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丫头!」三手老童抓住她的肩,大喝一声,将她的神智唤回。
「三……三手爷爷?」红娘眨眨眼,一时之间还无法分辨现实或梦境,直到肩头的痛传进大脑,她才呻吟一声,真正清醒过来。「痛啊!三手爷爷,你怎么可以用这么大的力!」皱着眉、苦着脸,红娘哀哀地抱怨。
「妳啊!都说要回头救怪老头了,反应还那么迟钝,活该挨痛!」三手老童放开她,「妳刚刚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凄惨?」
红娘楞了楞,抹去脸上的泪水。「我……作了一个梦,梦见……」一顿,闭上嘴。
「梦见什么?」
「我忘了。」红娘茫然的眨眨眼,好奇怪,那种痛得心都碎了的感觉明明还这么鲜明,为什么会忘了梦的内容?
「忘了?不是才哭着,怎么这会儿又说忘了?」
红娘敲敲脑袋,「对啊,好奇怪喔,怎么回事咧?」
「妳记得自己被追杀的事吧?」不会也以为是在作梦吧!
「三手爷爷,这种事怎么可能忘记咧?」红娘白了他一眼,然后望着四周,卧房只有简单实用的摆设,看起来非常朴实,「三手爷爷,我们在哪里啊?」
「恒州行唐县,这儿应是白公子师徒的临时住所。」三手老童摇头,「妳啊,若非那白公子及时出现救了妳,妳哪还有命在!」
「白公子?」红娘疑问,一边转了转臂膀,觉得好像没那么痛了,真神奇。
「叫做白尘居,年纪轻轻的,好像也是个大夫,又像个算命的,还收了一个年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的徒弟……」三手老童一顿,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不过怪老头很感兴趣,直拉着人家不放,真丢脸。」
「是他救了我?」
「其实应该说是他救了我们三个。」三手老头替她把脉,眼底兴奋的光芒更炙。
「可是怎么可能呢?对方是魔耶!而且看起来法术高强,他怎么可能打得过人家?」
「谁知道,也许他也是仙啊!」太神奇了,没想到红丫头受这么重的伤,那白尘居只稍稍「推拿」了一下,竟然已经痊愈了五成!
「他也不是人?」红娘讶异。
「先是遇到妳这个三脚仙,又碰到一个魔,再来一个非人类也不奇怪了,而且依照他能顺利从那只魔手中救定我们三个来看,肯定是比妳高级太多喽!」三手老童调侃。
「三手爷爷!」红娘不满的抗议。
「好啦!不同妳废话了,这是白公子交代,妳醒了之后给妳吃的丹药。」他递了一颗丹药给她,转手再替她倒了杯茶水。
「月华香莲?!」熟悉的香味让她错愕,难道救她的人真是仙界人,否则怎会有月华香莲?
「原来这丹药叫月华香莲丹啊!香味真是特殊。」三手老童抚须。「是你们仙界的东西?」
「嗯。」红娘吞下,点点头。
「这么说,那白公子确实是仙界人喽!」
「八成是。」而且还是个道行高深、法术高强的仙人,因为比起她三脚猫的功力,实在强太多太多了。
等等,先前她忙着处理那三对天错之合的时候,这种情形好像也发生过,而用月华香莲帮乔守银他们疗伤的仙人,就是白……郎君!
「三。三手爷爷……」红娘抖着嗓,抓着三手老童的衣领。
「红丫头,妳怎么了?」三手老童讶异的挑起眉。
「三手爷爷,你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她好像听见他姓白,那白……郎君也姓白啊,难道……
「叫白尘居,妳不认得吗?」
白尘居……
红娘松了好大一口气,原来叫白尘居,而不是白胤龙啊!幸好幸好。
「印象中没有白尘居这个名字。」她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他们呢?我是说白公子和九指爷爷。」
「红丫头,妳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三手老童不答反问。
红娘摇头。「你又没告诉我:」
「就在我们打算让妳『开眼界』的地方,恒州。真巧,白公子他们师徒的目的地也是这里,所以就一起来了,只花了……」他微偏头算了下,「不到半刻的时间。」快是很快啦,不过少了许多乐趣。
「真的吗?」她兴奋得亮了眼。
「骗妳我有好处吗?」三手老童哼了哼。「他们现在就在外头『凑热闹』。」
「我也要去!」红娘迫不及待的掀被下床。
「等等,妳的伤--I
「好了好了,这种伤小意思啦!」她挥挥手,敷衍地说。
小意思?是喔,有热闹可凑,这种差点让她一命呜呼的伤也叫小意思了。
「不行!」三手老童硬是将她押回床上,「白公子交代过,妳必须再卧床三日,三日后,妳才可以下床!」
「三手爷爷,你是神医耶!怎么可以听任一个毛头小子摆布呢?我没事了,对不对?」
「毛头小子?呵呵,红丫头,因为白公子技高一筹,老小子我甘拜下风,所以妳就乖乖的躺三天吧!」
红娘噘唇,好不甘心喔!
「三手爷爷,我知道你武功高强,要挡下我易如反掌,可是你可别忘了,我是仙喔,我要离开这里可是很简单的晴!」
「妳可以试试看啊!」三手老童不疾不徐的说。
红娘瞧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生狐疑,抬手施法打算离开屋子,却发现……法术失灵了!
「怎么会这样?!」她错愕地张着嘴。「我的法术怎么不灵了?!」
「因为妳的伤还没好,为了预防妳不安分,所以白公子在这屋子四周布了结界,妳是出不去的。」
「哪有这样的啦!」她哭丧着脸。
「妳认命吧!丫头!」
「谁要认命啊?」九指怪叟走了进来,笑嘻嘻的问。
「九指爷爷!」红娘像是见到了救兵,高兴的喊着。
「唷!红丫头这么高兴见到我啊?」九指怪叟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怎么?是不是老小子伺候不周,让我们红奶奶委屈了?」
「怪老头,你可不要唯恐天下不乱啊!」三手老童警告,
「呵呵呵,我说老小子喂,你明明知道我天生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九指爷爷,咱们别理三手爷爷,你快告诉我,外头怎样了?是不是热闹极了?」红娘迫不及待的问。
「热闹,真是热闹极了,红丫头要不要出去瞧?」
「要要要,当然要,可是三手爷爷不让人家出去啊!」红娘委屈的说。
「妳等等,我来说服老小子。」九指怪叟于是拉着三手老童到一旁。
「怪老头?」三手老童皱眉,询问的望着他。
「老小子,你别担心,有咱们看着,红丫头又能惹出什么事来呢?咱们专程带她来开眼界,总不能将她给关在屋子里吧!更何况……」他斜睨了她一眼,才对三手老童眨眨眼继续道:「该面对的就让她去面对,咱们来玩一次『越俎代庖』的游戏也不错啊!」
「越俎代庖?」三手老童挑眉,也回头瞄了她一眼,压低声音,「你的意思是……那个吗?」
「呵呵,没错。」九指怪叟呵呵一笑。
「你确定?」三手老童还是不放心。「那个黑靖呢?」在红娘昏迷的期间,他们已经大略听白公子提过了黑靖为何要找红娘的原因了。
「放心好了,就在附近逛一逛,不会去碰到黑靖的。」
「既然如此……好吧!就听你一次。」三手老童点头。「只是对白公子有点过意不去。」
「呵呵,等咱们游戏顺利完成,白公子会感谢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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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
红娘呆了,无法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有那么一剎那,她以为自己到了地狱。
「九指爷爷、三手爷爷,你们说……这叫热闹?」红娘轻声的问。
「在仙界绝对看不到吧!」九指怪叟说。
「这么凄惨的景象,你们竟然称之为热闹?!」红娘声音变得冷沉,猛地回过身瞪着两个老人家。「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竟然说这是热闹,还要我来看热闹、凑热闹?!」难以置信,真的难以置信。
「哦?」两位老前辈面面相觑,她的发飙倒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我的天啊!」红娘突然低呼一声,立即冲了出去,及时扶住了一个小女孩。「小妹妹,妳没事吧?」
骨瘦如柴的小女孩虚弱的睁开大大无神的眼睛,「姊姊……求求妳……救救我娘……」
「妳娘?她在哪里?」红娘急问。
「娘……弟弟……」小女孩软软的抬起手指向前方。
「我带妳过去。」红娘将她抱起,瞬间红了眼眶。她好轻啊!
九指怪叟和三手老童见状也赶紧跟了过去。
「丫头,妳别跑太远,要是又遇上那个黑靖……」
「遇上就遇上,难道你们要我见死不救?」红娘反问他们。
两人摸摸鼻子,只好闭上嘴。
一会儿,他们来到一间破落的小茅草匡,屋里头隐隐约约听见婴孩的哭声,气虚的宛如要断气般的哭声。
一进门,就看见稻草床上躺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婴孩,妇人的手放在婴孩的嘴里,而婴孩的嘴角溢出了一丝血红。
「娘……」怀中的小女孩虚弱的叫着已经昏迷的娘亲。
红娘立即将她放在床上,上前察看妇人,发现妇人已经断气,而婴孩哭哭停停,一边吸吮着娘亲的手。
红娘看着婴孩嘴角的血,哽咽地问:「三手爷爷,难道地……用自己的血喂孩子吗?」
三手老童上前,察看了一下,点点头。
「婴儿还能救,这小姑娘也救得回来,只要有水、有食物……」
「我可以……」红娘立即施法,可是变出来的却只有一小碗水。「可恶!可恶!」她自厌的低吼着,为什么她的法术这么差劲!
「红丫头,先让小姑娘喝一点。」九指怪叟提醒她。「这碗水对他们来说已是救命的甘露了。」
红娘端着水,将小女孩扶起。「来,小妹妹,张开嘴喝一点水。」她柔声的低哄。
小女孩睁开眼,感觉到唇边的湿润,立即饥渴的吞了两口,又突然停住。
「娘……弟弟……」小女孩小心翼翼的捧着碗,「给娘、给弟弟……」
「没关系,他们还有,这一碗水是给妳的,妳安心的喝下吧!」红娘红了眼眶。
「水……是平儿的?」小女孩似乎非常惊讶。
「妳叫平儿是吗?」红娘温柔地问。
她点点头,「我叫平儿,弟弟叫安儿,爹爹希望我们能平平安安……」黯然的垂下眼。
「平儿,对不起……」红娘不禁掉下泪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彷佛这一切是她的责任似的。
「姊姊,谢谢妳的水,我娘……」平儿望向床头,看着娘亲和弟弟。「娘睡着了吗?」
「她……」红娘说不出口,「她累了。」
「嗯,娘为了照顾我和弟弟,已经好累好累了。」平儿小心的放下碗,手脚并用的爬过去。
「平儿,不要……」红娘想要制止她,却被九指怪叟制止了。「九指爷爷……」
九指怪叟朝她摇头,看出那小姑娘早已知道她娘已经死了。
看着平儿拉起破旧的棉被帮娘亲盖好,还一边拍着娘亲的被,一边低低的唱着催眠曲,双眼空洞无神。
红娘捣着唇,压下一声哽咽,「他们姊弟往后怎么办?」
「把他们送到义和堂吧!那里专门收容失去父母的孤儿。」
「可那里的食物和水充足吗?有人手可以照料吗?」
「放心好了,那里的一切白公子都处理得很完善,有充足的人力和食物。」
「白公子?是他!」红娘讶异。「他都在那里吗?」
「不,他不在那里,他和他的徒弟在县衙门口赈灾,发放食物和水,以及为百姓义诊,并免费提供药材,要过去看看吗?」
「好,我们先送他们姊弟到义和堂安顿好,然后再到县衙。」
红娘施法让平儿睡着之后,才将她抱起。「三手爷爷,麻烦你抱安儿。请九指爷爷带路。」
沿路,她看见了更多的惨状,一颗心痛得像要撕裂般,安顿好平安姊弟俩之后,她望着街上的景况,忍不住握紧拳。
「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降下这种灾难?当今皇上英明仁德、仁民爱物,现今世局国泰民安、政治清廉,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大灾难?这说不通啊!」红娘难过不解。
「因为这并非天降之灾劫,而是妖魔所为。」九指怪叟拍拍她的肩。
「妖魔?」她一怔。「难道是那个叫黑靖的恶魔?」
「这我就不清楚了,白公子并没有说那么多。」九指怪叟摇头,指指前方。「到了,他在那里。」
红娘望过去,就见县衙大门外排成两条长龙,一边是义诊。一边是发粮,还有十来位仆从打扮的人提着水桶在排列的队伍里先发送饮水,免得百姓撑不下去。
一张简单的桌、两张椅,一身纯白的白尘居端坐着,为看病的百姓诊脉。
他表情温和亲切、轻声细语,给人一种安定神经的力量,诊出病情后,便将药单交给候在一旁的仆从,而仆从动作俐落的从由马车改装的药柜抓药包装,很快的就将一大包的药送到病人手中,然后换下一位。
很多百姓都是身体溃烂,恶疮散发着恶臭发炎流浓,但他没有一丝嫌恶,甚至亲口吸吮浓疮,面色丝毫未变,依然是那样温柔圣洁……
她知道为什么灾民那么多,却没有一丝混乱了,那是因为每个人都震慑于他的所作所为,她看见那些被他医治过的百姓都留着泪,对着他深深的鞠躬……
看完病,再去排队领水和食物,一个接着一个,每个人脸上都有着对他的万分感激,可是她却发现,白尘居的眼中除了对这些百姓的悲怜之外,还有深深的愧疚。
为什么?
是她的错觉吗?就像她也有那种认为自己对这种惨况有责任的错觉?
「看来我们是帮不上忙了。」师徒、主仆都配合得非常好,他们这些生手一插进去,反而会造成混乱吧!
是帮不上忙。
「我们先回去吧!」红娘转身离开,她要好好的想一想,好好的厘清心里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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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踏进房门,红娘便讶异的瞠大眼,「月老爷爷!」
月老看了红着眼的她一眼,无奈的摇头。
「后悔留在人界贪玩了吗?」
她摇头,「不,我很高兴自己留下来,若非如此,我到现在还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人间疾苦的小笨仙,只会到处闯祸,只会想着贪玩……」红娘哽咽。「对不起,月老爷爷,红娘给您添了好多麻烦。」
「傻丫头,这样一点也不像妳了,」月老心儿有些酸,赶紧转移话题,免得自己掉下老泪丢脸。「那两个家伙呢?」
「月老爷爷是说九指爷爷和三手爷爷吗?」她指了指外头,「他们就在大厅,因为我说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她一顿,凝眉深思的望着月老。
「怎么了?」他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月老爷爷,您怎么突然下凡来了?」
「奉仙帝之命,来抓妳这个小逃仙回仙界受罚!」月老没好气的说。
「受罚?为什么?我又做错什么了?」红娘讶异的问。
「私自留在人界,是不是错?」他斜睨着她。
「嗄?可,可是仙帝又没规定完成任务就要回仙界,我只是晚一点回去而以。」
「还狡辩?不知道刚刚是谁哭着向我道歉,说给我添了好多麻烦的?」
红娘红了脸,对这件事她无话可说,可她还是不能回去,至少现在不能!
「月老爷爷,我一定会回仙界甘心受罚的,可是不是现在,我想留在这里帮忙。」
「妳能帮什么忙?」
「尽我所能。」她坚定的说。「月老爷爷,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似的,为什么会这样呢?」
「妳--」月老闻言震惊,不会吧?
「我不知道,月老爷爷,只是一种感觉,很奇怪对不对。」
「是很奇怪……」月老喃喃地说。太奇怪了,难不成仙帝的法术失灵了?不太可能,可是为什么她会……
啊!莫非仙帝不仅没有将聂菁红的记忆消除,反而将聂菁红死后,白胤龙为她所做的事灌入她的记忆之中,再一起将之封印,所以红娘才会有这些灾难是她的责任的感觉?是这样吗?
这么说……
月老连忙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这是仙帝交代要交予红娘的,难道这一切都在仙帝的算计之内?。
「月老爷爷,您怎么了?那是什么?」她疑问。
「红丫头,妳确定要留下来?」月老突然问。
「嗯,至少要等到这些灾难结束……」红娘叹气。「月老爷爷,听说这是妖魔所为,但为什么天界没有派人来收妖伏魔,而任由人间生灵涂炭?」
「有的,红丫头,白尘居就是负责收妖伏魔的,这五百多年来他已经收伏了无数妖魔,如今只剩下炽炼双煞了,等他将此地安排妥当,便会开始寻找双煞。」
「原来是他啊!」红娘脑中浮现他为百姓们义诊的情形,心头有丝鼓动。
「红丫头?」月老摇摇她。「发什么呆?」
「哦?没什么啦!」她微红了颊。
「红丫头,妳想知道妳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吗?」月老问。
红娘一凛。「月老爷爷的意思难道是,我对这一切真的有责任?」
「妳想知道?」
「想!」
他望着她,希望自己这步棋走得没错。
「五百五十年前,妳还是一个凡人……」
月老娓娓道来,红娘静静凝听,时间缓缓流逝,随着月老的叙述,那场梦境浮现在她脑海中,泪水缓缓滴落,没于衣襟之中消失,犹如她的记忆,虽看不见,却存在着。
「妳还好吧?」看她哭得无法自抑,月老担忧地问。
「我梦见过……却又……忘了……」她哽咽,无法原谅自己。「我竟然忘了他。」
「这不是妳的错,是他希望妳重新开始,脱离妳既定的宿命轮回……」月老一顿,狐疑的望着她,「我说红娘,妳不怕了吗?」
红娘微微一笑,「不怕了……不,应该说,我怕的不是『蛇』,而是因为聂菁红最后的记忆太过痛心、太过懊悔,那种早知道会亲手伤他,她宁愿不曾与他相遇的心情太过深刻了,因此,虽然记忆被封印了,可为了不想再次伤害到他,潜意识还是反射性的想要离『蛇』远一点,这种情绪对已经不复记忆的我来说,是非常莫名其妙的,因此便曲解成害怕,久而久之就变成了根深蒂固的恐惧了。」
「原来如此啊!」月老恍然大悟,看来这一切真的都在仙帝的算计之中,他服了。「红丫头,这个给妳,」他将锦囊交给她。
「这是什么?」红娘疑惑的接过,就想打开,
「不可!」月老制止她。「这是仙帝交代要我交给妳的,只有遇到妳认为无法解决的难题时,才可以将它打开,否则妳和白胤龙之间将会重蹈覆辙,重演五百多年前的一切,懂吗?」
红娘微凛,赶紧将锦囊收好,「我懂了,谢谢您,月老爷爷。」
「记住,仙帝说的是妳,妳认为无法解决的难题,而不是白蛇郎君。」
有什么差别吗?红娘有些疑惑,不过还是乖乖的记住。
「我会记住的,月老爷爷。」她可不想再让历史重演。
「既然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我也该回去复命了。」月老起身,眨眼问便消失不见,可只一会儿,他又咻地一声现身。「对了,红丫头,我一直想问问,妳当初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这点至今无人搞懂啊!
「这……」红娘楞了楞,「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