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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皮杀手宝王爷 第十章

  李聿白激动的打开丹儿给他的铁管,里面果然是机关图,另外还附上一封信,是丹儿的字迹:

  李大哥:

  杜小弟说,送这机关给你后,我们便要走了,不再回“燕霸山”了。因为机关已经造好,怕他们过河拆桥、杀人灭口,所以先溜为妙!人家都说:“狡免有三窟”,这个冷克文狡猾又多变。我们每次进他们分坛都是蒙着眼,而他们每次送我们出来的地点都不一样,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分坛到底在哪里。

  真是对不住,没弄清楚他们在哪里。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李大哥必定能找到他们的。机关已经按照你所说的去打造了,希望对你有帮助。~~  丹儿

  “可恶!”李聿白气愤的诅咒着,不,他会有耐心的找到他们的,一定的。而且他很相信冷克文不会就此罢休的,他一定有下一步的行动,至于对象是谁呢?是他还是莂儿?  

  “柯奂雄的尸体呢?”冷克文一脸阴森的质问他眼前的宋承斌。

  “我……我本来是计划将他们带远一点再动手的,哪知道这家伙机警的很,居然溜掉了。这几天我已经加派人手在追捕,相信很快会有消息的。”宋承斌神色慌张的解释着。

  “啪!”“蠢材!”冷克文气愤的赏宋承斌一巴掌,他原本文秀的脸庞,已经因为气愤而扭曲成狰狞的面貌。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柯奂雄知道太多他必须死,听见没有?”

  “是!我知道。”

  “义父,冷燕我已经带来了,现在关在西厢房中。”宋承斌讨好的报告着,他心里得意的想:他故意派人假装要救二王爷,因为他相信这能够转移宝靖王爷的注意力,让他有机会由王府中带出冷燕来,带回这个叛徒,该是大功一件吧!

  “好、好,这个臭丫头,我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冷克文阴阴的说,语气中的恨意叫人不寒而栗。冷克文恨恨的想:如果不是冷燕的背叛,如果她按照他的命令杀了宝靖王爷,

  他们也不致落得如此下场,二王爷和纪将军现在全都被关入天牢,等候发落,而他统一江湖的霸业,全教李聿白给破坏了,他不甘心呀!

  疼痛是莂儿唯一的意识,莂儿迷迷糊糊的醒来,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她敏感的感觉到危险的气氛,这是多年接受训练下来的敏感,她虽然清醒了,却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态不动,努力在脑中细想发生了什么事?

  天气很晴朗,她自己平静的坐在庭院中,好不容易她骗走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的康仲,让她可远离“监视”的目光。然后……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燕姑娘……  接下来,腰间一阵刺痛,接下来……接下来……全是空白。

  她慢慢的张开眼睛立即看见,站在窗边背对着她的义父。她吓出一身冷汗,却仍要自己保持冷静,反正该来的是逃不过的,义父的心思无人可懂。她翻身而起,尽力维持冷静的表情来面对义父。她认命的看着自己身上绑着的绳子,很清楚自己将会面临些什么,但是不管如何,她都绝对不会跪地卑微的乞求……。

  早在燕儿一醒来,冷克文便知道了,他按兵不动观察她的反应,通常做了亏心事还能维持冷静的人很少。他缓缓回过身,平淡的一如在讨论天气般的问:

  “燕儿,妳没完成任务杀了宝靖王爷,反而在王府中锦衣玉食,好不痛快呀!”

  突然听见“燕儿”这个名字,沈莂儿反而有一些不习惯,听到义父语带讽刺冷冷的说这些话,她能说什么呢?再说什么也是枉然了,她垂下头,不发一语。

  “听说李聿白为了妳,特地要皇上召回已经辞官返乡的御医来替妳疗毒,我可真小看了妳的影响力,没想到妳对李聿白有这么重要。”

  “妳以为没了“七死七生毒”,我就治不了妳了吗?”冷克文捏着她精细的下巴,温和的问着,莂儿被动的抬头看他,眼中的神态依旧是冷淡平静的。

  “碰!”冷克文气愤自己居然没能令她吓得跪地求饶,突来的怒气令他毫不怜惜的重重击出一掌,打得莂儿嘴角缓缓的流下血,他阴沉的说:

  “我要妳痛不欲生,还有李聿白,我要亲眼看见他在我眼前哀号、求饶。”

  宣儿终于抬头看着义父,她平静的哀求着:

  “义父!放弃您一统天下的计划,回到“燕霸山”平静的过日子,好吗?”

  冷克文一听,寒着一张脸,激动的一把抓住燕儿细小的手腕,对着她阴狠的说:

  “我原来可以是武林盟主的,都是妳,是妳这个贱丫头坏了我的大事,当然还有李聿白。我不会放过妳的,我要妳一寸一寸的死。”

  “义父你醒一醒吧!你不会成功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称霸武林的野心让您变得太多了。”

  冷克文狰狞的怒吼:

  “住口,不准批评我,妳是什么东西?敢批评我?我养了妳十五年,妳居然恩将仇报,只不过要妳替我除掉宝靖王爷,妳居然办不到,那我养妳何用?”

  冷克文冷冷的看了一眼冷燕,眼神是憎恨的,他回过身恶狠狠的说:

  “放心!我现在还不要弄死妳,我还要让妳和李聿白做一对同命鸳鸯呢!”一说完,连看也不看一眼,立即转身离开。

  清晨皇上派人来通知,有人企图劫牢救出二王爷,所幸禁军防范森严,让对方锻羽而归,李聿白很肯定对方不会就此罢休的。而他已经向皇上许下承诺,这事将由他全权负责。

  他回到王府,直接到“宜芙园”,却没看见他熟悉的身影,他焦急的找来王府的护卫康仲,质问着:“沈姑娘呢?”康仲一看见王爷铁青的脸色,他心里直打颤,期期艾艾的说:

  “沈……姑娘……方才还在的,我守着她,可是……可是……沈姑娘要我退开几步,她说……她要静一静,我……我……不知道……。”他越说越是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声,到最后一句声音几乎听不见。

  就是因为莂儿的身体状况让他不放心,他才命护卫或仆佣寸步不离的陪着莂儿。哪知道他才出去一会儿,莂儿居然不见了,还是在守备森严的王府中。李聿白一听,真是忧心如焚、又气又急,他怒不可抑、沉怒的说:

  “去找,就算要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也一定要找到沈姑娘。听见了没有?”

  在宝靖王府中,人人自危,连一向开朗的魏中都神色严正的陪着子白。自从莂儿失踪起,李聿白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他一脸寒霜的坐在大厅中。王府中的护卫一班一班的回音,让他的心情沉落谷底。

  不可能,莂儿居然平空失去踪影,整个京城方圆百里都快要被他翻遍了,却还是找不到

  她。自从莂儿失踪后,他的一颗心就悬在半空中,他真是怕,怕再也见不到她了。他怕她出意外,万一是教“燕霸山”的人抓回去,他很明白她现在的处境。她任务失败,非但没有杀了他,还爱上他,不知道那些人会如何处置她?这种深沉的恐惧让他的胃紧缩着。他如同困兽般的将拳头收紧又放松,一次又一次。

  魏中被李聿白这般浮动的举动给搅得心神浮动。奇怪,子白一向自豪的冷静去了哪里呢?他轻声的猜测着说:

  “子白,沈姑娘的武功不弱,她会不会是自己离开去走一走?否则怎么会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李聿白一听,铁青着一张脸,神色是骇人的狂怒,不说一句话的端坐着。魏中恨死自己什么不好提,居然会说出这种话,那真无疑是火上加油嘛!笨!他暗暗在心中骂自己。

  “不是,我是说……我是说……”魏中期期艾艾的希望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有了!会不会是“燕霸山”的人混进王府抓走沈姑娘的。”

  “出去!”李聿白森冷清晰的下命令。

  “天呀!让他们无声无息的混进王府,我这个护卫真该去自杀了,可是……不可能呀……”

  都什么时候了,魏中居然还自愿自的说着话,一点也没发现李聿白的怒火。

  “滚!听见没有!”李聿白狂暴的大吼。

  魏中根本来不及将话说完,就被子白的狂怒大吼给吓了一跳。他恐惧的缩了缩颈子,轻轻的说:

  “子白你要冷静呀。”“碰!”魏中机警的躲开李聿白掷来的杯子。他不说还好,这一说真是令李聿白怒火高炽,他阴森的瞪着魏中那张还不停口的大嘴,咬牙切齿的怒吼:

  “出去!”

  临出去前,魏中还不知死活的说:

  “我先下去了。你别乱想,也许我猜错了。”“碰!”又是一个杯子追着魏中的背来。

  就在快速阖上的门中,传出魏中低低的声音:

  “幸好!我退得快……”魏中才刚说完,由大厅中传出一阵惊天动地器皿破裂的声响,

  “砰!”“乓!”不绝于耳……

  “不会吧?子白在摔东西出气?”魏中吃惊的低语,他快被这样的子白给吓掉下巴了,他?摔东西出气?一个大男人耶?

  事实上,李聿白不是摔东西出气,他是一把将整个大柜子全扫下。放在柜中的器皿、玉器,全教这一扫成了碎片。他不乎、他不在乎他摔的是什么,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还是什么其它。

  他担心她目前的处境,但是最教他生气的是:他气自己没能好好的保护她。他不停猜想她是被人绑走或者真如魏中说的是她自己离开的;他不敢去细想……。他看着满地的碎片,他重新命令自己要冷静、深呼吸,他仔细的在脑中细细的思考眼前这一切状况……

  魏中才刚被轰出去,才一会儿他又冲进来,这次后面居然还跟着一惯冷静的冯奇。

  李聿白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怒吼:

  “你又进来做什么?”

  魏中不理会李聿白难看的脸色,闯进大厅,他连看也不去看大厅的惨状,对愤怒中的李聿白说:

  “燕霸山派人送口信来,沈姑娘在他们手上,他们要……”

  距离京城十里外有一片竹林,李聿白一脸冷峻的听着魏中的报告,他不是个习于等待的人,他一向是主动攻击的一方,坐以待毙不是他的作风。他一接到“燕霸山”传来的消息,他立刻马不停蹄的赶来,因为他害怕莂儿会受伤害。

  他冷然的一挥手,随侍在一旁的护卫,立即有效率的伏低身形,慢慢的朝前掩进。他威严的下令:“在外面守着,看到我的暗号再包围目标,一个也不准漏!”

  “王爷……我……我也要去……”敏儿害怕的提起勇气轻轻的要求。

  “妳……”李聿白看了一眼敏儿,再一次感觉到懊恼,他真不该心软的,可是看在敏儿和莂儿亲如姊妹的份上,他还是勉为其难的让她跟来,反正她是魏中的责任嘛!

  “不准,妳乖乖待在这里。”魏中一听立即反对。

  “求求你,我要去救小姐。”

  “你们两人自己去商量,魏中,反正敏儿是你的责任。”李聿白口气不善的打断他们两人的争执,他一心只想如何快点救出莂儿,他冷然的告诉魏中:

  “你先在外边等我的讯号,要换人时你们再架着二王爷进来交换。”

  经过魏中身边时,李聿白突然压低音量的说:

  “二王爷你的头低一点,别被拆穿了。”一直被魏中架在一旁的二王爷,看来伤痕累累,浑身包满伤布、脚步蹒跚、神情委靡的低着头,这时却突然精神奕奕的抬头低声回话:

  “放心吧!”

  这抬头的一眼,露在包扎的伤布缝隙中的眼神、精明干练冷静的神采,并且声音响亮,哪像一个受到酷刑、奄奄一息的样子。如果仔细一看,会发现他根本不是二王爷,他只是身材像,又穿着他的衣服,至于五官因有一大部分是故意包里着白布,另外他又特意低着头,在乍见的短时间中,大概不易被发现的。他不是别人,正是由冯奇假扮用来换莂儿的二王爷。

  李聿白大步的朝外走,目标是竹林外的山庄,魏中一看立即架着二王爷跟上他的脚步,而魏中的后面还跟着敏儿。

  冷克文一脸平静的坐在大厅上的椅子中,其它的部下全都站在一旁。他脸上噙着一股冷冷的恨意,凝望着一脸无惧而大步走进来的李聿白,他先故作平静的对一旁的手下说:

  “都退下,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我要和王爷聊一聊。”接着他不怀好意的说:

  “宝靖王爷果然是年少英豪,在下恭候多时了。要多谢王爷这些日子对小女冷燕的照顾,在下先谢过王爷。”

  李聿白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慌,外表还是一脸冷静的说:

  “她人呢?”

  “做个交易,你放了二王爷,而我将冷燕交给你,这交易你并不吃亏。”

  “你认为我会同意?”

  “你不得不同意,否则你就等着替她收尸,而我不会让她痛快的死,我一天送一样她身上的东西给你,一直到你同意为止,也许是手、也许是脚、也许是耳朵。”冷克文不带感情的述说着。

  “她是你的女儿,你居然这样对她,你还有没有人性?”

  “我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十六年,我要称霸天下、我要一统江湖;如果不是你,我和二王爷早就成功了,比起我的霸业,一个冷燕算什么。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恨你,你先是破坏了我劫官银的事,又毁了我杭州分坛,现在更坏了我的大事,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我要先看到她,否则我不会和你谈条件的。”

  宋承斌得意的推出莂儿,李聿白心疼的看着莂儿,他敏锐的看见莂儿脸上那抹苍白,他暗暗的握紧双拳,压下心中的怒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关心的脱口询问着:

  “莂儿,妳要不要紧……”

  看到李聿白呆愣着,冷克文冷冷的下令:

  “承斌,先断她一手。”冷克文满意的看着李聿白脸上闪过一抹惊惶的神色,宋承斌”手拿着刀,正作势想砍下。

  “住手!”李聿白焦急的大喊阻止着。

  “不要,子白。”莂儿坚决的告诉李聿白。

  “住口!”宋承斌为了怕她坏事就一掌挥下,莂儿忍住痛,小脸皱成一团,却仍咬牙不吭一声。

  “住手!不准对她动粗。”李聿白心疼和不舍的阻止,但还是来不及喝止住宋承斌对莂儿的行为。

  “你们倒是情深意重嘛!”冷克文欣赏的掌控着一切,他像猫逗弄着手中的老鼠,不具真心,有的只是没人性的残忍。

  “我同意你的条件,也希望你管得住你的手下,如果莂儿少了根寒毛,我会把你碎尸万段,听清楚了吗?”李聿白霸气阴冷、怒火高炽的说。

  李聿白一脸寒霜冷冷的瞪着抓着莂儿的宋承斌,宋承斌在他冷酷又危险的眼神下,居然不由自主的低下头。一抬手,李聿白朗声的下命令:

  “带二王爷来。”才刚说完,就看见魏中推着脚步蹒跚的二王爷进来。

  “交换吧!”李聿白推开二王爷,而他却趁对方不注意时,暗暗的向魏中使眼色,要他退下去指挥伏在竹林的人。

  莂儿被宋承斌用力一推,她不由自己的往前走。和二王爷交错时,她听见一个低沉的嗓音:“小心!”说完他已经踉跄  的往前扑,还顺手推了莂儿一把。

  二王爷在一个踉跄下,身形虽然不稳却仍旧往前飞扑,“当!”银光一闪,原本委靡的二王爷此时一扫原本的蹒跚,反而动作凌厉的抽刀往前一击,目标自然是前面的冷克文。冷克文机警的看见银光,他反应快速的往后一退,而原本站在一边的宋承斌立即往前冲,希望能拦住莂儿,再将莂儿这张王牌抢回手中。

  李聿白早在两人交错时,他已经严密的注意一切,一看见冯奇推莂儿的动作,他立即行动用力将莂儿纤细的身子抱回自己的怀中,快速往后退,密密的护着。他低声的对莂儿说:

  “妳要不要紧?对不起,让妳吃苦了。”他边低沉的说,边用力的抱紧了一下莂儿,感受她在他怀中的真实滋味。莂儿感动的更依紧他宽厚的胸膛,摇摇头轻轻的说:

  “我不要紧。”

  冯奇一击没拦住冷克文,他快速的变招,哪知道冷克文和宋承斌已经有默契的一个往后退、一个往窗户冲,两人全往外退出大厅。

  “碰!”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

  “哼!我早知道你会搞鬼。你们就在这机关中好好的享受吧!我要你们一寸一寸的死,

  这个机关就是用来招待你们的!”冷克文阴森的声音由窗外传来。

  “你这个卑鄙小人。”李聿白气愤的指责,因为大厅的大门和窗户全在冷克文和宋承斌他们退出后降下铁条,整个大厅立即变成一个大铁笼。

  冷克文平静的按下机关,大厅墙上的另一边立即露出一排整齐的强弩,全是对着关在大厅中的李聿白、沈莂儿和冯奇。

  冯奇扯下伪装,在大厅内左右察看,希望能看出机关的破绽。他失望的对李聿白摇摇头。

  “别找了,这机关巧妙的紧,你死了这条心吧!”宋承斌得意的说。

  李聿白用力的搂紧怀中的人儿,激动的感受她温暖的娇躯,以他一惯自信的神采,潇洒的对莂儿说:

  “看来咱们就要死了,妳怕不怕?”

  莂儿更倚近李聿白宽厚的胸膛中,深情坚定的说:

  “不怕,有你在我身边,死有什么好怕?”

  “精采!”冷克文一说完,“咻!”一排利箭精准的射向李聿白,“小心!”冯奇一声惊呼,随着这声惊呼,他挥剑挡下飞刺而来的利箭。被困在大厅中的李聿白,利落的抱着莂儿往后闪,谁知躲过第一枝利箭,尾随的第二枝箭的速度却比第一箭要快速的多,第三枝箭的速度又比第二枝快,换句话说,这排强弩精细非凡,一枝比一枝快,任你有通天武功也躲不开。更何况,他还必须护着怀中的沈莂儿,李聿白根本退无可退。他下意识的用身体紧紧的护住莂儿,心里唯一的念头是:只要她没事就成了。

  “喔!”利箭射中他的胸膛。

  “哈、哈,这是第一波,滋味不错吧!”冷克文的声音阴阴的传来。

  “子白!”莂儿吃惊的大叫,她用力的搀扶住中了箭摇摇欲坠的李聿白,血慢慢的染红

  他的胸膛,她慌乱的想替他止住血,心疼的摸着李聿白刚强的五官,慌张的询问:

  “子白,你要不要紧?”

  痛苦布满了他一向自负的脸,冷汗缓缓的留下,莂儿吃力的搀扶李聿白坐下,让他靠在她的怀里,眼泪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

  “莂儿……别……别哭……”

  “你别说话。”

  “我就快死了……这机关无人可解……”李聿白气若游丝的说着,一向俊秀的脸庞写满痛苦,让莂儿心慌又难过。

  “不准这么说,我不要,你如果死了那我怎么办?你不是要带我遨游天下、不是要带我上“天目山”拜见师父的……”

  “我……我可能……”李聿白咬着牙,断断续续的说着。

  “你敢?我还没当上宝靖王妃,你敢死?”莂儿慌张的抓紧他恐吓着,语气中的惊怕让人不舍。

  “这……这么说……妳……妳……同意嫁给我了?”

  “?……所以你不能有事……”  莂儿泪光盈然的点头说。

  李聿白突然坚决霸气的说:

  “好,为了妳,我怎么可以死呢?我的王妃。”一说完,人立即像弹簧般的坐起,还顺手拉起莂儿,而且脸上挂着一个特大号坏坏邪恶的笑容,他先趁莂儿还呆愣的时刻,在她粉嫩的脸颊“滋!”的亲上一记,他满意的欣赏着莂儿讶异和困窘的表情,接着他不怀好意的说:

  “妳自己说的喔!嘿……嘿……宝靖王妃,真好听。”他满意开心洋洋得意的说着。

  “你……”莂儿真是搞迷糊了。

  “子白别废话了,你不怕他们溜了。”是冯奇冷淡不带劲的声音,方才他一直在一旁看着李聿白演戏,他才不去管他,他一心只在注意外面的冷克文。

  李聿白一听,潇洒的飞天冲起,一边用力抖抖身子,原本插在他身上的箭一一掉落,他冲向横梁,用力一发掌,机关居然慢慢往上升起,趁余力未歇,他飞快的往外冲,“冲到庭院,“碰!”由他的袖中随手发出烟火为讯号,才一会工夫,一阵人影杂沓,是宝靖王府的护卫将冷克文他们团团围住,带头的就是魏中。

  冷克文狂乱的摇头,他不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不可能……不可能……他是强者,没有人可以逃过他精心设计的圈套,没有人可以玩弄他,为什么?

  李聿白信心十足的面对这一切,“接着!”他接住魏中丢来的剑,一闪身、手一抬,“当!”长剑出鞘,森冷的指着冷克文。“你……”冷克文还是无法去面对这一切,他阴狠的算计着,发狂的迎向李聿白,决心放手一搏,他铁手一伸,目标是李聿白的咽喉。

  冯奇早在李聿白一打开机关后,即往外冲;冷克文的手下,除了宋承斌之外尚有几个可能是分舵主之类的人,功夫看来也不弱,他指挥王府里的护卫对付着,务必做到一个也溜不掉。

  魏中一冲进来,他敏感的看见敏儿注视宋承斌的眼光充满恨意,他轻声的间:

  “是他?”

  还不等敏儿的回答,他已经拔剑对上宋承斌,准备擒下他。宋承斌吃惊的迎击,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眼中的恨意由何而来。看见宝靖王府的这堆护卫,他感觉到今天他们大概难以全身而退了,于是他边打边往门外退,希望能找出空隙,先逃命再说。

  他在眼角看见,一直紧紧跟着他们边打边退的敏儿,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故意往前冲,让魏中往前拦截他,却又快速退后抓住敏儿,他拿着剑架在敏儿的脖子上。

  “放开她!”魏中吃惊的大吼,心里的紧张丝毫不掩饰的表露在脸上。

  宋承斌阴狠又狡猾的说:“退开!否则我就要这个死丫头血溅当场。”边说他边往外退的更快了,他看见魏中的紧张,他得意的宣布:

  “很好,看来我押对宝了。”

  “是吗?”一直乖乖不作声,被动的被宋承斌拿剑架着往外退的敏儿,突然双肘往后一撞,将宋承斌往后撞开一步。“咻!”寒光一闪,敏儿已经反身在宋承斌的胸前刺了一刀。

  敏儿手中握着一柄精巧的匕首,冷冷的对宋承斌说:

  “很吃惊吗?自从那件事后,小姐就偷偷教我武功,就是要我有一天用来亲自报仇的。”宋承斌吃惊的按着胸前的伤口,吃惊的退后,若不是他一心注意眼前的魏中,反而忽略了敏儿,也不会让敏儿有机可乘。更何况,他确实不知道,敏儿居然会武功。在他的眼里,敏儿不过是个丑丫头罢了!

  魏中一点也不让宋承斌休息,立即挡在敏儿面前,提剑迎上。敏儿一脸担心的看着两人交缠的身影,突然的剑光一闪,宋承斌被魏中推开,“碰!”往后倒下。而魏中也连退数步,跌坐在地。敏儿吃惊的看见,魏中的怀中插着宋承斌的剑,她蹲在魏中的身边,激动的摇着:

  “魏中……你……我去找人来帮你。”

  “不用……敏儿……妳……”魏中头一偏,闭上丫眼。

  “魏中……”敏儿大声的尖叫边摇晃着魏中,泪水已经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落。猛然的“咻!”的一声破空而响,一颗小石子快速的击向魏中。“哇!”魏中吃痛的推开敏儿,惊慌的跳起。

  “够了没,还玩?正事不用办了吗?”就听见冯奇冷冷的站在十步之外,双手抱着胸,好整以暇的说。  

  “死冯奇,光会坏我的事,我还没骗到享受呢!”魏中丝毫不知悔改的吼着冯奇。其实他哪里有插着剑,是他用手夹着剑,在昏暗中不易被发现,这才骗得过敏儿。

  “魏--中--,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敏儿气呼呼的大叫,一扭身往前跑。魏中一看那还了得,他连忙追上前,一面回头告诉冯奇:

  “为了惩罚你坏了我的事,这里交给你善后,我要去追我老婆了……,”

  “敏儿……妳听我说……开开小玩笑吗!敏儿……”夜风中,就听见斯断续传来魏中的大嗓门。

  山庄里,李聿白宛若猛虎出押般锐不可当,正和冷克文一来一往的对击着。李聿白看着冷克文不要命玉石俱焚的攻击,他故意挺出胸膛往前送,冷克文的铁手果然钩破了他的前襟。冷克文也因为这个攻击,身形一滞,李聿白借机在空中一扭腰,一脚用力的踹上他的胸膛,反手一剑刺进他的胸膛。冷克文跌在地上,一脸不信的瞪着胸前的伤口。他很清楚他是个大输家,今天他是绝对逃不掉了。

  冷克文忍住喉头一股血,充满恨意的问:

  “不可能,这机关……怎么会这样的?”

  李聿白还是一惯自负沉稳的说:

  “小圈套罢了。二王爷的阴谋叛变,皇上早就知道了,而这机关的设计者和我有特殊关系。如非你太狡猾出入都要他们蒙眼,我早就知道你们的藏身地点了,他替你造的机关,都是一些伤不了人的机关,这血是猪血,逼真吗?”

  冷克文恨恨的看着,李聿白和一直站在一旁的莂儿,他一脸残忍平静的说:

  “好,你厉害,没有人可以杀我的。”他边说边由怀中拿出一枚震天雷,点燃引信,狂乱的大笑”

  “哈、哈,这园子里我到处都埋了震天雷,造一爆炸,大家就一起死,做我的陪葬吧!”

  “小心!”李聿白一看到冷克文动作,立即将莂儿扑在身下,用他的身体护住莂儿。

  “碰!”一阵爆炸声音响起,却没有想象中的轰然大响。声响后,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俏生生的传来:

  “快点啦!杜小弟都是你,教你跟李大哥跟紧一点的,你看!都是你不对。万一你害姊姊受伤怎么办,李大哥会扒了你的皮,到时候连我也救不了你。”随着这声音,走来的就是一脸精怪、女扮男装的陆丹心,她边不停的朝后面喊:

  “杜小弟,快点吗!”随着她身后走来的是一个大男人,他年纪明明比陆丹心大,却不知怎么偏偏让陆丹心叫成“小弟”,他一脸无奈的走出来,似乎跟着陆丹心是他极不愿意却又莫可奈何的事。

  陆丹心开怀的伸手要去拉他,他立即下意识的躲开,还一边教训着:

  “男女授受不亲。”

  这丹儿却丝毫不受影响,还是快乐的说:

  “李大哥,这些机关都是杜小弟的杰作,这园子里埋的都是些假的震天雷,不爆炸的,真正爆炸的反而是冷克文手中那一颗。这个机关棒不棒?我也有帮忙喔!”邀功之意够明显

  李聿白扶起莂儿,边怜惜的替她抹去脸上的灰尘,眼中的深情眷爱教人动容。

  莂见不知道她该如何反应,她茫然无助的呆愣着。面对着义父她有一丝的凄凉,她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状况,原来自己在义父的心目中真的没任何情分,她深深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在这个世界上没人在乎她。她呆愣的看着王府的侍卫将义父的尸体拖下,她还是忍不住的朝李聿白说:

  “厚葬他,他再不好,终也养育过我。”

  李聿白可以体会她的心情,他深情款款的说:

  “放心,我会照办的。”他用手捧起莂儿的脸,疼惜深情的对着她备受打击的脸说:

  “莂儿别这样,我会心疼的,妳还有我!我说过要给妳世界上最好的一切,我会保护

  妳,不再让妳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我会爱妳一辈子的。过去的都忘了吧!”

  在他有力的胸膛中,她找到安定的力量,她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她深爱的男人,在这对看的深情凝望中,一切彷佛不再重要了,只有彼此才是重要的事。

  “是呀!姊姊别伤心,看到妳伤心我很难过呢!”丹儿乖巧的说。

  突然的,丹儿像是想起什么,一脸得意的将莂儿拉出李聿白的怀抱,凑在莂儿的耳边说了几句,只见莂儿的脸色是禁不住的狂喜的问:

  “真的?”

  “嗯,我已经要山庄的人去联络他们了。”猛然的,丹儿喃喃的低声自语:

  “不妙,我要快溜。”接着她埋怨的责备自己:

  “陆丹心妳这个笨蛋,一传出消息找宫姊姊,那不就告诉阿俊我在哪里了?不行,先跑再说。”她像一阵旋风的朝外冲,杜玉笙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得跟上,谁教他身负重任呢?

  莂儿一脸迷惘的问:“怎么了?”

  李聿白忍住笑意的解释:

  “这丫头正怕阿俊寻来,要来逮她回家呢!不快逃怎么行,不过我想阿俊老早就知道她在哪里了,逃什么呢?天真。”

  “唉!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李大哥是也”。”随着这温和的男声,由外边走进一个一身儒衫的俊俏书生,一身的书卷气、温文又儒雅。

  “阿俊!”李聿白喜出望外的激动的握着他的手,他开朗的问:

  “来多久了?”

  这个儒雅的书生,自然就是“天下第一庄』的少主--秦俊彦,也是陆丹心的未婚夫。

  阿俊还是一脸和悦的笑容,他先有礼的见过沈莂儿,才慢条斯理的说:

  “来了好一会儿了。我知道丹儿怕见我,所以一直暗中的跟着她。”

  “唉!阿俊你对丹儿真是用心良苦啊!”李聿白感叹的说。

  莂儿激动的对着阿俊说:

  “丹儿说的都是真的?我二师兄真是教你救了是不是?谢谢你!他们好吗?”

  “放心,宫姑娘和路先生他们过得很好。”

  此时李聿白一脸坏笑的对阿俊说:“不追?”

  “不。”阿俊笃定的回答。

  “不怕她又闯祸?”

  “怕。可是她现在还没玩过瘾,不会乖乖跟我回家的,由她吧!她身边有杜兄弟在,我很放心呢!”  

  “真的?”李聿白狐疑的追问。阿俊一脸憋笑的说:

  “假的!这丫头会让我放心才有鬼!”

  “幸好、幸好!”李聿白开心的搂着他的小娇妻,志得意满想:还好她只是脾气倔,不像丹儿是个闯祸大家。他开心的低头,却一眼瞧见莂儿促狭的眼神,微笑的问:

  “你就这样有把握我不闯祸?”

  “我会看紧妳,不让妳有机会闯祸。”李聿白霸气的命令完,立即强搂她人怀,力气之大,就似要将她融进身体内似的。

  在阿俊带笑的眼眸,还有眼前这一干观众的笑容下,沈莂儿觉得自己的脸开始红艳艳的烧着。而李聿白仍是一脸自在,带点骄傲的搂着她,他才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在乎的是怀中的小人儿,他柔情万千的说:

  “我要加快筹备婚礼,我的宝靖王妃,嗯?”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的恭贺声,此起彼落、响彻云霄。

  沈莂儿被李聿白拥在怀中,她知道从此以后,他的胸膛便是她的避风港了。她抬起头感动的轻轻在他的耳边说着:“我很串运遇上你,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李聿白笑开了一张脸,他彷佛看见幸福在向他招手了,哈……

  秦俊彦虽然开心李聿白的喜事近,但是心底却忍不住泛着一股酸意,想到自己的未婚妻陆丹心,他除了叹气别无他法,走吧!乖乖的去当她的跟班吧,否则……万一她出了意外,那么真正心疼和欲哭无泪的人就是他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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