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盗匪一怔,眼光凶狠了起来,“原来你是杜虎豹的女儿,我是听说他有个女儿,正要去他家劫来给兄弟们乐一乐呢,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门来。”
做了个色眯眯的表情,那山寨老大毫无保留的表现出色欲,“等我上过你之后,再让我们兄弟们全都轮着来,到时我再看杜虎豹脸往哪里摆,然后我再把你赤裸的五花大绑送还给你爹。”
他口出下流的恶言,只可惜杜晓宣完全没在听,她的一双眼睛瞧着雷若文,一脸的摇头晃脑,“俊,真俊,难得一见的俊。”
小姐竟对一个大男人大流口水,李叔连忙扯扯她的袖子,“小姐,你在干什么啊?怎能这样看着男人?”
“这男人好看,不看白不着啊。”
杜晓宣自以为是的道:“这句话不是李叔教我的吗,说看到漂亮的姑娘,不看白不看,那我现今看到英俊的男人,也是一样不看白不看啊。”
我的天啊,这到底是他什么时候教她的,他都忘记了,想不到她还记得清清楚楚,李叔连忙求饶。
“小姐,若是不小心在老爷面前露了底,求你千万不要说出我的名字,要不然我有几个命都不够老爷几刀砍来。”
“好啦,好啦,放心。”
随意的摆摆手,这话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杜晓宣一脸花痴兼色眯眯的看着雷若文,看得雷若文满心的不悦,京城里是有不少姑娘爱慕他,很想上他的床,但可没表现得这么明显的。
“喂,这位兄台,你娶妻了没?”
“关卿底事。”
雷若文冷漠的话语不含火气,却几近冻死人。
杜晓宣眼里一亮,“那就是没有了喱。”
被她这样的眼光看得很烦,雷若文狠狠的一眼瞟过去,这冷眼可以吓死人,但杜晓宣却是一脸迷醉的按住心口。
她像男人看到标致的姑娘色心大起的模样色眯眯的道:“兄台,你这个媚眼抛得好酷喔。”
他才不是抛什么媚眼,懒得与她废话,雷若文专注于身体的疼痛,他的手臂被砍了一刀,胸口也有伤口,现在站得久些,开始疼痛难当,而身体也因失血过多有些吃不消。
“杜晓宣,我先料理这个不识好歹的外来客,再来好好疼惜你这一身细皮嫩肉……”
因为她恶名彰张,全家几乎都知道她的名字。
土匪头子不雅的笑声忽然停止,雷若文跟李叔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惊骇的一幕。
因为杜晓宣一腿扫过,卷起狂风,地上的落叶升起、飘落的刹那,土匪头子已经口吐白沫的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杜晓宣笑容非常可爱的面对着其余的盗匪,手叉着腰,姿态有点像是小混混般的面对着这群凶恶的盗匪。
“现在是想死,还是想送官,你们自己选一个吧,再污辱到我头上的,小爷,不对,小姐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们。”
李叔抹了抹眼,唯恐自己看错了,小姐怎么武艺大增,不会是最近被闷在家里受训,她闷得受不了,所以狂练武功来发泄吧!
头子被一击就倒,这群小喽哕吓得全身抖颤,哪敢再与杜晓宣正面交锋,急忙跪下求饶。
杜晓宣面对李叔,高兴的笑道:“李叔,我们一起送这些人到官府去,相信我爹若知道我做了这件好事,他会高兴得合不拢嘴,不过到时他若是怪罪到底是谁跟我一起出来的,你想我要不要说你的名字?”
他们一起送人到官府,想也知道是谁带她出来的,到时怪罪下来,他是百口莫辩,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李叔的脸色转为铁灰,马上道;“小姐,这些人由我先绑着,料想他们也不敢做怪,然后全程由我送至官府,小姐爱到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只求小姐不要供出我的名字就好。”
杜晓宣非常满意的点头。“嗯,那我走了喔,若是我爹问起我在哪里,你知道要怎么回答吧。”
李叔急忙道:“当然是回答不知道。”
杜晓宣又再次非常满意的点头,“嗯,谢谢你了,李叔,我也不会对我爹说你曾带我到妓院开过眼界的,因为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那我走了喔。”
惨了,他曾带她去过妓院吗?他真的忘了,也许是喝醉酒的时候做的,他根本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李叔嘴角的笑容僵着,看着杜晓宣的背影,不知跟刚刚那流着血的男人说了什么,那男人竟乖乖的跟着她走了。
将眼光收回,现在他得处理这群盗匪。
盗匪刚才见到杜饶宜以一介女流之辈,就可以把他们头子给一脚踢倒,现在绑他们的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以为他的武功更胜于杜晓宣,所以根本不敢反抗的任其捆绑送到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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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苏州城里那位杜虎豹的女儿?”
雷若文刚才就听那盗匪头子说她是杜虎豹的女儿,所以才肯乖乖的跟随她走,这代表他有满腹的疑问想要问,而他也简单的将伤口做了处理。
“是啊,你认识我爹吗?”
听他提起自己的爹,还满脸疑问的表情,她还以为他是她爹的旧识,不过她爹的旧识向来都是一些满脸横肉年纪老得可以当她叔叔的丑男人,可没看过这么俊的年轻公子。
“不认得,不过我有事想要问他。”
“我也刚好有事想要问你耶。”
“有何要事?”雷若文冷淡的目光挑剔的看着眼前的绝色美女。
美则美矣,但是要他将这个可以一脚踢翻凶恶大男人的美女搂在怀里,光是想,就觉得兴致不高,更何况是做。
而既然他对她没有感觉,也就犯不着对她说话客气。
“这样说好了,刚才我救了你对不对?”
这一点雷若文不能否认,他为了隐瞒官印不见的消息,连家仆都不带就南下,怕的就是消息走漏,哪知半路竟碰到盗匪。
他得在皇上召见他之前,将官印找回来,否则敦仁王爷府连官印都不见了,岂不成了京城的笑柄。
“对,杜姑娘的确救了我。”
杜晓宣笑得很天真,但是她的天真里,含有那种痞痞的意味,看起来就像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般热情洋溢,完全不像是正经八百的闺女才有的笑。
雷若文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就是没见过这种笑得像痞子的怪女人。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其实我也不是那种一定要人家报恩的人啦,不过啊——”
她将尾音拉得很长,让雷若文心生警觉,“杜姑娘有何赐教?”
“没有啊,哪有要赐教,只不过我救了你,拿点东西总不为过吧。”
原来她要的是银两,这种人最好打发,雷若文冷冷的笑了起来,“杜姑娘,你要什么,我雷某人都会应允的。”
忽然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般耀人,雷若文若不是刚才看见她一脚踢翻那个盗贼头子,恐怕会认为她是娇弱迷人的女子。
“既然你应允了,那我们得赶快找我爹去,找到我爹后,就得赶快商量如何把你迎娶进门,我得准备点聘金。”
她自言自语了一会后,雷若文越听越怪,最后忍不住发问:“杜姑娘,我不知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杜晓宣朝他天真烂漫的笑着,“喔,我刚才说要迎娶你,你说你什么事都会应允啊,所以现在我要把你带回去给我爹看,然后到你家送个聘礼,择个吉日,我就去娶你了。”
若不是她现在表情太过认真,脸上笑容也像完成了一件麻烦事般的喜悦,他绝对会以为她这个惊世骇俗的想法是个玩笑。
“你在开玩笑吧?”
雷若文的脸色比冰冷的雪块还要冷冽万分。
而杜晓宣脸上的笑容可比七月的阳光还要炙热。
“我杜晓宣才不会开这种玩笑呢,我救了你,古人说有人救你的时候,你就要以身相许啊,现在正是你以身相许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