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不行哟!他的伤还没好,不能陪你玩。」随後跟来的舒舒板起了脸命令道。
狗儿垂首低呜了声,马上又转移注意力追蝴蝶去了。
她……应该是舒舒吧?
蓝旭星抬头望著她,阳光照耀下,她身上仿佛围绕著一圈白色光芒,披散在肩上的乌黑秀发随风飘扬,像个不染尘埃的仙子,跟他想像中的样子相差十万八千里人如其名,清新可人。
「是吗?是你救了我?」蓝旭星怔忡望著她脱俗的容颜,一股强烈的感觉撞击他的心扉,胸口微微感觉到刺刺麻麻的。
「正确说来是狗蛋先发现你的。」没有心机的舒舒帮他拿下头顶的青草,他儍愣愣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狗蛋?」那是什么东西?
「哦,就是刚才亲你的狗狗,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刚好肚子饿,正在偷吃鸡舍的蛋,所以才叫它狗蛋。很好笑对不对?」舒舒咧嘴一笑。「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了?你整整睡了三天耶!」
「好多了。你是医生吗?怎么那么厉害?」她的笑容就跟山里的微风一样,令人满心舒畅。
难得被称赞,舒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啦,一个人在山上住久了,自然什么都会一点呀!」
「你一个人住在这山上?」这样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难道不怕有危险吗?蓝旭星打从心底生出了怜惜。「你的家人呢?」
「我从小就没了爸妈,跟著我爷爷、奶奶住在山上一段时间,後来为了念书才下山去。一年前,我爷爷奶奶生病过世了,留下这间旅馆让我照顾,所以我就在这儿啦!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还有猪伯跟猪婶在这里帮我的忙呢!而且这里还住著一个客人,她叫红姨。」舒舒耸耸肩,一屁股坐在蓝旭星身旁,随手拔了根青草放在嘴里嚼咬著,亮著圆眼反问他。「你呢?为什么会浑身是伤?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我不知道。」这是实话。他真的很苦恼:心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完成,却怎样也想不起来。
「骗人,怎么可能?」舒舒不太相信,可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又不像在说谎。「那你该不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吧?」
「嗯。」她不相信是理所当然的,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你不会是因为杀了人才逃到山里的吧?」看他一脸愁容,舒舒很想安慰他,可是这种事不问清楚不行。
「呃……应该不是吧。」不过……这也很难确定,因为他根本想下起过去的事。想到这里蓝旭星不禁感到懊恼。
「别难过了,我相信你。」舒舒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头,眼里没有任何怀疑。「你可以住在这里,等到你想起来自己是谁再离开。」
「谢谢。」素昧平生,她为什么对他那么好?蓝旭星觉得很感动。
「别谢得那么快。」舒舒表情认真。「你得付住宿费,住几天就要算几天。你该庆幸旅馆的生意不太好,不然的话可能会让你跟狗蛋一起睡,哈哈!」说完,舒舒自己笑得很开心。
「我会还你的。」就算不记得自己的身分,他也下想当个白吃白喝的人。
「还有你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破破烂烂了,我拿了件汗衫给你,也得算进住宿费里。」她扳起手指头,算得很起劲。
「哦,好……」低头一瞧,他才发现自己早被换上乾净的上衣,连裤子都不是原来的那条,想到是她帮他换的,蓝旭星俊脸微红。
没有心眼的舒舒根本没发现他有些尴尬,仍认真地计算著。「还有你吃的,我该怎么算呢?搞不好等你想起自己是谁之後根本还不起……」
蓝旭星带著浅浅笑意看著舒舒,她似乎很喜欢自言自语,从睁开眼看见她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嘴巴一直没停过,简直就像刚学习说话的孩子,一抓到人就拚命讲不停。
山中凉爽的微风轻轻吹送,拂过她细柔的发丝和侧脸,时间就好像静止一样,悠闲得令人忘却一切。
他突然有个念头,如果一辈子都忘记自己是谁:水远住在这里也不错……「阿星,我算奸了,你听听。」舒舒笑逐颜开。「你欠我的太多了,怎么算也算不清。我看……就用你的身体来抵奸了。」他的体格虽然不是很壮硕,但也该够用了。
「我的身体?」蓝旭星吓一跳,脸又红了。
「嗯。」舒舒捏捏他的手臂,摸摸他的背部肌肉,然後还算满意的点点头。「看样子你丧失记忆前一定常常锻练自己的肌肉,瞧你身体满结实的。」
看她秤斤论两的像在挑猪肉一样,蓝旭星红著脸,虽坐立不安却又不敢乱动。
「我……我是很想报答你,可是……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方式?」报恩有很多种,他可没想到会用那种……那种方式。
「为什么不行?你这身肌肉不用很可惜的耶!」舒舒瞅著他,一脸觉得他忘恩负义的模样。
蓝旭星只好妥协。「好、好吧!随你怎么使用。」然後像待宰的羔羊一样红著脸,闭紧了双眼。
等了一会儿没有半点动静,热烫的耳边只有微风拂过的声音。
终於他害羞地偷偷睁开眼皮往外瞧——四周早已没半个人影。
只见舒舒扔下手边的活,从不远处的草皮气呼呼地朝他奔来。
「你怎么又发起呆来了?我以为你会跟来的!」她插著腰、鼓著双颊。「又不是要你马上干活,等你伤好了再做嘛!」
「我、我以为……」蓝旭星搔搔头,笑得很憨。
「不准你好吃懒做喔!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还有很多事要做的。」舒舒笑了,动下动就发呆,真是颗儍星星。 「喏,先甩眼睛看我怎么仿,等你完全污了我就不用费力教你了。」
原来是要他种东西?他……他真的想太多了。
蓝旭星第一次觉得自己很低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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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找了棵树,一屁股在树底下坐著,拿出毛巾擦拭额际的汗。「奸热哦!不行了,我得休息一下。阿星,你别光站著呀,快来这边坐。」她拍拍旁边空著的草地。
树荫的范围很小,蓝旭星杵著不动,因为他下知道该坐哪儿。舒舒一把将他拉下,力道过猛的结果让他们俩跌成了一团。
俏脸沾了点泥土的舒舒见他愣愣的儍样忍不住笑了。「哈哈哈!你看起来好笨喔!」
「别动,你的脸脏脏的,我帮你擦。」他拿走她手上的毛巾,很仔细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污泥。
蓝旭星表情认真的脸庞太靠近,原本取笑他的舒舒,不由得乖乖听话,睁圆了眼一动也不动。
「好了,这样脸又变漂亮了。」蓝旭星捏捏她的脸颊。
「真的吗?」舒舒不好意思地绞著手指。「以前住宿的旅客也这么说过,可是我想是因为我的年纪像他们女儿的缘故。」他宠溺的举动却让舒舒心里有种异样的感受:心头暖暖的。
「你真的很漂亮啊!如果你到了城市里,一定会有很多人想娶你回家。」
「哈哈,算你嘴甜好了。」舒舒又笑。「但我不会离开这里的,就算没人娶我也没关系,我只想好好地经营爷爷、奶奶的旅馆。」
也因为这样,前一阵子某家建设公司提出了优渥的条件,要求她卖出这座山和旅馆,立刻就被她一口回绝了。
「哈哈……」蓝旭星也跟著笑,忽然间想到又问:「那其他人呢?」
「红姨是旅馆里的客人,人很好,常常陪我说话,旅馆如果有客人来,她也会帮忙招呼。」虽然他不是坏人,但她只能说这么多,有关红姨的隐私她不便随便透露。
「她会不会知道我是谁?」蓝旭星心里燃起了希望。
「不知道,她还怀疑你是逃犯。」她很喜欢听他说话,也喜欢有人可以听她说话,毕竟她实在没什么机会可以跟年纪相仿的人说到话,所以她心里并不希望阿星的记忆恢复得太快。
「有没有办法可以下山?」也许下了山,他的记忆就会恢复也不一定。
「猪伯有车,如果你想下山,可以请他载你下去,可是……你现在就要下山了吗?」这么快?舒舒的小脸上出现失望的神情。
「别担心,我还没还清欠你的债呢!在我还没下山前,我会赶快把身体养好,多做些事还清债务的。」他以为她的闷闷不乐是在担心这个。
「万一你真的是通缉犯什么的,一下山马上就会被关起来耶!」星眸里开始盛著浓浓的担心。
「那等我想起来後,我再请猪伯载我下山不就得了?」她的善良让人无法不疼她,蓝旭星捏捏她小巧的鼻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答案。
两个人心里同时浮现了一个问题,却没有人说出口。
万一他永远忘了自己是谁,那是下是代表著他必须一辈子留在山上呢?
两人因为彼此心里的疑惑而暂时静默,只有微风轻轻吹动。
「以後还要请你多多照顾。」蓝旭星甩头下再去想,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
置身翠绿的山林,呼吸直入肺腑的新鲜空气,让他觉得住多久都没关系,他相信上天的安排一定有它的道理。
「我当然会奸奸照顾你,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死都不能喊累!」她也学他双手抱胸,神气地吐了一口气。「好了!开始工作!」
上帝!她到底从哪来源源不绝的精力啊?连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快脚软了。
「这是什么树啊?」看舒舒将树苗植入土内,蓝旭星自动自发地帮忙把泥土覆盖上去,一天下来,他们已培养了一点默契。
「这是桂花,我很喜欢桂花的味道。」舒舒挥挥汗,一脸的疲惫,因为多了个人帮忙,让她一时忘情地多种了好几棵,简直快累死她了。
「我昏迷那时闻到的花香就是这个吗?」他瞧了树枝上几朵不起眼的小白花一眼,怀疑它的香气能飘得这么远。
舒舒一脸严肃,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摇晃著。「可别瞧不起桂花哦!虽然大家到山里都是来看樱花和桃花,但是比起粉嫩娇柔的樱花,我还是比较喜欢桂花。」
「为什么?」随口问问的蓝旭星摘下两朵花办放在手心,细细闻著,发现这的确是他记忆中的味道。
「因为、因为……」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虽然桂花的香味很特别,但花朵实在太不起眼了,要用心去找才会发现对不对?」他帮她接下话尾。
「对啦,就是这样。」看来他根本没她想像中的儍嘛!「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蓝旭星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在他的心里舒舒就像桂花一样,在许多人不会发现的地方独自释放著自己的芳香。如果他没出现在这个地方,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仔细地闻闻什么是桂花香,也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天真善良的好女孩。
「你好奇怪哦!呃……我不是说你不好。」蓝旭星的温柔眸光让舒舒心里涌起了不曾有过的感受,胸口有点热熟的。
「怎么了?」她困惑的俏脸上那抹异样的神采,让蓝旭星心头一震。
「这山里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红姨和猪伯、猪婶,可是他们很少听我胡言乱语,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你竟然懂得我想说什么,好奇怪……」舒舒咬著唇,百思不解。
「可能他们的年纪和你差太多了吧!」他应该要劝她到外界走走,可却又担心太多人见到她的美,会跟他……抢夺她?!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
「好奇怪,怎么胸口闷闷的?」从刚才这种陌生的感觉就一直持续到现在,舒舒很纳闷。「该不会中暑了吧?」
「天色都快暗了,我们回去休息吧!」话说完,蓝旭星的肚子咕噜噜地乱叫,让他很不好意思。
「啊,对不起,我都忘了你整天没吃饭了。走,我们赶快回去,红姨和猪伯、猪婶待会儿也会跟我们一起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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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蓝旭星拿起筷子开始,他就发现有道冰冷的视线紧盯著他不放,目光十分锐利,让原本饿得要命的他食欲尽失。
「阿星,怎么啦?是不是我煮得不好吃?」舒舒从碗里抬起头来,嘴边黏著一颗饭粒含糊地问。
「不是啦,很……好吃。」他要怎么说?坐在一旁的红姨冷泠地瞧著他,目光似乎有著强烈的……敌意?他应该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吧?
「红姨,你为什么一直看著阿星?」再怎么迟钝,舒舒也感觉到红姨有点不对劲。「对了,猪伯他们呢?」
「他们下山去采买了,晚一点才会回来。」红姨搁下饭碗,眼光仍瞅著他不放,一边问舒舒道。「他不是失去记忆了吗?你怎么知道他叫什么星的?」
「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就『星星……』什么的直嚷著,所以就叫他阿星喽!」舒舒不在意的应著,手伸长挟了青菜给蓝旭星。「这菜对身体奸,你多吃点。 」
蓝旭星端起碗接过。「谢谢!」舒舒的亲切让他这口饭吞进肚里感到十分窝心。
「喂,我看你还满有气质的,想必你的出身应该不错。」红姨终於打量完毕,叼著菸对蓝旭星说。
「是吗?」蓝旭星看了自己一眼,汗衫加上麻布长裤,手脚缠上绷带,有伤口的地方乌青黑紫的,蓬头垢面的模样,他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气质可言?
看他手足无措的儍样,一直绷著脸的红姨也忍不住笑了。「真是个儍小子,依我看,你就算会撒谎也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红姨一笑,气氛总算好了那么一点,蓝旭星终於尝到了米饭的香甜。
「红姨,你陪阿星聊聊天,我先去喂狗吃东西。」舒舒拿了个盛得满满的锅子就跑到屋外去了,根本没想到放这两个陌生人同桌有什么不对。在她心里,红姨是好人,阿星也是好人,自然会相处融洽。
留下的两人捧著碗乾瞪眼,气氛奸尴尬。
被红姨的视线瞧得头皮发麻,蓝旭星只得硬扯些话题来打破静默。
「呃……山上的空气很不错。」蓝旭星笑著打哈哈。
话一出口他就十分後侮,两人巧合地将视线集中在红姨手指上的菸,她目光冷冽地睨了他一眼,然後慢慢地把菸捻熄。
糟糕!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一定会被讨厌的。
「怎么没看到你的家人一起来吃呢?」了解对方的生活环境可以让彼此变得比较熟,他赶紧换个话题。
「怎么?不能一个人在山上生活吗?一定要有家人才正常吗?」她泼了盆冷水。
「对不起!」一个人?啊,他又说错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三这个人真难相处耶!算了,不说了,免得挨骂。
「哼,别多费唇舌了,我啊,除了舒舒以外,再也不会相信世上任何入,尤其是男人,一看见你我就讨厌!」她的偏激个性又发作了,奇怪的是这个叫一阿星」的小子似乎对她的反应毫不在意。
「为什么她拿了那么大一锅?不是只有一只狗吗?」红姨的话他丝毫没放在心上,眼光飘向外头去了。
「不是一只,是一群。」红姨难得有说话的心情。「养狗的人没良心,不养了又伯丢得太近,所以全流放到山上来。而舒舒看一只就捡一只,捡著、捡著成了习惯,喏,你不也是她捡回来的吗?」
习惯红姨冶嘲热讽的态度,蓝旭星也没生气。「对啊,如果不是舒舒,我早就完了,有机会我会报答她的。」
「话别说得那么满,只有狗这种动物才会记得报恩,你是人又不是狗,何况你连自己是谁都不晓得,搞不好你恢复记忆以後根本忘了谁叫舒舒。」
事实上,人才是最没良心的动物!红姨冷冷地哼了声,没把他的话听入言。
蓝旭星没回应,他反覆地想著红姨的话,想著会不会真有一天,他恢复记忆,会忘了舒舒是谁……
「你们好像聊得很开心喔?」喂完狗食的舒舒一脸满足,马上动手又收拾起桌「是啊!」看到她的出现,他突然感动得想哭,就像在大海中飘流,终於抓到浮木那样松了口气。「我帮你,厨房在那儿是不是?」接过舒舒手上的碗盘,蓝旭星一跛一跛地到後头去了。
「舒舒啊,来,红姨跟你说。」她拉过舒舒的手,神秘兮兮地说。「那小子今晚是不是住在这里?」
「是啊。」舒舒点点头。
「哎呀!你都快二十岁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舒舒简直天真到几乎白痴的地步了!「万一他半夜跑到你房里,把你给……那个、那个了……」面对单纯得如一张白纸的舒舒,红姨尴尬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喔,我懂了,你是说那种生小孩的事吗?」她又不笨,舒舒给了她一个白眼。
「嘘!嘘!别那么大声。」红姨著急地制止她,见舒舒不会害羞,她马上百分之百肯定舒舒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生小孩的事」。
红姨头探向厨房,接著转身一把将舒舒拉下,压低声量。「听红姨的话,晚上记得要把门给锁奸,床底摆根木棍什么的,衣服多穿几件,还有记得抓只狗陪你睡觉,有什么事马上到我房间找我,知道吗?」
舒舒皱起眉头嘟喽著。「不要啦,这种天气穿衣服睡觉都嫌热了,狗蛋睡觉猛打呼,会吵得我睡不著的!」
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担心那种下是问题的问题,她简直要拿舒舒没办法了。
「砰!」地传来椅子被撞倒的响声,她们往声音的来源望去,看见蓝旭星红著脸正尴尬地笑著。「对下起,我不是有意偷听的。」这下怎么办?都怪他笨手笨脚的,连路都走下奸!乾脆假装没事再躲回厨房去算了。
「慢著!小子你过来。」红姨喊住那个蹑手蹑脚的人影。
「呃?有什么事吗?」被红姨凌厉的眼神瞪得寒毛竖起,蓝旭星只好搔头苦笑。
红姨板著脸逼近他。「说!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没有,我没听到什么。」眼见红姨浮肿的眼袋越逼越近,蓝旭星赶紧挥挥手澄清。
「臭小子,明明就有听到,还装一副无辜样!你是不是心里早就计算好了?」她食指用力戳上蓝旭星的鼻尖。哼!男人心里想什么,她红姨会不知道吗?瞧他心虚的样子!
「就算我真的听到了什么,我也可以发誓自己绝对不会有什么念头的!」他可以被诬蠛,但他不希望舒舒不相信他。蓝旭星认真地说著,眼里一片赤诚坦荡。
这下子反而是红姨被蓝旭星沈稳的气魄给震慑住,一时愣在当场。
「红姨,你别逼阿星了,他好可怜耶!」舒舒同情地瞧著阿星,深怕眯起眼的红姨眼袋下垂的模样会吓到他。
红姨轻轻地摸摸舒舒的头,在心里微叹了口气。这个儍丫头这么保护这个臭小子,恐怕是对他很有好感。「好了,舒舒,我累了,要回房去睡了。你们也早点睡吧!」说完,她对蓝旭星点点头,脸部的线条放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