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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电波 第九章

  麦伟在一阵急切的门铃声中醒来。

  他原以为自己是在作梦,可是门铃声不但如此的清楚而且持续不断,他跳下床去应门。

  “麦伟。”爱莲整个人扑向了他。

  “天啊!你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吓成这样。”他紧紧抱住她,感觉到她全身不停的发抖。

  他缠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可之后他的手才一松开,爱莲就又紧紧的拥住他。

  “不要走,不要走!”

  “我不走,我在这里。”麦伟心里急了,他相信她一定遇到了很严重的事,不然她不会半夜跑来他这里的。

  他觉得心痛,爱莲是他最心爱的人,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的。但看她怕成那样,他却不忍心问。

  麦伟把她抱了起来,“到我房间睡一会儿,有事明天再说。”

  麦伟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后,他转身要去浴室拿毛巾帮她擦脸时,爱莲又紧抓住他的手。

  “不要走,不要走……”她的嘴唇一直颤抖着。

  “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他又心疼又难过的把她紧拥入怀,他温柔的用手擦干了她的泪,“我在这里陪你,我不走。”他为她盖好被子,躺在她的旁边。

  他的臂膀枕住了爱莲的头,她抱住他身体还在颤抖,麦伟感觉她身子有些烫。

  他迅速坐了起来,伸手摸着她的额头,“你在发烧,我带你去挂急诊。”

  她摇头。

  “这怎么行?那么烫。”

  “我的心好痛。”她虚弱的说:“我服一颗退烧药就好。”

  见她坚持不肯,麦伟没办法之下,只好从医药箱里拿了退烧药让她服下。

  片刻后,爱莲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她缓缓的说出在艾家时所发生的事。

  “可恶的康屏,看他把你折磨成这样!”麦伟气愤的骂着,他完全没有想到梅菲和康屏的情绪会那么的激烈。

  “我好难过。”爱莲又哭了起来。

  他拥住她,“是我不好,让你受到那么大的惊吓。”

  “我再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了。”他的眼睛望着天花板,认真而诚恳的说:“暑假快到了,我们结婚好吗?”

  爱莲没有回答。

  “爱莲——”他侧过头叫她,大概因为太疲累的关系,她已经在麦伟的怀里睡着了。

  看着她那张熟睡如婴儿般的脸孔,麦伟忍不住轻吻住她的唇……

  ※※※

  公演完后两个礼拜,暑假就到了。

  这几天,爱莲为了避免在校园中碰见艾康屏,她很少出教室,上下课也是由麦伟接送。

  在暑假的前一天,沈如花来找她,两人共乘机车出校门时,却无意中碰见了艾康屏,沈如花停下机车。

  爱莲看着艾康屏,才几天不见,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她吓了一跳,几乎要认不得他了。

  “爱莲……”他轻喊了声。

  “我不和你多聊了,我还有事。”打断他未开口的话,爱莲催着沈如花加足油门离去。

  爱莲和沈如花随即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

  “你和康屏怎么回事?”啜了口咖啡,沈如花问道。

  记得他们两个常有说有笑的,怎么近来全变了样。

  “没、没事,你想太多了!”爱莲刻意隐瞒着,并随即转了个话题,“找我有事?”

  “我想转学。”

  “为什么?你不喜欢这里?”她愕然的问。

  “不是。”

  爱莲马上联想到另一个原因,“为康屏?”

  沈如花叹了一口气,“我想离开他。”

  爱莲这次没有意见,她想如果自己是沈如花,也会选择离开康屏。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是一件痛苦的事。

  不过她还是问:“你不爱他?”她认为以如花对康屏的爱应该还能坚持下去。

  “我依然爱他。”

  “那为什么你要离开他?”她一脸的不明白。

  “长痛不如短痛。”她悲戚的说:“在这里,我会无法停止的继续爱他,但我相信只要离开这便会遗忘他。”

  “你忘得了吗?”

  “至少不会天天想起。”

  见她意志坚决,爱莲便不再多说,转个念头她问道:“你准备转到哪所学校。”

  “成大。”

  “跑那么远?”

  “愈远愈没有牵挂。”沈如花故作轻松的说。事实上她很难过,她是如此深爱着康屏,而他却只带给她伤心。

  “如果你觉得这样很好,我不反对。”

  爱莲这次不再鼓励的态度让沈如花吓了一跳。

  “为什么你不反对?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和康屏在一起吗?”她觉得奇怪的问。

  “我想通了。”

  “你指什么?”

  “爱情是不能勉强的,而且你和康屏不一定会幸福,我有义务告诉你这点。”爱莲在心底不断反复问着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如花那天康屏对她做的事。

  “你的转变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在她印象中,爱莲一直是个勇于追求所爱的女孩。

  看着好友,爱莲轻叹了口气,她不想伤害如此单纯容易受伤的她。

  她选择了只告诉好友有关梅菲的事。

  “她爱的那么痛苦,值得吗?我不忍心有一天你变成第二个梅菲。”

  沈如花接受了她的说法,她更加决定要转学。

  “准不准备告诉康屏?”

  “不必了,如果他心中还有我,他会问我的。”

  “几月考转学考?”

  “八月中。”

  “那不是快到了?”

  沈如花点点头,“我明天就开始要准备考试,这段时间可能就少和你联络了。”

  虽然离别还没成定局,但两个好友的心里都有了离别的情绪。

  “我会去南部找你的。”爱莲真心的说着。

  “一定?”

  “一定!”

  ※※※

  暑假的第二礼拜,麦伟为了让爱莲把不愉快的记忆忘掉,他请了长假陪她去美国展开长达半个月的旅游。

  搭机那天,他们竟在大厅碰见了艾氏姊弟。

  麦伟很大方的向艾梅菲打招呼,一聊之下,才知道她也是要回美国,不过他们搭的是不同的班机。

  “还会回来吗?”麦伟问她。

  “半年会回来一次,最近我想得很多,我的先生也对我认错了,我应该再回到他身边的。”她笑说:“毕竟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也要负一些责任。”

  在她前阵子情绪最低潮的时刻,罗门来台湾找她了,原以为两人的婚姻关系会就此结束,没想到罗门却对她说,他和娜已分手,并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

  她惊讶的不知该如何回答罗门,但他却说愿意在美国的家等她回心转意,在几番深思后,她决定给罗门和自己一个机会。

  “很高兴你会这样想。”麦伟此时心中突然觉得轻松起来,这一阵子虽然梅菲没有再来找他,但是还是有股无形的压力跟着他。

  现在她就要回美国了,他的担忧也随之不见。

  一旁的艾康屏始终保持沉默,他刻意的不让自己的视线碰触到爱莲,但却总是又忍不住的瞄向她。

  他很后悔那天晚上他对她的失态,现在因为那件事,爱莲一定更加讨厌他吧?想到这里,他整颗心都盖上了一层灰。

  “康屏!”爱莲首先打破沉默。

  艾康屏显得有些惊讶,他以为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和他说话了,他眼光定定的看着她。

  “如花打算要转学,你知道吗?”考虑许久后,她决定告诉他这个消息。

  “她没有告诉我,放暑假后,我们都还没碰过面。”他不明白的问:“为什么她要转学呢?”

  “你说呢?”她反问。

  心底明白如花是因为自己,他开始自责。

  “要珍惜你所拥有的,不要失去了才在懊悔。”爱莲语重心长的说。

  “飞往美国约十一点的华航班机……”

  广播台传来提醒旅客登机的时间到了的播报声,麦伟拉住爱莲的手,对艾家姊弟道再见。

  “到纽约时,和我联络。”艾梅菲握住爱莲的手说。

  “会的。”

  “再见。”

  麦伟礼貌性的拥住艾梅菲,爱莲也主动的抱了一下艾康屏。

  再见声中,他们彼此像乱成一团毛线般的纠葛情爱终于理清了,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秩序。

  接下来,艾梅菲的登机时间也到了。

  “保重,梅菲!”

  “你也是,阿屏!”

  艾康屏送走姊姊后,很快的离开机场,跳上他的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去找如花。

  经过了机场送别,他终于了解,原来,他一直不自觉的伤害着如花,但她却一直包容着他……

  如今,失去了爱莲他已能释怀,亦明白真爱是不能强求的,但傻了一次便不能再傻第二次,他要赶快去找如花,在她伤心离去时。

  ※※※

  美国 纽约

  黎明时分,天空灰蒙蒙一片,海面泛起徐徐的烟雾,麦伟轻揽着爱莲缓缓漫步于曼克顿堤岸的高墙边,在带着迷雾的晨曦里,他们踏上一座古老大桥。

  它是第一座横跨曼克顿市与布鲁克林区的大桥,由两座哥德式铁塔和四根主钢素来支撑桥面,建成于1883年,耗时十六载才完工。

  为了避开观光人潮及车潮,好好欣赏这座大桥的美,爱莲天还没亮便拖着麦伟来到这。

  没有风驰而过的车子,没有喧哗嬉闹的观光人群,在这微风吹送的时刻,这里的美是让人炫目的,这时桥上的行人不多,只有一些年轻人在漫跑,给清早的布鲁克林桥注入了无限生气。

  仰望布鲁克林桥上的铁塔,他们的心中除了满满的感动外,还有说不出的喜悦。

  “麦伟,谢谢你陪我出来散心。”爱莲轻轻的说。

  在经历了艾家姊弟情感纠纷的试炼后,她知道她和麦伟的情感更深更浓厚了。

  她原本因康屏先前冲动的行为而受伤的心,也因为两人那日在机场的拥抱而渐渐平复了。

  她乐见这个结果,一来梅菲姊可以和丈夫重修旧好,并共同为原已出现裂痕的婚姻齐心修补着。另外康屏应该也明白了爱情不能强求的真意,她往后已不用再担心他的事了。

  “小傻瓜,你是我最心爱的宝贝,只要能让你快乐,什么事我都愿意做。”

  看着她展露许久不见的美丽笑颜,麦伟一颗担忧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当知道她被康屏欺负时,他真的想冲到他家狠狠揍他一拳,可是善良的爱莲却阻止了他。

  原因只是她不希望再有人为这件事受到伤害,她相信康屏只是一时被盲目的单恋蒙蔽了心智,才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

  她的善良深深感动了他,也让他更加确定自己对她的爱。

  “少贫嘴!”她笑着说:“你怎么可能什么都愿意做。”

  “是真的。”他深情的吻着她,“上天安排让我遇见你,虽然这些日子以来我才发现自己对你的爱是如此的深,但我相信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将好好的照顾你、爱护你、和你共度此生。”

  “麦伟,你真好。”她感动的几乎说不出话。

  这些天来他们玩遍了美国各大名胜,例如有着许多动物的中央公园动物园、中央公园有名的地标之一毕士大喷泉、以百老汇街中心的苏活区、被纽约市最波希米亚的自由与颓废气息环绕着,为作家、艺术家的栖身之所的华盛顿广场,以及由许多大型仓库所改装而成的画廊,有“仓库画廊”之称的雀儿喜……

  除了愉悦的旅游回忆外,这期间麦伟对她的呵护和照顾,她亦统统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往前走去,他们站在桥的中央,可以眺望远处的自由女神像,它伫立于曼克顿市外海,一艘艘满载旅客的渡轮穿梭于自由岛与曼克顿市。

  桥的右边是蓝色的曼克顿桥,穿过两座铁塔,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曼克顿市的天际线,迎着和风,两人细听桥上栖息的鸟儿唤叫。

  轻叹口气,爱莲满足的倚靠在麦伟的怀里。

  “累吗?”他轻揽着她。

  她摇摇头,“不。”

  此时,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宝蓝色绒布盒。

  “给我的吗?”这几天麦伟常送给她许多小礼物,给她无数的惊喜。

  “打开看看。”

  轻轻打开绒布盒,爱莲的心跳几乎快停止了。

  是枚光彩亮丽的钻戒!

  “这是……”

  “嫁给我,爱莲。”取出戒指,他温柔的替她戴上,“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好好呵疼你好吗?”

  惊讶过后,爱莲的脸上漾出无比灿烂的甜笑,美丽的眸子里泛着薄薄的泪雾,她点了点头。

  在爱情的旅途中,她是个勇敢的女孩,不论经历了多少的波折和痛苦,她总是能不畏艰难的面对它。

  而今,一切的辛苦全都开了花结了果,勇于追求所爱的她,终于得到了人生中最甜美的幸福。

  麦伟欣喜的抱住她,无限深情的吻着她甜美的唇。

  雄伟的大桥上,他们两人的爱情在此刻写下最动人的一页。

  ※※※

  七月末,暑热的温度就像蒸笼里散发出来的闷气般,让人汗流浃背。一直关在屋内K书的沈如花不喜欢吹冷气,所以只开着电风扇的房里仍然是热气逼人。

  平日她用完中餐,午睡个半个钟头之后,就会在坐在书桌前认真苦读,但也不晓得为什么今天她的眼皮却直跳着。

  她一直心神不宁,无法集中精神。

  沈如花坐在书桌前十分钟后,索性站起来,她想,到校园走走,也许能够把散漫的心思抓回来。

  大门一开,沈如花猛然一惊——

  艾康屏怔怔的站在公寓门口,在一片阳光中显得落落寡欢。

  她倏地转身。她要把门关上,她不想见到这个人,怕一见到他,自己就无法再坚持。

  “如花!”

  艾康屏用力的挤了进来,他紧紧抱住她,还不等她有任何的反应,他的唇就贴向了她的。

  “走开!”她的眼中浮起泪光,她软声的说。

  他轻轻的把她压在墙上,“不要叫我走。”他又吻住她,这个吻比刚才还有力,还灼热。

  “不要——”她轻声的说。

  她只能流泪,艾康屏的胸前都浸湿了。

  “我终于知道——我的爱就在这里,如花,我回来了,不要离开我。”

  沈如花被他的倾诉感动了,软化了,她哭泣着,把头埋在他的怀中。

  拉着她的手在嘴边轻吻,疼惜的、爱怜的……一直到楼上有人下来,艾康屏才放开她。

  “要请我喝一杯咖啡吗?”

  她含笑点头。

  “那带我上去吧!”

  她依偎着他,还没有见到他之前的坚持都已经让他的吻和拥抱给溶化了。

  虽然,艾康屏并没有给她任何的承诺,可是,她在心里悄悄的对自己说:除非康屏对她变心,不然,她不会离弃他的。

  ※※※

  在床上,沈如花倚在艾康屏的怀里。

  “你会永远爱我吗?”

  他只是深深的看着她。

  “为什么这样看我?”

  “我想告诉你,我可以永远爱你,但是,我不敢。”

  “为什么?”她觉得有些委屈。

  “永远是多久?谁能把握一辈子?”他表情认真,“我不想欺骗你。”

  在爱情的路上,他因自己的无知而受伤过,如今,他明白把握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他忽略了自己的举动已伤害了一个深爱他的爱人。

  闻言,她的心往下沉。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回来找我?”她生气的想离开他的怀抱,准备要下床。

  说实话,虽然如今她可以明白康屏不会再如以往般对爱莲存着疯狂执着的爱,至她亦知道,如今的自己仍无法要求康屏付出与自己相同的爱。

  “如花。”艾康屏抓住她,“我爱你,所以我不想欺骗你。”

  “你真的爱我?”她再度屈服了。

  他低下头,热切的吻住她。

  他用他的吻回避了这个问题,他相信如花是爱他的,而他的爱就在这里,只是,他真的可以一生一世的爱她吗?

  还是,他在依赖她……

  ※※※

  虽然艾康屏又和她在一起了,可是沈如花还是去参加成大转学考,之后,学校通知她她顺利的考上了。

  爱莲从美国回来,刚好是沈如花接到通知的那一天,话剧社的同学也都知道了,一些留在北部没有回去的同学约好了一起去跳舞,庆祝她顺利考上。

  于是,爱莲又和艾康屏见面了。

  他们一伙人去舞厅,有五男三女,因此,每个女生都轮流和男孩共舞。

  艾康屏和沈如花下舞池跳了三首舞后,他大方的邀请爱莲。

  “愿意和我共舞吗?”

  爱莲本想拒绝,但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小心眼了,她故意问沈如花,“你觉得呢?如花。”

  “拒绝他就等于拒绝我哦!”她微笑着说。

  就这样爱莲接受了艾康屏的邀舞,他将手放在她的腰上一起滑进舞池,这是一首慢舞。

  舞池上相拥的情侣,身体都互相贴靠着,而两人维持着适当的距离。

  “你和麦伟何时请我们喝喜酒?”艾康屏笑着问。

  虽然心中仍有着对爱莲的悸动,但他明白,她的心已永远不可能离开麦伟了。

  他的态度让爱莲一惊,不过这个转变是她所乐意见到的。

  “快了,不过我也希望能喝到你和如花的喜酒呢!”她笑着说。

  “我……”他呆愣住了。

  这个问题他压根没想过。

  “怎么?你该不会没给如花任何承诺吧?”

  刚才,爱莲细心的发现到,他们表面上虽仍像对情侣,但如花的眉宇间似乎有股散不去的忧愁,好友的心思她明白,见她如此她的心中亦有无限感慨。

  “我不知道自己给的承诺是否能够真正到永久?”这是他的真心话,“再说,如花应该明白我的心思才对。”

  “你这大傻蛋!”爱莲忍不住低斥他,“哪一个女人不希望得到心爱的人一辈子的承诺?”

  她的一番劝告让艾康屏突然有种顿悟的感觉,或许,自己对爱情的处理真的太不够细心、太草率了。

  不经意瞥向舞池外,他发现原本笑容满面的沈如花现在却一个人孤单的喝着酒。

  “记得别再伤害如花,她是最爱你的女人,亦是值得你珍惜一生的宝贝。”

  在慢舞结束后,爱莲给了他最衷心的劝告。

  此时,麦伟忙完了公事,正踏入舞厅寻找着心爱女人的身影。

  “麦伟,我在这!”爱莲兴奋的挥着手。

  在奔向爱人怀抱前,她不忘推了仍呆站在舞池中的艾康屏一把。

  “还不快去找如花,你舍得再见到她一个人孤单的样子吗?”

  有了好友的鼓励,艾康屏跨出了属于自己情感的第一步。

  DJ再度播放了一首慢歌,艾康屏拉起了沈如花。

  “愿意再陪我去舞一首吗?”

  “你去,我想留在这里。”她摇摇头。

  在见到他和爱莲愉悦的在舞池里共舞和交谈时,她的心情似乎荡到了谷底。

  她知道即使再如何大方,她仍是会有不理智的时候,就像现在,明知道康屏与爱莲之间只有单纯的友谊,但她仍有着些许醋意。

  爱一个人至深时,也许就会这般痴傻吧?

  “你怎么了?”艾康屏坐了下来,想抱她拥在怀里,但被她躲开了。

  “我想开了,与其再冀盼着你的承诺,我不如就此放手。”她啜了口酒,淡淡的说。

  爱一个人是自私的,拥有了他的人,她会想要更多,她不愿再让自己沉溺在无回应的情欲中。

  “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沈如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吓住了,她呆呆的望着他。

  “一直以为自己将永远无法给你承诺,因为老实说,先前我还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只单纯的知道和你在一起是快乐的就好。”他轻握住她的手。

  “可是现在我才明白,自己错得如此离谱!”

  “为何会这么说?”她不明白的看着他。

  “刚才见到你一个人在这喝酒,那孤单的身影让我的心莫名的揪疼着,如花,对不起,因为我的疏忽及粗心大意而伤了你,你愿意原谅我吗?”

  沈如花讶异的表情逐渐被羞红及微笑取代。

  “我愿意!”

  这回,她付出的爱,终于盼到相同的回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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