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向来问不答腔的唐敏健竟然会有问有答,虽然不如常人反应快速,陡然的转变已让莫绮纹吓掉下巴,久久阖不上。
当得知陆威晟和唐敏健飞速进展到男女朋友关系时,更是被吓得久久无法回神。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最后,莫绮纹拉著陆威晟到旁边,既忧且虑的声明道:「我不管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让敏健变成这样,不过我真的很感激你,让她走出自己的世界。如果你不是认真的,请你马上放手,我不能眼睁睁看著敏健受到任何伤害,你应该很清楚,她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禁不起伤害。」
她的话没有引起陆威晟的反感,他笑著拍拍她的肩头,很开心唐敏健有个打从心里关心她的好朋友。
他认真的许下承诺,「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真的?」莫绮纹星眸中仍有一丝疑问,他的恶形恶迹仍在脑中盘桓不去,无法一下子就接受他的改变。
「我可以发誓。」他敛起往昔挂在脸庞的笑意,表情凝重的保证道。
「如果你对不起她,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非要你付出代价不可。」莫绮纹仍不客气的加上一句,不容任何人肆意欺陵唐敏健。
陆威晟淡淡的扬起一抹笑,怀著鬼胎的低声细诉了几句,莫绮纹登时脸色发白。两人又交谈了好一会儿,仅见莫绮纹又气又恼的和他握手言和。
唐敏健不解的瞥向远处的他们,直到两人绽开笑脸回到她的身旁。
「你们到底怎么了?」
「没事!」两人异口同声的回著,脸上都露出一抹诡笑。
「真的吗?」不知怎么地,唐敏健总觉得有些怪异。
「真的没有,你多心了。」陆威晟大剌剌的坐在她的身旁,环著她的腰身,拍拍她的肩头,适时的给予她信心。她靠在他坚硬温暖的臂膀中,轻敛的眉宇渐渐放松,不再多想。
他与莫绮纹都是最关心她的人,私心并不希望两个人交恶。
温馨的气氛充斥著彼此,莫绮纹露出笑意,安心把好友交给陆威晟。
「我想要画画。」沉默片刻后,唐敏健抬起眼淡淡的说。
「不!」
「不行!」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两对眼睛皆亮著反对的目光。
「为什么?」唐敏健困惑的坐直身子,不解的瞥向两人,他们似乎怪怪的,眸光都闪过一道奇怪的坚持。
她已荒废画画多时,不该再继续停工下去……
「再多陪我两天。」陆威晟苦著脸低声哀求,每当她画画的心情一起,俊美的脸庞登时化为隐形,她眼中根本没有他的存在。好悲哀呀!
「不行,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画画了。
「没有关系。」莫绮纹不客气的打断唐敏健的话,恶意的将她拉离陆威晟的势力范围,气得陆威晟龇牙咧嘴,直想把人抢回去。
没看到,怎么样?
莫绮纹笑意更深的继续说:「画画的工作再缓个两天不打紧,再说我们好些日子没有见到面了,应该好好聊聊。」
「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样决定。」陆威晟霸道的下令,忿忿的把唐敏健抢回来。莫绮纹这个小妮子是个小人,得小心的提防,眸光发亮的瞅著她,掠过一抹得意。
「我──」
「就是不准!」大男人像个小朋友似的耍赖。
「就两天?」唐敏健小心的问。
「就两天!」他拍著胸膛保证,眸底闪过一道得逞的光芒。
成功了!暗地里,莫绮纹和睦威晟交换著目光。
☆ ☆ ☆
隔天下午,唐敏健和莫绮纹窝在三楼的休息室里看爱情小说。
昨天陆威晟得到唐敏健的应允后,就不知为何忙个不停,看到他的时间很少,几乎整天不见人影,直到很晚才回来跟她说晚安,然后就累得瘫在床上呼呼大睡,隔天又跑得不见人影。
不是要陪她吗?怎么会这样呢?
唐敏健平静的心不自觉翻起一股莫名的感觉,有些慌乱和不安……
莫绮纹陪在她的身旁,有一下没一下的聊著天。身旁有著可口的零食,手里抱著一堆陆威晟吩咐下来的家庭作业,两人用功的指著本本浪漫唯美的爱情小说。
唐敏健不曾看过这类的情爱书籍,纵使曾经替爱情小说画过封面,也不曾阅读其中的爱情纠葛。直到一本又一本的翻阅过去,只要小说中出现床戏部分,平静的心便开始被撩拨。若是轻描淡写,她就不自然的撇开脸,快速的翻到下一页。若遇到火辣辣的床戏,喷火的语言描述,她就脸红的丢下书,不敢再翻阅下去。
男女间的肉欲缠绵引起她心底最深的恐惧,想到她出生的由来……心当下冷了下来,如同受到深沉的打击。
莫绮纹看出她的不对劲,一再的开导她,告知男女之间有情有爱之后的性爱进展是唯美而浪漫的,不是单单男性本能的发泄,不是丑陋,而是灵与欲的结合。
是吗?这是美好的吗?唐敏健心头浮现往昔母亲张牙舞爪怒骂的神情……无助的咬著牙,低头沉默良久,跟心头根深柢固的观念打起架来。
当她慢慢的拾起先前抛下的书,惨白著脸继续往下看时,莫绮纹登时感动得眼泛泪光。
唐敏健再次跨出封闭的空间。
☆ ☆ ☆
莫绮纹的行动电话漫天大响,打破两人沉静的空间。她瞥了一眼电话号码,旋即飙到角落,吱吱喳喳讲个不停,尔后拚命的点头。
唐敏健抬起眼瞅住她,跟著又被书中的故事吸引,跌进小说的空间中。
浑然没有注意到,打从莫绮纹接完电话后,就坐立不安的直看著那扇房门,大半的时间都忧心忡忡的看著她。
终於,那扇门被敲了两声,立即开启了。
唐敏健尚未反应过来,莫绮纹已经紧张的跳起来。满心狐疑的唐敏健意外看到陆威晟走进来直冲著她笑。
「敏健。」陆威晟大步靠过来,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看见她脸上的笑意,这才安下心来。将她的身子扳过来,目光锁住陪著他一道进来的中年男子,轻咳两声,「这就是唐敏健……你的女儿。」
听见陆威晟的话语,唐敏健登时傻住了,平静的心湖被投下巨大的石头,掀起一阵阵波澜。陆威晟说……你的女儿……
身子一震,目光怯怯的抬起,小心翼翼的从陆威晟身上移到另外一个陌生人身上。眼前有个年约五十上下的斯文男人,穿著深色的西装,感觉温文和善,一如慈祥睿智的老人家……
他是她的父亲吗?她捂著小嘴,不住的瞪著他,想尖叫的感觉溢满她的胸口。
男子同样僵著身子,目光透著悔意的直望著她。
「你……」唐敏健茫然地瞪著他摇头,慌张的回头瞅住陆威晟,语调急迫的问道:「他……他真的是我的……他……」
陆威晟拍拍她的肩头,语气肯定的说:「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杨光祖。」
他的话让她身子微微一震,眸光闪过不解与迷惑,怔愣了片刻,再次转过身子,定定的望著眼前的陌生男子。
他……真的是她的亲生父亲?怎么会……她捂著颤抖的小嘴,头徐缓的摇著。母亲口口声声指责禽兽不如的父亲,竟是这般斯文稳重的男人?根据母亲的说辞,他已下地狱了呀,怎么会在这儿呢?
男人怔怔的瞅著眼前素净的女儿,双眼酸涩的眨了眨,一股气打心底浮起,老脸尽是愧疚……
陆威晟用著平顺的口气,将二十多年前的陈年往事说出来。「事情并不如你知道的那样,你母亲口口声声诅咒你父亲、怪罪你父亲的说辞,并不是事实。
「当年你的舅舅和妈妈经济状况并不好,意外的认识你的父亲,进而看中你父亲家里的财产,起了贪念,便设计你的父亲,怀了你。当年你父亲早有了幸福的家庭,你母亲却无所不用其极的要破坏你父亲的家庭,最后更利用你的存在,不断向你父亲勒索钱财,要求名分。
「你父亲的太太是个很单纯的女人,受不了你妈妈再三的挑拨离间、蓄意纠缠,进而提出离婚要成全你的母亲;可是你父亲真正爱的人是他的太太。而后你的爷爷见情况不对,不再任你舅舅和妈妈一再得寸进尺的开口要钱,直接将你父亲调到国外的公司,只是定期汇钱到你母亲的帐户里,供你生活和念书。」
陆威晟的话慢慢进入唐敏健的脑子里,二十年来舅舅和妈妈在她面前所说的埋怨指责,竟全是可笑的谎言……
她沉静片刻,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震撼不已的轻声问道:「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男人含著泪水,重重的点头。
她失神的低喃:「我以为……我一直以为……」你不要我。
男人向前三步,用力的将唐敏健搂在怀中,大手抚著女儿柔亮的发丝,拥在怀中的真实感令他哽咽,「爸爸……爸爸对不起你,这些年来一直对你不闻不问,委屈你了……委屈你了。」
「妈妈说……」她哭倒在温暖的臂膀中。许久以来,多么渴望亲人的爱,却如同星子般遥不可及……如今拥抱父爱,心坎间的那颗重石终於落下,动容的流下泪来,这是……她的父亲呀!
往昔妈妈变形的脸庞不断在眼前放大。
难怪舅舅和妈妈总是有钱奢侈花用,现在想想,单靠舅舅的那份薪水,怎么可能大发善心的长期供养母亲和自己?如何能够再供舅舅一家子的花用?难怪……
「傻孩子……一切都过去了。爸爸回来了,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一直以为你妈妈会好好的照顾你;没有想到她……竟然这样对你,我可怜的女儿。爸,对不住你……」
杨光祖尴尬的低喃著,任无边的愧疚鞭苔著自己。大手轻柔的拍拍女儿不停抽搐的后背,心头一阵酸楚。当年他不该自欺欺人,不该把亲生女儿丢给唐家那对狼子野心的兄妹。
「妈妈……很恨我……我的出生,你会……曾不会也……不喜欢我的存在?因为我并不是在你期望下生出来的。」唐敏健字字血泪的低喃。
一字一句皆是深锁心头多年的痛,母亲的诅咒和打骂如影随形,打小起残忍无情地困住她的心灵,深知自己是不受欢迎的魔鬼,排斥和恶意的虐待迫使她逐渐封闭自己的心房,沉浸於自己平静无波的生活里,才不会受到伤害。
抬起女儿的脸庞,清亮的眸中闪烁著泪光,深刻的痛楚刺痛他的心,激起他更深的罪恶感。
动容的伤痛明显掠过他的脸庞,认真而沉重的对著她说道:「虽然你的出生并不在我期许盼望下,可是当我知道你这个女儿存在后,我从来不曾痛恨你。
「严格说起来,这整件事情你是最无辜的受害者。一切都是我这个做爸爸的错,不该以为你的母亲会善待你,不该相信他们的甜言蜜语,忘了他们的豺狼本性……这些年来,好几次想回来看看你,又怕你的舅舅和妈妈会……所以我……才没有出现。两年前,我回到台湾,我和太太便下了决定要找你,想看看分离多年的女儿究竟变成怎样。可是请了侦探社拚命的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
「作梦也想不到你……你妈妈居然还有脸向我坑了两百万,却只告诉我你高中毕业后就下落不明……爸爸真的做错了,早该回来看你,早该把你带在身边,你就不会吃那么多的苦……受那么多的罪……你能原谅爸爸的失职吗?」杨光祖红了眼眶,当年得知不满二十的女儿飘流在外时,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不知有多么的痛苦愧疚。
当他从陆威晟口中得知女儿曾受过的罪,他的心揪痛至今,仍无法平复。
他的女儿呀!望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为人父者失职的罪愆不住的鞭打著他。
「孩子,一切都怪爸爸不好,要怪就怪爸爸。」他将女儿紧紧的纳在怀中,说到激动处落下羞愧的泪珠。「跟爸爸回去,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爸爸会好好的保护你,再也不许任何人惹你伤心难过。」
闻言,她仰起头对住父亲的脸庞,她渴望多年的父爱再也不是遥不可及,而是唾手可及,她哽咽的点著头……
父女俩紧紧的搂在一起,任温暖的感觉弥漫著他们。
咦!不对,这怎么可以呢?陆威晟的俊颜登时闪过数道不悦的光痕,撇嘴扬眉间,泄漏出他心情的低落。安排他们父女相认,目的是要解开唐敏健心底的死结,让她脱困而出,可没打算要双手将她交还给她的父亲!
陆威晟连忙跳出来表态,反对的态度相当明显。「这个,杨伯伯,敏健她可以待在这里……」咬著牙,语调紧张,「我会好好的照顾她。」
杨光祖疑惑的看向陆威晟,皱起眉头,不解的问;「你说什么?」
「这个……杨伯伯,」陆威晟干笑两声,迎上前去讨好,毕竟是未来的岳父大人失礼不得。「敏健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你不用太担心啦!我会好好的照顾她。」言下之意就是别想把她带走。
杨光祖扬眉顿了一下,再瞥向哭泣的女儿,顿时清楚一切。眼前这个阳光般的年轻人分明想跟他抢女儿。唇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搂著初寻获的女儿,重重的摇头。「不行,我自己的女儿,我要自己照顾。」
陆威晟登时灰白了脸。「杨伯伯……」
莫绮纹见陆威晟狼狈的模样,银铃般的笑出声来,惹来陆威晟撇嘴的瞪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杨光祖坚定的拒绝。
好不容易才找回女儿,哪有那么快就放手的道理?
他的女儿还小……
该多留几年才是。
☆ ☆ ☆
杨光祖在陆威晟好话说尽、卖尽笑脸后,仍坚持带初相认的女儿返回杨家,认祖归宗,让唐敏健正式改名为杨敏茹。回到杨家后,在杨光祖的介绍下,才得知她尚有同父异母的兄姊,一个哥哥、两个姊姊。
本来她还有些心惊胆跳,怕面对陌生的环境,更忧心她的身世不见容於杨家;没想到在杨家热情的照料下,反而去除了心中的不安,开怀的接受她幻想多年的家庭温暖。
杨光祖的太太是个典型的好太太、好妈妈,非但没有对她的存在感到愤怒,反而摒除成见,对她跟对自己的女儿一般。浓郁的母爱像水般灌在她的身上,兄姊对她更是疼爱有加,将她视为亲生的小妹,照顾得无微不至。
一个半月下来,杨敏茹脱胎换骨的转变著,羞涩退缩的个性徐缓消逝,浅笑盈盈的模样像朵盛开的花。
「陪我去看电影?」陆威晟哀怨的追著那抹纤细的身影。
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每天上杨家报到,见到杨敏茹的机会居然不到百分之二十……挫折感深深的打击著他。
「什么电影?」杨敏茹眨著眼,笑问他。
「你想看什么?」他亮起眼来,她喜欢就好。
「可是现在电影院所有的戏我都看过了。」她显得有些无奈。
「谁带你去的?」有人的脸色开始铁青,咬牙想杀死那些做怪的人。
罪魁祸首肯定是杨家人!欲用最短的时间培养彼此的情感,却间接抹杀他和她相处的机会!
「哥哥呀!还有……哥哥的朋友。」她扬眉说著,敛起眉,小心的退后数步,害怕有些变脸的他。
「又是他?」陆威晟低喝,若不是姓杨的是她的哥哥,他早把他剁成十块去喂狗,竟敢跟他抢……女朋友。咦?朋友?什么朋友?晶亮的大眼随即眯起,危险的逼近她。「什么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银铃般的笑声泛出唇畔,杨敏茹在翠绿的草坪上奔跑著。
「是男的还是女的?」漫天的吼叫响起,陆威晟气炸了,发狠的追逐。
该死的杨家人!难道忘了当初是谁促成这桩相认的美事,竟过河拆桥……
屋内的杨家人个个躲在窗廉内,眯眼偷看屋外追逐的男女,笑意都泛在他们的脸庞。
杨敏茹被身后一道强力扯进宽厚的怀中,拉扯间背部抵住花架,他俊逸的脸庞充斥著浓郁的醋味,又气又怒的眸光直对住她。
她轻轻的眨著眼儿,四下鲜绿色的藤蔓垂落下来,将彼此带进一个绿色的小天地间……
「说,是男的还是女的?」陆威晟醋意十足的逼问,大手不客气的将她纳入怀中。
这些日子以来,为了让她摆脱往日的阴影,培养杨家人跟她的感情,不得不暂时放手;没有料到……他咬牙低骂,杨家人简直是狼心狗肺。
「男的。」杨敏茹抿著唇,自知大难临头的吐出实话。
「什么?」他简直气红了眼,不受控制的埋怨著,「你怎么可以跟别的男人出去看电影?这些日子以,我要带你出去走走,你前脚就跟著爸爸妈妈出去,老是让我扑空。」俊颜变色扭曲。
她晶亮的眼瞅住他被醋意浸染的神色,羞怯的笑徐徐漾在唇边。
他继续抱怨,「说要带你出去吃饭,你不是要跟你爸妈出去,就是要陪哥哥或姊姊出门;要带你出去玩,你那可恶的兄姊也跟我抢,现在居然……你笑什么?」
唠唠叨叨的话顿住,猛地瞪住她的笑脸,俊容闪过数道的不自在。
杨敏茹直瞅著他笑,哥哥和姊姊近来面授机宜,认清自己牵牵挂挂的心绪,才深知早就被他偷走了心。
知道他对她恨好,为她的事尽心尽力,化解她的心结不遗余力,直到现在见他醋坛子打翻,才更加确定如他这般聪明的人竟真的爱上她。
「笑什么?」他恶声逼近她。近得闻到她身上清香的气息,不由得心魂迷乱起来。这些日子以来,连见到她的次数都少得可怜,全被杨家人恶意破坏。
可恶!可恶至极!
浅笑的秀颜凝睇著他,他渐渐放大的容颜令她娇羞的垂下头来,静静的阖上双眼……
直到温热的触感封住她的唇,温热的舌头火热的侵入她的唇中,不断的晚吻探索……
她的神志开始涣散,素手无助的环住他,沉醉在烈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