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字儿微微睁开眼,当看清楚四周景象时,她叹了口气。
「你又带我来杀人?」
原肆非看着她刚睡醒、红扑扑的脸蛋,突然很想咬上一口。
他唇畔勾起一抹冷笑,「对。」回答得毫不犹豫。
他们两人又坐在任伯英府第的高墙上。原肆非站起,她则仍旧懒洋洋的坐着。
他正拿着长筒镜不停观望。
「这次要杀谁?」莫字儿无聊的问。
「这个人。」原肆非把长筒镜对上她的眼睛,再帮她调整方向。
「喔,他又做了什么?」让他非得杀这个人?
「他原本也是九扬大沟的人,可是被任伯英收买,故意在沙漠里抢钱杀人,然后再嫁祸给我们。」
「为什么?」她不懂。
「任伯英见不得我们改邪归正,更不乐见我们走镖的生意愈做愈大。」
「这样就要杀他?」
「他很熟悉我们的行动模式,所以几次安排的嫁祸手法都几可乱真,再这样下去,九扬大沟好不容易洗清的名誉很快就会毁于一旦。而且,我们走镖的路线一旦让任伯英他们看穿,那就更危险。」
「喔。」
她不在意似的回答让原肆非抬起眼。「怎么?妳不高兴?」
「不会啊,反正他也杀了很多人。」根本就是个坏蛋。
原肆非眯眼轻笑,「但妳的口气听来不是这样。」还是像极了不想他杀人。
莫字儿才不会笨到再和他争执,她闲闲的看着下头,突然注意到一个肥大的身躯。
她指着那人。「那是谁?」
原肆非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一看,眯起眼说道:「那就是任伯英。」
莫字儿一直盯着那人,「他好象是要去你要杀的人那里。」
他看了看任伯英走的方向。的确,那条路直通下去,就只有一个院落。「没错。」
闻言,莫字儿圆圆的眼睛突然转了转,一把抢过他手上的箭镞。
「妳干什么?」原肆非皱眉看她,伸手要拿回来。「快给我,不然等任伯英进去以后,可能还要多等好几个时辰。」
「等一下、再等一下下!」她推开他的手,拿出纸和炭笔,背对着他写了一些东西,再把纸缠到箭镞上。
「我说射的时候你就对着窗户射,千万别射人。啊,要射准一点喔!」
原肆非瞪着这个颐指气使的小东西。「妳在搞什么鬼?」
「就听我的嘛!了不起没成功我再陪你来一次!」
他挑眉笑看她,「好,就听妳的。」
莫字儿仔细盯着下头的动静,当任伯英跨进院落,离房门还有一段距离时,她突然一喊:「射!」
然后强弩破窗,带着字条打了进去。房中的人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拆下字条还来不及细看,任伯英已经跨进房。
只见任伯英一把拿走那人手中的字条,接着脸色一变,就抽出配刀将人给杀了。
原肆非讶异的看着那一幕,怎么都不能理解。
「怎么样?」莫字儿笑。
「算妳行。」他也笑了。
然后莫字儿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帮他背起了包袱。「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吧?」
原肆非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手上铁弩,仔细审视。「米养的手艺果然不同一般。那些新建的锻造铺确实了得。」
「那还用说?」莫字儿撇撇嘴。她可是费了很多唇舌才把米养给留下来。
原肆非大手一回,将铁弩架上背,显然是已经把事做完。
莫字儿笑,「那就走吧。」跟着跳下墙去。
在路上,原肆非问她:「妳到底在纸上写了什么?」
「喔。」她很无辜的笑着看他。「其实也没写什么。」
「妳就说吧。」真是爱卖关子。
「我只是写了:『切记今日子时,杀任伯英。』就是这样。」
原肆非恍然大悟,禁不住哈哈大笑,「难怪任伯英会提刀砍死他!」
莫字儿揉了揉眼,拉着他的手臂摇晃。「我累了。」
「妳累了?」有没有搞错?她才刚睡醒!
看着她疲倦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手一捞就让她安安稳稳的坐在他的手臂上,她心安的躺进他身体里。
即使一路上有些摇摇晃晃,她却也舒舒服服的继续沉进睡梦里。
梦里有他,还有个小娃娃。
看着她甜甜的笑,他也跟着温柔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