地坐下,拉过毛毯的一角覆盖住自己的身体,紧皱的眉头随即放松。「哇~~好温暖喔!这条毛毯真的是上等货,熊谷伯伯没有吹牛!」
鹰荻威似乎睡得很熟,晴子屏着气息,缓缓地躺下,两人之间还隔着一点距离。
她目光痴迷地看着他浓密的黑眉、高耸的鼻梁,以及线条优美的唇形,忍不住轻叹。「唉……其实你不说话时,还真是挺不错看的,至少不会令人讨厌。你的眼睛为什么这么漂亮呢?而且睫毛居然比女人还长!上天真是不公平,这么浓密又漂亮的长睫毛,应该长在我脸上才对嘛!」
她把毛毯拉到颈部,紧紧包住自己,双眸还是无法离开鹰荻威,两人的距离好近,她可以清楚地嗅到属于他的男性体味,那股气味令她的心湖掀起阵阵波涛,也莫名地令她安心,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了。
夜深了,窗外的雨势更大,狂风暴雨恣意吹断树枝,片片残樱也碎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令人怵目惊心的景象,可小木屋内却是一片寂静,只有燃烧的柴火偶尔传来「哔喇」声,毛毯内流动着暧昧又温暖的气息。
晴子眨眨眼,看着他沈睡的脸庞,喃喃低语:「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伊香保温泉当度假地,也不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我梦中?你是一个谜。至于我为什么会冒着生命危险,爬下山谷来救你?唉唉,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一个更大的谜……」
夜色深沈,累坏了的晴子头昏脑胀的,她的眼皮开始无力地下垂,好想睡觉了。因为寒冷,半梦半醒的她忍不住一直挨向一旁的男性躯体,本能地寻求温暖。
闪电凌空划过,照亮黑暗大地,也照亮了风雨之下的小木屋。毛毯下,有一对年轻的男女紧紧相拥着,两人都睡得好沈,女孩偎在男人怀中,脸蛋枕着他的胸膛,男人的手也紧抱住女孩的身躯,汲取对方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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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医院。
森丘美智坐在床边,脸上露出一副快抓狂了的表情。「嘴巴张开!听到没有?快把妳的嘴巴张开!」
「我不要……」躺在病床上的晴子一脸恐惧地瞪着姊姊手上的瓷碗。「那个味道好难闻,颜色又黑、又可怕,都还没入口,就闻到我最害怕的中药味了,我不吃!」
「厚~~我真会被妳气死耶!」美智发火了。「这锅药膳粥可是老妈牺牲睡眠时间,一大早就爬起来,辛辛苦苦地熬出来的耶!她加了好多名贵的中药材,就是想帮妳补补身体,妳一口都不吃,身体怎么会复原?」
晴子抗议道:「我又没有生什么大病,只是受了风寒感冒而已,过两天就会痊愈了,干么住院啊?」
美智翻了翻白眼。「妳还敢说!两天前的凌晨,当搜救队好不容易在小木屋找到你们时,妳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吗?你们两个都陷入昏迷,身体也失温,妳还发高烧到四十二度,倘若再拖个几小时才被发现,就要转成肺炎了!人家鹰先生年轻体壮,休养个两天就复原得差不多,听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倒是妳,妳看看自己的模样,面无血色,一副病恹恹的惨状,还不认分点,乖乖多吃点东西!」
晴子还是不肯妥协。「就算这样,我也打了好多针了啊!吶,妳看我,现在手臂上还一直打着点滴,只要乖乖打针吃药,我就会恢复健康了嘛!我不要吃那碗又苦又黑的药膳粥啦,绝对不吃!」
她生平最怕吃中药了,因此,尽管知道那锅药膳粥充满了老妈的爱心,可她就是怕死了那股药味。
美智拔高音量。「厚~~妳真的很番耶!都什么节骨眼了,还是这副死德行,妳要不是我亲妹妹的话,我才懒得管妳要不要--」话还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赶紧接听。「喂?是礼子姊啊?突然有一团八人的团体要住宿,你们忙不过来?好好,我马上赶回去!」
美智一切线,晴子就赶快用棉被蒙住头,大喊着:「旅馆很忙对不对?妳快回去帮忙啦,不然老妈和礼子姊会累翻了。我……我待会儿一定会吃掉那碗药膳粥的,我发誓!」先把可怕的老姊赶走再说。
美智无可奈何地瞪着她。「我先回去帮忙,晚一点儿再过来看妳。记住,至少要吃掉一碗才行,知道吗?」
「知道了啦!」
无奈地又看了隆起的棉被一眼后,美智不安地瞄瞄手表。快接近晚餐时间了,旅馆一定很忙,再加上突然有客人投宿……唉,自己还是快点赶回去帮忙吧!
她走了没一分钟,房门又被推开了。
正准备掀开棉被的晴子听到声响后,忍不住道:「妳快点回旅馆嘛,我发誓一定会把粥吃完的啦!」吓死人了,老姊居然又折回来监督她!
来人发出低沈的嗓音,似笑非笑地说:「干么躲在棉被里面?妳见不得人啊?」
鹰荻威?晴子心一惊,慌乱中,她赶紧拢拢乱七八糟的头发,懊恼地想着:真是的,早上梳洗后,她就素着一张脸,连护唇膏都没涂,现在气色看起来一定很差,像个丑八怪……等等,她干么这么在意这个家伙啊?无聊!
「小姑娘,别再害羞喽,该起床见客啦!」鹰荻威一把掀起她的棉被,兴味盎然地道:「我在隔壁病房就听到妳姊姊在大呼小叫的,怎么,妳又不乖乖吃饭了?」
两人获救后,就被送到这家医院,而且还毗邻而居。说来好笑,出车祸的鹰荻威因为身强体壮,所以调养个两天就无大碍,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晴子的状况却很糟,她因整夜穿着湿衣服而导致严重发烧,身体还失温,因此医师命令她要住院,多观察个几天。
「干么啦?不要抢我的棉被!」晴子气呼呼地夺过被子,不满地瞪着他。「真是稀客!鹰大情圣怎么有空过来探望我啊?美丽又温柔的友香子小姐不是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吗?她现在应该还在你的病房里吧?你不该冷落她的。」
好讨厌!她一点儿都不想讲出这些酸溜溜的话,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听护士说,藤江友香子这两天一直待在鹰荻威的病房内,对他嘘寒问暖,把他伺候得妥妥贴贴的。
鹰荻威的笑容更加扩大,贼贼地道:「哇~~听起来好酸喔!看来妳姊弄错妳的口味了,她不该强迫妳吃药膳,应该拿一大桶醋给妳喝才对!」哈,小丫头在吃醋呢,粉脸红扑扑的样子好可爱,让他情不自禁地更想逗弄她。
被他这么一调侃,晴子怒不可遏地骂道:「谁在吃醋啊?鹰荻威,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快滚回自己的病房,不要把一身的病毒传染给我!」她知道自己一点儿都不可爱,明明很欣喜看到他痊愈了,可说出来的话却……唉。
鹰荻威好整以暇地往床畔一坐,一手拿起搁在茶几上的梳子,另一手捞起她微乱的头发,语气好温柔地说:「火气别这么大。吶,我来帮妳梳梳头发吧,我知道女孩子都是很爱漂亮的,就算病得快死了,也要美美的见人。帮妳梳两根麻花辫,好不好?」
他突来的举动令晴子呆愣,感受到男性大掌温柔地轻抚过她的发丝,一股奇妙又甜蜜的感觉也悄悄滑过心房。她的小脸更加烫红,舌头也变得结巴了。「随、随便你,但是不、不准你抓痛我的头发……」
荻威轻笑,熠熠发亮的黑眸中尽是宠溺。「别担心,妳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怎么舍得弄痛妳呢?」
他就坐在她背后,两人靠得好近,近到晴子可以清晰地嗅到他身上的男性气味,粗犷的气味侵袭着她,让她紧张到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起,心脏也扑通扑通跳得好快。
晴子的头一直低、一直低,低到都快垂到胸口了。她不断地命令自己不要紧张,可双手却死命地紧抓着棉被,手心还微微渗出汗。她在心底轻轻叹息着,这个味道,让她忆起了那一夜……
那一晚的风雨好大,狂风暴雨几乎要掀翻小木屋,可是,枕着他的胸膛,嗅着这缕浓烈又阳刚的男性气味,她却觉得好温暖、好安心。她知道自己是安全的,窗外的疾风暴雨根本伤下了她,她是带着笑容昏昏睡去的……
他的手指慢慢地滑过她的发丝,很有耐心地轻拨开发尾的打结处,力道很温柔,完全没有弄痛她。抓起几缕青丝,他缓缓地编着两根麻花辫。
「绑好了,大功告成。」鹰荻威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笑容十分灿烂。「其实这是我第一次替女孩子绑头发耶!不过,看起来我还满有天分的嘛!妳瞧,我绑的辫子又整齐、又漂亮,很赞吧?」他递了面镜子给晴子看。
他发亮的黑瞳还是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穿着浅色睡衣,脸色略微苍白的晴子看起来非常荏弱,再配上那两根麻花辫,简直像个未满十八岁的清纯女学生,我见犹怜。
晴子接过镜子,小脸更加酡红,眼神东飘西飘的,就是不敢直视他。这个男人实在太危险了,单是坐在她身边,就可以让她心跳大乱,更别提那双老是爱乱放电的桃花眼,此刻正瞅着她看。
缓缓地勾着薄唇,荻威露出邪恶的笑容。「嘿嘿,我刚刚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喔!原来妳的后颈下方有个小胎记呢,胎记的颜色很可爱喔,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妳是被种草莓耶,好有趣喔~~」
「你胡说!」晴子又羞又慌,两只手赶快伸到颈后想遮住胎记,胀红着脸抗议道:「鹰荻威,你很下流耶!亏你还是中国人,『非礼勿视』的道理你不懂吗?你怎么可以乱瞄我的身体?」一定是方才绑辫子时,这家伙的眼神不安分地瞄来瞄去,才会看到她后颈下方的胎记。除了老爸,还没有第二个男人看过那个胎记呢!
荻威毫不在乎地笑着。「紧张什么啊?我全身上下都被妳看光光、也摸光光了,现在只不过是看到妳的小胎记罢了,哪能相提并论啊!」
「你又胡说!」晴子吓得差点被口水呛到。「我什么时候摸过你--好啦,我承认那天晚上因为要救你,所以不得不把你的湿衣服脱掉,可那是权宜之计啊!不脱掉你的湿衣服,你就会跟我一样得重感冒、发高烧耶!而且我一定要强调,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整个过程中,我一直都紧闭着双眼,就怕会看到不该看的,害我长针眼!」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是要救他耶,居然把她形容得像是天下第一大色女似的。
「喔~~是这样啊?妳脱我的衣服,只是权宜之计啊!」鹰荻威以拇指轻抚下巴,故作思考状。「听起来妳好像很委屈呢,不但要劳动妳的纤纤玉手为我脱衣服,甚至还得冒着长针眼的危险,真是好委屈喔!」
「你知道就好。」晴子白了他一眼。
「好吧,为了报答妳,我决定了--今晚要以身相许!我要睡在这里,不回自己的病房了。我愿意拿我的身体来报恩,全身上下都任妳享用。」
虾、虾咪?!倘若不是紧抓住床沿,晴子搞不好已经吓得掉到床下了。
她的小脸忽青忽白,愤怒地骂着:「鹰荻威!你真是变态、无耻、又下流!我是个病人耶,都病得奄奄一息了,你居然还敢轻薄我?」
这恶棍真是有够XXX!早知道就不要冒着生命危险,爬下山谷去救他,让他冻死算了!
「病人?」荻威哈哈大笑。「妳是病人?不会吧!骂起人来如此凶狠又中气十足,我还真没看过这种『病人』耶!而且妳干么这么害羞啊?我们两个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虽然小木屋简陋了点儿,可是对我而言,它具有非常特别的意义呢!喔~~那一夜,惊险中却不失浪漫、寒冷中还带着点温馨,真是令人永生难忘啊!」
瞧着晴子越来越胀红的粉脸,荻威乐不可支地继续逗弄她。「对啦,关于我的身材,妳还满意吧?我可是天天健身,热爱阳光的血性男儿喔!这副健硕又结实的胸膛,一直是我引以为傲的。吶,为了『报恩」,这也是属于妳的啦!从今以后,不管何时何地,只要女王有『需要』,小的愿意随时提供这副胸膛,以及毕生精华--」
「闭嘴!你到底说够了没?」晴子忍无可忍地大吼,气到拿枕头砸他。「滚出去!你这只变态的禽兽,立刻给我滚出去!」
不只枕头,火气旺盛的她连花瓶、闹钟、台灯、八卦杂志……任何一个她随手抓得到的物品,都抓起来砸他。
鹰荻威身手敏捷地躲过她的连番攻击。「呵呵,小丫头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啊?」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突然拧眉道:「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我出车祸的那天中午,妳好像有警告我,叫我绝对不能开车出门,否则会发生意外,对吧?」
晴子脸色一沈,嘟着嘴道:「没错,因为那天早上我又作了怪梦,梦中有个人要我警告你,叫你千万别在当天出门,可是你根本不听,还把我当白痴!」哼!一想到他急着跟友香子出游的画面,她又是一肚子火!
「好奇怪的梦,简直像是有预知能力。妳……以前作过这样的梦吗?」
「没有,以前根本没有过。」晴子摇头。「老实说,我自己也很烦恼,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出现,我就开始作起怪梦?我可以在梦中预知你会来伊香保泡温泉,也预知那场坠谷意外。」最令她羞赧的,是梦中那个老人一再强调她是鹰荻威未来的妻子,不过这句话她绝对不会说给他听的,省得又被他取笑。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鹰荻威。「你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吧?是不是觉得我又在胡言乱语、在说谎?」
荻威坦白地承认。「我个人是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事,妳的梦境的确很怪异。」也许是巧合吧,不过,有这么诡异的巧合吗?连他会坠崖,她都可以事先预知?嗯,这真的很怪。
闻言,晴子的小嘴噘得更高了。「我早就说过你不会相信的!你一定以为我脑筋不正常,甚至当我是白痴吧!」
荻威笑了笑。「小河豚,没人敢把妳当白痴看。妳的火气还真大啊,一天到晚都气呼呼的。」
他逼向她,笑容浪荡,火热的气息吹拂她的脸蛋。「我还要问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天晚上的风雨那么大,山路都坍方了,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坠崖身亡,妳为什么肯冒着生命危险,爬下山谷去救我?说,妳是不是早就爱上我了?」
其实擭救的当天凌晨,他有过短暂的清醒。当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木屋,身边还紧挨着一个像是无尾熊般抱住他、汲取他体温的小丫头时,他霎时就明白了一切--自己出车祸坠下山谷后,是这个外表凶巴巴,可心地却柔软善良的小丫头来救他的。
看着晴子昏沈的睡脸,他笑了,很安心地把她搂紧,然后因体力不支,再度昏昏睡去。直到两个钟头后,搜救人员终于发现小木屋,进而将他们送医救治。
面对他如此直接的询问,晴子羞到耳根都发红了,支支吾吾地想挤出话来反驳。「我、我……你、你少胡言乱语啦!因为……因为你是『月之海』的客人,我、我只是不想看到客人出意外,所以……所以才--唔唔唔……」
辩解的话语全被男人吞没,他压住她的身体,紧捧住雪白的脸蛋,放肆又激情地吻她,吸吮她小巧的樱唇。
紧接着,舌头也蛮横地深入檀口中,肆无忌惮地刺探、勾旋、汲取她的香甜,殷殷诱哄她的丁香小舌与他一起纠缠。
「嗯嗯……」晴子的双眼蒙眬了,原本高涨的火气顿时滑失得无影无踪。
唉唉,她怎能抗拒得了他呢?他身上的男性体味彷佛带着魔法般,丝丝缕缕地诱惑她、撩拨她,煽情的气味充斥她的鼻端,也唤醒她的女性感官。
明明没有喝酒,她却觉得自己彷佛饮下了陈年的桂花酿,舌与舌纠缠的气味是如此的迷人。
她晕了、醉了……
无法控制地,她伸出纤纤小手,着迷似地抱住他,羞涩却坚定地回应着他的吻。
两颗心疯狂地撞击,发烫的唇瓣,再也不愿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