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锋利之刀直落桌面,瞧那桌面几乎要裂成两半的模样,坐在一旁的老者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随后进入大厅的凌烈云也因唐彩馨的举动而吓到。哇!这小姐不但粗鲁,连脾气也火爆。
「臭老头!你又出卖我了!居然对我下药,毁我清白!」唐彩馨朝老者吼道。
老者无所惧,习以为常地呵呵笑道:「馨儿,反正都成亲了,就顺便生孩子嘛,唐家也该有继承人了。」
唐彩馨胸口一把火愈烧愈烈。「我说过了,这辈子根本不打算结婚生子,这次若不是你这醉鬼老头出卖我,我死也不会去打那什么鬼擂台!」
凌烈云咽下口水。看来这擂台赛真有隐情,而且问题还是出在那老者身上。
「馨儿,都为人妇了,温柔点嘛,会吓跑你夫君的。」老者皮皮地笑,视线朝凌烈云望去。
凌烈云连忙上前。「误会,天大误会!老丈,在下不是跟你道歉过了吗?在下是误打小姐擂台,绝对无心娶小姐为妻的,这会你怎能将小姐赖给在下呢?」
「什么?!」这回轮到她对他怒目相向。
「你……你说什么……什么误打……说清楚点!」她咬牙切齿,柳眉问几乎要暴出青筋。
凌烈云顿了会。「真抱歉。说来话长。总之,唐小姐,在下并非有意破坏妳的擂台招亲。」
「你的意思是说,你……打错擂台了?!」唐彩馨像见到鬼魅似地瞪着他。
凌烈云心生罪恶感。「抱歉,在下真的不是故意的。」
「什么叫不是故意?你这登徒子,毁了本小姐的清白,现下又想推得一干二清吗!」她无法相信这等倒楣之事竟会接二连三发生在自己身上,气怒的双眸都快迸出泪水了。
「唐小姐要明理,在下根本连妳的手都没碰到,何来毁妳清白之说呢?」凌烈云的个性也是不容人误会的,他清楚地解释道。
唐彩馨气得跺脚,朝他怒吼道:「本小姐的身子都让你瞧光了,你还想赖吗……」
凌烈云忙摇手。「小姐此言差矣,在下可没全瞧光,当时有被褥遮掩妳许多地方,在下只不小心见着妳那双赤裸的手臂罢了。」
「噢……你这该死的东西!居然还吃本小姐豆腐,我杀了你!」她抄起桌上的刀,狠狠地朝他砍去。
凌烈云身子一闪,迅速扣住她的手腕。
「唐小姐,麻烦妳搞清楚状况,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吧?」
「放开我,不许碰我!」她瞪视他。
凌烈云将她手腕一转,刀子迅速落地,他脚一踢,只见刀子飞向角落。
他将她身子推到椅上。「好了!在下不想浪费时间,既然擂台赛有问题,能否麻烦你们解释清楚?」
唐彩馨想起身,却遭凌烈云的大手扼住肩。
「唐小姐,能否麻烦妳冷静点?」真是的,这唐小姐的脾气还真糟。
唐彩馨从未让男人碰触过,胸口一热,不知名的情愫涌上心头。
「你……先放开我。」她暗示他拿开手。
「除非妳答应在下会冷静,在下自然会松手。问题可不是发脾气就能解决,唐小姐是受害者,在下不也是吗?」
闻言,她安分了下来,收起脾气,轻点头。
凌烈云确定后,松开手,望向老者。
「老丈,现在能否请您解释这一切?还有,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老者眼里有着尴尬,将目光移向孙女。
唐彩馨反瞪他一眼后,悻然道:「这里是传名山庄,我们以打造兵器为业,但自从我爹娘过世后,生意便一落千丈,如今已快成历史。」
「传名……莫非……是那曾经赫赫有名的兵器山庄?」凌烈云惊讶道。
唐彩馨冷哼一声,「说得好,是『曾经』。因为都是拜我爷爷所赐,『传名』才会成为过去式!」说完,朝老者再度瞪眼。
老者一脸无奈地耸肩,似乎被自己的孙女吃得死死的。
此时,凌烈云想起自己的恩师严师父曾说过,有位对兵器了若指掌的大将军唐宏,他不但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对兵法亦专研有术,每回带兵屡战屡胜,为大唐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唐宏为人豪爽、耿直,与先帝有着像兄弟一般的感情,由于他讨厌当官,于是在大唐处于稳定、当今皇上登基不久后就销声匿迹。
严师父对于唐宏十分敬佩,事后才知原来他自立山庄,以打造兵器为生,过着与世无争的平淡生活。
而他那响亮名声与一手的巧工,令许多侠客们慕名前去,只为求得一把他亲自打造的厉害兵器。但不过数年,唐宏又突然失去踪影,最后传名山庄便成了江湖中的传说。
「难道……」忆及此,凌烈云对那老者投以诧异目光。「老丈,莫非您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唐宏大将军?」听多了严师父对他英勇事迹的描述,凌烈云这喜好武艺之人自然也对他有崇拜之心。
唐宏苦涩一笑。「好汉不提当年勇,都过去了,过去了。」
他果真是唐大将军!相信严师父若知晓,必定会赶来会见他。
「他当然不敢提起过去,说出来不笑掉人家的大牙才怪!」唐彩馨啧了声。
凌烈云不明白地望着唐宏,只见他傻傻一笑,抓了抓头。
「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贪杯。」
「什么叫有点?你根本无药可救!所以才会连你唯一的孙女也出卖了!」唐彩馨受不了地道。
凌烈云还是似懂非懂,只能等着唐宏继续解释。
「哎!那件事爷爷都已经向妳道过歉,甚至还替妳想了擂台招亲这办法了。妳瞧,这不就打出一个长相俊俏又杰出的好夫君了吗?」
「爷爷总是这样强词夺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凌烈云忍不住问了。
唐宏笑着将他拉到椅上坐下,完全不陌生地道:「事情是这样的。当年因为打了胜仗,忍不住多喝了一些,就出了点事,因为不好意思,最后就向朝廷辞官。」
唐彩馨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爷爷是因为喝醉酒,结果招惹到了先帝的妹子,因为不想负责任,所以就溜走了。」
凌烈云错愕地睁大眼。厉害!居然连先帝的妹妹都……
「馨儿,我都说事情不是那样,是先帝硬要将他妹子许配给我。」
唐彩馨不理会他,继续道:「后来先帝的妹子找上传名山庄,要求爷爷娶她,爷爷就连夜逃了。」
「馨儿……」唐宏的脸难得地红了起来。
「接着逃到荒郊野外,但先帝的妹子还是追上门,爷爷不得已只好娶了。后来我爹出世,接着娶了我娘。他们生下我没多久,就决定要再创传名山庄,不过事与愿违,双亲在一次外出时不幸落难,过世了。」说到这,唐彩馨脸上出现一抹哀伤。
凌烈云隐约感觉到她心中的悲痛。「那……妳被出卖又是怎么回事?」他问道。
唐彩馨忍气吞声。「爷爷在我十岁那年跟人家喝酒喝输了!就擅自将我许配给对方的儿子,现在人家找上门了。」
「对方的儿子……不好吗?」
「好个头!对方是开武馆的,他儿子粗鲁又没品,骄傲又自大,一想到那种人要当我夫君,我宁愿死!」唐彩馨一想起那人的模样,忍不住打个冷颤,厌恶地搓起双臂。
凌烈云总算明白了真相。「原来如此。所以唐爷爷才会想出比武招亲一事,最主要是想找个替代,好摆脱对方的纠缠吗?」
原来自己真是被利用了。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也有错,倘若他不是一时迷糊打错擂台,也不会中了人家布的局。
唐彩馨望着他。「没错。那你呢?为什么说打错擂台?」
不提还好,一提,凌烈云不禁面红耳赤的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唐宏一脸讶异。「原来那擂台也是姓唐啊!」
「唐爷爷为何如此说?」他问道。
「实不相瞒,其实咱们是捡现成的擂台用啦!那天是有户人家要举行擂台招亲,后来听说那户人家的小姐前一天就不知去向,所以取消了擂台赛。」唐宏道。
「爷爷是一见到那擂台才突发奇想,只是没想到会歪打正着。不过,爷爷你也真差劲,当初不是说好只要假成亲吗?居然还迷昏我们,弄什么洞房啊!」说到最后,唐彩馨忍不住瞪向凌烈云。
凌烈云无奈地耸肩,说明自己也是无辜的。
「馨儿,凌公子有什么不好?妳也见识到他一身的好武艺,相信只要有他的协助,说不定传名的声誉会更加响亮,而且有凌公子这样的厉害人物,那金馆主也比较会信服吧。」唐宏一脸正经地分析道。
凌烈云瞠目,跳离位子。
「万万不可!这是欺骗,若一不小心事情闹大,岂不无法收拾。」
「收不了,你就和馨儿结为名副其实的夫妻不就行了!」唐宏开心地大笑起来。
「不好!」凌烈云与唐彩馨异口同声喊道。
两人闻言,心中都起了不悦,互瞪道:「你不好什么?」
两人又一愣,再喊道:「委屈的人是我!」
呃……怎会这样……两人脸上不禁红潮泛起,一时语塞。
唐宏在一旁愈瞧愈有趣。看来他的直觉果真没错,他们两人绝对是最适合的一对。
「唐老头!你在家吧?」
外头突然传来宏亮之声,打断了大厅上两人的对峙。
唐宏离开位子时,就见三名下人被丢进大厅。
哀号声传来,两尊庞然大物跟着走进大厅,与他们面对面。
金蟒,威震武馆的馆主,体形魁梧壮硕,一把浓密胡须遮住他大半边脸,嗓门大又响。
金雷,金蟒之子,身形比他父亲略高,模样十分相似,没留胡须的模样年轻许多,但那年纪怎么瞧都比唐彩馨要来得大上许多。
唐宏脸上有着为难,唐彩馨则面露厌恶,凌烈云忍不住同情起她。
「金馆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呢?」
「少来客套话!唐老头,你明明答应要将孙女嫁给我儿子,怎么昨天却在洛阳城里举办比武招亲,你这摆明要毁约嘛!」金蟒扯大嗓门道。
唐宏笑笑道:「这件事金馆主误会了。不是我想毁约,而是馨儿的双亲过世前有交代,要她必须用比武招亲方式选丈夫,倘若不是厉害人物,是不够格当馨儿夫君的。」
「可恶!那你的意思是说本少爷不够格喽……」金雷突然将扛在肩上的刀直击一张桌面。
啪一声,桌面应声被劈成两半。
唐彩馨双拳紧握,忍气吞声着。
凌烈云趁唐宏在安抚对方时,挪到她身旁低声道:「喂,那个人就是要娶妳的人吗?」
她瞪了他一眼。「他作梦!本小姐死也不嫁那种粗俗的草包!」
凌烈云撇了一下嘴角,好管闲事之心升起。
「如果……我帮妳赶走他们,那咱们这婚姻就一笔勾销,妳觉得呢?」
他的提议打动她的心,她牵动一下唇角。
「如果你能让他们对本小姐死心,那本小姐和你之间的事就当一场梦。」
凌烈云点头。「就这么说定。」
两人在口头上作约定时,金蟒向唐宏问道:「唐老头,听说你已经有了孙婿人选,甚至还办了婚礼,是否有此事?」
凌烈云不等唐宏开口便走上前,面对他们。
「没错!在下就是唐家的孙婿,昨天已经和唐小姐拜堂成亲了。」
金蟒看着他,一脸不屑道:「报上名来。」
「凌烈云。」他也不啰嗦。
金雷愤怒咆哮:「瞧你这弱不禁风模样,凭什么娶唐小姐……」
「凭我是擂台的赢家,当然有资格娶唐小姐。」他得意地笑道。
金雷的火气上来了。「你是说我比不上你吗……」
「咦!你不笨嘛。」
唐彩馨很惊讶凌烈云的举动,摆明着是要惹火他们……她担忧地看着他。
「你这可恶的家伙!」金雷大动肝火,抄起刀就要砍向他。
「住手!金雷!」金蟒大声一喝。
金雷忍下气,金蟒打量着凌烈云。
「公子口气不小,既然如此,不如跟小儿比划一场吧。」
凌烈云颔首。「求之不得。不过总不能白比一场吧?」
金蟒微瞇起眼。「那当然!我懂公子的意思,条件就是输家要放弃唐小姐吧?」
「没错。而且日后不得再骚扰。」
「没问题!」金蟒挺起胸答应道。
金雷一脸得意。「三天后,到武馆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三天后见。」凌烈云气定神闲地道。
金雷大笑起来,金蟒则不动声色。「既然已说定,那咱们就以这场决斗定胜负!」
说完,两人转身离去。
大厅一下恢复平静,唐宏向凌烈云拍拍肩。
「还是孙婿厉害,你果然舍不得馨儿。」
闻言,凌烈云赶忙否认:「没那回事!在下只是想尽快解决这件事,好快点离开。」
唐彩馨一怔。
凌烈云一转身,刚好迎上她送上的一巴掌。
啪一声,他的右脸颊印了个火红。
「喂!妳干嘛打人?!」他不解地怒声道。
唐彩馨像要瞪死他一般。「你活该!」大声说完,甩头走人。
凌烈云一脸错愕!唐宏见状,赶忙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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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彩馨冲到后院,来到人工湖畔的柳树下。
这座湖是父亲为母亲特别建造,母亲在四周种植了许多花草,淡淡的芳香沁入她体内,令她的双眸不禁泛湿。
她倚着树,忍着泪。
凌烈云尾随她身后,大步走向她,将她身子转向自己,不悦道:「为什么打我……呃……」
一见她眼中凝聚的泪水,他差点忘了呼吸,不自觉地软化了语气。
「妳……哭什么……被打的人是我……」
她怒瞪他。「你活该!谁要你把我像物品一样推来推去,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连日来的忍耐已濒临崩溃,她知道自己需要找人好好发泄。
「那也是为了帮妳摆脱对方的纠缠,不然妳当我愿意吗?我可是自始至终从未将妳当作物品。」凌烈云解释道。
蓦然,唐彩馨的心仿佛流进了一股暖流,终于将她最后的防卫击溃了。
「真……真的吗……你从来没把我当作物品……」
「那当然,妳是女人,我怎么可能当妳是物品……喂!」
他话都未说完,身子就遭她抱住,一时反应不及,跌坐在地上。
担心她跌伤,他不得不抱住她。
「呜……不甘心……我好不甘心……为什么我要生为女人……」唐彩馨将脸埋进他胸口,大声哭了起来。
「唐小姐……妳……」他呆愣,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好恨!恨自己为什么是女人,一点自主权都没有……我也是有思想的人啊……。为什么我的人生要由他人来决定……来摆布呢……根本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如果我是男人,就不用受这种耻辱……」
哇啊一声,她愈哭愈大声。
透过她那无助的话语,凌烈云似乎明了了她内心的痛苦。
唐彩馨抓紧他的衣服,埋在他胸膛发泄心中的不平与委屈。
凌烈云没有开口,一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哪,索性一手撑着地,一手放在她背上,温柔地轻拍着。
没有任何安慰话语,只有无言的拍抚,这令唐彩馨的心情松懈,泪水滑落更多。
清风带着花草的芳香在他们两人周围盘旋着,两人享受着这晴朗的天气与宁静的气氛,情愫开始产生……
「好多了吗?」他在她抽泣声愈来愈小时开口。
唐彩馨像意识到什么,猛地退开,头低着,以衣袖拭泪。
凌烈云有些尴尬。
「其实……」他决定说一些话来改变气氛。
「我认为是妳把自己想得太没价值了。妳应该换个角度想,想想那些为了妳上擂台的人,然后是我和那武馆的儿子为妳决斗一事,如此一来,妳就该觉得骄傲了,不是吗?」
唐彩馨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不过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除了你重看重用外,其他的都是草包,有什么好骄傲的!」她啧了声。
他苦涩一笑。「如果这是赞美,我会很乐意接受。」
难得从她口中得到认同,他感到有些意外。
唐彩馨恢复了心情,抬起那泛红的眼眶,大大的杏眼还染着少许泪水,十分惹人怜。
凌烈云的心猛地一紧!阵阵热意窜上心头,喉咙深处像被什么哽住,一时说不出话。
「喂!你听着,三天后的决斗,你若输了,我就死给你看!」唐彩馨说出狠话。
她那双认真的眸子直盯着他瞧,瞧得他心跳加快。
「妳放心,我不会输的。」我绝对不会把妳交给那种草包。
这心中默然之语令他大感错愕!
见鬼了!他……居然对她产生了奇怪的念头……
打从与唐彩馨相遇,凌烈云愈来愈不懂自己的想法与行为了。
这场擂台究竟是打错……抑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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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彩馨在大哭一场后,心情平静许多。
她主动邀请凌烈云共进晚膳。唐宏与他同桌,准备拿出酒来。
凌烈云实在没什么饮酒的兴趣,唐彩馨看出他的想法,破口大骂起来,唐宏这才识相地将酒收起。
凌烈云朝她颔首一笑当是道谢,唐彩馨点头表示接受。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改变不少。
凌烈云被安排到其它厢房休息,不知是否心情放松,他竟一觉到天亮。
一早,他特地巡了山庄,赫然发现山庄并不大,内部不过分成两大部分,前半部是大厅与几间供休息的厢房,后半部则是湖畔与花园,不过它依山而建,周遭有密林保护,地形上无疑是最佳的屏障。
怪了!那打造兵器的地方在哪呢?
既然是打造兵器之地,为何不见那铸造之所?
凌烈云问了几名下人,大伙只是简单指向湖畔,似乎无人愿意说仔细。
唐宏昨晚又偷偷饮酒,此刻还在房里呼呼大睡,而唐彩馨则不见踪影。
无聊的他实在是闲得发慌,最后决定到后花园去。
人工湖大小适中,一边是休息的凉亭,一边则是崖壁。
凌烈云对这人工湖起了好奇.不知是如何设计的,居然不见引水源头。
正当他左右张望之际,崖壁下有一个地方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走向前,仔细观察才知那是一扇门,由于两旁的柳树垂落的关系,很难被发现。
凌烈云摸着那看似壁又不似壁的地方,忽地右下方有个小巧的踏板,他轻轻一踏。
岩壁像是有了生命般竟动了起来,慢慢地滑出一个小门。
他扬起有趣笑容,进入那道小门。
当那石门再度关上时,一道宽敞的长廊映入眼帘,两旁都点着照明烛火。
凌烈云朝尽头走去,不久又碰上一道石门。
这回没有再遇上机关,于是他轻松地推开石门。
瞬间,明亮的光线投射而来;凌烈云踏入后,映入眼中的是一处像世外桃源般的仙境。
朝天际层层堆迭的崖壁上长满花草,一道水势丰沛的瀑布顺壁而下,接连着一条河流。
原来湖水的源头在这里!好个特别之地。
凌烈云朝那仙境中唯一的屋子而去,隐约听见打铁之声。
他恍悟,怪不得下人们都指着湖畔,原来还有这深藏不露之地。
来到门前,他缓缓推开。顷刻间,他因屋内的布置而震惊不已。
各式各样的兵器成了这屋子的摆饰物,凌烈云心喜若狂地上前仔细打量那些兵器。
薄如蝉翼的刀、削铁如泥的利剑、金钢不坏之棍、强劲有力的弯弓与轻如羽毛之箭……
凌烈云兴奋地试着那些兵器,模样像极了一名小孩。
这些兵器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凌烈云曾在严师父的指导下,学得不少有关兵器的知识。
如今,呈现在他面前的兵器全称得上名器啊!
凌烈云难掩喜悦,匆匆朝屋内走去。
简单的屋子却架着许多铸造之物,唐彩馨正在一团炽火旁敲打着一把铁剑。
她满脸通红,汗流浃背,但仍然专注地打着铁剑。
凌烈云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子,明明长得那般纤细,却有那力道做着男人的工作。
透过唐彩馨那双认真的眼,凌烈云深受感动。
他不动声色地退出,独自到外头散步。
唐彩馨在确认手中的铁剑没问题后,将它放入水中,大大地松口气。
「今天就到这吧。」她扬起满意的笑容。
铸剑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之事,过程繁琐复杂,而最重要的是精神状况必须在最好的状况下,才能铸造出精实的兵器。
唐彩馨离开兵器室,擦拭着汗水离开屋子。她没留意有人闯入,更没注意到凌烈云在不远处散步。
她开心地来到屋后的瀑布下,大胆地退去身上的衣物,只留一件单薄衬衣。
噗通一声跳下水,舒服地在水中滑游。
这是她消除疲劳的方式,简单又舒服,一来能放松心情,二来能增强体力。
唐彩馨在水中漫游,而一时没留意的凌烈云正好来到。
她那曼妙的身躯与雪白如凝脂的肌肤全入了他的眼。若是先前,他会不在意,但自从心境产生变化后,对她的一切,他开始在乎了。
他像一尊石像般呆呆地伫立着,望着她像条悠闲的鱼儿在水里窜来游去。
唐彩馨玩弄着水花,待精神恢复,她跃起身子,将那头美丽的长秀发朝上一甩。
瘦削的肩、纤细的腰、迷人的双峰与修长的四肢,真是世间少有的尤物,凌烈云觉得此时的唐彩馨像一名仙子下凡。
向来对女人极少留意的他,此时就像个呆子似,竟忘了要躲藏起来。
唐彩馨满意地朝水边去,就这样,两人终于遇上。
她的脑海先是一片空白,随即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