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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情迷 第四章

  她刚说什么来的?侵犯?他会侵犯她?真是好笑,他穆冀就算再饥不择食,也不会选她下手,她一副干扁的模样,“停云岛”上条件比她好的他都没兴趣了,他会侵犯她?

  不过,瞧她的脸都红成这样了,说起话来却还是那么大声高傲,实在是令他有些不舒服。

  这下,徐定舞的脸更是一下子暴红了十倍。

  “我是不是处女干你什么事呀?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不然我要你好看!”她一动也不敢动的嚷着,他几乎快贴到她身上来了,她的每个呼吸全是他身上清新的肥皂味,再这样下去,她不是因心跳瞬间加速而暴毙便是窒息而亡。

  蓦地,她的唇瓣被穆翼给封住,她瞪大眼睛,脑筋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反应。

  穆翼的吻带着恶意的惩罚,毫不温柔的在她的唇上辗转着。

  她的姿势僵硬,穆翼睁开眼,阴沉的瞳仁对上她呆愕的大眼,他蓦地了解了,原来她不止对男女之事没经验,连接吻的经验也没有。

  眸里的阴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谁也看不透的莫测高深。

  他放开她的唇,趁她还处于惊愕状态时,伸出食指,指腹轻轻拉下她的眼睑,而后再倾身向前,再次吻住她的红唇,在四唇交接那一刹那,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一颤。

  徐定舞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被施了魔法般,无法动弹,也无法思考,只感觉到他温暖湿濡的唇不停需索着,他的舌在自己口中翻搅,而她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反而两腿虚软。

  穆翼稍稍将她托高,好加深这个吻,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的一点缝隙也没有。

  穆冀吻得忘我,若不是那记敲门声敲醒了他的理智,这个吻说不定将没完没了。

  他忙不迭的放开徐走舞。

  穆冀突然的退开,少了支撑的徐定舞,“忽”

  的一下滑到地板上。大概是滑下地时撞痛了臀部,一下子疼痛的感觉敲醒她浑沌不清的脑子,理智又倏地拉了回来。

  她用闪电般的速度从地上站起,一张脸从脖子红到耳根,连捂着嘴巴的手都是红的,先前还迷蒙呆滞的眼睛,现在则装满了羞恼及愤恨。她的表情明白的说着想将他大卸八块的强烈欲望。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那个吻是有计划的惩罚之吻,目的是为了让她明白对他不敬是多愚不可及的一件事,起先是完全不掺杂欲望,但不知为何,竟起了化学作用,让他吻得忘我。

  她对男女之事虽然毫无经验,但从方才那一吻看来,她的领悟力倒是十足,是个好学生,不过,这种事还是让别人去教她得好,他们彼此的身分都不允许刚刚的事再度重演。

  穆翼已经明显感觉到她隐约不觉间所散发的吸引力。

  两人都没开口,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凝肃又尴尬的沉默。

  穆翼是陷入思考中,而徐走舞则是因从没碰过这种事,虽然生气,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门外的人又敲了敲门。

  “进来。”穆翼回过神来。

  杨天革一进房里,立刻敏锐的嗅到房里不寻常的气味,并接收到两道杀气腾腾的视线。

  “徐定舞?你在这里干什么?”他有些意外她竟会出现在这里。

  冷不防的,徐定舞冲向他,举起拳头就往他的脸上挥去。

  杨天革虽然机灵敏捷的往后退了一步,躲过她的拳头,但还是感觉到她的拳风,见她又扑上来,他干脆不躲了,直接以掌包住她的拳。

  “岛主,你没事吧?”他一进门就遭到她来势汹汹的攻击,他直觉的认定穆冀也遭到了她的攻击,而且似乎也只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为何她会在岛主的房间里。

  徐定舞趁他分心的一刹那,头顶心笔直的就往他的胸口撞去。

  杨天革没料到她会来这招,气一岔,松开了掌握,捧着胸口往后退了几步。

  徐定舞还想趁胜追击。

  “你不想见徐走力了吗?”一直纠着眉的穆翼开了口。

  徐定舞止住冲势,掉头怒瞪着他。一看到他光裸的胸膛,面孔又不争气的烫了起来。

  “我不打你就会让我见他们了吗?像你们这种言而无信的小人,我会信你们我就是笨蛋!”话是这么说,不过她还是停止攻击。

  这下杨天革可明白他遭受攻击的原因了。他揉着胸口。

  “岛主……”他看着穆翼,想解释。

  “算了,你带她去见他们。”令徐定舞意外的,穆翼应允了,不过他还有但书,“给她十分钟,十分钟一到马上带她回房间去。”

  “十分钟?!”徐定舞立刻出声抗议,“我跟他们三天没见面了,有很多话要说,我还要看看徐永理的伤,十分钟不够,我要一个小时!”她又忘了身分的大嚷着。

  穆翼将目光移到她脸上,徐定舞飞快的移开自己的目光。

  “我说十分钟就是十分钟,你没立场跟我讨价还价,你如果不要,”他对杨天革使了个眼神,“杨队长,直接带她回房去。”

  “小人!”徐定舞看到杨天革真朝自己走来,心一慌,“我们各退一步,半小时好了,我已经减掉半个小时了哦。”她讨价还价的说。

  穆翼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不为所动。

  杨天革继续朝她走了过来,徐走舞连忙往旁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好啦好啦,十分钟就十分钟啦!”她十分不情愿的接受。

  冷血的小气鬼。她在心里暗骂着。

  在穆翼的示意下,她被杨天革带了出去。

  ☆  ☆  ☆

  杨天革果其只给徐走舞十分钟,十分钟一到,他就硬是将被徐定力和四个堂兄弟围在中心的徐定舞拖了出来。

  徐定舞的眼睛还红红的,还未从见到亲人的激动中平复过来。

  囚禁徐定力跟徐永明兄弟的地方,就在穆家的豪华大宅旁边的一栋行政大搂里,徐定舞一路上仔细的打量着。进入大楼,经过重重关卡,上了五楼,又走过长长的走道,有三名身材壮硕的警卫看守在徐定力他们门前,杨天革命令他们开门,门一开,徐定舞便迫不及待的冲进房间里。

  一见面,她才知道他们全跟她一样,为彼此挂心着。

  不过,幸好穆翼还算有点良心,他们住的地力并不是她以为的潮湿又不见天日的牢房,反而是间宽敞又明亮的大房间,不但有冷气还有电视,相较之下,她被安置的房间显得寒酸多了,只有张床。

  徐永理的情况也不错,由于子弹直接穿过他的大腿,没留在肌肉里,经过简单的包扎之后,已无大碍,况且还有专门护理人员每日三回细心换药。

  她去看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用晚餐,六菜一汤哩!真不知道他们是被关的人犯还是来作客的客人。

  不过,见他们气色不错,她也就放心了,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没将为了能见他们一面,而勉强答应当穆家慵人的事告诉他们,所以他们还以为她跟他们一样,除了无法跟外界取得联系和不自由外,大致上过得还不错。

  而徐定舞则在今早,趁着打扫穆宅的时候,找到电话,不过竟然还得经过总机转接,当她以一副若无其事的口吻要他代拨到“落月岛”,阿宝他妈家的电话时,没想到她电话号码都还没念完,那总机居然就直接出乎她意料的叫出她的名字。

  “很抱歉,徐定舞小姐,恕难从命。”说完短短几个宇,他就无情的挂了电话,而徐定舞只是呆望着话筒,一脸惊愕不信。

  不是姓杨的就是姓穆的,一定是他们其中一人的命令,要总机这么做的!

  徐定舞从没感到这么挫折过,向“落月岛”求救的工具明明就摆在那里,却无法联络,真让她够呕的了。

  不过,看到徐定力跟堂兄弟们并没受到任何伤害,她也就放心了,早上的电话插曲她也就释怀了不少。

  但,一被拖出徐定力他们的房间,她立刻不满的对面无表情的杨天革抱怨。

  “为什么他们的房间那么大、那么好,而我的却那么小、那么烂?”

  杨天革淡扫她一眼,“不用你说我也会向岛主反应。”他冷冷的说。

  徐定舞狐疑的盯着他,总觉得他不可能那么轻易又好心的帮她要一间有电视可看的好房间。

  果然,他接下来的话虽然在她的预料之中,但她还是忍不住气结。

  “对敌人那么好实在是个不智之举,他们不配住在那么好的地方。”他拧着眉道。

  任何不经同意入侵“停云岛”的人,对他这个“停云岛”警备队队长来说,都是敌人:

  徐走舞自然是不会让他这么做,她动了动脑筋。

  “我相信你会这么做,只不过,我很惊讶,原来‘停云岛’主事者的权力那么浅薄,一个小小的队长说的话也听,真是可怜。”徐定舞做作的叹了口气。

  杨天革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什么意思?”

  徐定舞无辜的睁大眼睛。“我只是实话实说呀,像‘关人犯的地方’这种小事你都要去跟穆翼反应,这不是让人家觉得穆翼这个人很没主见吗?决定的事还得遭一个小小的队长反对,真可怜,跟我们‘落月岛’的主事者偌大权力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她乘机将老爸徐北海给捧上天。

  “你少污蔑我们岛主。”杨天革唇上的八字胡气得抖动不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看样子你是宁愿委屈自己来让徐定力他们住好的、吃好的,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如愿。”他的眼里闪着算计的火光。

  ☆  ☆  ☆

  徐定舞的手臂被用力的推了好几把后,才幽幽转醒。

  困顿的睁开眼,林子琼的那张晚娘脸便出现在她眼前。

  一日之计在于晨,美好的早晨就这么被她给破坏,依旧睡意浓厚的徐定舞翻了个身,不想理她,没想到一翻身,就直接翻到地上去。这下她的睡意全跑走了,直叫哎哟的从地上爬起。

  “这下你可醒了吧?”林子琼一脸嘲笑,看着她的糗样。

  徐定舞揉着摔痛的手臂和臀侧。姓杨的那个卑鄙小人,知道无法让哥哥他们移出那个舒适大房,就将阴计耍到她身上。

  昨晚他没带她回过去三天待的小房间,反而是把她丢进这个慵人房。有六个女慵寄宿在这里,大张军人床,六个女佣各占一张,也就是说,除非有人愿意让她挤,否则她将无床可睡。

  姓杨的叫林子琼搬来四个长方形的木制箱子,将其排在一起,长是够长,可是才五十公分见宽,人躺在上面,一翻身就会掉到地上去。

  昨晚徐定舞坚决不躺在上面睡觉,士可杀不可辱,为什么每个人都有床睡,她就得睡这个一翻身就会滚到床下去的木箱?

  “不睡这个你就睡地板好了,你不是很喜欢委屈吗?”阴险的杨天革冷冷丢了这两句话后转身就走。

  林子琼则是拿巴不得她睡地板的得意目光看她。  

  大家都人睡后,徐定舞熬了一小时,抵挡不住睡意的她,这才无奈的躺到木箱上睡觉。奇迹似的,一整夜她居然没掉下来半次,没想到一张晚娘面孔就让她破了功。

  “你再惹我,小心我揍你。”她的表情阴森森的,两眼瞪着林子琼。

  她看起来像真的会出手,林子琼克制自己不要往后退。

  “你最好不要乱来,否则等我告诉杨队长,你就别想再看到你哥哥他们!”看她变了脸色,林子琼松了口气。

  杨队长说得果然没错,拿这件事威胁徐定舞还真有效。林子琼在心中暗自窃喜,现在她手中有了这个秘器,看徐定舞以后再怎么嚣张?

  徐定舞飞快的跨过木箱,一把抓住林子琼的领口,咬着牙。

  “我告诉你,要是让我知道我不能见我哥哥是你害的话,我照样会揍得你爬不起来!”徐定舞举起小麦色的拳头在林子琼眼前晃了晃,见她白了脸,才放开她。

  徐定舞一放开她,林子琼就跑向房门,并打开它。

  “你最好老实点,如果你敢打我,我就跟杨队长说,让你再也见不到你哥哥!”她赶在徐走舞冲向她之前关上门,并上了锁,把徐定舞关在里面。

  她相信徐定舞很会打架——“落月岛”全是野蛮人,野蛮人会打架是很自然的事,她不会那么笨跟徐定舞正面冲突,反正她手里握有徐定舞的弱点,她相信徐定舞不会笨的拿与自己哥哥见面的时间来开玩笑。  

  林子琼也没忘记岛主交代的事,不过,反正早餐时间还没到,先把她关在里面“冷静冷静”,让她吃吃苦头,自己的气才会略微削减。

  半个小时后,徐走舞被“放”了出来,林子琼怕被她伺机报复,一直提着心吊着胆的注意着她。

  不过,徐定舞居然出奇的乖顺,林子琼交代给她的工作,她在吃完早餐后就乖乖的去做,没有咆哮、没有愤怒,拎着水桶跟抹布就走了。

  对徐定舞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林子琼很难不启疑宝,狐疑又不放心的跟在她身后来到大厅——徐定舞今天的工作是将二十几坪大的大厅给整理干净。

  放眼所见,整个大厅几乎全是名贵的古董逸品,画作、花瓶、桌子、酒柜等等,连电话都是镶金白瓷所做成的,在这里工作必须非常小心才行,若稍有不慎损坏了任何一样,就算徐定舞留在这里当一辈子女慵也偿还不了。

  这也就是林子琼为什么会派徐定舞负责打扫大厅的原因。照她那粗暴的个性,她几乎可以看到某一件名贵逸品碎掉的情景,如此一来,岛主一定会很生气,而后他会将徐定舞给关起来,并开口向

  “落月岛”索赔,到时候,自己的眼中钉不但可以除掉,还能帮岛主向“落月岛”出一口怨气,最好是照艺术品原价的一百倍赔偿。瞧,自己多么聪慧呀!林子琼沾沾自喜着。

  不过,躲在一角看徐定舞安分的趴在地上抹着大理石地板的十分钟后,居然还是安分的抹着,那股怀疑的感觉虽然还在心里徘徊着,但她也有工作要做,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看徐定舞在搞什么鬼。

  就这样,林子琼狐疑又不放心的离开了大厅角落。

  原本趴在地上抹地板的徐定舞停下手上的动作,静心倾听了一会儿后,身子一立,屁股往后一坐,抹布往水桶一丢,就大刺刺的在大厅中心席地而坐休息。

  早在吃完早餐,离开餐厅时,她就知道林子琼跟在她身后。这正合她意,也知道林子琼不会监视她太久,所以她就卯起劲来抹地板,最好让林子琼觉得她做得很努力、很勤奋、很累,如此一来,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她吁了口气,一手撑在身后的地板上、一手抚着腹部,刚吃饱就卖力工作,她的胃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穆翼一踏人大厅,看到的就是徐定舞蛾眉微蹙、摸着肚子的景象。

  “你在做什么?”他走向她。

  听到穆翼的声音,徐定舞浑身一僵,思绪又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那个吻,脸又烫红了。她七手八脚的爬到水桶旁边,拧干抹布擦拭地板,假装很忙碌。

  一只手工皮鞋踩上徐定舞才刚抹干浮的地板上。

  “我问你在做什么?”穆冀又皱起眉,两手抱胸低头瞅着跪在地上擦地的徐定舞。

  他才一开口,她就像个饱受惊吓的兔子般跳离,这实在不符合她泼辣易怒的本性。

  “呀!”看到自己努力工作的心血被他毫不在乎的踩在脚底下,徐走舞恼怒的大叫一声,手拿着抹布推着他的皮鞋,“你搞什么?我擦得那么辛苦你一来就把它弄脏了,快把你的脏脚移开!”穆冀一退开。徐定舞马上用力擦拭被他踩脏的地板,活像上头聚了成千上万的细菌。

  “你在做什么?”穆翼眉间皱折更深了。她的态度活像他是个细菌带原体。

  “你没眼睛……”徐定舞冲口而出,而后又猛地住了嘴,穆翼紧盯着她瞧,“我在做林子琼交代给我的工作。”她硬是缓下语气。

  徐定舞,不能冲动。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他怎么会那么早就下来?现在才七点——林子琼推她起床时是五点半,愿她下地狱——而已,在“落月岛”,爸爸跟徐定力他们不到八、九点是不起来的。

  穆翼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努力想放柔却还是能感觉得出一丝僵硬的身体。她有问题,他下了结论。

  他怎么还不走?徐走舞边抹地边偷瞄那双不动如山的皮鞋,紧张和不自在让她胃痛加剧。

  终于,皮鞋的主人移出了徐定舞的视线外。

  穆翼踩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古董桌旁,拿起桌上高贵夺目的白瓷电话。

  “麻烦叫林小姐过来大厅一下。”他对总机说道,而后放下电话。

  不到三秒,徐定舞就听到林子琼飞奔而来的脚步声,对于她的效率之高,不禁啧啧称奇。

  “岛主,您找我?”林子琼两颊晕红的出现在穆冀面前。

  穆算淡淡嗯了一声,手指着徐走舞。“把她带到别处去,离大厅愈远愈好,还有,找个不用跪在地上的工作给她。”他不带任何感情的指示着。

  徐定舞坐在地上,不解的看着他。

  “你该不会是要她找个倒吊的工作给我做吧?如果这样,我宁愿跪着抹地板。”

  没想到,穆冀竟笑了起来。“找个能‘脚踏实地’的工作给她,别让她太累了。”

  徐定舞用力甩甩头,从他炫目的笑容里挣脱出来。

  “我就是要累得最好能倒头就睡,你少在那里给我出主意。”她忍不住大嚷,他那伪善的模样真令人恶心。

  若他以为对她稍稍好了一些她就会对他改变印象,那他错了,不管怎样,他在她心里永远都是个卑鄙、阴沉、恶毒又好色的大坏蛋!

  “我可不想让人以为我在虐侍你。”

  “侍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虐待,除非放我走。”

  两个人对峙着。

  “如果……我能放一组人回去。”穆翼忽地说,“徐定力他们、那十二个船员,还有你,你会选谁?”他黝黑的眼睁直瞅着她。

  “你说的是真的?只要我说,你真的会放一组人回去?”徐定舞不信的回视。

  穆翼点点头,“我刚说的都是真的。”

  “你确定你现在神智很清醒?”她得确定,否则到时候她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限你三秒钟内回答,否则我收回我的话。”

  “我选船员!先让他们回家。”徐定舞没再多话,毫不迟疑的就答船员。

  阿宝他妈以泪洗面的情景又浮现眼前,其他船员的家人也一样,而她跟哥哥他们本来就是来救人的,要不是事迹败露,船员们早就回家跟家人团聚了。

  昨晚见到哥哥他们,因为太高兴和时间匆促,竟将船员们忘得一干二净,连应该向姓杨的绚问他们近况的念头都没有,令她愧疚极了。

  现在穆翼善心大发,也可能是神智不清,她自然得先选择让船员回“落月岛”,至于她跟哥哥们,就听天由命吧。

  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浮现在穆翼脸上。“我知道了。”他说,转向林子琼,“带她到别的地方去,不要让她再来大厅。”

  林子琼应了声是,目露嫉妒的走向徐定舞。这实在太不公平了!她在岛主这里工作了六年,虽然心存爱慕,但依然严守自己的本分,丝毫不敢逾矩。

  而徐定舞这个全身上下毫无半丝优点的女人,还是个犯人耶,对每个人说话都恶声恶气、嚣张跋扈不说,连对她敬爱的岛主竟也全无敬意,还敢怀疑岛主说的话,真是可恶!

  但为什么岛主还要对她那么好呢?这跟以前的岛主不一样,岛主应该像以往一样,将徐定舞交给杨队长去处置才对,他不应该对她这么好的,难道岛主喜欢上她了?这个想法令林子琼的脸色在瞬间惨白,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徐定舞凑上前问道。虽然她们两个不对盘,但林子琼脸色一下子惨白,她很难装作没看见。

  但林子琼却回给她一记极为怨毒的目光,令徐定舞打了个冷颤。

  徐定舞不计前嫌的关心她,她干么用那种眼神瞪自己?要不是自己心情好,自己一定不放过她。

  “跟我走。”林子琼白了她一眼,僵直的越过徐定舞,往大厅后门走去。

  徐定舞回头看了穆翼一眼,他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依然停留在脸上。两人深深的对望了一会儿,而后,徐定舞光移开视线,跟在林子琼身后,走出大厅。

  与大厅隔了一段距离后,林子琼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妒恨的瞅着徐定舞。

  “我又哪里惹到你啦?干么老是一副晚娘面孔对我?”既然林子琼执意如此,徐定舞也不客气了,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女子。

  林子琼冷冷哼了一声。“你别得意!别以为岛主是因为对你有好感才答应放那些船员回去,其实他只是在玩弄你而已,那些船员早在你们这些人偷渡上岸的隔天一早就被岛主给送回‘落月岛’了。”她嗤笑一声,“瞧你还挺得意的哩,你以为这里是你们‘落月岛’吗?省省吧你,活该你被骗,真是大快人心,”她眼尾冷瞟了一眼,掉头就走。

  走着走着,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停下步伐,往后望,徐走舞竟然还站在原地,她气忿的又折了回去。

  “你干么?知道岛主对你根本就没意思,受到打击了吗?”她恶意的讪笑着,并警戒的盯着徐定舞,预备徐定舞一对她动手,她就放声尖叫。

  出乎意料之外,徐定舞仅是无聊的瞥了她一眼后就走了。

  林子琼愣了一会儿后,气闷的跑到徐定舞前头去,她才是带头的。

  徐走舞不理会林子琼幼稚的举动,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注意到,只是心不在焉的走着。

  两种极端的情绪在心里冲击着,当她听到林子琼说船员们早已回“落月岛”时,她真的很惊讶,但比惊讶多出许多的是高兴的情绪,像一直绑在心上的那颗大石头落了下来,但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又有些被刺伤的感觉。

  暂时抛开自己私人情绪,好歹船员们已经离开这里,回到“落月岛”了,这么一来,她跟哥哥们被俘的消息爸爸他们应该早已经知道,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他们还不来营救他们呢?是碍于那张公约吗?她了解爸爸他们的为难,看样子,离开这岛得靠自己了。

  这里没什么好待的,她原本打算给自已几天的时间,让这里的人对自己的戒心放低,也让她将这里摸透后就潜出去,然后到隔壁的行政大楼将哥哥们给救出来,再以游泳的方式游回“落月岛”。他们每个人的水性都很好,应该可以游回去的。

  她真的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她想回家。

  ☆  ☆  ☆

  就在徐定舞离开大厅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杨天革依穆翼的指示,带了三个男人进入大厅。

  他们三人全是“落月岛”的人,其中一位是“落月岛”岛主,也就是徐走力与徐定舞兄妹俩的父亲,徐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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