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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邪新娘 第七章

  暑气悍烈逼人。



  在小亭旁有个朱栏小桥横架在小池塘上,池塘里尽是一朵朵粉白或粉红的荷花,夜晚的酷热在这席清凉景色中弃甲投降,再也不敢嚣张。



  而阵阵幽幽淡淡的荷香随风飘扬,屋中、小廊,甚至是小凉亭中,到处都是一派的浅香飘荡。



  这个风景如画、宛若仙境的地方,不沾一丝尘俗风气,只可惜没有笑声点缀,倒显得有些凄凉。



  “闻琴解佩神仙侣,挽断罗衣留不住,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



  一个孤单的声音轻轻喃念着,他孤独的语声飘散在风中,期望风能带去他满怀的无奈,但是风飘依旧,而他的愁绪也是依旧。



  洪雪萝缓步走上了凉亭,那凉亭中是一袭落拓的白衣,身心俱疲的他斟酒自饮,神情是永难磨灭的凄苦。



  她知道他是在说司马情挑,文君当垆,交甫遇仙,江妃解佩,这些千古佳话何尝有好的下场,只有醉倒梦乡的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忘忧,否则一再清醒的人,只有倍尝无止无尽的凄凉苦楚跟痛苦煎熬,直到他醉,直到他死,否则这些痛苦折磨永远也无法停止。



  洪雪萝拭去眼角的伤心之泪,明日,照百里皓月的推算,明日近午,君向阳一行人就会到达这里,然后她就会跟着他们走,再然后就只剩他一人,深受着所有痛苦的折磨,直到有一天他承受不了,他也许会醉,也许会死……好摆脱这一切。



  她脚步走得更快,走到了百里皓月身边,她轻拍他的肩,“皓月哥,不要再喝了,你醉了。”



  百里皓月迷蒙着醉眼抬头一望,他的神情由迷茫转变为又惊又喜,“婉儿,妳来见我了……”



  “是的,我来见你了,皓月哥,不要再喝了。”洪雪萝深知他醉得厉害,不让他再喝的惟一之计,只有装成唐婉儿,从这两日的相处中,她知道他对唐婉儿是言听计从,只有顺着唐婉儿的话做,从来也没有对唐婉儿的心意稍有违背。



  她的手被百里皓月紧紧捉住,他捉得那么牢,令她无法挣脱,而她也不想挣脱,因为有时她真的会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彷佛她就是百里皓月口中的唐婉儿,那个娇柔多病、柔情似水的唐婉儿。



  “你放开我,皓月哥,你捉痛我了。”



  百里皓月的手劲放轻了,但是他仍捉紧着她,他狂喊着:“不,婉儿,我一放手,妳就走掉了,我不是故意要捉痛妳的,我只是害怕,害怕你又要走了,妳今晚不会走吧?”



  他的眼神、语气都在寻求着她的保证,洪雪萝柔柔的坐在他身边的位子上,“我坐在你身边,你不会走的。”



  “不,让我抱着你,让我感觉到你是真正的存在。”他手一拉,将洪雪萝拉到他怀里去,洪雪萝挣扎着要起来,她怎么能坐在一个男子的怀里,但是百里皓月双手铐紧她的腰身,不让她离开他的怀中。



  “不要动,婉儿。”百里皓月的头低垂,下巴靠在洪雪萝的额上,语气充满着难以言喻的感情,“妳还记不记得那一夜,月色也是这么亮,我也是这样抱着妳,我问妳要什么,妳说妳想要天上的星星,要我帮妳摘一颗下来……”



  “妳说就算天上的月亮,只要我喜欢,妳也会为我摘下来。”洪雪萝莫名其妙的顺着他的话而说出这几句话,某一段记忆在她的脑海回旋,虽然记忆模糊,但是那仍是一段记忆,她一时之间惊呆了。



  百里皓月低笑着,“然后妳就说我满身酒味妳受不了。”



  “是的,然后是你……”洪雪萝停住口,眼神看着百里皓月的脸向她接近,然后是他柔情万千碰触她的唇,深情的吻着她,他的吻中有酒味,跟那一夜一样,她闭上了眼,但是脑海里却清晰浮现一段影像,那是更年轻的百里皓月,他的脸上没有疤,是世间难见的美少年,而他的身上只有独属年少气狂的狂傲,还有独属于她的万缕情丝。



  “我像现在一样的吻了妳,那是我第一次吻妳,妳整张脸都涨红了,就跟现在一样的红。”他的拇指碰触着那一团的酡红,拾不得放手,“那让我好心动,我说做我的妻子吧,妳眼泪就潸潸的流了下来,然后妳就再也不说话。”



  百里皓月的表情由刚才的谈笑风生变得哀凄悲伤,“妳为什么不说话,婉儿,为什么妳说我只是妳的皓月哥而已,为什么妳才见君向阳一面,妳就对他一见钟情,为什么?”他心碎的低语,要求着她的回答,“妳真的爱君向阳吗,”



  洪雪萝颤抖了,此时此刻她就好似是唐婉儿一般,她的脑海中只浮现,那年少轻狂的百里皓月为了替她求医,不再狂不再傲,甘愿答应那古怪神医的条件自断一臂,甘愿跪在皑皑白雪中三日三夜,忍受着大雪寒风的侵袭。



  这些他都不曾对她说,但是那老神医被他感动,也不要他断臂就随着他下山,来看岌岌病危的她,他不曾对她说过这过程的一字一句,他总是怕她担心、怕她哭,但是她又怎么会不晓得他爱她之深,甚至连命也不在乎。



  “再告诉我一遍,我要清楚的听妳说一遍,妳真的爱君向阳吗?”



  她怎么会爱君向阳,却不爱这个为她付出一切的皓月哥?从小她就只有他,他也只有她,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谁也不能没有谁,谁也不能失去谁。



  “我……”她哭了出来,她知道她很快就会死了,这是她天生出娘胎就有的病,连那老神医都无法挽救,她再活也没有多久,她一死,皓月哥爱她这么深,她前脚一走,他一定后脚就跟着来。



  “每次我问妳是否真爱君向阳,妳总是哭着求我不要再问了,妳说妳对不起我。”百里皓月寥落的低语,“妳却不知道当我听到妳爱的是君向阳时,我是多么的心碎跟痛苦。”



  她知道,但是她无可柰何,她要他活下去,她从罗袖中伸出纤细白晳的手指,微微的颤抖着,触摸着他左颊上那道狰狞的疤,一颗颗伤心的泪水滚滚滴落,



  这道疤是他亲手在她的病床前划下的,他明明知道她只爱君向阳,却因她说她不要他忘了她,她怕他在她死后看了别的好姑娘就忘了她,他就二话不说的毁了自己的左脸,然后对她说只要他变丑了,这世间再也没有女人会看他一眼,他还要割自己的右脸,她哭喊着,求他不要做,他才住了手。



  “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要你永远记得我,我不该说你长得这样好看,我怕别的姑娘会爱上你,然后你就会忘了我,是我毁了你的脸,都是我……”洪雪萝深情盈盈的眼波泛出了泪水,她提起了身子,抱住了百里皓月的颈项,红唇已怜惜轻吻着他的疤痕,点点泪痕也滑落到百里皓月的面颊上。



  那湿透的泪蕴藏了多少情丝纒绵,是累积多年的柔情无限,悔恨的轻烟笼罩了她的眉眼,在一片阒静的黑夜中,是她无法自制的饮声哭泣。



  百里皓月手上的力气加紧了几分,那暖玉温香抱了满怀,“不要哭,婉儿,妳要让我心碎了。”他扫开洪雪萝泪湿的发梢,轻语的哄着她,手也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皓月哥,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别人,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我不爱君公子,从来也没爱过他,我爱的只有妳,真的只有你,我要做你妻子,我要陪着你一生一世,直到你嫌弃我,不要我为止。”



  百里皓月为她擦泪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的声音颤抖着问:“妳说什么?婉儿。”



  “我爱妳,皓月哥,我今夜就做你的妻子。”洪雪萝拉下他的手靠在颊边,“我答应你,皓月哥,我要做你的妻子,让我做你的妻子,今夜。”



  百里皓月将她紧紧的抱满怀,吻遍了她娇红面颊的每一处,他站起来,牢牢的将她抱紧,疾步的越过了长廊,开了房门,走向床铺,一路上是洪雪萝亲吻着他的颊边。



  他放下了她,让她安稳的靠在被上,他又再一次的热吻她,那吻中有他无数相思成真的喜悦,洪雪萝晖陶陶的沉醉在他那虽然热情如火却又不失柔情千万的抚触之中。



  残烛,映照着一室的热情,月儿悄悄的滑落,只留下满天待明的星辰。







  □  □  □







  百里皓月的眼光中是难以描绘的恨意,洪雪萝惊呆了,她手卷着被子,被他瞪得垂下了头,心中惶恐不安了起来,她当然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她好似发疯一般的把自己当成了唐婉儿,然后要求他跟她结成夫妻。



  “我喝醉了,是妳……”百里皓月眼里是无数的恨意,“是妳昨夜冒充了婉儿,跟我同床共寝,妳这奸险女子,妳别妄想我会负上一点责任,我听那班人说了,妳本来就跟个男人在一起,原本就不是什么好姑娘家,是妳利用了跟婉儿想似的容貌来勾引我,设下了这个圈套,我不会中计的。”



  “我……”我没有,但是洪雪萝说不出这一句话,若是她是百里皓月,只怕骂出来的话会比他更难听百倍,昨夜他的确醉了,醉得把她当成了唐婉儿,但是他并没有强迫她,是她自己要求要跟他结成夫妻,就算他今天醒来会把她想成是个坏女人也不过。



  洪雪萝看着他充恨意的眼神,黯然的想着,也许她真的是个坏女人,她爱上了他,却知道除了唐婉儿之外,他不会看任何女人一眼,所以昨晚她才会冒充唐婉儿,让他跟她有肌肤之亲,但是昨夜那些脑海里有关百里皓月的一切,她望着他那双充满恨意的黑眸,突然觉得那都不重要了,她只知道这个眼神代表着他从此以后就会恨她入骨。



  百里皓月赤裸裸的下了床,洪雪萝别过脸,脸色红了起来,她想到有关昨夜他们之间亲密的细节,她害羞的小声道:“我帮你穿衣服好吗?”



  百里皓月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她,洪雪萝被他一吓,再也不敢说话,他的声音比十二月的寒风更冷冽,“妳不要以为跟我有一夜之欢,就可以跟我有什么,妳只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妓女,我再也不要看见妳,昨夜被你碰过的衣服器具,我要全部拿出去一把火烧了,就连妳,最好在今天消失。”百里皓月的这一段话充分表现出对她不齿的嫌恶。



  百里皓月继续道,表情只有更冷,“不要以为妳像婉儿,我就会对妳特别不一样,妳给我穿好衣服后,就滚出我住的地方,我不要再看见妳。”说完后,他从衣柜里拿出另一套白衫,急急的穿好了之后,像是厌恶跟她同处一室似的,他疾步的走了出去。



  洪雪萝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她是怎么搞的,竟然哭成这个样子,她跟这个男人不过是认识了几天而已,等到一个月后,她可能连他叫什么名子都叫不出来了,况且他现在这么讨厌她,她还在为他而哭,这不是太傻了吗?



  她穿起衣衫,在床铺间遗留着落红,她撇开眼神不看那血渍,捡起了那绣有百里皓月的白巾,她瞪着白巾哭了出来,她说谎,她永远也忘不了他,忘不了这个名叫百里皓月的白衣男子。







  □  □  □







  “妳还来做什么,我说过我再也不要见妳,滚。”



  洪雪萝捏紧手中白色的汗巾,她想要物归原主,想不到背着她的百里皓月仍然是用着轻蔑不屑的口气跟她说话,她整个神情落寞了起来,“我……”



  “妳滚,我不想跟一个放浪无耻的女人说话,君向阳等会儿就会来了,妳没时间死赖在这里了。”



  洪雪萝垂下了头,知道在他的心目中,谁也不能跟唐婉儿相比,唐婉儿是他最爱的人,纵然她跟唐婉儿面貎相似,但是在他心中唐婉儿是无价珍宝,而她只是不值一晒的野草,昨晚抱了她,一定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他此时可能正悔恨不已。



  想到这里,洪雪萝心中是一片的凄凉,她握紧手里的白巾,忽然不愿还给他,她知道他恨她,但是这条手巾一定是他的随身之物,她可以在她寂寞时、想他时,拿起这条手巾偷偷想着他。



  洪雪萝将手巾藏进了自己身上,看着他孤独的背影,虽然知道他连看她一眼都不屑,但是她仍忍不住朝他走近了几步,直到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她低语道:“多谢你救了我,我要走了,皓月……公子。”她硬生生的将“哥”截住,改成了“公子”。



  百里皓月不曾回头看她,他的背影仍然是冷冷的嫌恶,洪雪萝凄怆的转过了身子,她踏着心碎的脚步走回来时路,在屋外等着君向阳一行人的来到。







  □  □  □







  “你他奶奶的,要是雪萝不在那个什么百里皓月的家里面,我就绝不饶你,听到了吗?君向阳。”燕子大吼大叫。



  君向阳走近了她一步,要指给她看前面那个人就是洪雪萝时,想不到他进一步,燕子就倒退三步,活像他有瘟疫似的,“你别过来,君向阳,咱们还是离远一点,听到了没有?”



  这情形已经持续了两、三天,自从岩石上那一夜开始,燕子就避他如蛇蝎,君向阳一开始还以为她害羞,但是一连两、三天,她一副对他又皱眉又摇头的样子,这绝不是害羞所致,而是对他特别有所排拒。



  燕子也没多注意君向阳,反正在她的心中,只有洪雪萝最重要,她眼一转看到了洪雪萝,她冲上前去就是对洪雪萝摸头捉手,“妳有没有怎样?雪萝,那一群兔崽子没对妳怎样吧?该死的小王爷,要是我在杭州城,我铁定要让他好看,让他知道我燕子绝不是一块任人揉捏的软泥土。”



  洪雪萝淡淡一笑,笑容却有些惨淡,“我很好,幸亏百里公子救了我,要不然后果真难想象。”



  君向阳问道:“皓月呢?”心中奇怪了半天,不该是这样的,百里皓月怎会让洪雪萝离开他的视野,她是这么像唐婉儿,照理说,最低限度他也应该会出来看着洪雪萝离去才对。



  洪雪萝低下了眼,“他昨夜喝醉了,这会儿还在休息。”她怎能告诉他们昨夜发生的事,那是她心中的秘密,她的神色苦涩了起来,也许百里皓月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君向阳看她神色阴郁,知晓事情可能不会太单纯,他颓然一叹,情之一字,本就不能勉强,也许落花有意,流水却是无情,他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他能做的就只是这些了。



  一阵风起,风中夹带着一股淡淡的荷花香,洪雪萝抬起头来,看着这荷花小筑的淸雅建筑,她想自己会记得这荷花的香味,每次一闻到这个香味,她就会想到她曾在这里失落了她的心,爱上了一个一身白衣的公子,他曾用一夜的热情爱过她,让她一生中再也难忘他的身影。







  □  □  □







  燕子急忙关上了房门,洪雪萝凄寂消瘦的面孔回头看着她,“怎么了,燕子,这么匆匆忙忙的,不像是妳。”



  燕子赶忙坐在她的身边,“雪萝,妳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是不是阿福还是君向阳对妳怎么了?还是那班小王爷的狗腿…………”



  “没有,妳别瞎猜,我很好,君公子跟阿福对我很好,小王爷那一班人也没对我怎样。”



  洪雪萝一张脸带着淡淡的笑靥,但是看在燕子的眼里,她全身仍是散发出一片凄寂,而且这几日来,她消瘦了不少,好似有什么心结搁在心里面,再也解不开。



  “雪萝,我想过了,如果妳不开心,我们就走吧,反正那一千两银子多的是人愿意捐给我,再说,没两天就要到君向阳的家里了,真要走,我们就得趁现在快走。”燕子说道。



  “可是若妳真的是君家的故人之女,到君公子的家里面去,刚好可以问清妳的身世,妳就可以知道妳是否是宫臙脂了。”



  燕子耸了个肩,“妳知道我自小就是孤儿,就算知道我是宫臙脂那又如何,反正据君向阳的查访,宫家死得没人了,只剩下我一个,那我还不是跟以前的孤单一人的燕子没两样。”她皱起了眉头,“其实我最困扰的是君向阳那家伙,当初看他一身的细皮嫩肉,我就觉得他像是『相公』一样,现在更确定了。”



  洪雪萝失笑,“怎么会呢?君公子一表人才,沿路上不知有多少的姑娘家在偷瞧着他,他怎么会喜欢男人,而不喜欢女人呢?”



  燕子摇了个手,一副妳可不晓得的嘴脸,“妳就不知道了,这家伙愈来愈不象话,妳被小王爷的爪牙带走的那一晚,我正在玩水,他就莫名其妙的吻我,吻得跟个什么似的,我可是男人,又没有个癖好。”她自顾自的敲了个头,满面不解的疑云,“可也奇怪了,我竟然提不起什么力气拒绝他,开什么玩笑,要是别人敢对我搂上一搂,抱上一抱,我不把他揍得叫娘叫爹的,那我就不叫燕子。可是他不只吻了我一次,而我却像个傻子一般的任他吻,任他抱,这真是奇怪透顶。”



  洪雪萝吃了一惊,“君公子真的这样对妳?”



  “哪还有假的,还有更夸张的。”燕子捉着她的手就强调道:“我晚上不是跟他睡在一起吗?”



  洪雪萝忙点头,“妳跟我说过了,妳说妳睡里面,君公子睡外面,两个人是井水不犯河水。”洪雪萝那时还庆幸君公子是正人君子,但是回头一想,这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吃燕子的豆腐呢?燕子不比一般姑娘家,她看过的场面多,再加上杭州城里人人对她必恭必敬,人家要是摸她一下,她不把那个人揍扁才怪,哪还有客气的。



  “是啊,原本他也乖乖的,我们两人各睡各的,但是那一夜之后,连睡觉时他都要双手搂着我,你他奶奶的,被他这么一搂一抱的,我全身就是不对劲,要他离我远一点,他还笑着问我是不是害羞,我他奶奶的,他脸上的贼笑就是标明很久没被人扁过了。”



  瞧燕子说得口沬潢飞,洪雪萝脸一红,她心里已知晓燕子是在讲什么,不过她在意的是君向阳不知有没有占过燕子便宜,“他还有对妳做什么吗?”



  燕子偏头看洪雪萝,脸上仍是那副大惑不解的苦恼,似乎君向阳带给了她一箩筐的烦恼,不过她心中明暸洪雪萝在问她什么,于是她照实说了,“妳是说他有没有钻到我的裤子里,放心,没有啦,他这样又搂又抱的,就让我全身难受了起来,哪会让他脱我衣服,我叫他滚远一点,要不然我就阉了他,他倒也是听话,不敢再对我怎样,不过每天早上一起来,我都睡在他的怀里,还睡得又甜又香,这真是莫名其妙。”



  燕子的脸因苦恼而皱成一团,她询问着洪雪萝,“雪萝,妳是知道我的个性,别说是男人抱我一下,就是女人抱我一下我也会受不了,要不然在妓院里那么多姑娘,每个人都抢着要服待我,我也从来都不甩,更别说是那些『相公』了,但是这个君向阳一抱着我,我就脸红心跳的,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捉到,妳看是不是那个君向阳向我施了什么邪法?”



  燕子心中烦恼了许久,用什么方式都不能诠释她跟君向阳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最后她只有归诸于君向阳向她下了什么要命的邪法。



  洪雪萝明白了她的苦恼,洪雪萝反握住她的手,郑重的道:“燕子,妳是一个姑娘家,妳不是男人,虽然妳从小到大都穿著男装,但是妳是千真万确的姑娘家。”



  “哈,雪萝,妳逗我笑了。”



  洪雪萝摇摇头,眼睛更认真的瞪着燕子,燕子满脸的嘻笑瞬时寿终正寝,洪雪萝接着说:“燕子,妳在妓院那么久,男的跟女的身体差别在哪里,难道妳不知道吗?妳是知道的,但是妳总是不去在意,但是妳现在再详细的想想看,君向阳是男的,而妳是女的,对不对?”



  燕子的脸色阴晴不定,“雪萝,但是这关我跟君向阳什么事,我现在在告诉妳,君向阳向我使了邪法,我才会对他……”



  “那是因为妳喜欢君向阳,所以心爱的人抱着妳,妳就会觉得心跳得好厉害,脸上一直发烫,全身都不对劲,虽然全身不对劲,却希望被他抱得愈紧愈好,最好是他永远都不要放开妳,所以妳没有推开君向阳,任他对妳又亲又抱的。”



  “我……”燕子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她的神色惊惶不安,“雪萝,我不知道妳说的对不对,我要想一下。”



  洪雪萝知道燕子一时间也无法接受这个重大的冲击,况且君向阳对燕子是否是真心的,也要一段时间的观察,燕子对她这么好,她也绝不能让燕子吃亏,“那妳暂时不要到君公子的房里睡了,从今天开始,妳到我的房里跟我一道睡,反正君公子的家再两天就到了,我们不妨到君公子的家知道妳的身世之后,不论妳是不是宫臙脂,到时我们要回杭州城,就回杭州城里去,否则都来到这里了,我们又回去,这样妳的身世永远都是个谜了,妳说这样好不好?”



  燕子没有意见,看来她还在烦恼君向阳这件事,“妳怎么说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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