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糊的睡意中,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衣不蔽体,要不怎么感觉到手臂凉凉的?
突然一惊,季晓芙整个人从床上弹坐而起,眼睛转了转,拉高被子一看,惊觉自己竟只穿了一条小裤裤和胸罩。全身几乎快要一丝不挂她不记得自己有裸睡的习惯呀?
视线无意间睐到一旁,她更是吓得呆住,脸色顿时刷白。
怎……怎么有一个臂膀宽阔结实却光着上半身的男人,伏在她的床沿睡觉?
“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划破宁静。
见对方依旧没有反应,她不禁愕然。她叫得那么大声,他居然还没被吵醒,敢问这个人是睡神附身吗?
没办法了,她只好抓紧被褥,狠狠的用脚踹着那个男人的手臂。
“喂,你是谁?给我起来。”
好痛……谁在踹他?
孙东靖拖着沉重的身体坐直,修长的手指爬过他紊乱的头发,睡眼惺忪地看向她。
趴着睡一点也不舒服,他伸了伸懒腰。“你醒了?”看她可有精神了,昨天倒折腾他一晚。
宿醉让季晓芙的头痛到像是有人拿榔头直接在上面敲,再看到孙东靖出现在她的房里,而且只穿了条裤子,上半身还露出一大片胸肌,她简直是要昏了。
“孙东靖,你……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用力的拍拍头,想看是不是在作梦,如果可以,请务必快点让她清醒。
看着她那张嫌恶的嘴脸,他只觉,自己好心没好报,不自觉火气有点上升。
“我若是没有在这里,那么你现在便会是在警察局里,抑或是被人先奸后杀,弃尸在深山里。不会喝酒,就不要学人家逞强。”他绷着一张脸,陈述事实。
喝!
他、他在说什么?她怎么都听不懂?她只记得昨天自己在饭店里喝了酒,然后其余的事全不记得了?
不过她现在这样子浑身光溜溜的,又算好到哪去?
气死她了,她还要不要做人呐!
“那为什么我会没有穿衣服?你……你到底对我做……做了什么?”季晓芙哭丧着脸,一副他是采花淫贼般的样子问。
就知道她会恶人先告状。孙东靖脱着她笑道:“应该要问你对我做了什么才对吧?”勾引他、又吐了他一身的人可是她呢!
季晓芙满脑全是问号。“什……什么意思?”难道说……是她酒后乱性,强了他!
她、她、她的潜意识里有那么哈他吗?哦……Shit!不可能。
“我、我有对你怎样吗?”她把被子拉到了下巴,皱着眉头,这句话心虚的问得很小声。
孙东靖的嘴角挂了一抹迷人的弧度。“当然有,否则我怎么会也没穿衣服?”
吐了他一身还敢问。
感觉一道闪电劈中了脑门,她双手抱头,惨绝人寰的惊叫失声。
“啊--我当真强暴了你?”问话中,她激动到被单差点滑落,赶紧又抓好。
强暴?
呵,她想象力真是好,他若不愿意,她有办法强了他吗?这女人真是一点常识也没有。
只是这样倒好,他正好想整整她。
孙东靖睐着她露出的雪白藕臂,绽出一个促狭的笑容说:“差不多。”确实是差不多,他觉得昨天他的身、心皆饱受她的凌虐。
差……差不多?那就是真的做了……季晓芙大受打击的垮下俏脸。
好讨厌好讨厌,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呜……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人呐?而且她强的人竟然是孙东靖,他现在一定在心里笑死她了。
果然,没有酒量的人,还是不要喝酒会比较好。
事到如今要怎么收场呢?想了想,她咬紧牙关,态度倏地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那又怎样?你去告我好了,反正我一概不承认,你又能奈我何?”一皮天下无难事,她打算死不承认。
孙东靖一脸哭笑不得。原来这女人是会把人吃干抹净的人。
他剑眉一挑,“你打算就此推得一干二净?”那怎么行,他很怀念昨天她的主动热情呢。
这个臭男人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做都做了,难道能收回不成?”如果可以,她也想呀,呜……她的清白……
收回?当然不行!
“既然木已成舟,那何不顺水推舟呢?”他设好圈套,等她跳。
“什……什么意思?”她舌头打结的问。
“你嫁给我不就好了。”孙东靖慵懒地漾起了一抹笑,突然觉得自己还满阴险的。但昨天他已经对她承诺过了,不管她有没有听到,他都会遵守。
“嫁、嫁给你?!”季晓芙瞠目结舌,然后马上回绝,“我不要!”
她知道自己在口是心非,可她就是咽不下十年累积的怨气,她要他也尝尝求之不可得的滋味。
她明明就是爱他的,还故意拒绝他,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吗?好,没关系,那他就陪她玩。
孙东靖锐利的眼神透着一抹危险的光芒。“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昨天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他的身体故意往床上移动,慢慢的贴近她。
季晓芙吓得往后一缩,紧紧抱住被单,看着他胸前的结实肌肉,她吞了吞口水警告道:“喂,说话就说话,你别一直靠过来。”她抬起一只脚抵着他的胸,哪知他的大掌却顺着她光滑的脚踩往上游移。
似被烫到般,她连忙抽回脚。“你……你这个变态!”
孙东靖觉得好笑。没想到平时一丝不苟的他,现在居然演起登徒子的戏码,只为了逼佳人乖乖就范?哈哈,他对她,大概是真的压抑太久了吧。
“你千万别这么说,要不然我会当成你是在恭维我。”他冷笑道,恐吓意味浓厚。
现在是怎样?大家在比无赖吗?“等我穿好衣服,你就死定了。”要吓人她也会。
“很可惜你无法如愿,不然你试试。”他就偏要站在这里观礼。
那是什么口气?根本就是鸠占鹊巢。她抓起枕头丢向他,吼道:“滚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你不对我负责任,我就不出去。”闪过枕头的攻击,孙东靖双手抱胸,文风不动,打算就这么天长地久的跟她耗下去。
季晓芙气得忍不住破口大骂,“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这种事,有人叫女孩子负责的吗?”死猪头!
“所以我说我要娶你,你快点答应不就好了。”他说得好像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但他愈是逼她,她就偏不要。哼!谁要答应这么没诚意的求婚?
“不要。你快出去,我要穿衣服去上班了。”她咬着唇断然拒绝。今天不是公休,她懒得和他浪费时间。“还有,难道你不用上班吗?”她顺便提醒他。
这女人在得知自己失身的同时,居然还有心情记得要上班?真是厉害。
“你不急,我当然也不急。”他好整以暇的瞅着她道。
靠!他是打算坚持到底就对了?
左思右想,她灵机一动,改采软化的态度说:“不要这样子嘛,我们连交往都没交往就要我嫁给你,我觉得很吃亏耶。”
她真的很吃亏,等了十年连一个戒指、鲜花、情人套餐什么都没有,又在这样“两光”的情况下被求婚,哪个头壳坏去的女人会答应?
孙东靖笑逐颜开。“你的意思……是允许我追你了?”太好了,正中他下怀。
“对啦对啦,乖,你先出去买早餐,等一下我们一起吃。”她眼睛眨了眨,谄媚的笑道。
“你不会食言吧?”他怀疑地觑着她问。
这男人的疑心病还真重。“当然不会,所以你快点去买早餐,我肚子饿了。”
她撒娇。
“那有什么问题?”
孙东靖不疑有他,就依季晓芙的话穿起己风干的衬衫出门去买早餐。回来时,她已经穿好长裤套装,一派轻松的坐在客厅里跷着二郎腿等他。
等把早餐吃完后,她揉揉满足的肚子说:“学长,谢谢你的早餐喽,掰掰。”
拿起包包,拍拍屁股,准备上班去。
“等等,你为什么又叫我学长?这样子感觉很生疏。”他察觉不太对劲。
“我们本来就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这样叫你有什么不对?”季晓芙笑嘻嘻地反问他。
“我们正在交往,以后你叫我东靖就行了,或是你想要叫我‘靖’,我也不反对。”他噙着一抹淡笑,要求她。
用正经八百的态度说着恶心巴拉的话,他就是有这种本事,肉麻死了……
“谁在跟你交往呀?我可没有哦。”她嫣然一笑。风水轮流转,现在换她来刁他了吧?一个字,爽!
听到这句话,孙东靖当场变成“化石”僵住,好一会才又开口,“你想出尔反尔?”
尽管他的黑眸带有危险的光芒,不过她才不怕呢。“喂,别给我乱编派罪名,我只是允许你追我,又没有答应要跟你交往。”
想诓人?哼!一山还有一山高呢。
其实是刚刚她在穿衣服时,自我检视了一番,结果她和他根本就没有发生关系嘛。方才是她太紧张,一时疏忽才会被他唬得一楞一楞,现在想骗她,门都没有。
他又被她给耍了?!
早知道昨天她主动投怀送吻,他就应该先下手为强,把她变成他的人才是。对付这种恶女,“君子风度”根本就不需要派上用场。
季晓芙露出魔女般的胜利笑容,头一偏,对他嘲讽道:“亲爱的东靖学长,我要上班去喽,掰掰。如果不急的话,你可以等到我哥回来,和他打声招呼再走,请便了。”
说完她得意的挑挑秀眉,扬长而去。
“你……”孙东靖被她气到快消化不良,将三明治往桌上一丢,也离开了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