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地形的关系,大家的速度都非常缓慢,主要还是君豪对诗苹的关怀体贴,因为怕她吃不消,所以特别嘱咐在前向导的塔奇不必赶时间。
诗苹生平第一遭背了个重达十余公斤的登山背包步行,南美洲夏季的太阳又特别毒辣,走了两天下来,两边肩膀都被背包的背带给磨破皮了,脚也起了水泡,但是她知道君豪和其他人员所背的背包至少比她的重过十公斤,大家也都同样辛苦,所以她也只有强迫自己咬紧牙关,半句怨言也没有。
两天以来,太阳才刚出来他们就起床,吃过早餐之后便出发,直到太阳西斜时,才开始寻找一个靠河的地点扎营过夜。幸好食物越吃越少,所以每个人的背包重量也逐渐减轻。
一路上大家都走得汗水淋漓、气喘吁吁,但是君豪一定如影随形伴在诗苹的身旁,而且还不时找一些当众笑话说给她听,说说笑笑之馀,倒也让诗苹忘却了不少疲累、当然这种状况只有让老是落后的丹尼尔妒火上升,不过他也是莫可奈何,因为他连气都喘不过来,到了扎营时,他早已经脸色苍白、累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峭壁,小山涧又越来越宽、水量越来越多,山不转人转,走到没路可走的时候,一行人便要涉水而行,河是变宽变大了,但是水却特别浅,三十公分深的清澈河流里,铺满了白色长着青苔的鹅卵石,偶尔可见小鱼小虾游窜而过;虽然走在河水里多少可以消暑,但是一整天下来连皮靴里都灌满了水的那种滋味可一点也不好受。
让君豪和诗苹感到放心的是,这一路上每隔大的一百公尺就可以看见荷达拉故意留给塔奇看的断枝记号。
诗苹不禁想起塔奇曾经说过荷达拉是农卡族的守护神,而他现在也在守护着这支十二人的探险队伍,而更加奇怪的是,她老是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们,仿佛荷达拉就隐身在他们周围的森林里,但这是一种好的感觉。
第三天,一行人在浅河中走了一整个上午,近午时分,在君豪的一声令下,众人在河岸边坐下来休息,准备吃午餐。
君豪帮诗苹把沉重的背包取下,两人肩并着肩坐在一起,他十分心疼地问道:“累不累?我看你还是听我的话,把背包里的东西分过来给我背!”
诗苹倔强地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那样一来,你这个队长不是要让其他队员说你偏心?你就少替我操点心;再说,这是锻练身体的最佳机会,回去之后,我一定变得很强壮的!”
“还可以顺便减肥是不是?”君豪逗她。
诗苹佯装生气地说:“我很肥吗?我的意思是说,我以前就很美,现在则变得更加健康美!”
君豪朗笑出声,目光中净是心疼不忍,良久他才充满内疚地低声说:“当初实在不应该把你拖来这深山丛林里受苦受难,而你又什么都不说,这更加令我心疼。唉!都怪我大自私了,心里只想到要跟你在一起,没有多去考虑你会吃苦头。”他说到后来连声音都有一点沙哑了,他的眸中蒙上了一层雾气。
这下子轮到诗苹感到心疼,她反过来安慰君豪,“君豪,你想太多了啦,我不觉得累,反而觉得这是一个一生难得的经验,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哩!告口诉你一件事,你可能会感到好笑,以前在台湾念高中的时候,我还一直很不服气为什么只有男生才要当兵,女生为什么不必服兵役?这很本是在歧视我们女生嘛!要说到这个女男平等……”
君豪啼笑皆非地赶快举起一只手,说道:“现在倒是你想太多了,再这么女男平等下去,你不是要跑去竞选中华民国总统来全民改革了吗?”
诗苹笑着说:“不好意思哩,要去竞选总统,我恐怕连年龄都还不够资格;竞选立法委员还差不多!”
君豪夸张地做出一个小生怕怕的表情,促狭地说:“要真让你选上了还得了?恐怕你会要求立法来强迫全民学习音乐,外加把我们男生踩在脚下,制得死死的!”
“别把我说得那么可怕好不好?不过啊,你不觉得你们男生,有些人就是欠扁、欠骂吗?”
君豪露出一张苦哈哈的脸,回道:“唉,当男人真可怜,只有女生才会说男生欠扁,而男生通常只会疼爱女生!”
诗苹听了又是一阵窝心,但是仍娇声道:“别把自己讲得像伟大的情圣好不好?”说话的同时,他们听见丹尼尔又向乔治欧抱怨道:“这种鬼天气,我怎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我好想念我的床,也好想念雪梨的夜总会……”
君豪逮住机会对诗苹说:“你看!心中没有爱的人,就是凡事抱怨,真是可怜!”
诗苹当然明白君豪在暗示什么,她的脸不禁又一阵赧红,头低低地偷偷微笑着,这时山姆突然一脸沉重地走过来,他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又碍于诗苹在场而欲言又止。君豪见状,便说:“山姆,我和伊莲娜之间是没有秘密的,你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山姆脸愧疚地说:“杰森,我恐怕犯下了个严重的错误……刚才我打开背包找东西时,才发现血清放在另一个行李袋里,被直升机带走了。”
“什么?!”君豪脱口喊出一句。
诗苹冷静地问山姆,“史考特医生,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如果我们之中有人被毒蛇咬到的话,就没有血清可以急救了?”
山姆点点头,自己也感到很懊恼,“恐怕事实就是这样!”
君豪气急败坏地正想开口责备山姆时,诗苹一手轻按住君豪的肩膀,心平气和地道:“君豪,我相信史考特医生是无心的,他自己也有被毒蛇咬到的危险,也需要血清呀!你就别再责备他了。”
山姆感激地望了诗苹一眼;而君豪把怒气压下来,郑重其事地说道:“山姆,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其他队员知道,以免造成恐慌;不过,如果现在有人被毒蛇咬到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诗苹安慰君豪,“这一、两天叫大家特别小心,只要到达农卡族的部落,我相信他们在森林里生存这么久了,一定有解蛇毒的药方!”
“看来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这一点上面了!”山姆说完,便苦恼地踱开去。
山姆才刚离开,塔奇便走过来好奇地问道:“老板,出了什么状况吗?!
君豪觉得没有必要隐瞒塔奇,于是把山姆的话告诉了他,不料塔奇竟然笑着说:“我想,你并不需要去担心这一点,这也是我过来想向你报告的一件事。”
君豪满头雾水地问道,“塔奇,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是说,刚才我四处看了一下,发现这附近的昆虫、野兽突然减少了许多,几乎看不到它们四处出没的踪影,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一带的森林似乎显得特别安静!”
君豪立刻露出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诗苹也马上联想到第一次和农卡族战士邂逅的情景,那时候森林中的声音似乎一下子全安静了下来,不过她想再确定一下,“塔奇,你的意思是说,农卡族的部落就在这附近?”
“没错,伊莲娜小姐。这种情形就好像在人类居住的地方,附近就比较少野生动物,我相信农卡族的部落就在前面不远。”塔奇回答。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知道农卡族的部落就在附近,心理压力顿时减轻不少。于是在用完午餐过后,君豪立刻下令大家赶路。
四个小时之后,太阳西斜,天色微微昏暗下来,探险队伍继续沿着亚马逊河的支流走,河面又变窄了,最后流进一个碧绿的小湖,旁边有一座陡峭的苍郁岩壁丢壁中央有一道长长的小瀑布流注下来到湖臬。
气温闺始逐渐下降,在昏暗的天色中,聆听那澎湃的瀑布声,诗苹不禁感裂阵毛骨悚然,全身起满鸡皮疙瘩。
君豪心中不禁在想,前面有峭壁档着,明天又是无路可走了。于是他高声下令:“今晚就在湖边扎营!”
不料一向必恭必敬、唯命是从的塔奇,突然上气不接下气地边跑过来边高声喊道:“不!不!老板,你看!”
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塔奇所指的方向,就在大家仍感到迷惑不解时,瀑布流注入湖底的部分在昏暗的天色中台闪烁着橙黄色的光芒,就如火把在水中燃烧的火一般!
诗苹背脊发凉地靠近君豪,君豪看了塔厅一眼。这时见六名土著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向瀑布膜拜。
“他们是怎么一回事?”君豪纳闷地问道。
塔奇一脸兴奋,耐心地解说:“这是亚马逊丛林里许多土著族群们的迷信,他们认为水火共存的地方,就是森林之神的住处,看来他们不敢过去的……”
“过去?!过去哪里?”
“瀑布里面啊,森林里面太多这种小湖和小瀑布了,不过我相信这一个就是我们要找的。我敢说那道瀑布就是进人农卡族神秘山谷的秘密人口。很久以前当我在森林里迷路、受伤时,我只依稀记前来救我的荷达拉和他的战土们,抱着我游过湖水,而后来当我决定离开时,他们事先让我昏迷沉睡;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是在离开这里至少有十五公里外的地方。幸好荷达拉留暗号给我,我想湖里的火光,就是他给我的最后一道暗号指引!”
“可是,瀑布是从岩石壁流下来的,而瀑布的背后依旧是山壁,这座山崖看起来又高又大,即使瀑布之后有秘密入口,农卡族人又怎么可能住在山壁里面?”君豪百思不解地问道。
塔奇虽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仍信心十足地说:“老板,相信我,山壁之后一定别有洞天。”
正如塔奇所说的,六名土著都不愿意再往前走,君豪于是要他们在湖边扎营守候装备,他则打算在塔奇的引导之下,偕同诗苹、山姆、丹尼尔和乔治欧游泳过小湖到瀑布那边去。
“什么?!要游泳?天气这么冷……”丹尼尔立刻哇哇大叫。
“要不然你留在这里好了!”君豪没好气地道。
丹尼尔看看那六名仍跪在地上发呆的土著,心想,跟他们留在一起,搞不好被他们当晚餐吃掉!他仍在犹豫不决时,诗苹开口了,“丹尼尔,澳洲人不是都很喜欢游泳吗?你怕冷就多穿一件衣服吧!”
乔治欧没有异议,把三台照相机全部塞进一个防水小背包裹,只是说:“什么都可以留下来,但是照相机我还是要带的!”能一睹神秘的农卡族,他当然不会错过拍照的机会。
山姆也坚持带着他的医疗急救箱。
君豪则从背包中取出一支水陆两用的蓝色萤光手电筒放在口袋里,然后转向诗苹道:“我背着你游过去。”
“开玩笑!我在高中时还是校队游泳选手!”诗苹边说边给他一个妩媚的微笑。
塔奇已经下了水,其他的人一一跟着,君豪依然不太放心诗苹,所以一直游在她的身旁。
三十公尺并不远,诗苹刚下水时还觉得有点冷,但是游到一半时已经觉得全身暖和起来,等来到瀑布下方时,那从上而下倾注的清水又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游在前面的塔奇毫不犹豫地游进瀑布的水帘,君豪和诗苹一起跟进去,其他三人跟在后面。穿过瀑布时,众人都先潜下水里,君豪打开了手电筒,湖水立刻浮晃着一片蓝光。
诗苹睁开眼睛往前潜游,瀑布倾注入小湖的冲力很大,她感觉头上和背上有着巨大的水柱在冲激着,耳中只有雷般的轰隆声,等游过瀑布之后,一切变得异常平静。
诗苹浮出水面换气,这才看见塔奇浮游在两臂之远,往前一看,在瀑布后面果真有个小山洞,但是洞却很浅,而且像个漏斗一样越来越窄、越小,但却不见人口。
君豪也浮出水面来,随即传来丹尼尔呛到水的咳嗽声,山姆和乔治欧也已经浮上水面。
君豪两眼楞看着插在浅洞尽头岩壁上有几支小火把,迷惑不解地问塔奇,“没有入口,总不会是洞壁上有个自动门吧?”
塔奇沉思了片刻,继而胸有成竹地说:“印象里,我还记得在水底下游了一会儿,应该就在这个洞壁的后面,我们潜水下去看看!”
前面的几个人毫不犹豫地又潜下去,在君豪的手电筒照映下,一群人也看清楚了个中玄妙。原来水面上的小山洞是个死胡同,但水底下的岩壁并没有一直延伸到湖底,而且有一道足以让个人游穿过去的供形岩洞,而且在洞口的昱边,隐约可以看见火光在跳跃。
三个人又浮出水面来换气,君豪向众人说道:“看情形,这一游过去要憋气很久,大家潜下水之后,就全速往洞口游进去!”
“什么?!水底下有个山洞?”丹尼尔问着。
君豪只朝他点点头,便又转身说道:“塔奇,手电筒由你拿着在前带路!诗苹,你接着下去,我就紧跟在你后面,不要害怕!”
这接下来会不会出什么状况,谁都料不准,诗苹有君豪像守护芒般地守在身旁,她虽然感到放心不少,但是在潜下水之前,她突然有一股冲动,顾不得丹尼尔和其他人就在旁边看着,她突然游向君豪往他脖子一抱,然后飞快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然后潜下水跟在塔奇后面。
君豪似乎被诗苹这主动献吻的举动给吓呆了,心中喜孜孜的。只听见丹尼尔惨叫一声:“喔,我的心都碎掉了!乔洽欧,你听见我的心碎掉的声音没有?”
乔治欧朝他翻了一下白眼。
君豪故意在丹尼尔面前用舌头舔舔嘴唇,然后带着一抹得意的微笑,深吸一口气潜人水底;在水中,君豪可以看见诗苹已经迅速地以蛙式游过洞口,他奋力游过去,在穿过洞口之后,他仰脸往上一看,头顶上依旧是岩壁,但是火光就在前面不远,他不仅开始替诗苹担心起来,因为他自己都已经快没气了!
越是没气,手脚划水的动作也更为加快,在蓝光手电筒的光亮中,他看见诗苹已经跟着塔奇往上方游去,君豪快速地跟进,他看见火光就在头顶上,立刻冲刺地往上划游,然后冲出了水面。
浮出水面的同时,听到一阵低沉的鼓声,君豪先忙着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不过他也立刻察觉到他和前面的塔奇和诗苹俘出水面时,似乎惊动了什么,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楚原来他们是在一座跟瀑布外头几乎样大小的湖泊,湖的四周围浮游着数百只白色和紫黑色的野天鹅!
眼前的一切,让闯进来的六个人都呆愣住了,他们置身在一座钟乳石洞里,在湖边石岸上,站着一群手持火把的农卡族战土。荷达拉面带微笑地对塔奇说:“我们已经等你们半天了,上来吧!”
一行人游上岸,感觉气温异常暖和,再往荷达拉等人的身后望去,十几公尺外是一个巨大的洞口,从洞口望出去,可以看见一座被高耸山崖围绕住的山谷!
六个人在荷达拉及战土们的护送之下走出洞口,眼前的景观令君豪啧啧称奇,这是一个呈椭圆弧状的山谷,四周有山壁高耸地围绕着,直峭而险峻的壁崖上,根本没有对外的出入口,整座山谷就好像是将整座山的中心挖空一样,如果只是在山崖外面看,看见的也只是一大座山,很本无法知道山的内部竟是空的,除非是从空中往下俯瞰;但是山崖顶上和山谷内四周的树木枝叶茂密,而农卡族都是住在浓密树叶之中的“树屋”,只怕从空中往下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山谷内到处都是人,正中央有一座熊熊燃烧的营火,在明亮的火光中,诗苹看见农卡族的男女老少,也解答了她心中的一个疑问。原来只有男生才穿“一片树叶”,女生则是穿“一朵花”,乌黑的良发上缀饰着五颜六色的小花朵,除了能以良发掩盖住裸露的上身之外,她们彷佛不在乎被这群外来的陌生人看到。
通过培奇的翻译,荷达拉向君豪说:“我必须带你们去见我们的酋长!”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在跟随荷达拉走进山谷,诗苹注意到了两件事,一是在山谷内到处可见缤纷小花,颜色繁多地争奇斗妍;二是在那些围观的农卡族人当中,有七、八个白人,他们可能是无意中来到神秘山谷之后,自愿留在山谷内的。
这些白人似乎很以身为农卡族一分子而自豪,打扮穿着不仅被同化,就连看到君豪他们时,也没有上前来说“哈罗”的冲动。
一路上被越来越多的族人簇拥着走来,君豪边走边看,似乎连眼睛都看呆了;诗苹忍不住一股醋意地捏了他手臂一下,提醒他说:“小心长针眼!有这么多几乎全裸的美女给你看,你一定看得很过瘾喔?”
君豪不好意思地说:“刚开始时总是比较好奇嘛,再说你自己还想当‘美臀先生’的裁判,还说什么女男平等哩!你可以看帅哥,我就不可以看美女吗?”
诗苹有些气不过地朝他手臂再捏一把,四周的农卡族少女们马上笑了起来;她再回过头去看丹尼尔时,忍不住把气出在他身上地大声呻骂:“喂!猪哥!口水擦一擦啦!”
丹尼尔有些魂不守舍,像在梦呓似地说:“呃,你说什么?”
天哪!这臭家伙口口声声说是专程跟来巴西追她,现在看见这么多皮肤古铜色的半裸美女,竟连她说什么都听不见了!诗苹很很地白了丹尼尔一眼,然后又回过来向君豪嘀咕:“男生都是属猪的!君豪,这么多裸女当前,你是不是有点心动,想留下来当农卡族人哪?”话中充满了醋酸味。
君豪啼笑皆非地瞅着她,拍着胸脯发誓说:“我哪敢?有你这位台湾美女,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再说,我又不是欠你扁!”
诗苹正想回敬他两句,不过退一步想想,眼前的农卡族美女那么多,个个又都是那么娇媚,要是她发怒,这么一相较之下,她不就成了既不温柔、又不会媚笑的母老虎一个?于是她勉强假笑两声说:“嘿嘿,我度量奇大,你要看就尽情去看吧,反正我眼睛瞟来瞟去也不会无聊!”
众人走到营火旁,火上面烤着五、六只野鹿,空气中肉香四溢。营火外围,坐着数百名男女老少,其中一个长得特别肥胖的男子突然站起来朝他们叽哩呱啦地说了一串话,塔奇立刻解释:“他说不管你们是谁,目的何在,这里是和平之地,欢迎你们到农卡族的天堂谷来。”
原来这个山谷还有个名字,叫做“天堂谷”,诗苹不禁暗忖:说是“天堂”,其实也很实至名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