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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狼为邻? 第一章

  黯黑的夜空,宁静的社区里……呃,方圆十里只有两栋六层楼建筑物,一缕缕凉风袭来,一阵阵夜来香的香味弥漫四周,这是个好眠的夜。

  嘎吱、嘎吱--

  一阵凄厉尖锐的声音突然进出,利爪一次又一次地划过玻璃,到最后嘎吱的声音愈来愈大,似乎隐含着些许不满与不甘,不间断地刮着玻璃,已到吵醒里头安睡的人。

  「妈的!是谁?」

  一名俊美挺拔的男子只着三角性感内裤,愤懑地拉开窗户,顶着刚睡醒时的慵懒模样站在落地窗前。

  男子愣了愣,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喵--」

  感觉到光裸的脚正被一团毛茸茸的物体磨蹭,莫名的让他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顺势往下一望。

  一只白色波斯猫正用它那颗毛茸茸的头磨蹭着男子的脚,小小的身子踏在地上,让它看来更显得娇小,而它最特别的地方是在胸口处被人用颜料画上铃当的图样。

  他抱起它,让它窝在他怀里,舒服的感觉令猫儿娇嗔地喵叫几声。

  「你从哪里溜出来的……唷,母的,是小姐喔!」

  他毫不客气地查看它的性别,虽然小猫害羞地挣扎了下,但仍不敌他人类的力道。

  「猫!」它显然不高兴了。

  「只是想确定一下该怎么称呼你。」

  他将它抱进房里,反手将玻璃门关上。

  接着将它放到软绵绵又带着温热的被子上。

  「怎么,你走失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喵。」

  男子完美的五官此刻皱成一团。

  「不是走失吗?」

  「喵。」

  「那你怎么会在我的阳台上?」优雅而悦耳的嗓音发出了疑问。

  猫当然不会回答他的话,瞬间躺在温暖的棉被上。

  他温柔地笑开,摸摸它柔顺的毛。

  「你三更半夜跑到我的阳台上来,不可能只是为了躺在我的床上装死吧?」男子的话语里多了些宠爱,它以前爪拍打他的手,显然想和他玩。

  「哦!不行,现在才凌晨几点,我没办法和你玩。」他翻身上床,躲进棉被里,而小猫则起身往他的颈部走去,找厂个自认为满意的位萱,动作利落地趴下。

  他翻个身抱住它,闭上眼继续睡;

  突地,小猫发出凄厉的叫声,跃起身,战备似的对着一旁床头柜上正龇牙咧嘴,且发出阵阵嘶叫的物体。

  男子不倩愿地睁开跟。

  「你又怎么了?」

  猫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而身子则不停地往后退。

  男子半坐起身,似乎忆起什么,他懒懒地开口:「喔,你看见小步了。」

  他无力地倒回床上,翻个身对着它继续睡,好像都没发生什么事般。

  「瞄--」又是一阵凄厉的嘶叫,然后小猫开始歇斯底里地伸出利爪在半空中乱挥,试图作防御。

  忽然,幽暗的房间内发出一声长而恐怖的嘶呜,一双锐利的双眼发出挑衅的光芒。小猫左前脚一挥,结实的打在不明生物上;不明生物硬生生撞到一旁的巨大玻璃瓶,玻璃瓶掉到地上碎裂一地。

  自此房间内就再也不得安宁了,一连串像骨牌效应的巨大声响不停的在房间内响起,他弹跳起身,愣了愣。

  「搞什么鬼?」房门一被打开就是一连串的咆哮。

  啪的一声,房间的电灯被打开,明亮的灯光照出了房内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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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巨大的深蓝色玻璃瓶已成了一堆残骸,墙上美丽的画作多了几道爪痕,桌上的笔记型电脑已经摔在地上,摆在柜子上的一些物品全数被扫到地上,角落的花盆倒在地上,泥土洒了一地,而猫爪印就这样踩过泥土,一路印在洁白的地毯及床铺的棉被上。

  「雷绪!你在搞什么鬼?」众人终于从震惊中恢复思考,随即对着房内的人大声的咆哮。

  雷绪撑起身子,背靠在墙上,放眼看着房内凌乱的一切,地稚气地搔搔头,一脸茫然。

  「雷绪,你绪我说清堇--」一团白色物体突然从雷颉眼前晃过,他眨了眨眼想确定自己没看错。「你又从哪里捡来这只流浪猫?」

  顶着鸟窝头的雷天维,搔了搔头,睡眼惺收也看着那只迅速在房内乱窜的小猫,敛起眉头。

  「这只猫好熟悉……」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只猫?

  雷绪爱困死了,闭上眼,无力的垂首。

  「我不知道……」

  雷颉一见,脸部随即微微抽搐,一个箭步奔了过去,一手攫住雷绪的下颚,一手毫不客气地捏住他的眼皮。

  「好痛!」雷绪拍开雷颉的手。

  「你绪我说清堇!」

  雷绪这才睁大眼看清房内景象,发现那只罪魁祸首正迫着另一只帮凶,仍在房内乱窜。

  「我怎么知道,它自己跑到我的阳台上乱抓玻璃,我爱因得要死当然让它进房间里来啊。」他好不容易从「那里」逃了出来,本以为可以安心的睡个觉,雷绪哀怨地扁嘴。

  雷颉气得闭上眼大口大口的深呼吸,显然无法接受这么含糊的答复。

  「啊,我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只猫了……」雷天维兴奋地捶了下手。

  奈何没人注意他,雷颉只是一径地发泄心中怒火。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将它关起来?要是它溜进我们任何一个人的被窝里,你担待得起吗?」

  「它很乖。」雷绪优闲地将手叠放在脑后,看着他养的宠物已溜进棉被里,而小猫则跳到棉被上,试图用爪子掀开棉被要揪它出来。「它不屑和陌生男人睡。」

  「我知道那只猫是谁的……」

  雷颉眉角激动地抽搐着,双手已经握拳。

  「你明天就绪我滚离这栋房子!」

  「那可不行,景棠被你骗去美国时就已经将房间让绪我住了,我可以一直住到他回台湾为止。」

  「那好,我马上打电话叫他回来。」雷颉气愤地拿起早已被摔到角落的电话准备拨到美国去。

  「你们两个听我说……」雷天维,人微言轻,根本没人理会他,他就像个小媳妇一样被扔在角落。

  看着雷颉按电话键,雷绪倒是很悠哉。

  「你以为他被你骗回美国后,还会理你吗?」

  雷颉停下动作,冷冷地看着他,最后放下话筒。

  「好,既然你短时间内不可能离开这里,我们就来订个规则:一、在这栋房子里,不准你的宠物随意乱跑;二、不准你再绪我乱检动物回来!」话说到最后已经变成咆哮,雷颉指着仍旧像拨土般猛刨根被,誓死揪出那只滑溜东西的小猫。

  他已经受不了雷绪这家伙老是乱捡流浪动物回来,在美国如此,现在借住人家家里依旧是如此!  

  「喵!」

  雷绪温柔地从棉被里抱出他心爱的宠物--一条娇小、腹部带点银白,背则黑褐间格的草花蛇,一看见它终于出现,小猫立即龇牙咧嘴地对着草花蛇猛哺,伸出猫爪要抓它。

  雷绪赶紧高举双手。

  「把它抱走!」

  恨死那条蛇的雷颉怎么可能帮忙,自然是抱胸,用看戏的眼神看着雷绪手忙脚乱,就怕心爱的小步被一口吃掉的模样。

  「我好心让你进屋里来,你竟然恩将仇报,想吃掉我心爱的小步!」

  「喵!」

  「颉、天维!」

  终于有人意识到他的存在了!「绪,我告诉你,那只小猫它不是弃猫,我知道它家在哪里!」雷天维兴奋地叫道。

  「我不管它是谁家走失的猫,反正把它带走,离我的小步越远越好!」

  雷天维听话的走过去抱开小猫,小猫在他怀里不停挣扎、喵叫,而雷绪手中的小步则像是挑衅般,对着小猫猛吐蛇信。

  「够了!」不想再看好戏的雷颉已无法忍受眼前双方益趋失控的挑衅行为,他挑高眉,翻沉着脸。「天维,你说你知道这是谁家的猫?」

  雷天维闪着淫亮的眸子,像是终于受到大人注意的小孩般狂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雷颉心中忽然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

  这附近方圆十里就只有他们这两栋建筑物,意思就是,这只讨人厌的猫是隔壁那群女人的宠物。

  虽然他喜欢安,但可不表示他同样会喜欢她那群好友。

  「天维,把那只弃猫扔回隔壁去。」

  雷天维一听,顿时垂下双肩。

  「我都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了?」他好不容易可以一展聪明才智,让他们知道,他不是个只会煮饭的「家庭煮夫」。

  雷颉那双浓眉挑了挑,犹似暴风雨前的征兆。

  「雷、天、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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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光灯被打开,耀眼的光芒瞬间照亮整个房间,孟乃萱微微皱眉,翻个身将头埋进枕头里,身子更往棉被军鲍。

  「乃萱醒醒、醒醒。」

  戚文堇摇摇床上那个试图以虚、掩盖掉她声音的孟乃萱。

  戚文堇堇叹了口气。

  「乃萱,你不要你的铃挡啦?」

  「嗯……」孟乃萱翻了个身继续陷入半梦半醒间。 

  「乃萱,铃铛跑到隔壁那些臭男人那里去了。」

  「嗯,丢了它……」她喃喃吐了几个字后便发出一阵声音。

  天呐,这家伙还会磨牙!

  「乃萱,这是你说的喔,那我就把铃铛扔出去,再让它当一次弃猫啰!」戚文壁半恐吓地道。

  「嗯……」

  戚文堇仰天长啸,决定放弃叫她。这种耗时费力又不讨好的工作不适合她做。

  「铃铛,是你家主人不要你,可不是我。」她将一团肮脏的东西塞进孟乃萱的被窝里。「好好睡吧,明天你就知道惨了。」她点点小猫的鼻子,然后拉起棉被盖妥床上的两具身躯。

  她关掉日光灯的电源,拉上门关上。

  「叫不醒她?」巩晴茵拉拉披肩,一脸虚弱地靠着墙站。

  「把你吵醒了?」戚文姜摸摸她的额头、再摸摸她的脸。「你看起来很虚弱,又在痛了吗?」

  巩晴茵虚弱一笑,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就连唇上该有的红色也消退的只剩一丝丝粉红。

  「习惯了。」

  「我带你回房去。」戚文堇挽住巩睛茵,真怕她会就这样倒下。

  走进电梯里,按下楼层,戚文堇将巩晴茵送进她的房间,并扶着她躺下。

  「要吃药吗?」在巩晴茵的床边总会备妥药和水,以防她的病发作会找不到药和水。

  戚文堇将水和药递到她面前。

  接过药服下后,巩晴茵躺回床上仍是一脸倦容,她找了个最舒服的位子。

  「铃铛是隔壁的人送回来的?」她原本就浅眠,刚才那几声像催命符似的电铃声,将好不容易睡着的她吵醒,所以她的心才会又开始微微作痛。

  戚文堇在床边坐下。

  「嗯,可能是乃萱没将阳台的窗户锁上,所以铃铛才会从阳台跳到隔壁去,刚才隔壁的男人送它回来,还顺便吼了几句。」

  一想到佳倩的男人那副狗脾气,随随便便乱吼乱叫的,真想送他--副狗口罩,将嘴巴套住。

  「隔壁那几个人的个性都不怎么样。」

  戚文堇同意地呵笑。「的确是。」

  无意间看见窗外已有些泛白,巩晴茵浅笑。「文堇,帮我将窗户打开好吗?我想闻闻早上的空气。」

  许是药物已开始发挥作用,她已经不那么痛。

  将窗户打开,早晨天刚露出鱼肚白时的空气是最好的,有着露水泊湿泥土、沾湿植物时所散发出的味道,清新。自然,凉风会将这些味道带进屋里来。

  「今天早上有点冷,打开一下就好,别吹太久的风。」戚文堇在阳台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搬来那么久,铃挡都不曾跑到隔壁去,所以乃萱才会没关阳台的窗户,可是今晚它怎会忽然跑到隔壁去?」

  戚文堇耸耸肩。

  「送铃挡回来的男人说它把他们家搞得天翻地复。」

  巩晴茵露出灿烂一笑。「真想看看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

  「对啊,就是说。」戚文堇伸个懒腰,由后仰的姿势她看见天已经渐渐亮了,外头也开始有车子经过的声音。「好了,你再睡一会儿,别让自己太累。」

  巩晴茵将手伸进枕头下,将枕头垫高。「我下午还要去客户那里走一趟。」

  「你该不会才睡没几个小时吧?」

  「没办法,今天得将设计图交到客户手上定案,昨晚做最后润饰,一直忙到凌晨两三点才睡。」

  「然后你又被隔壁的臭男人吵醒,不就才睡一两个钟头?」戚文堇摇摇头。「难怪你的心又在痛了。」

  真不知道该骂她好还是心疼她好。

  「那个案子我已经做很久了,今天下午要做最后定案,听说幕后大金主会现身聆听,我不弄好一点怎么行。」

  戚文堇不能苟同地摇头。「那是你自己的工作室有什么关系,没了这笔生意又不会饿死。」

  「你清堇我做事一向要求完美,不容许有点点瑕疵出现。」

  「是是是,你没听过一句台语钱要赚,性命也要顾。你不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就算赚再多钱也没用,全送进医生的口袋里了。」

  「我已经先列好遗嘱了,万一我有事,我的财产分绪你们,反正我的父母亲都死了,我也没有其他亲人,你们是我最亲的朋友,我把你们当成是我的姐妹一样。」

  戚文堇沉下脸警告她。

  「你再说这种话我绝对会生气。」

  巩晴茵无视好友对她的警告。

  「反正人都会死。」

  戚文堇受不了。

  她将背后的窗户关上,走到床边拉高被子将巩晴茵铱纤合度的身子完全覆盖住。

  「好好睡,睡饱一点,中午我再叫你起床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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