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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硬上弓 第十章

  “开门。”

  寒契在门外凉凉道:“别浪费力气了,”

  “寒契,你这只猪,大猩猩,快点将锁给开了。”慢慢地,涂佑笙边说边端着合得紧紧的门板。

  “休想。”他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充满了坚决。“就说别浪费力气肆虐这两扇门了,一切等你们将事情解决了再说。”

  将事情解决?代表什么意思?

  “我跟他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且,我不要跟这家伙关在一起,你快点放我出去。”  自冷战开打后,虽然晚上仍与拓跋录共处一室,但算他还颇有君子风范,都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任凭她冷嘲热讽,就是不肯放她一个人霸占整间房,令她更是生气。

  怎么,他是怕她在一气之下,又走上了那位旧识的路子?

  “闭上你的嘴。”

  “寒契!”涂佑笙气得身子直打着哆嗦,见此路不通,她倏然回头,将主意打在拓跋录身上。“拓跋录,你到底有没有担当?”

  拓跋录没有吭气,自被骗进房后,他就径自捡了张竹椅坐下,不动气的瞧着她的反抗。“什么意思?”

  “你就任由他们这么摆弄?”若有心,她相信他有的是破门而出的本事,可他却偏偏不动如山。

  “那又如何?”阿契是想帮他的忙,他心知肚明。

  “什么那又如何,这种事情是关起门来就可以解决的吗?”

  拓跋录微扬眉,“你也知道这样解决不了事情。”

  “废话,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们以为关我几天,我就会屈服,告诉你们,没这么容易……”

  “要怎么做?”

  “什么?”她不解他过于简短的问句。

  “你想要我怎么做?”只要她开口,就算要他的命,他眼也不会眨的。

  “我是谁呀?我哪敢支使录爷您呀,不过是要求你开个门,放我出去,你就做不到,还敢这么大言不惭。”她开头说得是又酸又冷,但愈说愈气,别说气得跺脚,连鼻头都气红了。

  “小小!”又怕她气,又怕她伤心,但偏又拿她没辙,拓跋录满心挫败。

  “别叫我。”  涂佑笙忿忿一哼,怒气冲冲的移回门前。“如果你真说到做到,就将这门打开,快点。”扁扁嘴,她又想哭了。

  在诸葛面前掉眼泪是一回事,毕竟,他们是多年死党,他还算清楚她的心;可在拓跋录眼前掉泪又是一回事,若真在他面前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会让她觉得……自己的感情赤裸裸的摊在他面前,无所遁逃。

  她知道自己心眼小,度量不够,这种过往云烟竟让她气成这样……谁没有过去嘛,对不?况且,拓跋录对她的全心付出也算得上是无所挑剔,她再这么嫌东嫌西,也真是大小心眼了些,可是,诚如她所言,她算什么?

  哼,不过是人家的替代品!

  就算被大家知道她是小气鬼,那她就当小气鬼好了,反正,她就是气不过,她就是不想跟敌人握手言和。

  “小小,你为什么不……”

  “闭嘴,别叫我,如果你真有心,你就快点将门给一脚踹开!”热泪盈心,涂佑笙又跳又吼的激动起来,一双手不知不觉地握成小拳头,咚咚咚的猛击着门扇。

  一想到他对她的好泰半是因为她像极了他的;日识,她就无法心平气和的与他共处一室,甚至无法接触他那双依然款款深情的黑眸。

  他对她的痴心爱恋若只是移情作用,那她宁愿自此后没了心,像缕游魂,也不想当他人的影子。

  “别这样伤害自己。”拓跋录闪身来到她身边,展臂牢牢的攫住她强烈挣扎的身子。“小小,你要我怎么做?”

  “什么都好,就是别让我再看到你的脸。……

  这一记是道相当狠辣的致命伤,疾速且强烈的将他的耐心戳得千疮百孔。

  “你在气什么?究竟在气些什么?”他真的发怒了。不过是问她爱他了没,也值得她发飚那么久?就说了他会等,他一定会等到她爱上他的那天呀。“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才愿意消气?”

  “我的心情恶劣与否不关你的事,也不劳你费心,更不需要你的讨好。”他带怨的语气让涂佑笙不假思索的开重炮迎击。“而且,你为什么要讨好我?我又不是你的毓儿。”

  当下,拓跋录的脸色又黑又青,煞是吓人。

  “谁跟你说毓儿的事?”他不是怕她知情,因为此事既然与她切身相关,她迟早也得知晓详情。可是,他希望这事是由他口中吐实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怎么,如果你心中无愧,为何怕人知道?”

  “怕?为何畏惧?你迟早也得知道的啊。”

  “我已经知道了。”虽然神情难看,可他不躲不闪的面对她的质疑,这让她更是痛恨了。

  这么坦荡荡的接受了秘密被揭露的事实,他想证明什么?证明他果真是爱那毓儿至心至骨,以致即使是她知道了自己原是权充替代,竟也不愿浪费唇舌加以解释!

  “这几日,你气的就是这一点?”原来不是为着他的逼爱!

  涂佑笙怒火来消,“怎么,我不该气吗?”

  “为何气呢?不管你是过去的毓儿也好,是如今的小小也好,你就是你,我爱的人就是你。”

  “可是,我不是她,她爱你,我不爱你呀。”

  闻言,拓跋录的脸倏然刷白。“你说什么?”

  “听清楚了,我说,我不爱你。不爱你。不爱你呀!”迭声不爱喊得涂佑笙心在滴血,热泪纷纷滚落失血的脸颊。

  她从不曾像此刻这般让恨意溢满全身,她恨他执意将她掳来。恨他这一切的作为只是为了她像极了“她”,恨他对

  她百般好,让她悟透了自己爱上他后,才赫然知晓,原来……  她终究是个替代品。

  替代他那相爱至深却无缘厮守终身的“旧识”!

  她好恨,恨死了自己的蠢,明知不该,却无法克制情慷,更恨极了他的移情别恋!

  “你……”拓跋录用力的猛咬着牙床,明明已怒火中烧,却在见到她哭成泪人儿这际,怒气尽敛。“尽管你口口声声说不爱我,可是,不管你执意自己是谁,你就是你,我爱的是你,我不会放弃你的,而迟早,你会爱上我的。”

  他在说什么?涂佑笙泪眼怔忡,傻愣愣的瞅望着神情肃穆的他。

  “我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你点说爱的那一在。”

  “作梦哪你。”胸口的激荡一波波袭得她几乎快站不住脚,可是,满肚子的郁卒让她放不下身段。

  她是她,而毓儿也是她,可是,她心里就是觉得怪怪的,不舒服得很。如果不是因为毓儿的自尽身亡,他也不会不辞千万里地跨越时空,一心一意只求将她禁铜在他身边,永生永世。但,如果那时,薄命的毓儿没有因为一时的想不开呢?

  似乎,幸福是架构在另一个“她”的身上,她觉得很对不起前世的“她”。

  “迟早。”拓跋录的话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宣告。“你会爱上我的。”

  “你不如早死早投胎,或许,我们下辈子还可续前缘呢。”

  她话一脱口,面面相觑的两人同时窒了空气,涂佑笙还来不及收回自己过于尖酸刻薄的话,眼带哀戚的拓跋录已旋身离开。

  紧闭的房门被他大脚一踹,应声开敞,接着倒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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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一语成识,今天,她终于知道了。

  涂佑笙公跪趴在床沿,紧握着拓跋录失去温度的大手,瞧着他奄奄一息、不省人事的躺着动也不动,她哭得死去活来,不敢相信才隔不到一天,他竟然……

  “哭什么?都是你这娘儿们惹的祸!”

  “阿契!”身后,于应琅低声喝止寒契的发飚。

  “我说错了吗?”怒气不宣泄开来,他铁定会得内伤,他可没拓跋录行,耐力十足。“要不是这娘儿们成天闹呀闹的,惹得拓跋录心烦气躁,区区一只野兽又怎么可能伤得到他。”

  涂佑笙泪眼盈眶,“你不是都跟在他身边吗?”凭拓跋录的身手,一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狩猎,绝不会伤得他如此严重;况且,他身边不乏同伴的呀,不是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鬼话?出猎时,临时遇到了事,一切都必须要靠自己的专注及警觉心。”愈说愈气,寒契干脆放开嗓门吼了起来。“况且,他压根就心神不宁,就算我从头到尾到紧贴在他身上,也是于事无补,你懂吗?哼,你什么都不懂,成天就只知道跟他斗气。”

  涂佑笙晶亮的泪珠噙在眼帘,湿濡的视线朝他一扫,她的唇未启,透明的珍珠泪己先倘湿衣襟。

  “对,我是什么都不懂,但我现在只知道,有你这个大嗓门在这里,他是休想好好的养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活了二十几年,想都不曾想过竟

  有女人敢这么凶神恶煞的吼他,寒契愣了愣,立即回击。

  “出去!”

  “你这个小王八羔子,有胆你再给我说一次。”抡起拳头,他恶气萌发的蓄意朝她脸上挥摇舞动。

  “为什么不敢?”涂佑笙吸了吸被热气塞窒的鼻子,泪眼汪汪的咬紧牙根,她无视眼前慢天飞舞的拳风,一个大步朝他跨得更近。“你们全都给我出去。”

  闻言,于应琅朝房里的众人送了记快些乖乖听话的眼神,眼带偷悦的向外退去。

  “你凭什么叫我出去。”寒契偏不服她的逐客令。

  “凭这个。”冲上前,涂佑笙闷头就是一记粉拳往他胸口一送。“出去。

  他虽然皮粗肉厚,这一记拳根本就起不了作用,但见向来泼辣的娘儿们哭得象是刚打河里捞起来的落水狗,他怒哼了哼,忍不住又朝她横眉竖目一番,才悻悻然的往门外退去。

  好男不与女斗,这回,看在拓跋录的面子上,先让让她吧,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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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录昏死着,神智虽茫然……却仍有着浓浓的不安;周身忽冷忽热的打着颤意,耳边细细碎碎的抽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像是小小的声音?!

  不顾全身泛热的痛楚,他微抽气抑住呻吟,低声唤着,“小小?”

  “天哪,拓跋录……我……我……我在这里。”涂佑笙握了握他的手。“你醒了?”

  “你为什么……”

  “嘘,别急着说话,再重要的话。以后可以慢慢地告诉我”“

  虚弱的叹了叹,拓跋录忽地反握住她的手。“别哭。”

  “我没有……”见他提着气,气弱的勉强抬臂,轻柔地以冰凉的指腹拭去她垂在睫上的泪珠,她心一酸便扑倒在他怀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该死啦,你为什么会这么粗心?”

  “我……分了神。”

  “还敢说,你这是跟人出去打猎,不是去散步。踏青。郊游烤肉呢,竟然连打猎都敢失神,你,……你……你真是活腻了不成?这么粗心……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多少人担心?”

  “你心疼我?”

  “谁,谁心疼你呀,你这次差点没了命是自作自受,活该,有哪个笨蛋会心疼你呀。”  迭声喊着,涂佑笙又哭得摧心裂肺的。“你这是在寻死还是在惩罚我的失言?你是故意的吗?你,你该知道我的话全部不是存心的,你该知道……我……我只是……,,

  “值得的。”  他的受伤竟能漏出她的真心,他心满意足了。

  虽然这次是个意外,可若再一次选择,他还是愿意以身试试她的心。

  “值得?你是不是伤到了脑袋?”  听他疯言疯语了起来,嘴里叹起气,偏面容又似乎带笑,她更是慌张。“你是怎么了?我不是存心咒你死的,我真的不是存心咒你的……”

  “我知道。”

  “啥?”

  “你舍不得我。”

  什么跟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竟还有心思跟她调笑?惨了,这岂不是证明了,他的伤势严重到意识混乱的地步。

  “你……拓跋录,我不管,你一定要好起来,”  涂佑笙想也不想地以沾泪的湿唇一遍又一遍的在他泛着冷意的唇上吸吮,久久不离。“你一定。一定要好起来,求求你。”喉中哽咽着,她哭得哀戚悲恸。“别让我来不及对你好。”

  “你想对我好?”拓跋录的语气里有着快乐与兴奋。

  “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的。”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乌鸦嘴,以后,打死她都不会随便乱诅咒人家了啦。

  “我没事。”她说她会对他好的。胸口的伤因为情绪的过于激荡而感到刺痛,低抽口气,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你怎么会没事呢?”他伤的是胸口,肋骨大概被那只该抽筋剥皮的野猪端断了几根,怎么可能会没事呢!“你骗我?”

  “我真的没事。”

  涂佑笙依然不相信,“可是,你的脸色青青的

  拓跋录安抚她,“再调养几天就成了。”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她在脑中搜寻记忆,“有,一开始,你骗我说诸葛死了。”

  “唉,你的记性真好。”“所以,你以后绝对不要骗我。”润了润干唇,涂佑笙小声小气说。“我很小气的,宁愿有话直说,也不要你打着为我好的旗帜诓骗我任何事。她说了“以后”这两个字,这是不是代表拓跋录惊异的黑眸闪过狂喜,使劲力气的将她搂进怀里。

  “小小!”

  她说了,她终于说了教人心神震撼的词儿!

  “这……”他的惊喜唤出了她的羞意,娇靥艳红,她微扭了扭身,若不是及时忆起他身上带伤,她铁定一阵粉拳伺候。“我有说了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话吗?”不过就是私将终身许给了他,如此罢了呀,瞧他的模样好像天崩地裂。

  “有呀。”细喘着,拓跋录轻棒着她的手凑近唇,吻了一遍又一遍。“我的小小。”

  “哎呀,你说得人家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啦。”泪光盈盈的眸子娇羞的睨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的乳名是小小?’她一直很好奇他的神通广大。

  小时候姐姐成天抱着她,兴致高昂的替她取乳名,换来换去的喊了好几个,都没能拿得定主意,直到有天决定替自己的“小”妹安上小小这个永久性的乳名,这事儿才告一段落。

  ”你忘了。”  他望着她的眼神柔情似水。

  她不解,“忘了什么?”

  “分分秒秒。”

  “喔。”噙着泪水,涂佑笙笑得分外惹人怜疼。“对呀,我怎么忘了你分分秒秒都可以瞧到我的一举一动……对了,这笔帐都还没找你算呢。”

  “以后,你可以如法炮制。”

  “你不会嫌我粘人?”

  “欢迎。

  呵呵笑着,揉了揉哭得红通通的鼻子,她带着羞涩的腼腆又问了,“以后,没有秘密?’

  拓跋录笑着说:“再也没有了!”

  “那……”  紧抿唇.犹豫了几秒.她小心翼翼的避开伤

  处,将身子贴近他。“偷偷跟你说一个秘密啃。”

  “好”

  “其实呀,我从很早以前就已经爱上你了。”涂佑笙低声轻喃,床头一盏昏暗的油灯闪闪烁烁,为她遮去了浮显在娇怯面容上的神采奕奕。

  来到这个水电皆不便的古早年代,第一次,她觉得这种不便也挺不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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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他是前缘未尽,要不,既已坠人轮回,又怎会与毓儿同模同样呢。”轻啜了口温茶,于应琅说得极其自然。

  “真的假的?该不是你又想管某人说项了吧?”涂佑笙狐疑的眼眸朝他瞟了瞟。“不过,我原谅你当初的献计了啦。”无论轮回是怎么安排,至少,如今的她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只不过她仍惦记着家人。

  于应琅从她脸上看出遗憾之色,“缘若真尽了,再如何也是强求不来的。你在那个年代的阳寿已尽,也该断了与你父母的那丝亲缘。”

  “真是这样吗?”无论情与不信,事实终归已是事实,只是她难免仍有着遗憾与惆怅,毕竟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呀!

  “你不相信我?”

  “如果,我真是与亲人缘分尽了,那诸葛呢?我跟他同时来到了这里,若我真是短命鬼,他可不会那么巧,也跟我一样倒媚吧!”

  于应琅摇摇头,“他不同。”

  “怎么不同?”

  “你初见我时,不觉得我很熟悉?”

  听他轻幽他说着回涂佑笙清澄的脑筋转着,忽地,她的眼仿佛铜铃般瞪得浑圆,难以置信的瞅着他,上上下下迅速的瞧了又瞧。“

  “为何我一见你不是诧异,而是微笑,你曾想过这一点吗?”他有耐心提醒着她。

  她的确是曾经纳闷得很,当她初来到此地,跨出了那扇门,所有的人见了她像是瞧见妖怪现世似的,惟独他,不但不惊不吓,反而还冲着她直露出温柔安抚的浅笑,给她的感觉就如同诸葛一般……

  “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你不是诸葛。”涂佑笙登咬牙根,否认到底。

  “的确,我不是他。”于应琅轻笑,见她僵凝的面容绽出浅浅的释怀,这才轻幽的添上附注。“只不过,我跟他的渊源也同你与毓儿一般深厚。”

  他们的关怀同她与毓儿一般深厚?!

  她跟毓儿是前世今生,那换言之,他跟诸葛岂不也是……天哪!

  “因为他阳寿未尽,而拓跋录劫掳你时怒气过旺,才会连他也一块儿被带到了这个年代。”

  “琅,你现在究竟是说真的,还是存心开我玩笑?”

  于应琅笑而不答。

  见他认真的样子,她不得不相信。“你倒还好,起码可以跟未来的自己相处个这么几天。”虽然悬疑得教人心里发毛,但她自己身历其境,事实真相的冲击反倒没这么强烈了。“我跟我的前世就没你们这么幸福了。”

  瞅着她一脸的神往,他忽地摇头叹气。“你不会喜欢她的。”

  “啥?”涂佑笙微愣。“为什么?难不成她是个坏胚?”

  “别误会了,毓儿是个温婉可人的柔情女子,但,她的个性大弱了。”于应琅的低叹里极富遗憾意味。

  若不是拓跋录生性太过冷硬郁沉,而毓儿大过依顺软弱,这一段情丝也不至于纠葛了这么多世。

  “她太弱?”琅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太懂。

  “嗯,当年的事,相信你应该了解了大概,若换成是你,你会寻死吗?”

  “当然不!”柳眉一耸,她回得毫不犹豫。

  哼,寻死?若哪一天拓跋录那家伙胆敢丢了这么句不是人说的话给她,说不定,她一气之下干脆将这负心汉先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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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浅蒙雾,两条身影隐约浮现在夜己深寂的台中某巷弄。

  “你看你啦,笨手笨脚的,早知道就别让你跟来……”嘟着嘴,涂佑笙的埋怨含在嘴里,不舍骂得太过尖酸刻薄。

  紧贴在她身边的拓跋录唇瓣轻启,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她又犯起了嘴咕。

  “我不管琅说什么混乱。什么不可违逆的千叮万嘱,我只知道你没拿好的那个玩意儿刚好是诸葛的宝贝化,他疼得跟什么似的,这下子被你大爷给失手留了下来,你叫我回去  怎么跟他交代叩她愈说愈见横眉竖目的凶相。

  诸葛那神经病八成是吃错药。接错了神经线,竟爱上了洪武时代的一切,决定留下来。她念念不忘亲人之情,心系着未能对他们交代只字片语就消失不见,是谓不孝,于是恳求心地善良的琅再度施法,让她有机会话别。

  而拓跋录这老兄竟执意要跟着来。坦白说,他对她怅然若失的心态愈明显,她胸口的感动愈是攀高,可他那副生怕她一见到家人就不肯再跟他回去古代的模样,实在是教她又气又疼,又恼又爱的。

  但,他竟在有意无意问搞丢了诸葛的宝贝化!

  “留下也无妨,那只是废物!”

  “唉,拓跋大爷,虽然诸葛死皮赖脸的决定不回二十世纪了,可是,那个‘废物’毕竟是我跟他借过来的东西那,你有没有搞懂呀?”

  若不是她心存一丝希望,看能不能录些家人的近况回去解解思亲情愁,她也不会那么骚包的跟诸葛借了V8,可如今呢,他大爷竟这么漫不轻心的就顺手将它给搁在屋外的树枝上,晃晃荡荡的让她急得跳脚……真是……喷,早知道,就别多此一举了。

  “诸葛他不介意。”

  “你问了他?”介不介意又不是他说了算,得诸葛说了才……  咦,那是?

  拓跋录循着她的视线看去,“谁。”

  “是妈咪!”涂佑笙惊喜交加,激动的孺慕之情全部含在嘴里,吞不下也吐不出来。

  即使是探出了身子,蚂咪也听不见她这失而复返的小女儿声声呼唤,张望的眼只瞧见了门前的录影带。因为他们特殊的身分,所以于应琅先在他们身上施了法,无人看得见他们。

  “她看不见我们的。”将怔仲的她搂进怀中,拓跋录附在她耳畔轻哺。

  “这就是琅所说,走这一遭,我会得到了一些,也会失去了一些?”

  他点点头,“嗯。”

  “是这样的吗?”

  “小小”取回化,他将她拥得更紧了。

  涂佑笙看着妈咪趋前拿了她留下的VS录影带,回握着他始终不放的手,义无反顾的飘然离去。

  至少,妈咪将摄有她影像的录影带拿到手上了,她该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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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美惠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她只是瞧见了一卷化录影带在自家门前,谁知道拿起来后,就像着了魔般,悠悠走回客厅,将它搁进放影机里,谁知竟出现女儿和一个陌生男子的画面

  “爹地、妈咪和姐姐,你们请放心,我在这里好得不得了。”说着,涂佑笙还夸张的叹着气。“当然,除了很想。很想你们这一点教我打心底觉得遗憾外。看,这就是你们的女婿,很称头吧?别看他冷冷酷酷的,其实呀,他是只标准的纸老虎。”

  忽地,她轻轻将拓跋录推了几步远,几自朝着镜头挤眉弄眼,“告诉你们嗅,他最喜欢做的两件事就是疼我跟想尽办法讨我欢心,呵呵,这下子,你们可以不必老担心我这么恰,会找不到人嫁了吧。”

  “这是?”涂庆业不知何时坐到妻子身边,不敢置信的扶了扶垂落在鼻梁的眼镜。

  “嘘。”刘美惠雾起了水气的视线离不开电视萤幕。

  二十九寸的电视萤幕里,只见涂佑笙说完话,伸手一拉,把面露无奈的拓跋录拉回,亲亲热热的偎进他怀里。

  “我凶他,他再去凶别人,你们女儿在这里可是十足的女霸王一个,作威作福惯了,真怕他哪天一个清醒过来,把我给休了,那该怎么辨?”

  “小小!”闻言,拓跋录的眉头拧了个细结。

  “我开玩笑的啦。”涂佑笙带着安抚的微笑回到镜头前,跃上一脸嫌他朽木难雕的宽容。“看,他还有个缺点,就是完全缺乏幽默感。可是,没关系,因为他很有钱嗅,标准的因脚仔一个,你们别担心我会去街上要饭……”

  画面出现断断续续的生活片段,出现在萤幕上的闲杂人等来来去去,主角永远是涂佑笙,而在她身边露脸最多的,仍旧是拓跋录。

  涂氏夫妇看得出来面对镜头的男人相当不自在,只因为心爱女人的坚持,他就这么静默的伴在她身边,任由她笑闹嘲弄,从头到尾,他只对着镜头严肃却诚心的说了两句话

  “你们放心,我会永远对她好。”

  他的话唤出了涂佑笙掩饰不了的感动,眼泪汪汪的将自己更加的揉进他怀里,一言不发,噙泪秋眸定定的锁着他腼腆却不闪不躲的酷颜。

  两人间的一举一动透过清晰的V8镜头,将彼此心中的情意淋漓尽致表露无遗;片子不算太长,却见涂佑笙由里得厚实的科冬装转换至暖暖长衣的春装,再来是薄纱摇曳的夏装,她的穿着永远多变,身上的色彩忽而艳丽如花,忽而淡嫩如风,涂氏夫妇看得出来未曾有缘谋面的女婿相当的疼宠女儿,而且是日复一日的将情愫勾勒在冷然的沉稳脸庞

  带子缓慢转动,涂佑笙的一颦一笑也随之轻掠过眼,镜头在动,景物在变,惟独她那妍丽面容上的笑靥如花,始终未变。

  倚在丈夫怀里,刘美惠的肩头因为抽泣而细细抖动。

  “看吧,你可以安心了。”梗着粗嘎的嗓音,涂庆业满意的椰榆着她。

  “是呀,小小为自己找到了个好归宿了。”刘美惠抿推嘴,欣慰且宽怀的泪水已模糊了她的眼。

  一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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