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几天课下来,骆妍雨发现岳君磊的学习能力很强,不论多难的题目,只要她讲解过一次,他就懂了,甚至还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这么样厉害的学生,骆妍雨教起来很轻松,有时她闲闲地坐在旁边看他演算式子就好了;她也常常和他聊天,只是通常都是她在说话,而他有没有在听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其它科目,骆妍雨更是不用替岳君磊担心,由他近来的考试成绩就可看出他应付得游刃有余。就因为这样,骆妍雨深深地相信岳君磊其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端看他用不用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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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骆妍雨照常准时来到岳君磊家,却被杨嫂告知说他还没回来。
“他有没有打电话说会晚一点回来?”骆妍雨问。
杨嫂摇头。
这就奇怪了,岳君磊不是已经变乖了?难道,他又故态复萌?还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怀着疑问的骆妍雨,只能等他回来解开疑问了。
没多久,岳君磊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怎么……”正想询问清楚的骆妍雨,看见他脸上的伤,惊讶地大叫:“你受伤了!”
岳君磊搞不清楚这个女人干嘛这么大惊小怪!这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是怎么伤的?”骆妍雨拉他坐下,仔细察看他的伤势,并且叫杨嫂去拿医药箱来给她。“该不会你跟人家打架吧?”
岳君磊点了个头。他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几名小混混勒索,他不给,双方就这样打起来了。
“你做了什么得罪人家的事?”骆妍雨皱着眉头问。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简单的一句话,表示了事情不是他主动的。
此时,杨嫂将医药箱拿来,骆妍雨赶快打开医药箱,想为他上药。
“不用那么麻烦了,一点小伤而已。”岳君磊冷淡地说。
“不行!”他也不看看自己的脸被打得红一片紫一片,不作处理怎么行呢?
“你坐好,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是啊!少爷,你就听妍雨的话吧。”杨嫂在一边帮腔。
不待岳君磊回答,骆妍雨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棉花棒沾着药水就往他的伤口擦去。
岳君磊凝视着她漾着关心的小脸,紧闭的心房悄悄地滑入一道暖流,丝毫不觉脸上传来的微微刺痛。
骆妍雨小心翼翼地替他上完药,看着他说道:“你以后不要再跟人家打架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老话一句。
“好吧!能避则避。”骆妍雨叹了口气。
“少爷,你晚饭吃了没?”杨嫂开口问道。
自从少爷答应补习后,几乎每天都会回来吃晚饭。
“没。”
“那你先去吃饭,我到书房去等你。”骆妍雨拿着自己的背包和他的书包上楼。
在等待岳君磊的时间里,骆妍雨打开他的书包,想要拿出数学课本来看看今天要教的课程,却发现他的书包里有几包菸。
她眉一皱,想起岳伯父和玉婕的话,说岳君磊会抽菸、喝酒,要不是看见了这几包菸,她差点忘记这件事情了。
好!今天正好趁机劝劝他!她把他的菸全部都拿出来。
“你拿我的菸做什么?”岳君磊走进来,正好看到她将他的菸从书包里拿出来。
“没收啊!”骆妍雨理所当然地回道。“未满十八岁不准吸菸!”又补了句,“还有,也不准喝酒!”
“你怎么知道我未满十八岁?”岳君磊坐在椅子上凉凉地问道。
“那你满了吗?”
沉默。
骆妍雨得意地笑了。他虚岁十八,并不代表他已满十八岁。
她坐到他旁边劝说:“抽菸和喝酒都对身体不好,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做这些危害身体健康的事了?”
见他没说话,她又续道:
“你知道吗?我爸爸就是因为抽菸、喝酒过量而得到癌症过世的,所以我深知抽菸和喝酒的坏处。你才几岁,就又抽菸又喝酒,这样对身体很不好的!”
尽管父亲已经去世多年,可每当想起父亲得到癌症时所受的痛苦,骆妍雨心中就十分地心疼及难过。想着想着,她眼眶又红了!
“又想哭了?”岳君磊面无表情地问道。
“哪有?我才不会在你面前哭,丢脸死了!”她没忘记她的年纪可是比他大。
不会?那上次是谁在他面前哭得丑死了?岳君磊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好心地让她保持那渺小的尊严。
“你还没答应我以后不抽菸不喝酒了。”骆妍雨睁着一双大眼期盼地看着他,要他的保证。
岳君磊仍是不说话,他要看她如何说服他。
骆妍雨不死心,再次说道:“告诉你,菸抽多了,你的肺会黑黑的,很恐怖的!还有,你有没有听过‘酒能穿肠’这句话?酒喝多了,你的肠子肯定会坏掉!你看,抽菸和喝酒会对你的身体造成这么大的损害,不想早死的话,你还是听我的话戒掉比较好。”
骆妍雨说得头头是道,惹得岳君磊嘴角的弧度一直上扬。
“你咒我?”
“不是咒你,是告诉你很有可能发生的事实!”骆妍雨没好气地说。“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决定怎样?”
岳君磊这才缓缓地开口:“既然你这样为我着想,我当然听你的了。”
“这才是好孩子嘛!”骆妍雨笑逐颜开地称赞他。
“可以开始上课了吗?”岳君磊问。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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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T大的学生餐厅里挤得水泄不通。
“还好今天教授提早五分钟下课,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像他们一样在找位子了。”姚玉婕边吃边说。
“可不是吗?”骆妍雨望了一眼餐厅内满满的人潮,心有戚戚焉地附和道。
“教授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往常都一定要拖到下课很久后才肯放人,今天却提早下课。”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提早下课正合我们意。”
“也对!”不再讨论这件事,姚玉婕将话题转到别的地方上。“妍雨,我真佩服你,能把我表弟导入正途耶!”
骆妍雨睨她一眼,“什么‘导入正途’?你说得太夸张了。”瞧她把自家表弟说成好像误入歧途的羔羊似的。
“一点都不夸张!”姚玉婕斩钉截铁地说,“他现在不但不跷课了,成绩也突飞猛进,照这种情况下去,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她佯装万分感激地抓住骆妍雨的手:“这都是你的功劳,我代替我姨丈感谢你!”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含着感谢的眼神。
骆妍雨抽出手,好笑地说:“你的‘戏胞’又发作了是吗?”
“是啊!有没有被我感动啊?”姚玉婕泛着娇笑。
“没有。”
“这么不给面子!”姚玉婕噘着嘴。“不跟你扯了啦!我刚才说的话是真的,我姨丈要我好好谢谢你,谢谢你改变了君磊,让他不再是个令人头痛的孩子。”口气变得正经了。
“这是我该做的,何必说谢呢?”骆妍雨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功劳。“其实,君磊的本性不坏,只是缺少人关心,又受到不好的环境影响,才会导致他的行为有所偏差。”她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姨丈很关心他,只是他不要罢了。”姚玉婕为自己的姨丈辩驳。
“或许等他想通了,情况就变好了。”骆妍雨抱着乐观的想法。
“等他想通?”姚玉婕似乎听到天方夜谭般地觉得好笑。“都几年了?该想通的早就想通了!我妈这边娘家的人对姨丈再娶一事都不反对,只有君磊……唉!真搞不清楚君磊是怎么想的?”姨丈又不是外遇抛弃了小阿姨,君磊有什么好反弹的?
“没有人去开导他吗?”
“他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看不出来君磊是这么固执的人,骆妍雨在心底暗忖。
“妍雨,不如你去试试,说不定君磊会听你的。”姚玉婕忽然想到这个方法。
“我?!”骆妍雨指着自己,怀疑地问道:“他会听我的吗?”
“搞不好喔!你都可以改变君磊了,也许你可以劝得动他。”她愈想就愈觉得有希望。
“真的吗?”她并不认为是她改变了岳君磊,而是岳君磊不想辜负母亲对他的期望,才会变好的。
“哎呀!你去试试也没关系啊!”姚玉婕鼓吹着。
也对,他听得进去最好,听不进去她也不会少块肉,何乐而不为呢?
“好吧!我会找个适当的机会劝劝他的。”
“嗯!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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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妍雨没想到当天晚上机会就来了。
书房里,岳君磊正在用功地读书,而骆妍雨坐在旁边无聊地发呆。
唉!她这个家教老师愈来愈没用了!
岳君磊好好用功念书后,他的课业根本不用她教,自己就能应付了。假以时日,他把以前荒废的学业给补回来后,就更不需要她了。看来,再过不久她可能要再去找份工作了。
岳君磊做完学校作业后,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骆妍雨呆呆的样子。
“口水流出来了。”
听到他话的骆妍雨反射性地往下巴擦去,才发觉──
“你骗我!”狠狠地瞪着他。
岳君磊微微扬起嘴角,“谁教你要发呆。”一点都没悔意。
真是的!她怎么被比她小的他给作弄了呢?骆妍雨眼底有着明显的愠恼。
不过说也奇怪,明明她就比他大,可是却老是被他压制住,身分好像颠倒过来了!是他太早熟了吗?
“在想什么?”
“想你干嘛那么聪明?害我觉得我这个家教是摆着好看的。”她哀怨地看着他。
“你可以做自己的事。”岳君磊淡淡地回道。
“可是,这样我赚你爸的钱赚得很不心安耶!”她还是很有良心的。
岳君磊冷笑道:“反正他钱多,不差这么一点小钱!”
一股火气倏地冒了上来,“岳君磊,你严重侮辱到我的人格了!”她气呼呼地看着他。“我不是乞丐,不用你爸施舍!”
她弄拧了他的意思,他是针对他父亲,而不是她。
正当岳君磊不晓得该如何向她说清楚时,他最不想见的人刚好敲门进来。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岳靖生带着笑脸问。
“没有。”
“有。”
骆妍雨怒瞪着他,而岳君磊因为见到了父亲,脸色骤然冷下。
岳靖生看到儿子的脸色因为他而变得难看,心中不免感到难过。
骆妍雨也发现到了,为了不让岳靖生难堪,她决定先不跟岳君磊计较。
“伯父,来看君磊啊?”她走过去向岳靖生打招呼。
“嗯!”岳靖生朝她笑笑,眼神不时朝儿子望去。
“不劳费心!”岳君磊冷冷地说道。
骆妍雨向他投去指责的目光,岳君磊仍是维持冷漠的表情。
“伯父,我们到楼下去谈。”省得碍到某人的眼。
“等等!现在是我的家教时间,你不可离开!”岳君磊冷着脸庞。
“伯父,你先下楼等我。”骆妍雨对着岳靖生笑。
岳靖生不明所以,只好先下楼了。
骆妍雨的笑容在岳靖生下楼后马上消失不见,她旋过身来对岳君磊说:“你何必这样对你父亲?他只是想来看看你、关心你而已。”
“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关心!”
“你……”骆妍雨说不出话来,快被他冷漠的态度给气死了。她决定先下楼去和岳靖生谈,然后再想法子来解决这个大固执。
她二话不说地转身欲离开,岳君磊又说了同样的理由阻止她,只听她回道:“谁理你啊!”
徒留下生气的岳君磊。
没多久,骆妍雨再度回到书房里来,岳君磊的睑色依旧难看。
“你爸已经走了,你摆脸色给谁看?”口气里满是嘲弄。“要不是早就晓得他是你父亲,我还以为你是见到仇人了。”
亏岳伯父忍受得了他那副死人脸,还要她不要怪他,可偏偏人家就是不领情。在她看来,岳伯父甚至玉婕他们都太纵容、太宠他了,所以他才这么为所欲为。
“相去不远。”他传来冷冷的嗓音。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也已造成既定的事实,你何不试着去接受?”骆妍语重心长地说。
“我为什么要接受?为什么要让他如意?”岳君磊收紧下颚,咬牙说道。
他那愤世嫉俗的口吻,让骆妍雨感到相当地无力。
不过,既然答应人家了,她还是要努力去做,哪怕他顽固得像是大石头,也要将他敲碎!
“你为什么不去想想你父亲对你的好?不去感受他对你的关心?你了解他对你的爱吗?如果你有想到这些,你就不会这么对他了。”岳君磊将自己关在象牙塔里,隔绝了大家对他的关心。“为人父亲者,想要去爱护儿子却遭受到他的冷言冷语,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啊!”
她字字句句指责着岳君磊的不对,他的神色也愈来愈阴沉。
“你说完了?”令人发颤的声音。
“还没!”骆妍雨不怕死地继续说道:“要是你母亲知道的话,她也会怪你的。”
“够了!不要再搬出我妈来压我了!”岳君磊终于爆发了压抑已久的怒气。“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气极的他,口不择言。“你以为我听你的话好好用功读书,不抽菸不喝酒,你就可以指责我的不是?告诉你,你充其量只是我的家教老师,没资格管我这么多!”
这一番话震慑住了骆妍雨!
是啊!她是什么人?哪有什么资格可以管他?
她强装冷静地说:“对不起!是我逾矩了!”她飞快地收拾好东西。“今天提早下课,我先走了!”
望着她僵硬的背影,岳君磊心里有说不出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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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骆妍雨仍然照常上家教,可是话变少了,人也变冷淡了。而岳君磊也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念他的书、写他的作业。
这样的情景看在杨嫂的眼里,也不晓得如何是好!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这个僵局终于被打破了。
岳君磊下了课回到家,门一开,他赫然发现父亲、骆妍雨及“那个女人”皆在场,他的表情马上一凛。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绷着一张冷肃的脸。
“君磊,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特地来帮你过生日的!”岳靖生代表发言。
沈芸──岳靖生再娶的太太,温柔地接着说:“是啊!你快过来坐下,我下厨做了几道菜,你来试试看好不好吃!”
岳君磊冷冷地扫过他们一眼,接着目光落在骆妍雨的身上。“你呢?没什么话要告诉我吗?”
“祝你生日快乐。”淡淡的一句。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地谢谢你们了,为了我的生日如此大费周章!”岳君磊嘴角挂着一抹冷彻寒心的冷笑,“不过很可惜,我、不、稀、罕!”话一说完,他扭头就走。
当场,岳靖生和沈芸僵住了笑容,尽管他们早料到会有此结果,可是一旦发生了,他们仍然觉得难堪及伤心。
骆妍雨见到两位长辈失望的表情,心里头怒火中烧,当下她毫不考虑地追了出去,不管她有没有立场和资格。
“岳君磊,你给我站住!”骆妍雨追上了他。
岳君磊转过身来看她。“又要教训我了吗?”
“不是教训,是要告诉你一些事实!”
“哦?”他冷着声音。“若是关于他们的事,你就别说了,我不想听!”
“不行!你一定要听!”见他要走,骆妍雨赶紧拉住他。“你知道你爸爸早就结扎了吗?”这是上次伯父无意中透露的。
岳君磊一愣,停止了动作。
“他是为了你!”她放开了抓住他的手。“他再娶,是怕他忙于事业无法照顾你,所以他才想为你找一个继母来帮他照顾你!他还跟沈姨说好不生小孩,要沈姨把你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照顾,而沈姨也同意了。”她一口气说完她所明了的事情。
岳君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为什么?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把我送到美国去?就因为我反对他们的事?”他悲忿地笑了:“将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丢在国外,耳朵听的是陌生的语言,映入眼帘的是不同的人种,他知道我有多害怕、多孤单吗?他不知道我在学校被欺负,却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手帮我!你说,我能不恨吗?”
他充满沉痛的控诉让骆妍雨的泪水难以控制地自眼眶流出,爬满了她的脸,她终于明白他心里的怨了!她一方面心疼他的遭遇,也怪自己没去了解过他的感受,只一味地指责他。
“君磊!”
站在不远处的岳靖生和沈芸听到了他这一番话,两人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愧疚,岳靖生更是流下不舍的泪水。
他走到儿子面前说:“是我不好!没想过你的感受,没想过把你送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让你有多孤单!”他悔不当初,遗憾的是时间不能重来。“当初,你对我再娶的事产生极大的反弹,所以我才想把你送出国好好地冷静一段时间,没想到却使你更加地怨我。”
岳君磊了解了所有事情的背后原因,又见到父亲老泪纵横的懊悔模样,他心里的那道结刹那间解开了,冷硬的心也渐渐软化了……或许是怨忿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看不清某些事情。
“君磊,你能原谅爸爸吗?”岳靖生诚恳地请求。
“君磊,你爸爸都是为你好,你就别再怪他了!”沈芸帮腔。
骆妍雨也开口道:“岳伯父从始至终都没做错,你不应该再恨他了!”
在三双等待的眼神下,岳君磊淡漠地说道:
“我肚子饿了,回家吃饭吧。”说完,率先走了回去。
这是什么意思?三个人思索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笑了,兴奋地追上他的脚步。
但骆妍雨不禁在心里嘀咕:真是不可爱的小孩!话坦白说就好了,每次都要人猜!
或许是习惯使然吧!虽然岳君磊解开了心结,不再怨恨父亲,也接受了沈芸,但是他并没有搬回去和他们同住,同他们之间的相处也不是很亲近,反倒显得十分地生疏有礼。
不过,这样的和平相处已经让岳靖生和沈芸很高兴了!他们相信多给君磊一点时间适应,他们一定可以相处得更融洽。
“妍雨,你真的很厉害耶!能让我姨丈和君磊尽释前嫌。”姚玉婕竖起大拇指称赞坐在面前吃冰的人。
“其实我只是把他所不知道的事实告诉他而已,也没做什么事啦!”骆妍雨谦虚地笑道。“老实说,过去你们太宠他了,舍不得说他,所以他才会一直不谅解岳伯父,而你们也不了解君磊心底的想法。”结论就是缺乏沟通。
“也许是吧!”她啜饮了一口果汁。“反正现在是喜剧收场就好了。”
“嗯!”这样的结局,是大家所乐见的。
“对了,玉婕,岳伯父这个月薪水怎么多给了一万?”她不解地问道。
岳靖生给她的家教薪水一向是直接汇到她的帐户,今早她去提款机查询时,发现到这件事情。
“可能是我姨丈感谢你,所以给你加薪了。”姚玉婕猜测道。
“加薪?不会吧?!”
真是如此,那她可真是心虚了。现在的她根本没教到岳君磊什么,每次他在念书,她都是在一旁闲闲地看杂志,要不然就是借他的电脑打自己的报告。这样的家教好像不太尽责吧?!
“你干嘛大惊小怪的?”姚玉婕奇怪她的反应。“你帮了我姨丈那么大的忙,加薪是理所当然的啊!你应该高兴的,你不是很缺钱?”同学两年,她多多少少明白妍雨的家境。
“是没错啦!可是……”她没做什么耶!
“别可是了。”姚玉婕打断她的话。“你就高高兴兴地收下就好了。”
姚玉婕一副“就是这样”的口吻,让骆妍雨不再说些什么了。
当天晚上,骆妍雨也向岳君磊提及此事,他的反应和姚玉婕相同。
“可是这样我会很心虚耶!”骆妍雨望着他愧疚地说道。“没教你什么,还拿那么多钱。”
“要不然我读书读累了,你帮我捶背、按摩?”岳君磊“好心”地建议她。
骆妍雨瞪大眼,不悦地说:“请你搞清楚,我是来当你的家教的,而不是佣人!”
该死的家伙,竟敢叫她替他捶背、按摩?!
“你别想太多了,就当你是我的‘伴读’好了!”岳君磊好笑地瞧着她生气的脸蛋。
伴读?亏他想得出来!但也好,挺适合的。
“那要不要我帮你磨墨啊?”骆妍雨嘴角绽出一朵促狭的笑容。
岳君磊没答腔,只是淡淡地笑了,接着低下头用功去了。
骆妍雨望着他,愈看愈觉得他长得真的很好看!
两道浓而黑的剑眉,一双如两泓深潭般的眸子,挺而俊的鼻子,再加上弧线优美的薄唇,组合成一张令人移不开目光的俊逸脸孔;还有那彰显于外的冷漠气质更增添了他迷人的魅力。
他念的学校里肯定有许多女生心仪着他,不晓得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哎呀,想那么多干嘛!他喜欢怎样的女孩子,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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