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仲威也表示反对,“小妹,把书给我,让哥哥去换你嫂嫂回来。”
“我只要她,谁来都没用,快点!”卓敬棠知道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他必须速战速决,只要离开忧忧谷,自然可以联络等在谷外的手下赶来接应。
“好!我现在就过去。”她没有考虑的时间了。
当蕲俪容代替嫂嫂成为人质,夏榆总算平安的被释放了。
“娘,对不起,都是我好大喜功,才会害了你,你有没有受伤?”
“夫人,你没事吧?”蕲仲威父子俩忙不迭的问道。
夏榆摇摇头,一脸的惊魂未定。
“把书给我!”卓敬棠一手持剑挟持着蕲俪容,一手抢过她手中的书。“‘金华丹碧花草香经’,这是什么?!”
她微微一哂,“这就是你要的书,当年我的曾祖母也曾听过有关“金华丹碧龙虎丹经”这本书的诸多传闻,一时兴起之下,便将那时手中所着的书取名为‘金华丹碧花草香经’,结果没想到几经误传,许多人便以为它就是那本旷世奇书,开始觊觎它,其实,它也只不过是一本专供后人研究香料的秘方罢了,卓少庄主有兴趣的话,大可以送给你做纪念。”
“可恶……”他将书丢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几下泄愤。
蕲仲威感慨良多,“就为了这个误解,数十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想闯进宝库中,忧忧谷一向对那些无聊的传言不予理会,也许我们真的做错了,应该早点出面向天下人澄清说明才对。”
“快把我的小姑姑放了!”
“卓少庄主,请你把人放了,我和我相公保证不会为难你。”夏榆急道。
卓敬棠阴沉下脸,“想要她活命,你们全都给我让开!”想不到最后的结果仿佛是一出闹剧,他就像是个小丑,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押着蕲俪容一步步的退向门边,若让他出了忧忧谷,事情就棘手了,谁也不能担保卓敬棠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炎啸天眼看心爱的女人被抓,心里比谁都着急,可是,他该怎么救人呢?
蕲俪容也在想如何安全的脱身?她不懂任何的武功,只有随身携带的香粉……
对了!就是这个,事到如今只有姑且一试了。
她将藏在袖中的小瓶子打开,将香粉倒在掌心内,然后猝不及防的往后撒向卓敬棠的眼睛,一旦眼睛受到刺激,人类本能的反应便是用手去护住它,持剑的那只手也会跟着移开几寸。
“啊!我的眼睛……”卓敬棠大叫一声。
蕲俪容就趁这一瞬间,想挣开他的钳制,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举起剑挥了上去,在众人大小不一的惊呼声中,另一个人的动作也不慢,不由分说的飞扑上去捉住他的右手……
“炎三叔!”
“啸天,小心他的剑……”
炎啸天和卓敬棠就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尽管炎啸天的武功比不上他,可是光靠体型和力气就远远的胜过卓敬棠了。
蕲子杰大声叫好,“炎三叔,揍他!不要跟他客气……”
“小心!啸天……”蕲俪容则看得心惊肉跳。
卓敬棠在炎啸天的铁拳下,原本英俊的脸庞已经鼻青脸肿,他眼角瞄到掉在不远处的长剑,奋力的往旁边一个翻滚,握住剑就往炎啸天的身躯刺去……
“呃……”炎啸天低头瞪着插进左腹的剑,鲜血汨汨的流出。
他迅速的拔出剑,翻身一起,趁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炎啸天身上时,旋即往外逃。
“伤了人休想逃!”蕲子杰抄起家伙,吆喝着众人追上去,只不过最后还是没追到人,让他逃出了忧忧谷。
炎啸天用手覆住不断涌出血的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哦……好痛……”
“啸天,你怎么样了?”蕲俪容眼中泛起一层薄雾,“伤口很深吗?”
他闭上眼睛,“容儿,我可能快要死了……”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她呜呜的哭出声来,“你不会死的,啸天,你不能抛下我不管……要是你死了我怎么办?”
蕲仲威和夏榆正想命人去请大夫来,却见炎啸天对他们眨了一下眼睛,两人顿时意会过来,闷笑的站到一边去。
“容儿……”炎啸天有气无力的靠在她柔馥的娇躯上,享受她爱怜的抚摸。“我以前对你太凶了,真是对不起。”
蕲俪容泪流满面,“不要这么说,是我……是我老爱跟你作对,一点都不温柔可人,是我错了……只要你能活下去……我保证一定会改……”
“你对我真好,是我没有福气娶到你……”炎啸天在心里偷笑,原来苦肉计这么好用。“容儿……你爱我吗?”
“笨蛋!我当然爱你了……”她哭得泣不成声。
炎啸天嘴角往上扬,“我也爱你,容儿……”
“那你就不要死……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会当个温柔的小女人……再也不对你凶巴巴了……”她呜呜咽咽的说。
他很满意的点点头,左腹的伤口虽不至于要他的命,不过,他也只能撑这么久。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说话算……话……”
感觉到倚在身上的人倒下来,蕲俪容霎时花容惨变,呐喊的叫道:“啸天!啸天!你醒一醒……你不要死啊……”
蕲仲威等他戏演完了才说:“快去请大夫!”
“你不能死……啸天……”她仍兀自抱着昏迷的炎啸天哭泣,浑然不知中计。
三日后。
“来!张开嘴……”蕲俪容像个小女人似的坐在床头亲自侍奉汤药,一口一口的将药吹凉,送进炎啸天的口中。
炎啸天乐得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伺候得妥妥贴贴。
“容儿,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他虽然舍不得她太操劳,可是,若不事先挫挫她的锐气,以后苦的人可是他耶!
她细心的为他拭去嘴角的药汁,“只要你的伤早点好,我就是再累也无所谓,你的伤口还疼吗?”
“有你在我身边,就算疼死也无妨。”在蕲子杰的教导下,他也学会说些甜言蜜语来哄她开心。
蕲俪容听得心花怒放,亦嗔亦喜的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容儿,蕲大哥、大嫂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等我的伤好了,我会尽快迎娶你进门。”
她像只柔顺的小猫,偎在他的胸前,乞求主人的爱抚,“我没有意见,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我还真有些不太习惯。”这时候他还真有点怀念过去斗嘴的情形。
“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蕲俪容柳眉一扬,冷冷的媚笑道:“莫非你嫌我做得还不够好吗?”
炎啸天顿时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差点咬到舌头,“没……没有,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嫌你呢?容儿,你不要会错意。”
“是吗?”她摆明了就是不信。
“我怎么舍得骗你呢?我……”他坐直身躯,不小心牵动了伤口,顿时哀叫连连,“哇……痛……痛死我了……”
蕲俪容马上又变回方才的小女人样,疼惜的责备他,“叫你别乱动,你偏不听我的话,现在吃到苦头了吧?给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哎呀!好痛……”他叫得更大声。
“我知道,别动啦!再动我就把你绑起来……”
“哎哟喂呀……痛啊……”
房内不时传出炎啸天的惨叫声,也不知道是真痛,还是故意叫给蕲俪容听的,而屋外的人则一个个笑岔了气,笑得腰都伸不直了。两个月后,火城和忧忧谷联姻的喜事在不张扬的情况下,还是有不少有过生意往来的商家与江湖门派前来道贺,蕲仲威也顺势当众向宾客展示出祖先所着的“金华丹碧花草香经”,澄清数十年来不实的传闻,藉着他们的口向天下宣告一番。
而今天的准新郎一心一意只等着晚上的洞房花烛夜,从今以后,每晚都可以明正言顺的抱着娇妻入睡,此时,他满脑子装的都是一些春色无边的旖旎画面,不过,当俞翔带领着一帮兄弟前来追讨赌债,他才猛然想起曾和他们打的赌。
好吧!愿赌服输,倒立绕城一周并不算什么。
只要能娶到心爱的女人,男人的尊严和面子也可以先摆到一边去。
这天,他就当着所有宾客的面,依照赌约,采用倒立的姿势绕城一周,平常觉得不大的城,这一刻却像一条无止尽的道路,走得他喘气如牛,等炎啸天好不容易在午夜之前走完,已经连爬上床的力气也没有,就这样呈大字型的瘫在地上一觉到天亮。
呜……谁来还他一个洞房花烛夜?
“娘子,我好可怜喔!”他凄凄惨惨的靠在妻子软绵绵的酥胸上,希望博取她的同情。
“你可怜吗?”蕲俪容粉艳的脸容似笑非笑,下一刻玉掌啪!的再度贴上他的脸,“有种给我打那种赌,就该承担所有的错。”
炎啸天捂着火辣辣的脸,“容儿,我……”早知道他就不赌了。
“哼!什么都别说,罚你半个月不准上床,直到我气消了为止。”她高高在上的训斥完毕,便款摆着柳腰晃出门去。
“什么?!”天底下哪有这种事?他才想重申为人夫的权利,娇妻早已不见人影。“我真命苦……”
难不成他还得施展苦肉计,往身上再捅一刀,才能得到妻子的怜借?
呜……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