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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香公主 第三章

  就这样,两人相安无事的过了数日。  

  这一天拓都罗多从清晨出去,直到夕阳西沉仍未归来,莲香实在等得心慌。以往他  都会回来弄午餐和她一起吃,今日他却到了午时都还没回来,这实在有点异常。  

  由于被狼吓过,她也不敢再走远,只在洞口附近张望寻看。  

  她的惶惶不安,是基于夜的来临而害怕独处?还是因关心著他的安危?他如迷的身  份不禁让她下了多种可能的假设,但若没经过他亲自证实,所有的猜测都是徒劳无益。  

  百无聊赖的在洞外绕了几圈,为防再遭野兽攻击!她不敢逗留太久,马上又折回山  洞。当她好奇的对著洞壁发呆时,拓都罗多回来了。  

  “你……怎么了?”莲香立即向前扶住受伤的他。  

  “我遭到……匈奴军队的……突击……”拓都罗多的左臂中了箭,血正汨汨地流出  ,染红了他的衣衫。  

  “为什么会这样?”她著急的扶他到石床躺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现在怎么办  ?”  

  “帮我……把箭……拔出来……”他脸色苍白,声调却未减弱。  

  “我……我不敢……”莲香惊惧不已,她担心若是把箭拔掉,血一定流得更快,尤  其她又不懂要如何帮他。  

  “你若是不拔,我会……死得……更快!”他说明情势已容不得她退缩。  

  “这……这……”她还是犹豫。  

  “快拔掉!”拓都罗多严厉地道:“难道你想让我死?不拔掉伤口怎么愈合?”他  已痛得发怒了。  

  看他血如泉涌、神情痛苦,莲香鼓起勇气,双手紧握著那支箭,眼一闭使劲往后拉  ,脚下一踉跄,差点栽了个觔斗。  

  拓都罗多咬著牙根,暂时用布按著伤口,不让血继续狂流。  

  “你还好吧?需要我帮什么忙吗?”莲香见他面色惨白,赶紧又靠近他询问。  

  “不必了,我自己来。”看她见血惊吓的模样,他觉得还是靠自己比较好。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他替自己裹伤,他的动作实在熟练得叫人惊讶。  

  “为什么会遇上匈奴军?又为什么会受伤?”他若是匈奴平凡百姓,匈奴军没有理  由伤害自己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拓都罗多包扎好伤口后,即兀自闭著双眼沉默不语,对于莲香迫切的询问,只是三  缄其口。  

  “你又不打算回答了是不是?”生平第一次遇见这么顽固的人,若不是替他的处境  担心,她也懒得白费唇舌。“好,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跟你说话了,称你的意!”  

  “不谈这个可以谈别的。”其实他在意她的不满。  

  “这个节骨眼还谈别的,你当真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语气中有斥责也有关  切。  

  “你会关心我的安危?”拓都罗多听出她言中之意,猛然睁开双眼看著她。  

  “如今我只能依赖你,能不关心吗?我什么都不会;无法狩猎觅食、也无能抵抗山  中野兽,我的生存机会不都是掌握在你手中?”她挖苦道。  

  “原来你只是依赖我……”他又失望的闭上眼,发出沉重的叹息。在她心中,他只  是她生活上暂时的依靠而已,不再有什么……“是,所以你不能有三长两短,更不能丢  下我!”假如他有什么不测,她也绝对活不了。  

  她害怕在夜晚时刻一个人待在山洞里,因为洞外四周隐匿著各种野兽,搞不好随时  会出其不意的闯进来。  

  饿死还不那么可怕,最可怕的是被野兽支解身体啃食!  

  拓都罗多乍闻之下有些喜悦,但她真正的意思是因为她对他的需要一种寻求保护的  需要,单纯的没有其他,他有些失望……至今她仍没有回应他的提议,她心中一定是鄙  视他、认为他不配!因为她是高贵的公主,而他是一位身份不明的山中野人。  

  “我提议的事考虑好了吗?”他灼热的目光,定定地锁住她。  

  “什么事?”莲香专注在他受伤的身体,根本忘了他所指何事。  

  “忘了吗?公布我的身份来换取你的心甘情愿。”他又再次提醒。  

  “啊!是这件事。”终于明白他一直在期待她的答案。“沾惹我你会没命的,我…  …是为你好。”语意已是婉转的拒绝。  

  “别对我说这些,我只在乎你的感受,愿意吗?”拓都罗多不容置喙地逼视她,今  晚他非要得到她确切的答案不可。由于情势紧迫,他怕再也得不到她。  

  “可是……”莲香想再多说什么,不料他根本听不下去,马上截去她的话。  

  “现在就回答,别再推托。”他霸气地警告。  

  “我不答应!”虽然开始对他有一点好感,但再怎么样她也是个和亲公主,怎能随  便和一个陌生人野合?说不定当他得到她之后,就会毫不眷恋的离去了。  

  “我原本不想强迫你,只希望你点头答应,现在就算你不愿意,我不见得会让步。  ”  

  语气中显示他的强硬。  

  “你是受伤的人。”他流了好多血,竟然还有心情说这种事。  

  “这不重要!”此刻他只想表明他的态度。  

  “受伤的人本就应该多休息。”她不敢相信,他怎会如此不可思议。  

  “再不说只怕没机会了……”拓都罗多看著她的目光没有转移,殷切的眼神似乎心  事重重。“我的一生中,不要再有第二个遗憾……”  

  “什么遗憾?”莲香好奇的张著杏眼屏气凝听,她不知他所指的第二个遗憾是什么  。  

  “唾弃亲情的遗憾。”他的眼神顿时暗淡起来。  

  “我不懂!”她露出疑惑的神情,继续等待答案。  

  “你当然不会懂……”他仍不愿透露半点口风。  

  “你这人很讨厌,存心吊人胃口吗?”她气得嘟起嘴来。  

  “吊人胃口的是你。”拓都罗多立即反驳。  

  “原来你是处心积虑!”这人一定是在考验她的耐心,他绝不是泛泛之辈。  

  “或许下次不会只是受点伤,而是赔了一条命。我并非贪生怕死,只因不甘心死得  不明不白,在这之前我必须弄清一件事,以及你的承诺。”声音苦涩喑哑。  

  “这事定和单于有关。”暂时撇开自己的事,她如此猜测。  

  拓都罗多默认了,他不想再回避问题。  

  “果然让我猜对了。”莲香欣然地笑了。“别把事情闷在心里,也许我能给你意见  ,虽然我没有你神勇,但我有一颗清醒的脑袋,至少旁观者清。”  

  “你想回单于庭的心仍没有动摇不是吗?”拓都罗多担心他们没有多少相处的时间  ,等她真的回去单于庭,她就会把他忘了,永远不会再记得他。  

  他自私地把她当作是今生唯一的亲人,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他还是一再的欺骗自  己。她是单于未来的阏氏,怎会看上落魄的他?  

  她让他孤独的世界起了微妙变化,在他心中己不只是恋慕,他渴望人性的温暖,更  渴望爱情,只因他是凡夫俗子,不是圣人。  

  第一次见到她,他就笃定的认为她是他心中的戈壁之花……戈壁之花是沙漠的一种  名花,它的另一个别名就是永远之花。莲香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  

  “这是我的使命……”毋需思索,她只能这样回答。执意回去单于庭的意念不再像  先前那么强烈,因为她无力改变一切。如果他愿意放她走,她没有不离开的道理,她不  知道能让她留下来的原因是什么。  

  听说汉人的保守观念都很重视女性的贞操,女人对男人只能专一不能有二心,否则  是不见容于社会的。因此为了打消她回单于庭的念头,拓都罗多才想先占有她,但她能  接受用强硬手段的他吗?  

  他已经失去太多了,如今一身孑然的他,怎能再失去这个心目中的珍爱……他是个  有家却归不得的人,只有她能弥补他的遗憾!  

  “做我的妻子好吗?”他已迫不及待的要向她表达蕴酿已久的情愫。  

  莲香一时呆了。她不是木头,这些日子他经常默默无言的看著她,那不是只有充满  男人欲望的眼神,还有著不可言喻的深情……也因为他的表白,她才从浑沌中苏醒,重  新检视这些日子和他相处的种种。何时他也像一块磁铁,在不知不觉中吸引著她?  

  “你是真心的吗?还是只等玩弄一个女人之后,再弃之如敝屐,让她悲惨地死去?  ”  

  明知道一时的承诺不可靠,她还是想听听他的说词。  

  “如果不是真心,我还能稳若泰山不侵犯你?你太天真了,一个男人对于女人可以  只是发泄欲望,不需要什么爱情。因为我不只要你的身体也要你的心,这一切的隐忍都  是为了尊重你,不想让你反感和厌恶。”  

  第一次吻她时,她的反应激烈,他猜测她极有可能为悍卫贞操而自裁,就算他很快  得到她,最后她终将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所以他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如果你是真心,那么我是你的;如果只是玩弄我,不管你多强硬,我会以死抗争  。”怀春的少女是很容易被感动的,他信誓旦旦怎能叫她无动于衷?  

  突然,他激动的从石床跳起,热切的把她拥在怀里,喃喃出声:“你是我的永远之  花……”  

  “你手臂受伤了啊!”莲香情急地提醒他,要他别冲动。  

  “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火热的吻来得热情而匆促,有了她的允诺,他可以肆无忌  惮了。  

  原来她对他不是全无感觉……莲香终于发现自己隐藏内心的感情。他的胸膛是温热  的,让她感到眷恋,她实在抗拒不了而沉迷于此。  

  他会是魔鬼的化身吗?相处的时间这么短,他对她就极具致命的吸引力,只想随他  一起沉沦……他曾经要以生命换得她的心甘情愿,现在已不需要任何事物推波助澜,当  爱情来临时,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爱在当下,这是多么自然的论调。一个雪肤花貌、含情脉脉,一个气宇不凡、深情  款款,自然迸出了美丽的火花,他们的世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任何事。  

  双双除去一身的累赘,回归最原始的需求。当他看到那洁白柔美的身段和杨柳细腰  时,再也按捺不住,他狂乱地抚触那摄人心魂的娇体。  

  他的指穿过她柔软的秀发,滑向额头眉间,再沿著高挺的鼻梁,落入那让他吻得几  乎红肿的双唇,之后继续往下探索……初尝情欲的她,对这种挑逗原本应该无法进入情  况,甚至想抗拒他,可是她却没有闪躲的意思,最后反倒是迎合他。发现这样的自己,  她不禁羞得脸都通红了。  

  “莲香……”沉醉的嗓音呼出她的名字,在神秘又美好的世界沉浮,此刻他的眼里  只有她。  

  他的抚触让她浑然忘我,身体也莫名的蜕变了,窜流在她体内的血液,随著他的手  和唇的移动,不安地沸腾起来。  

  这样陌生的激情使她慌乱无措,顿时她冲动的想挣脱被一个不是丈夫的男人,在自  己身上为所欲为,陡然清醒的理智,让她在最后关头又抗拒了他。  

  “住手!”她奋力一推翻身一闪,让他落了个空,也让他受伤的手臂碰到了石床,  痛得他铁青著脸,久久不动也不说话。  

  莲香赶紧穿好衣服,躲到远远的角落去,她预料即将会有一场暴风雨来临。  

  ???原以为会有一场争执,结果什么都没发生。她还是不能放开自己,万一她的  付出换来的只是欺骗,那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临阵脱逃,拓都罗多当然不会有好脸色给她看,因为她不但浇熄了他的热情和信  心,也毁灭了他唯一的希望。  

  两人僵持一晚上,谁也没说话,直到天刚蒙蒙亮时,莲香不放心的先开口:“伤好  点了吗?”她为昨晚自己的临时变卦有些歉疚,因为她让他的伤口雪上加霜,顿觉过意  不去。  

  “算了,这世上什么都是虚假,何必太认真!”他冷冷的回了不相干的话。  

  “我不是有意的,让我看看你的伤好吗?”  

  “看了和没看有什么不一样?”  

  “也许又发炎了也说不定……”莲香诚意的表达自己的关心。  

  “既然你我之间要划分清楚,又何必多此一举?”他的态度依然冷漠。  

  “别这样,我是真心关心你啊!”她不知要如何化解他们之间的僵局,只能以关心  他的伤来掩饰尴尬。  

  “别管我!”拓都罗多还是没有软化,不明白是跟自己还是她呕气。  

  她的关心却换来他的冷漠,她真的伤了他吗?他说他是个罪犯,虽犹如人人见之即  闪的瘟疫,他也该有自己的尊严和傲气吧!  

  若没得到她的心,他不可能随便对人掏心挖肺,他的谨慎是因为他曾经历不堪的遭  遇,以及最基本的保护原则。  

  她不懂他的人生是有过什么坎坷,她真的好想窥探。  

  “我要出去。”他淡淡地丢下一句,拿了弓箭和刀转身就往洞外走。  

  “慢著,你的伤尚未痊愈!”莲香急著唤住他。  

  “无所谓,死不了!”拓都罗多没再说什么,迳自踏出洞外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从他一出门,莲香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他受了伤又心情不佳,这样出去多危险啊  !她实在不能再当温室里的花瓶,等他伤好了,她一定要向他学精骑马射技,如此才能  让自己独立。  

  她有种预感,他绝不是他口中所言的罪犯,虽然他本身看似具有危险的特质,但没  有凶残的个性,这点她可以肯定。  

  无所事事的又晃了一日,午时他没有回来,但之前所剩的食物尚可裹腹,只是她没  有心情吃。直到黄昏他平安归来,她发现他气色不佳,一定是手臂又使力造成的。  

  “累吗?晚餐你教我怎么弄就好。”莲香正面迎上他,却见他手臂的鲜血又染红了  衣衫。“糟糕,你又流血了!”她扶他到石床坐下,急著为他检视伤口。  

  拓都罗多禁不起她温柔的关怀,忍不住就问:“昨晚为什么又拒绝我?”  

  “因为我怕……”她害怕的原因能告诉他吗?男人可以信誓旦旦也可以冷酷无情。  

  “怕我?”他不解地望向她,这些日他已不再用强硬的手段了,他极力压抑自己,  尽量要尊重她的意愿。  

  莲香好想说怕他不能专一,她若放弃原来的使命把自己交给他,一旦他始乱终弃,  那么她将悔恨终生。  

  爱是需要赌注,只是这次的筹码太大了。  

  “怕你惹祸上身。”她转个弯说。  

  “又是老问题。”他费尽心力仍然无法改变她的初衷,他气得狠狠地道:“别人怕  匈奴王,但我却恨不得杀他……”意思已挑明他根本不把单于放在眼里。  

  “为什么?他是你的仇人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又是这种不像答案的答案。每当要探出个眉目时,他就点到为止,不愿再多说,她  的耐心已经用尽了。  

  “你说过要教我骑马射技,等你伤好,别忘承诺。”这种依赖人、让人操控的日子  她受够了,她决定要赶快独立。  

  “我不会忘记。”这原本就是他急于去做的事,无奈总是被“意外”耽搁。  

  “呀!你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我来帮你。”原先有些赌气的她一看到他的手臂又  染红一片,暂时抛开不快,先帮忙包扎照顾他要紧。  

  拓都罗多当然乐意让她为自己服务,尤其那双纤纤玉手抚在自己的肌肤上,感觉非  常舒服畅快。  

  他要赶快好起来,教她骑马射技是刻不容缓的事,万一哪天他出去回不来了,她也  不会一人留在山洞里等死。  

  就算他遭逢不测,也希望她好好活著。  

  “莲香,你相信我是个罪犯吗?”他突然想探知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如何。  

  “应该……不像……不过以你这副皮相,会让人有这种错觉。”她直言不讳地评论  著他不修边幅的外貌。  

  “原来你第一眼看到我,就是被这邋遢落魄的德性吓著了?”拓都罗多因这发现不  觉地发笑。  

  “嗯,确实如此。”她坦诚回答。  

  “真的这么可怕?”  

  “文明人似乎没有这种长相,披头散发的,又黑又高大,真的好可怕!”她不好意  思说,她还把乍见他时的模样定位为野人呢!  

  “你不喜欢这般模样吗?”想她是汉土来的公主,难怪她会被他粗犷又邋遢的表象  吓到,这是他当时没有预料到的。  

  “现在好像有一点习惯啦!”不好以外貌之事再评论不已,人的外表都不实在,内  心的善良才重要。  

  当然在这之前,拓都罗多不曾去注意自己的外表有多糟,直到她的反应,他才发现  自己有多落魄。逃亡的这些日子,他的心中只有怨和恨,曾几何时他会在意外貌的修整  ?  

  自从遇见她——像春风般带著温煦的阳光融化了他,让他干枯的心渐渐活络起来,  重新体验了爱的滋味。是她温暖了他的心,是她让原本因仇恨而变得冷血的他有机会找  回自己。  

  “你是我的永远……”他喃喃念著,充满感情。  

  “我……是吗?”她开始动摇了,她会为他解放礼教的束缚吗?  

  “我的双臂永远为你而开,不要让我等太久。”炯亮的双眸满是深浓情意。  

  “受伤的人还这么不安分!”她带著娇嗔的语气斥责。  

  “这点伤不碍事。”下一刻他已拉她入怀了。  

  “谁说不碍事!你的伤口又裂了,这么大意的话何时才能恢复?何时才能教我狩猎  射技?”没有她的督促,他总是忽视自己的伤,她怀疑以前他日子怎么过的。  

  他拗不过她的柔情叮咛,这几日出去的时间骤然减少,也比较懂得爱惜自己。有充  裕的时间专心养伤,他的伤口很快就痊愈了。  

  这一天一早,拓都罗多又出去了,接近黄昏时候,一位面容英挺俊伟的男子走了进  来。  

  “你……你是谁?”莲香全身戒备地往后退。  

  “认不得我了?”男子对她微笑著。  

  这声音似曾相识,眼神又好像有种熟悉感……她仔细再瞧,终于认出他了。“拓都  罗多?!”  

  她不敢相信,除去一脸胡须的他竟有一张俊美的脸庞!看来温文尔雅又不失阳刚之  气,和先前她定位的野人形象截然不同。  

  “你……为何变成这样?”才慢慢适应他先前的模样,现在反倒不能适应一脸神清  气爽的他。  

  “为你改变的。你不是说我的模样吓著你了?”  

  “原来如此。”莲香嫣然一笑,内心感动他对她的在意和用心。“其实和你相处久  了就不怕你的模样了,如果你喜欢原来的自己,就不要为我改变。”  

  “如果没有你的反应,我还不知原来的我有多狼狈,是你的提醒,才让我恢复朝气  蓬勃的样子。”他愿意为她做改变。  

  “你真有心……”感觉他对自己的在乎,她的心房某个冰封的角落被触动了。  

  “今晚如何?”他提出邀请。  

  “嗯……看看……”她羞涩的以不确定的语气回答。  

  “今晚加菜,瞧!有鸡也有酒,晚餐就吃顿好的吧!”为了营造气氛,他可是用心  良苦。  

  “好,我来帮忙。”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一点期待,她发现自己也好像开始在乎他了  ,但是她能敞开心胸、抛弃所有的束缚吗?  

  晚餐之后,不胜酒力的莲香才喝了一点头已开始晕陶陶的。拓都罗多扶她到石床休  息,炉火依旧燃烧著,那熊熊火焰仿佛是他们即将引燃的情火……他慢慢褪尽她的衣衫  ,她没有反抗,似乎愿意将自己的贞操献给他。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她的心甘情愿。  

  他陶醉在她柔美的娇躯里。  

  “莲香……”拓都罗多爱怜地呼喊著她,表示他的欲望已蓄势待发,要她有心理准  备。  

  强烈激荡的情潮席卷著她,使她的意识逐渐迷离,微闭的美眸隐约看到他炽烈情欲  

  的星眸。  

  “拓都罗多……”她只能无助的轻唤著他的名字,除此之外不知还能做什么。  

  他居高临下的仰视她一会,火热昂扬的欲望瞬时两人融合为一。  

  她感到震惊,仿佛自己的四肢像被撕裂般的疼痛,那种无名的恐惧以及震撼贯穿著  她的全身,她的脑侮顿时一片空白。  

  “我……”因这疼痛,她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相信我,一会儿就没事了。”拓都罗多哄著她,为了消除她的不安,他暂时停下  动作,然后再以温柔的吻抚平她的情绪。  

  等身下人儿准备好,已经能适应了,他才如狂野般的浪潮,带著她一起沉溺在男欢  女爱的感官世界……原本苦苦维持的理智,在他的挑逗诱惑下,早已冰释瓦解了。  

  满足过后,他怜惜而激动地将她拥入怀中。  

  不知是因兴奋感动,还是为自己失去贞操而流泪,莲香只知,今后只能跟随他了,  什么使命任务都已不关她的事。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  

  “是的,你也是我的夫君。”她偎向他怀里,贪恋他男性特有的气味。  

  此刻两人的心境似乎是相同的,什么仇恨都抛诸九霄云外,眼前才是最真实、最可  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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