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人以十分吓人的眼光望过去,行人们又吓得戒慎恐惧的加快脚步离开。
杜虎豹问向旁边的李叔,“喂,这京城是怎么搞的,怎么这里的人这么不和善,想找个人问路,这么难啊。”
殊不知他满脸横肉,一脸凶样,一看就像坏人,而站在他旁边的李叔,獐头鼠目,一双贼眼望来望去,看来也不像是好人,所以当然没人敢跟他们说话,自然也就找不到人问路。
“这我也不知,老大,我再帮你问问。”
李叔拦住一位年轻人,年轻人一见杜虎豹的模样,吓得双脚微颤,“我没做生意,应该不必收什么保护费吧。”
杜虎豹不听还好,一听马上怒道;“你说啥,你以为我是地痞流氓,专收保护费的吗?你狗眼看人低啊,我杜虎豹是那种人吗?”
那年轻人被他声震四海的声音给吓得缩成一团,连忙改口,掏出银子,“不敢,不敢,这里有些散银,求大爷收下,算是我请大爷的。”
杜虎豹越听越怒,大骂道:“我要你的银子干什么?我家里银子多得很,不需要你给,你简直把我杜虎豹给越瞧越低。”
那年轻人已经开始哭了,“我命只有一条,大爷若不要银两,是不是要我的命啊?”
说着,已有些围观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李叔见情况不对,想立刻离开此处。
“老大,人家误会了,我们走远些,以免惹祸上身。”
李叔连忙拖着怒火冲天的杜虎豹走远些,以免事情越闹越大,引来官差。
而杜虎豹一边走一边念,“这京城里的人是都有病吗?怎么一见到人,就要给银子,要不然就求我饶他一条命,简直是莫名其妙。”
“是啊,是啊,小姐住这种地方,真的好吗?”
杜虎豹大声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人肯要她,不错了,只不过这红杏胡同边的大路,大路第一间的红屋子,前面摆了两座石狮子,这到底说的是哪里?”
这里初来乍到,找不着路已经够苦了,偏偏想找人问路,还没开口,别人就以为他们是来勒索的,真是头大。
“我也不知,不过我瞧着这路种的是银杏,银杏胡同可能是指这一条路吧,老大。”
“我来瞧瞧。”
杜虎豹皱了下眉,大跨步的走到底,果然有条大路,大路的第一间大屋子,就是漆满红漆的屋子,还有守卫站在两个大石狮子的旁边守着。
“是这里,我们快进去找晓宜。”
杜虎豹要走进去:李叔连忙捉住他的手,“老大,这里是王爷府啊,你看上面写的字,入错了门,我们是要被赶出去的。”
杜虎豹一怔,一看上面的几个字,果然是王爷府。
“不对啊,我女儿嫁的是个做商的,我听他这么说过。”
李叔连忙补充道:“可是我记得姑爷也说过他也有当官,可是不可能当这么大的官吧,王爷?若是小姐真的嫁给了王爷,岂不是变成王妃了。”
“胡说八道,雷若文若是王爷,当初提亲时,他哪会不说。”
杜虎豹言之有理,李叔忍不住点头,却不知当初雷若文根本不是甘心娶杜晓宣,自然不愿说明他的身份。
他们一面喃喃雷若文的名字,一面在王爷府前探头探脑的,惹得守卫大声斥喝,“走开,这里是雷王爷的府邸,闲杂人不能进入。”
杜虎豹吃了一惊,问李叔,“这里也姓雷啊,会不会是亲人啊,否则哪有这么巧的,雷若文说的就是这里,而这里住的王爷也姓雷。”
他站得更近些,守卫终于听清楚原来他说的是雷若文的名字,立即不客气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王爷的名讳,不怕王爷给你们一顿好打。”
杜虎豹惊呼,“你们王爷就叫雷若文吗?”
“那小姐不就是王妃了?”李叔跟在他后面加上这一句话。
守卫本想赶他们,后来听得李叔在后面加上这一句,也知道府内的王妃是王爷从苏州带回来的,听他们的口音,好像是苏州的腔调,该不会真是王妃的家人来投靠的吧,若真是这样,那可不能得罪。
守卫说话稍稍客气了些,“你们是哪儿人?姓啥名啥?我们去请示王妃,要不要让你们两人进去。”
李叔连忙道:“我们是苏州城来的;我姓李名叔,这位是我家老大,姓杜名虎豹。”
“你们等会,我们去请示。”
守卫才进去没多久,杜晓宣就冲了出来,一路上乱吼乱叫的,喜悦极了,“爹,你怎么来得这么久,我在京城等你好久了。”
杜虎豹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接着马上扳起面孔,“谁叫你走路这样走的,难看死了,你可是大姑娘家。”
虽是训话,但是光是看到杜晓宣满身的珠光宝气,脸色又红润,就知道她在这里过得好极了。
“这个什么雷若文的,真的是王爷吗?”
杜晓宣牵着他走进王爷府,回答他的疑问,“是啊,若文是世袭了一个王爷的爵位,不过他对王爷这位置好像不是太喜欢,老是说要跟朝廷一堆人打交道,惹得他烦死了。”
杜虎豹摸了摸头,自言自语道:
“幸好当时我还没娶你娘时,没听道上的人的话,去当什么山寨大王,否则今日大官见贼头,这可难堪了。”
他这话只惹得杜晓宣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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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里的屋子倒比我们苏州的大得多哩。”
杜虎豹一边批评,一边大啖饭莱,“这做得真好吃,光是为了这饭莱,我就得在这多住几日。”
李叔看到一有菜上桌就急着夹进嘴里,说话模糊不清,“这个姑爷竟是个王爷!小姐你真好福气,一进里来就当王妃。”
杜晓宣聪明的没说她那段一知道雷若文是王爷,立刻掉头就溜,唯恐跟他沾惹上关系的行为。
她可不想让她爹气得翻桌,骂她糊涂。
“若文之前也没对我说过他是王爷。”
杜虎豹举起大拇指,好像对雷若文的评价又更上了一层楼,“男人就是这样,就算身处高位、有权有势,也不会整日挂在嘴巴上说,这样才是大好男儿。”
杜晓宣好像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其实在苏州成亲后,在回王爷府的一路上,雷若文一直有机会对她说明他是个王爷,但是他一直没说,反而到了王爷府的门前,才说他是敦仁王爷。
这时小玉进门,见着一个粗壮汉子吃饭像饿了几百年一样,不由得害怕的道:“王妃,王爷回采了。”
“快去请他进来饭厅,说我爹来了。”
小玉这才知道这吃饭像饿死鬼一样的粗壮男人竟是王妃的爹亲,她赶紧点头道:“是,我马上请王爷过来。”
没多久,雷若文就来到饭厅,一眼就看到桌上每个盘子都是空的,他心中噗哧笑出来,终于知道他的王妃的吃相是从哪儿传来的。
“岳父,你到京城来了啊。”
杜虎豹吃得回不了话,自顾自的点头,比着饭,“吃饭。”
雷若文记得在苏州时,杜虎豹的豪爽酒量,曾令他记忆深刻,于是他轻声道:“我记得皇上似乎有赐了御酒给我。”
杜虎豹眼神发光,李叔差点流下口水,雷若文看见的反应,嘴角弯笑了起来,果然他们吃完饭,就想喝酒。
“岳父想要尝尝吗?”
杜虎豹还没说话,杜晓宣就笑了起来,“我知道在哪儿,我去拿,保证我爹一定爱死了。”
一见女儿离开后,杜虎豹对着雷若文小声道:“我看她成亲后,规矩了许多呢?有没有再到外面去惹是生非?”
雷若文见他担心的模样,笑道:“她几日前,还一拳揍向一个女人的鼻子呢。”
杜虎豹吃了一惊,“女人?不是男人吗?我家晓宜不打女人的,她是专门教训浪荡子。”
“那个女人是个特例,她心肝恶毒,唯恐我跟晓宜恩爱,放出许多恶毒的话,晓宜火气一来,就打了她。”
杜虎豹偷偷看着雷若文的眼色,“呃呃,她是脾气大了点,你没因为这样就要休她吧。”
雷若文说出真心话,“我在心里拍掌叫好呢。”
杜虎豹一怔,笑声响彻云霄,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似的。
“雷什么文的,我就说我杜虎豹不是因为我女儿嫁不出去,就随便找个人把她嫁了,你是真的知道她的好,而且我就是瞧着你身上的气势不凡,所以才把她给托给你,你既懂得珍惜,那是最好。”
杜晓宣将酒给捧了进来,远远就听见他爹的笑声,奇怪的问:“在笑什么,这么高兴啊,爹。”
“没事。”他朝雷若文挑动粗眉,“这是男人间的对话,女人不懂的,把酒拿采就好。”
杜晓宣哼了一声,虽把酒给奉上,可是眼神对着雷若文,问他刚才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让她爹这么开心。
雷若文装无辜的表情,令她笑了出来,心情也随之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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