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算在校园里擦身而过都不会互看一眼的两人,因为一次巧合;突然间,许多巧合接踵而来,让人哭笑不得。
自校门口一别,司徒白魏已好些天都没在校园里碰见陈盈君。
坦白说,被莫名其妙偷了个吻,很少人会完全不在意、纳闷,或者回想。尤其——她令人印象深刻。
他一直没问清楚她那吻的动机,几次巧遇虽然都不是愉快的经验;但不可否认,她已然挑起他对她的好奇心。
不过他并不打算就此付诸任何行动,单单好奇,还不足以让他对一个人花费心思。
孰料,正当他以为两人之间的缘份就只是这样的时候,她竟又再度出现在他眼前,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里——
她在当公主?!陪人喝酒说笑,赚取不菲的小费?
或许,打从她翻墙跌落他怀里那刻起,他就明白她是个敢爱敢恨、敢做敢当的豪气女子;她凡事直来直往、开门见山的火爆个性,使她看来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亮眼夺目。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自甘堕落到赚这种零用钱!
呵,他看走眼了!她终究也是个平凡的虚荣女子,看来学妹们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司徒公子,怎么啦?你在看什么?”坐在他旁边的中年男子问道,他是这次公司的合作厂商陈经理。
“喔,没什么!请继续。”司徒白魏笑着摇摇头,将心思拉回。
此刻谈的是生意,跟前坐的是客户;他应该以公事为重,不该辜负大哥的美意。
顺利升上大四后,大哥开始让他慢慢接触、了解公司的整体营运状况与内部作业;如此说来,他算是兄弟里较特殊的,因为依照往例,是得等大学毕业之后才会进公司的。
他想这或许与家里那个小魔头有关。
大哥撑这个家撑了十几二十年了,如今家有娇妻,又有个古灵精怪、仿如混世魔王转世般的小顽童;大哥想多花点时间陪陪妻小,于是逐渐将事业转移到他手中,也是无可厚非。
他得好好表现才行,让大哥能放心地将公司交给他而无后顾之忧。
只是他有些困惑,何以谈生意一定得到这种声色场所来?在这种地方,脑筋真能比较清楚,专心分配彼此的利益吗?或者,多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生意人吧。
“给你介绍个辣妹。”陈经理神秘又雀跃地靠在司徒白魏耳边说。
什么!还来?身旁这些还不够啊!他都快被这群脂粉味给淹没了。我的天哪!司徒白魏在心底哀号,脸上仍得一副欣然接受的模样。
唉唉,商人难为呀!
虽然“彩门”这回派了个小伙子来,但得知他的身份特殊,他也就不计较了。说起谈生意的经验,他自信眼前的小伙子绝对比不过他!嘿,就让他教教他生意该怎么个谈法!
“去,去替我把Eva叫来!”陈经理吩咐右手边的女子,女子即刻起身走开。
“陈经理,不用了!这儿的女孩都够美够辣了。”司徒白魏还是觉得能呼吸点新鲜空气比谈生意重要一点。
“等见过Eva后,你就会明白什么叫绝色!到时身边这几个哪比得上?”说着说着,他还用力掐了把身旁女子的脸颊。
“原来你这样看扁我们呀?不依不依!”女孩们随即发起嗔来。
“我是实话实说啊!脸蛋没人家标致是事实,身材没人家玲珑是事实,奶子没人家大也是事实呀!呵呵……”陈经理边说边朝女孩的胸部伸出禄山之爪,女孩们马上娇笑着避开。
简直变态!
司徒白魏几乎快看不下去了,他嫌恶地皱起眉头,不由自主想到了轮回——欺人者人必欺之。不知道有一天他的女儿是否也会遭到类似的待遇。
他不禁同情起注定投胎当他女儿的人。
“哟!Eva来了!”陈经理忽地眼睛一亮,吹了声口哨。
“陈经理,你又来捧场啦!”
名为Eva的辣妹往陈经理大腿一坐,极其风情万种地与之调笑。
司徒白魏怔怔地瞪着这位作风大胆的女孩,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这是他认识的她吗?
呵,对了!那天,她不也在众目睽睽下吻了陌生的他?
她有没有一点道德观啊!所谓的女性矜持、洁身自爱,也许她全都嗤之以鼻。他想世上大概没有她大小姐做不出来的事吧!
“小甜心啊!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司徒白魏先生,可是世界十大财团之一‘彩门集团’的九公子哟,快招呼招呼!”
“彩门集团?我知——”
Eva的奉承在转过头的一刻整个停顿,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
司徒白魏一脸寒冰,冷冷注视着她。
知道她在这个场合是一回事,但亲眼见她放浪形骸的模样又是另一回事。
此时此刻,他鄙视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Eva喃喃地说。
“怎么?你们认识啊!”陈经理打岔。
“不!不认识。”司徒白魏淡漠地否认。
他的态度令Eva不悦,于是反唇道:
“像我们这么卑贱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认识如此尊贵的彩门集团九公子呢?经理您就别说笑了!”
“是吗?呵呵……”陈经理笑着搂一搂她。“那现在认识啦!还不快敬魏公子一杯?”
“遵命!”Eva媚笑着,斟了酒朝他举杯,望着他别有深意的眼神。“敬司徒公子!”
碍于陈经理在场,司徒白魏敷衍地举起酒杯,面无表情地啜了一口。
Eva当然看出了他眼底的鄙夷,但她可一点都不在乎。
接着,她像是故意无视于他的存在,公然大方地与陈经理调情;而陈经理有了她之后,其他女孩顿时像是仅供观赏的花瓶,完全被冷落在一旁。
司徒白魏的眉头愈拧愈紧,脸色愈来愈难看。
再让他们俩这么调情下去,他的生意什么时候才能谈完?
“陈经理,关于续约内容,如果你没有异议,是否就此定案?”司徒白魏终于忍不住开口,他现在只想快快结束、快快离开。
“合约啊!”她挑起一边眉,瞥瞥搁在桌上的文件,眼珠子骨碌一转,向身下的男人撒娇问:“经理,可不可以借人家看一下?”
“你看合约书做什么?你看得懂吗?”陈经理一只手不住在她大腿上磨蹭。
“哎哟!你瞧不起人家啊?人家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呀!”
“那就请你别亵渎了你的学校。”司徒白魏警告似地说。
“亵渎?”她杏眼一瞪,心下对他的不满又加深许多。
“呵呵,说得是说得是!差点忘了你现在还是个大学生哩,看一下也无妨嘛!”陈经理自是靠女孩这边的。
司徒白魏闻言为之气结。
她拾起文件,瞟了司徒白魏一眼,其中还带了丝挑衅意味。
随意翻了两下,她将文件摆回桌上,趁大伙不注意,她的小指头悄悄往酒杯一推,酒杯应势而倒——
“啊!”
几个人同时发出措手不及的惊叫,来不及抢救文件,只能眼睁睁看着合约书被酒漫溢……
得逞的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但仍佯装无辜地不断道歉自责。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陈经理,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见司徒白魏转头瞪她,她忙向陈经理求援。
“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司徒白魏手拿着湿透的合约书,咬牙切齿。
她摇了摇头,将脸埋进陈经理怀中,其实心里偷偷笑着。
陈经理拍拍她的背,开口道:
“魏公子,我想小女孩不懂事,真的是无心之过,你就原谅她吧!”
司徒白魏一贯的冷静被她存心挑衅,理智终被忿怒淹没。他一把揪起她,完全不理会陈经理那堆屁话,粗暴地将她往外拖——
“哎呀!你干嘛——放手!放手!”Eva沿途尖叫挣扎。
然而,司徒白魏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出了酒店,他将她带往人烟稀少的角落,粗鲁地推她一把,双手撑在她身侧防止她逃脱,目光炯炯像是要吞了她。
“你干嘛?!”
直到这一刻,她才感到一丝害怕,因为他那副想把她生吞活剥的表情着实吓人。
“陈盈君!你存心找碴是不?!”他的声音冷冽,脸则一寸寸逼近她。
“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陈经理说了,让你们明天再重新送一份合约去,他会马上签的!”陈盈君的嘴唇不自觉轻颤。
眼见自己无处可躲、无路可退;她索性睁大眼睛与他怒目相视,看谁撑得久!
她一直觉得灵魂之窗会透露出内心的思想感情,既神奇又危险。因为她内心所想会被看穿,心思完全无处躲藏,所以她尽量保持脑中一片空白,不愿认输也不愿被看透;当然,她也无暇从他眼中去发现什么。
但他却明确瞧出了她的心思。一个念头忽地闪过脑海,他扯了个带丝邪气的微笑。下一秒,双唇已覆住了她……
一时反应不过的陈盈君,就这么瞠目结舌被吻着,完全手足无措。
原本他只是想给她一点惩罚,谁知她的味道竟是这般甜美,勾起了她偷吻他时的记忆……
他舍不得松手,沉迷于她口中略带酒精的芳香,情不自禁地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那个烂家伙的吻?那个与她结了大梁子臭学长的吻?
好温柔、好温暖的感觉……
被许多男人吻过,也吻过许多男人;可是,还没有一个男人曾带给她如此奇妙的感受,她觉得心脏快迸出胸口了。
两人都不由自主融入这个甜美的吻;良久,他才先一步拉回理智,并为自己的情不自禁感到震惊。
重获新鲜空气的陈盈君胸口剧烈起伏着,被他突地松开,不知怎的,她竟感到一股怅然若失,内心渴盼能再被拥入怀中……这个吻带给她的震撼一点也不亚于他。
“对不起。”气息回复平顺的司徒白魏轻声道。
“为什么道歉?是刚刚?还是这个吻?”
她不想他为了这个吻道歉;他会吻她不就因为心里有感觉吗?她不要他否认与她相同的心思。
“我为我的吻道歉。”
“不——”她低叫一声,忙不迭地别过脸。“你无须向我道歉,因为……”她顿了下,回过头时脸上展现自信的表情。“因为我并没有吃亏!”
对于她的回答,他仅仅挑了挑眉,没再接话。
“当然我也不会向你道歉!”她指的是刚刚故意弄湿他合约书的事。
他的视线又转向她。
“你欠我的!”
“我欠你?”
“没错!”她斩钉截铁。
“那你倒是说清楚,我欠了你什么?”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睨着她。
“修车费。”
闻言,他冷笑了声。
“借口!区区几万元,会让你不得不沦落到这步田地!选择这份工作,我看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虚荣吧!”
“对你司徒而言,区区几万元或许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小钱。但搞清楚!可不是每个人都是含着金汤匙出世的。”她语带讥讽。
“谁说我是含着金汤匙出世的?你们这些人,总是只看见人家表面的成功而羡慕妒嫉,你们想过背后我们必须比别人努力多少吗?”他义正辞严地反驳她。
“总而言之,你就是瞧不起做这份工作的人嘛!那你今晚为什么还要到这来?”她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有些人就爱上这种地方谈生意!”
“呵,瞧瞧!推得一干二净的,难道你不也是因为想来而来?”陈盈君轻哼一声。“其实,许多事情都是有需求才有供给。你们想要个地方喝酒聊天、找人陪伴,我们付出时间与服务,然后向你们索取酬劳,大家各取所需;我一点都不觉得这份工作有什么可耻之处,的确是‘工作轻松、月入数十万’哩!”
“何必将自己的行为解释得这么冠冕堂皇?”说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本支票,签了一张支票塞在她手中。“你要的,不过就是这个!”
“十万?呵,出手可真是大方!”
“算赔给你的修车费。拿了钱,你就不该再继续待在这儿了。”
闻言,她眉一挑笑问:
“我要不要继续在这儿做,干你什么事!”
“你……哼!果然,你只是虚荣!”他不屑地冷哼。
陈盈君没反驳也没再接腔,挺直背脊径自走回酒店里。
他也没伸手拦她,他何必管她继不继续当公主陪酒呢?他又为什么会这样融入一个惩罚性质的吻?又为什么跟她谈论那些?
对于自己今晚波动起伏的情绪,他得好好想想……
一回到家,客厅里透着温暖的灯光,一幅亲子图赫然呈现在眼前——温柔美丽的母亲与活泼可爱的稚儿一同玩耍,让人不由得会心一笑。
一听见开门声,大嫂彭妮抬起头来对他微笑。
“回来啦!
“嗯。”
“咦?不错嘛!没有酒臭味。小妈帮你准备了消夜在厨房里,你自个儿去拿。”
“不了,不饿。”司徒白魏婉拒。“大哥呢?”
“在书房里。”
“猪猪……”牙牙学语的小宪正张开双臂走来。
“小宪今天有没有乖乖?”司徒白魏抗拒不了他的魅力,反射性地伸出手抱起那小小身躯。
“呵呵……乖……”小宪拍拍他的头。
“人小鬼大!”司徒白魏莞尔。
这孩子总会做出一些超龄的举动,不知是巧合还是太早熟。
“过来过来!妈咪抱,叔叔要上去找爸爸了。”彭妮将他接过。
“把拔……”
“笨蛋,是爸爸!不是把拔。”彭妮捏一下小宪小小的鼻子。
“哇呜——”小宪不满地皱眉,扬手回捏一把,一副打死不吃亏的模样。
一旁的司徒白魏见着不禁噗哧一笑。
“大嫂,你们玩,我上去找大哥。”
上了楼的司徒白魏直接来到书房外——
叩叩叩。
“进来!”里头传出司徒赤△沉稳的嗓音。
司徒白魏推门而入,带着一丝心虚站在他面前。
司徒赤△看着他,等他交出东西。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麻烦吗?”见他只是站着,两手空空,司徒赤△不免诧异。
打从让他在课堂之余进公司帮忙起,他一直表现得非常出色、备受好评。但今儿个竟无功而返,想来必定事出有因。
“大哥……”司徒白魏欲言又止。
“直管讲,咱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
“我不懂。为什么谈生意一定得到那些风月场所去谈,酒和女人真的能使脑袋更清楚吗?”司徒白魏仍没好气。
司徒赤△审视了他一会,缓缓道:
“这个圈子就是这么回事。酒和女人或许不是绝对必要,但却也不可或缺;它的功用就像催化剂、润滑剂。记着!谈生意的人是你,你手中握有一半的主导权;如果你够聪明,你就可以选择去或不去那种地方,而仍能得到一张漂亮的成绩单。魏,你才刚刚出道,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学习、体会,然后从中取得经验与智慧;而这些是只可意会无法言传的。”
“我明白了。那份合约没丢,明早会补签妥当。”
“在签约的过程发生了什么事吗?”司徒赤△关心他今晚的异常。
“没什么。”
“基本上,我们拥有很稳定的客户群。有些甚至看在老爸的面子上与咱们合作长达数十年,每一个客户都十分重要;但也得彼此给予相同的尊重与信任才能继续合作愉快。倘若有一方觉得勉强,那么合约签得再久也没意义。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闻言,他脸上阴霾尽扫,淡淡一笑。
“我明白,大哥。不一定每份合约都得成交的,是不?”
“决定权在你,因为我已经将这个责任交给你了。”
“谢谢大哥,我晓得怎么做了。”在没有压力的环境下工作,是可贵、幸福的。
“累了一天,你去休息吧!”
“嗯。”他漾着轻松的笑意,退出书房。
交叠的身躯一旦分开,皮肤接触到冷空气,再缠绵的情意随即跟着冷却;就像口渴的人一旦解了渴,便不再眷恋平淡无味的白开水一样。
离开柔软的床铺,陈盈君迅速着装,脸上一无鱼水之欢过后应有的娇媚。
“要走啦?”仍赖在床上的男子慵懒问道。
陈盈君毫无表情的脸上写着距离。
“明天call——我。”男子不懂那疏离代表的意思,以平日的口吻说道。
整理完毕的陈盈君瞟了床上一眼,走到门边时淡淡宣告:
“我们分手吧!”
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得呛着,咳了几下后,哑着嗓问;
“为什么?”
她拢拢头发,轻笑了声。
“男人全是一个样,到手的东西就不懂得呵护珍惜。这两天我发现你变懒了,不再那么温柔体贴;做爱的技巧也变差了,所以我对你已经丧失兴趣!”
这么直接且毫不留余地的批评,恐怕没一个男人受得了。
床上的男人猛地跳下床,迅雷不及掩耳地一把揪住准备踏出门的陈盈君。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应该说得非常清楚了,你要我再重复一次?”
“你以为一句简单的‘分手’,我会就这么默默接受!你当我是什么?!把我从美娟那儿抢过来后,玩完就甩?!”
“当初是你自己放弃交往五年的女朋友选择我的不是吗?我可没半点强迫你,现在怎能将责任推给我?再者,我们有过‘合则聚、不合则散’的共识吧,怎么?你想耍赖?”
“我……”男子气闷。“从一开始你就只把我当生活的调剂品吗?你没想过要与我认真地谈恋爱吗?”
“我以为你明白的。恋爱分许多种,而我向来只爱拿它甜甜嘴。如果一辈子就只吃你,我就算没营养不良,大概也会闷死。”陈盈君耸耸肩。
“你……”她的尖牙利嘴委实没几人能招架得住。
他终于明白她是说真的,而非情绪不佳耍耍性子。
他卓峰在学校里好歹也算是个风云人物,这么三言两语被个女人甩了;若传出去,教他颜面何在?
回想起来,当时他究竟是着了什么魔?明知她是个天使与恶魔的综合体,居然还是抛下温柔可人的美娟而惹上这团火……如今,他终于尝到玩火自焚的恶果了……能怪谁呢?
可是,他就是不甘心!他一度以为自己能成为她感情的终点,谁知他还是被甩了!
他不明白,他差在哪点?只是短短一个月,她就对他腻了,太不可思议!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是上帝派来惩罚世上那些用情不专的男人吗?
“好聚好散。放手!”陈盈君无视他的怒意,冷静地说。
她怎么能?前一分钟还热情地与他在床上翻云覆雨,这时却用冷漠疏离的态度说要分手,甚至没给他一丝挽留的余地。
“没有转圆余地了吗?”
“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陈盈君不耐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迟早会受到报应!”男子打齿缝挤出话语。
“我也挺期待看到自己的报应哩!”
她满不在乎的说,显然不将他的诅咒当回事,压根没放心上。
“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摆脱我?你以为我会善罢甘休?!”他施加在她手腕上的力道。
她只是淡漠地扬着唇角。
他一个气不过,将她往墙一推,粗暴地堵住她的樱唇,泄忿般吮着、咬着……
她则毫无反应,仿佛置身事外,眼瞳仍是一径冷漠。
半晌,他泄气地离开她的唇。
“小君……”
“再见了,卓峰。”
她潇洒挥别,头也不回地迈出这间曾共度肉体之欢的小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