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墙的另外一边就是邓芝的家。
猫儿眼胡同的各家各户仅以院墙相隔,前院对着前院,后花园也正对着后花园。
许樱坐在花墙上,采苹也急忙跟着爬上墙头,顺便用尽吃奶的力气,把梯子拉起来再放下到邓芝家这边的后花园,然后主仆俩又顺着梯子下了墙。
此时许樱已经浑身虚软,连站都站不稳。
采苹也已经发现了许樱的不对劲,焦急地问:“小姐,你是不是又中了国舅爷的暗算?”
许樱的脸蛋滚烫,身上更是如同着了火一般,让她只想扯掉那些碍事的衣裳,她说:“扶我找个房间,快。然后去找邓芝,要他去请大夫。”
此时邓家后花园也有丫餐发现了她们,惊讶地赶过来,采苹对她说:“好姊姊,我们是隔壁的邻居,我们家小姐姓许,你知道的吧?我们遇到了麻烦,要向邓公子求援,请你帮忙去通达一声好吗?”
那丫鬟确实知道许樱的存在,最近因为许樱,自家公子和小姐不断吵架,她一边惊叹着许樱的美貌,一边应着,和采苹一起把许樱扶到了后院的一间客房里,然后去前院通报。
而听到动静的邓芫先赶了过来。
此时的许樱已经意识模糊,脸色绯红,有些痛苦地紧皱着眉头,躺在床上不安地左翻右翻,把采苹盖在她身上的薄被也掀翻了。
可是就算她已经如此狼狈,依然无损她半点美貌,就算邓芫用再苛刻挑剔的目光瞪着她,也无法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美丽。
邓芫眉头紧锁,她不知道许樱又遇到了什么事,但是肯定很麻烦,而现在这个麻烦的女人居然主动翻墙跑进她家,真是有够厚脸的!王爷不要她了,她现在肯定是要赖住她哥哥了吧?
邓芫越看许樱越不顺眼,满脸寒霜。
采苹为小姐着急,想喂她喝口水,可是桌子上的水是冷的,小姐身子本来就弱,怎么能喝凉水?
采苹回头看着邓芫,恳求道:“邓小姐,能不能麻烦您派人取点热水来?我家小姐好像很渴。”
岂止是渴,许樱觉得自己喉咙都快冒火了,身体内格外的热,体温也是惊人的滚烫。
邓芫皱着小眉头,终究狠不下心看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受罪,吩咐丫鬟去取热水。
而此时邓芝终于来了。
随着他来的还有一位胡须花白的老大夫,是摄政王府的纪老太医,以前也经常为许樱看病,对许樱的身体状况最熟悉。
纪太医略微一看许樱的样子,就立即把邓芫、采苹等闲杂人等赶了出去,只留下了邓芝。
纪太医伸手为许樱诊脉,过了一会儿,他放下许樱的手,叹口气说:“这丫头实在命苦,从小到大不知道受了多少暗算,吃了多少苦。这次又被人下了春药,就是皇宫里的‘约’。”
邓芝的脸色阴寒,目光中杀机一闪。
有些人就真以为这天底下没有人敢得罪他是吧?
纪太医说:“时间已经有些耽误了,药性已入体内,只有让她自然发散出来才能解药性了。否则强行用冷水或者其他药物抑制,会严重损毀她的元气。”
言下之意,就是要有人与她交欢。
邓芝不发一语。
纪太医说:“你自己做决定吧,我到外面开点药,这也只是事后为她调养而已。”
老太医自然知道许樱原本是王爷的心头宝,至于为何现在变成了邓芝身边的女人,老太医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他才不爱打听这些内幕呢,槁不好那可是要棹脑袋的。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了邓芝和许樱两个人。
邓芝看着许樱满面潮红的模样,薄唇越抿越紧,他内心天人交战,一时无法决定到底该不该“做”。
做了,是救人,也是趁人之危。
不做,是耽误许樱的身子,亦是临危不救,同样不对。
他低低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握住许樱滚烫的小手。
“你可真会给我制造难题。”
当初为了要不要接纳她,让他很为难。
如今他同样为难。
他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面对眼前如此绝色美女,同时又是自己之前动了心的女子,自然会想要拥抱她。
可是他也觉得两人的开端已不够美好,如果第一次的交合也是在这种被迫无奈的情况下,对于两人之间的情路来说,恐怕会更加多灾多难。
许樱并非完全无意识,纪太医的话她多少听明白了一些,所以此时她主动握住了邓芝的手,语音模糊地说:“邓芝……留下……”
她的声音急促而虚弱,眼睛已经快睁不开,整个人说不出的难受。
她想说,我想要你救我。
但是话还没说完,炽热的薄唇就封住了她的樱唇,她有些吃惊,努力瞪大眼睛,却只看到眼前被放大了的俊颜。
他说:“好。”
她身为一个女子都如此无惧,他还害怕什么呢?
“约”是皇宫春药,按理说不应该太伤身,但是卫敛存了不良的心思,放的药物是寻常两倍多,许樱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哪里承受得住?此时人已经有了几分恍惚和失神。
邓芝感受到她身体不同寻常的烫热,急忙将她身上的衣裳全部解去,当宛如白玉一般毫无瑕疵的曼妙玉体横陈在他眼前时,即便是自认对美色不感兴趣的邓芝也觉得一阵阵目眩。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心跳如檑鼓,沉重又剧烈,他喉咙一阵阵发干,当许樱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时,他再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