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伸懒腰,今天比较早吃晚饭,现在肚子好像又饿了,她缓缓起身去冰箱找食物吃。
经过客厅的落地窗前,她不自禁停下瞧瞧自己映在玻璃窗上的身影,又肿又肥,真像只大肚子的青蛙咧,好丑!
“挺着一个大肚子,谁有欲望偷袭你啊。”
她脑中突然响起宋悠城这句话。该死的男人都是一个样!老婆怀孕,一变丑就趁机出去打野食!外面的美眉怎么说都比家里的大青蛙好太多哇!说不定宋悠城就是这样想。
水水冷哼一声,管他宋悠城怎样想,只要他不碰她,他爱搞谁就搞谁,才不关她屁事咧!
她爆了一大包的爆米花,继续看DVD“哈啦猛男秀”,真没见过这么蠢的男人!她边看边大笑。
晚上八点,她在大笑中结束了片子,笑得全身都流汗了,于是她起身回房洗澡。洗完澡又敷个脸后,再回到客厅,她望了望挂钟,才九点而已。
今天睡到下午两点才起床,现在她精神可好得很咧。于是她走到客厅旁开放式的书房,打开电脑,开始玩起宋悠城买给她的最新电玩。
“耶!酷毙了我!”她终于玩到破关时大叫了一声。电玩这方面她真是所向无敌,真厉害啊。
她自我臭屁了一番后,便关上了电脑。电脑辐射对胎儿不太好,所以她怀孕后就不敢玩太久。
走向客厅她的老位子,又抱了一篮葡萄吃了起来,拿起昨天看了一半、村上春树写的‘挪威的森林’继续看下去。看到一半,觉得周围好静,她又把宋悠城买回来的莎拉布莱曼最新的“月光女神”CD拿出来放,室内立刻扬起莎拉布莱曼独特、有如天籁的优美嗓音。
隔壁的拉萨犬突然大声狂吠,把水水吓了一大跳,接着听到开门声,原来是隔壁主人回来了。她抬头顺便望向时钟,十一点。
当她终于看完渡边与直子之间错综复杂的故事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四十分。关掉CD,她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随意转着频道,百般无聊的看着无聊的节目。某个有线电视正在讨论外遇事件,邀请的女星正跟专家大加挞伐不忠的男人。
水水瞄一眼时钟,十二点。她烦躁的转到别的频道。
重播的娱乐新闻正在报导最近当红的吴姓主持人除了终于承认已婚还有四个小孩的事实外,可能还有第五个小孩的最新话题。水水皱了皱眉头再度转台,她再看看钟,十二点二十分。
到底和什么朋友出去会搞到这么晚?水水用力的按着遥控器。
十二点三十分。
还叫她不要超过十二点回家,他自己比她还晚咧!下次看她还会不会甩他!水水忿愤的瞪着钟。
十二点四十分。
说不定他现在正和哪个女人在床上厮混咧!妈的!管他去死咧!他就算得了爱滋病也不关她的事!
一点正。
她决定以后死也不要跟他说话。
就在此刻,她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水水用力关掉遥控器,甩在沙发上后起身准备回房。
“咦?你还没有睡啊?在等我吗?!”宋悠城惊喜的问道。
水水不发一言走向房间。
宋悠城一个箭步挡在她身前。
“你怎么了?生气了吗?”
水水冷着一张脸,她绝不会再跟他说一句话。
“你别这样,我手机在山上收不到讯号,又找不到公共电话打回来,你别生气啊,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好不好?”他低声陪着笑说道。
水水还是不说话。
“妈妈不要生气啊,宝宝在肚子里会怕怕啊。”他歪着头学着小孩子对她说话。
水水冷下的脸稍微缓和下来,当她抬眼看向宋悠城时,突然见到他衬衫的肩头有明显的口红印。
她怒目一瞪。“你最好去死!”然后头也不回地立刻回房。
宋悠城呆站在原地,好片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水水愤怒地走回房间,用力的甩上门。
他竟然真的去找女人!还骗她说跟什么朋友出去!他真的太不要脸了!最好去死算了!水水抓着抱枕,心底气愤的咒骂着。看了一眼抱枕,水水想也不想就把床上宋悠城买给她的七、八个抱枕全部用力踢下床,她才不要他的虚伪、假好心!
她辗转反侧好久才带着一丝无以名状的酸涩与愤怒逐渐睡着。
半夜,她痛得惊醒。又是小腿抽筋! 她揉了好久还是好痛,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悲从中来,眼泪就这么不知所以的拼命掉下。
“发生什么事了?”宋悠城只穿一件短裤突然出现在门口,他一直想着她的事睡不着,因此她房间一有动静,他马上就知道了。
水水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掉泪,最后干脆把头埋在膝间哭了起来。
宋悠城大步走进她房间,落坐在她身旁紧张又担心的望着她。
“是不是脚又抽筋了?”
水水胡乱的点头。
“在哪里?”他迟疑一下,摸住她的小腿肚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这里痛?”
“好痛啦!你小心点啦!”她哭着说。
“好!好!对不起!我帮你推一下,等会儿就不痛了。”他柔声安慰。
他动作轻柔地将她的脚慢慢拉直,然后弯起脚底板推向前。“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水水好一会儿后才点点头。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拢一拢她哭得汗湿的头发,低声问道。
水水没有说话。
宋悠城看了看床四周散了一堆抱枕,她一定又在生他的气才会把抱枕丢得到处都是。他摇了摇头,走下床把抱枕捡起来拍了拍灰尘,然后一个个安放在水水的床周围。
“抱枕别再乱扔,不然你又睡得不舒服了。”他像对小孩子说话一般温和。
“你今天是不是去找女人?”水水突然冒出话来。
宋悠城怔愣数秒,当他脑袋里终于消化完整句话之后,又惊又喜又不敢置信。
“今天我陪玛莲娜去嘉义找她以前的男友,也是我的同学丹尼斯,因为路不熟才花了一些时间。”他的声音逐渐沙哑低沉:“我已经有自己的女人了,何必再去找。”
“是吗?”她可怜兮兮的瞅了他一眼。
“是啊。”他慢慢地坐近她,眼神十分专注,语气也愈来愈温柔:“我的女人现在挺着大肚子,虽然脾气不太好,又很任性,不过她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女人。”
“骗人!”她又把头埋进膝间。
宋悠城好小心好小心的将她轻轻揽在胸前。
“我发过誓,”他极虔诚地闭上眼,吻贴她的秀发时喃喃低语:“今生今世我再也不会欺骗你。”
好久,水水都没有反应。
当他正高兴地以为水水己经不再排斥他的拥抱时,才发现这女人原来已经睡着了。
宋悠城失笑地瞧着她熟睡的模样好一会儿后,才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床上,帮她弄好周围的抱枕;正准备离开时,情不自禁地,他俯下头小心翼翼地吻了她微张的小嘴。这是认识她八年以来第一次吻她,虽然只是轻轻一吻,宋悠城却满足的咧嘴直笑。
等他关上房门后,水水的唇角缓缓漾起一抹很浅的微笑,她伸手揽住身旁的长型抱枕,将脸贴在上面,然后带着微笑入睡。
???
宋悠城的鼻子又挺又饱满,嘴唇也满性感的,不是那种薄薄的“无情唇”;戴着眼镜的侧面安静而耐人寻味;他的头发很黑,发丝很柔软的贴在脑后,短而整齐;修长的手指正飞快的敲着电脑,指甲方方短短的,看起来很干净。
平常在家他都是穿一件白色运动衫及黑色长裤,他的腿又长又直,加上比她还高上几公分,整体看来算是满健康标准的身材。他不是那种俊美型的帅哥,但是五官很有型,是属于那种耐看型的男人,而且整个人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很舒服。有的男人就很脏很邋遢,她以前在校外住宿时就曾听过男同学的内裤可以正反面穿好几天,脏得令人作呕。
宋悠城是她见过最会打点自己的男人。结婚这么久以来,他都自己洗衣服整理房间,从来不需要她操心,反倒是有时她累得睡着了,他还会主动帮她洗衣服。
水水捧着书坐在单人沙发上,她从睫毛底下偷瞧着他专注工作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晚他偷亲她之后,她常常不自觉就瞧着他发呆。这对以前的她来说打死也不可能。但是奇怪的,现在愈看他愈顺眼,似乎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令她看了就讨厌。她发现自己嫁给他这近半年来,这是第一次这样认真而仔细地注意他。
“为什么看着我发呆啊?”他突然冒出话来,坐在她身前托着下巴笑眼看她。
水水好像作贼被抓到一样,瞬间胀红了双颊。
“谁……谁看你发呆啊!”她杏眼圆瞪,声音比他还大。“你以为你是谁啊?大帅哥吗!我看你干嘛?你脸皮真的厚得可以去贴壁砖!”
看她愈急着辩解,他就愈觉得玩味。那是不是表示她有点在乎他了呢?宋悠城微笑的往前倾,仔细瞧着她的脸蛋。
“看什么啦!”水水皱着居斜睨他。
“水水,你好漂亮。”他突然柔声低语。
水水没料到他会来这一句,一下子呆若木鸡。
“你秀逗啊,有病咧!”她脸颊瞬间飞上绯红。
宋悠城一瞬不瞬地痴痴凝视她,天知道他多喜欢看她为他而染红的双颊,多渴望能吻住她殷红的双唇,多希望能紧紧拥她入怀!但是,他只能在心底爱她千遍万遍,也不敢跨越雷池一步。他守护她这么久了,好不容易她不再用怨恨的眼神排斥他,他不要因为任何冒失的举动,而有失去她的危险。
事业上他敢拼敢冲,大胆而充满自信,但在爱情上,他却是个懦弱的保守者,连一点险都不敢冒。
实在是他等她等太久了啊,宋悠城幽幽的叹息。
“水水,下星期我们公司有个发表酒会,你最近老待在家里,想不想出来走走?”他试探性的约她。
“你们的发表酒会一定很无聊,我才不要去咧。”水水从鼻端冷冷哼着。
宋悠城闻言不语,他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事的,只是失望的感觉浓浓覆盖他心头。
看他一脸的失望,水水瞧着他沉思片刻。
“你们的发表酒会是要发表什么?新的纸吗?”水水只知道他们家是开造纸厂,而她也从不过问他的工作,该说她对他完全一无所知。
见她主动发问,宋悠城的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
“这是最新的生技纸,就是将微生物加进纸张,可以用在农业上,是最新的生技产品。”他约略讲个大概。
“微生物加进纸张用在农业上?这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耶!你可以再说清楚一点吗?”水水好奇的问道。
“你对这有兴趣吗!”宋悠城惊讶地看她。
水水撇一撇唇。
“你忘了我大学念的是植物系吗?虽然是吊车尾考上,但多多少少也念了四年。”她想起自己由当初的准备玩四年到后来真正读出兴趣。“那时我们教授就有谈到未来农业的趋势会朝生物科技发展,到时可能会完全取代传统化学农药,整个农业历史会走入另一波新的高峰。”
“你们教授说得对极了!”宋悠城兴奋的说道:“我们准备要发表的‘纸席’就是具有这种颠覆整个传统农业的功能。这张加了微生物的纸张里有种子、生物制剂、有机肥料等等,农民只要把纸往土上一铺,以后农民不必播种除草,就可以长出农作物来!”
“这样听起来真的很棒耶!”水水睁大眼新奇的说道,她脑筋一转——“这样说来,如果想要防草或是防虫,那也可以将那种生物制剂加在纸上,就不必再喷洒传统化学农药喽?”
宋悠城满怀赞赏的眼光瞧着老婆。
“你真是聪明!可以举一反三,我们就是想要颠覆传统农业的耕作方式,以后农民不需要再插秧播种,只要铺上‘纸席’,就可以减少许多工作负担,让农业也能够升级。”宋悠城滔滔不绝地说着他三年来的努力目标。“我们除了‘纸席’之外,还有想到水果套袋及农果箱上也可以加入微生物……”
“把微生物加进纸张里,你怎么会有这个idea?”水水打岔问。
宋悠城迟疑一下,终于把他多年的愿望说了出来。
“我念大学时,有一年放春假,我们几个同学一起去云林同学家玩,结果碰上他父亲病倒,那一整片田地正要插秧播种,他父亲急着抱病起身工作,我们一群同学就干脆自告奋勇要帮忙,想说这种小事难不倒我们,没想到几天下来,几个身强体壮的大男生全累摊了!早上四点就要起床,一直要工作到太阳下山才休息,那时天气才入春,早晨还是非常冷,对平常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的我们要挣扎着爬起来已经够痛苦了,再加上要一直站在冰冷的水中弯腰工作八小时,那短短几天改变了我们二十几年来的观念。我们不禁要对所有的农民致上最深最深的敬意,他们实在太伟大了。”
他停顿片刻,见她仍很认真的聆听又继续说道: “后来我在美国研究纸张时,意外发现纸的纤维上有许多微细小孔,是很理想的微生物载体,这让我想起在美国当红的生物科技已经运用在制药、花卉、疫苗、食品等等,都有非常惊人的成绩,所以我就想到把微生物跟纸结合在一起,如果也能运用在农业上,改善农民的工作方式,这样是不是会有更多人愿意投身在农业上,再创台湾农业的新契机?这也是我们‘宋式造纸’的另一个新商机,所以我们花了三年研发,终于有了‘纸席’这项革命性的产品。”水水望着他侃侃而谈的发亮眼神,整个人仿佛发光体一般,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魅力,教人无法移开视线。她心底无来由地升起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有点敬佩、有点虚荣、有点骄傲,当然更有点高兴。
她相信他那些同学敬佩感动完之后,他们会做到的就是以后吃饭不会再浪费饭菜,但这只是独善其身;而宋悠城却是兼善天下,他想办法帮助他们改善工作,让他们不再那样辛苦,甚至因此而可能改写台湾的农业历史。
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竟是她的老公!她原本唾弃厌恶得要死、死也不想嫁的男人!水水心底不禁想笑。
她又问了他一些有关这方面的问题,而宋悠城知无不言,而且由深入浅,把许多专业的术语解说得很清楚。
“这样吧,你来我们的发表酒会,到时就会看到那张神奇的纸,怎样?”他问着期待的眼神看她。
水水故意皱皱眉头沉思。
“可是我现在像只好丑的大青蛙……”
“谁敢说我最美的老婆是大青蛙,我就把他踢出酒会!”他愤慨道。
“可是我在人多的地方就会呼吸困难、不太舒服……”
“我会交代一间贵宾休息室让你休息,等发表会一结束,我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可是这样我就没参加到酒会啦。”
“那你喜欢待到几点我就陪你到几点,这样好吗?”。
“你不用应酬那些记者或客户吗?”她又问。
“只有前面半小时我需要应酬一下记者,后面会有公关室主任接手,我到时候就可以过来陪你。”他仍是一脸笑意。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她专注地望进他的眼。
宋悠城一接到这问题,倏地一窒,他凝神望着水水。
“我应该对你好,你是我老婆啊。”他眼光极其温柔的凝视她。
“可是你连我的手都还没拉过耶,这也算老婆吗?”水水这次没有避开他的视线。
“我正式娶了你,你就算是我老婆了。”他问避她的问题。
水水瞧着他,然后故意邪恶的低笑:“你有没有很想上我啊?”
宋悠城一下子被呛到一般,随即连连咳嗽好几声。
“你……你怎么这样直接啊。”他脸微微一晒。
“怪了,你还会脸红耶!”水水眼神怪异的盯着他瞧半天后问道;“你不会是在室男,还没跟女人做过那种事吧?”
宋悠城沉默数秒,他记起自己婚前那荒谬的一次经验。
“不是。”一会儿后他摇了摇头。
“原来你早就有经验啦,那我们俩算打平了!”水水故作不在意的笑着,然后她暧昧的靠近他,邪气地耳语:“怎样?她床上功夫棒不棒啊?有没有让你很来劲啊……”
“别这样,那是结婚前的事了。”宋悠城冷静的打断她的话。
“有什么关系,我们来交换经验啊!”水水不理会他继续邪笑着。“看看她哪一种姿势会让你兴奋,而我又要男人亲我哪里才会高潮……”
“别说了!”他倏地抵住她两侧,鼻子几乎近得快碰到她,眼神冷冷地盯她。“我不想谈论这些事,也不想听。”
水水毫无惧色的回瞪他。
“你承认了吧,你根本就还在乎我以前的事!哪个男人会不在乎自己老婆以前跟别人有一腿……”她尖锐说道。
宋悠城紧紧闭上双眼。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一切事实血淋淋的摊在阳光下?为什么一定要千刀万剑把我痛宰得伤痕累累?这样做你真的会比较高兴吗?”当他再度睁开眼时,眼中满是深沉的悲痛。“我知道当初是我的错,是我欺骗你,所以你才答应了这桩婚约,但是我并不是有意骗你,我也一直在努力补偿我的过错,不管你在结婚前做了什么,我都能原谅你,我知道你是故意想报复我!我只希望婚后我们可以平静的过日子,你可以忘掉过去的一切,和我重新开始,我甚至已经把你肚子里的孩子当作是我的!”
宋悠城痛苦的垂下眸子。“我只是个平凡人,我会受伤,我的心也会碎的。”
水水第一次见到他露出那样痛苦的神色,听他亲口承认他也会受伤,她应该高兴,而且要痛快地嘲笑他才是,因为她终于达到报复他的目的了。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静静地听他说话,静静地凝望他眼睛,静静地将他所有表情放进了心底。
“对不起。”她终于细声说出口,然后抬起眼专注投入他瞳仁中。
“对不起。”她又说了一遍。
没有预警的,她轻轻地覆上了他的唇。
“对不起。”她闭上眼将道歉印在他正微微颤抖的唇上。
好一会儿,宋悠城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正当水水睁开眼要撤退时,下一刻却被他牢牢捧住脸蛋。
“是我该说对不起。”他眼眶微红,深情地望着她沙哑低语。
他偏过脸,极其缓慢而温柔地来回擦吻过她的唇,垂眸凝注的视线一直紧紧锁着她的眼,直到她承受不住他深情满溢的眼眸而柔顺的闭上眼时,他也同时关住视线,关不住的深情流转成唇舌间绵绵密密的无尽爱恋。
安静的屋内,莎拉布莱曼的静谧歌声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
“Thislove,thisloveisastrange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