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青霜剑啊!”
“是兰陵将军!兰陵将军呀!”
“他没死、没死呐!”
丁禀亦看着古辰芳,面色凝重。“你下了一招很险的棋,如果古家绝尽,也是你咎由自取。”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段松波双手抱胸,脸色铁青,脚站三七步,好似街头地痞流氓。
“你们的意思是,我没资格,还是古家没有资格?”他们这群老家伙是皮痒欠人揍是不是?他是敬老尊贤,而他们却把他当成屁了!
厅堂内,武林三大门派五大长老齐聚一堂,又以少林、武当、峨嵋三大掌门为首,声势相当浩大。
然而,形势却颇为惨烈,许多掌门带伤参与,有的甚至不敢前来,有的更是命丧黄泉?
古辰芳立在段松波身后,两人孤身面对他们,虽然对方都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却不显一丝一毫的畏惧。
说穿了,他们老早就在等候今日的这一刻。
“我可是打败许多门派,最后站在擂台上的。”他眉一挑,不客气地说。
武林办擂台赛,目的便是不让某些门派独霸江湖,然而他们今日的行径,无疑与土匪相同嘛。
“武当掌门人,您说是吧?”段松波冷笑,斯文的脸面平添一抹阴沉。
点到名的掌门人,脸色扭曲变形到简直回不来,他终其一生都在维护武当的名誉,不仅败在以古家绝剑之下,在决赛之时,许多弟子还被他轻而易举的挑断手脚筋,活生生地被废掉。
他岂能吞咽得下这口气?这分明就是对武当的一种侮辱!
其他门派就更别提了,三大门派无一不遭到段松波撂倒,唯有峨嵋避过一劫,因为掌门人未开战,便先弃械投降,虽未造成伤亡,却更让门派名誉扫地,沦为天下一大笑柄。
至于三大门派之外的其他人,若抵死不放弃者,段松波下手也相当狠烈,不乏有人当场命丧黄泉。
古家绝剑,三日之内威震武林,让江湖豪杰不可置信。
销声匿迹的古家,居然又重回江湖,并且以锐不可当的姿态,袭卷整座武林。
“若古家没资格,试问目前有谁能坐上盟主之位?若真有人,段某定会让位。”
此话一出,犹如几个巴掌打在众人脸上。放眼所及,哪个不是他的手下败将?根本没有资格坐上盟主之位。
“古家是否为了当年的事而耿耿于杯,才会在今日借此报仇?”
段松波抓抓下巴,“我是不知道当年你们跟古家有何恩怨,我是最近才人古家习剑,那些事我不管。”其实他根本没有想要盟主之位,是古辰芳在意,他只好拿下。
是有些费力气,毕竟他只身要力敌这么多人,不免被伤了一些,不过仅是皮肉,不及筋骨,所以并无大碍。
古辰芳那时担优得不得了,可是一看到他还可以嘻嘻笑笑,居然也不烦恼了,怜爱还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啊!
“你们当年抓走古家掌门,不久我爹爹使遭到杀害,弃尸他处,面目全非。”古辰芳话说得颤抖抖,非常气愤难忍。“武林还对我古家门徒赶尽杀绝!”
今日段松波仅是打败上擂台的门生可不是歼灭他们的众家弟子,他们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们的不对?
“古前辈到底得罪武林什么?竟让五大长老下此毒手,甚至做到抄家灭门的地步!”段松波决定趁机理清当年的真相。
“古达丹当年勾结朝廷命官,许多人无故遭到迫害,甚至挑起各门派间的心结与纷争,这些都不应当是一位盟主所为。”五大长老之首的少林掌门发声,只见他长须灰白、形态老迈、眼神浑浊,早就是个一条腿踏入棺材,行将就木的老人。
“你胡说!我爹怎可能会做这样的事?证据呢?”古辰芳大吼,多年后还要这样污蔑古家,她怎么能忍气吞声?
“古达丹当年以盟主之名,另召英雄大会,实则让许多掌门无端丧命,死在大会之中。而后,企图让无首的门派相拼,从中得利,巩固自身地位,如此无耻之举,实为武林之耻,更是不可饶恕的大忌。”
有人扔出当年所发的英雄帖,上头确实有古达丹的字迹与用印,盟主之印无法仿造。
段松波不解地看着那张帖子,并且要她确认是否为古前辈亲笔所执。
“我爹是被诬陷的!”看着龙风凤舞的字迹,古辰芳不敢相信。
看样子,确实为古前辈亲笔所签及用印。段松波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就算被栽赃,她根本没有翻供的能力。
当年所有被留下来的证据,都指向古达丹,就算遭到冤枉,可死人不会说话,活人又无话可说,陷入最凄惨的景况。
段松波握住她的手,就算真是无法克制住也绝对不要在敌人面前崩溃。
“你要坐上盟主宝座,武林是不会同意的。”
“为何?”段松波不明白,他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得在痛宰他们一顿,才肯乖乖交出宝座吗?
“武林盟主不能是朝廷中人,你当年是王朝的兰陵将军,资格不符。”段松波打个呵欠,真是受不了这些老古板。
“那你们最好找到当年我在朝为官的证据,否则随意栽赃,实难令人心服口服。”必要之时,段某只好逐一铲平各大门派,积极灭去反对声浪,如此才能彰显我对自身名誉捍卫的决心,以及对盟主之座势在必得的信念。
夜深,丁禀亦锁紧房门,打算就寝。
今日段松波顺利夺下盟主之位,他由衷地替师妹感到高兴。
即便欢喜,段松波不免身上带伤,本想办桌酒席宴请他们的,结果两人部不在客栈,他是扑了一个空。
本以为,段松波会因为一整日的赛程而感到疲惫,没想到还有气力跟师妹到外头溜达。
他请掌柜带话,明日晚膳在城中的大酒楼聚头,由他作东,不见不散。
于是,他订了位置,请酒楼的疱子做些拿手菜,希望明日两人能吃得高兴。
这些年,不知道古辰芳过着怎样的日子?明明是个大姑娘,却瘦得如风一吹就要跑,可见得吃食随便,根本无心照料自个儿。
他看了,不免感到心疼。从前被师兄弟们捧在手心呵护,如今却孤身影只打拼,如果段松波没有在她身边,他打算将她带在身边,不愿见她辛苦。
如果可以,免关男女之情,丁禀亦只是希望可以好好照顾她―辈子,为她遮风挡雨,虽不见得能够让她如从前那般不虞匮乏,但跟平常人家比,绝对相去不远。丁禀亦忍不住叹一口气,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一切可以选择重来的话,他不会让古家走到这样的境地……
碰地一声,房门遭人踢开,数十人鱼贯闯入,手持长剑,将丁禀亦团团包围。
“你们是……”见他们身着宫服,是朝廷里的人!
宝剑出鞘,丁禀亦蓄势待发。
“丁禀亦,我终于找到你了。”一道清朗的嗓声,自门外踏入,年纪与他相仿,两人相差不远。
“闵诚恩!”
“看来这些年,你过得倒是很不错嘛。”当年的漏网之鱼,总算被他逮着了。
握紧剑柄,丁禀亦已做好要杀出条血路的准备了。
“王爷福想念你呢,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这一路上让我照料,不会亏待你的。”
“我呸!当年中了你们的伎俩,是我识人不清!哼,如今你做了刑部大人,倒是满面春风啊!不过,若让朝廷知道你徇私废公,不知这身官服还能穿多久?”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懊悔自己的错误。
“呵,若无你,古家怎会蒙上这不白之冤呢?”闵诚恩冷笑,多亏他当年的一臂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