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
“主子,这屋顶实在太旧了,修了这边那边就垮,稍微大力一点,就担心它整片会裂掉,不好弄啊!”他招谁惹谁了,像八爪蜘蛛一样挂在屋顶上,很丢人哪!
“不会用用脑子吗?”这点小事还用他来说?
“主子,哎……”话还没有说完,刚铺好的那边又垮了下来,一片木板就这样直直下坠……喝!还好,没砸到主子头上。
封云帝的耐性全没了,他捡起那片木板。“你下来!”
“哦”了声,颜涛一跃下地,就见主子轻飘飘的跃起,只手用力的往上一撑,不料一个用力太过,早已摇摇欲坠的屋顶终於不堪折磨,“啪”的声,整片往下掉。
封云帝看得傻眼,人在半空中,急忙借力使力跳到地面上,正好闪过那木屑,就见颜涛狼狈的闪身而出,头上、身上、发问全是脏兮兮的灰尘。
“啧,真逊!连这点东西都躲不过。”封云帝满脸的不屑。
“主子……”这到底是谁害的?
“这下可好了,现在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了。”破庙破得更彻底了。
稍微打理一下自己门面的颜涛马上献计道:“主子,我们还是往济南分舵去吧,那里距离这里很近,要等待也不用急在一时……”
他还在说话,屋外扬起一个女性的嗓音。“大毛、王爷爷,李婶婶,我们回来了。”
封云帝愣了下,这个声音,他好熟啊!
没等里头有人回应,小楼就先推开了庙门,乍见到灰人似的颜涛与神情呆滞的封云帝时,她也呆了。
“怎么了?小楼?”随著她的脚步慢慢踱进门的皇甫寒衣,见到她一动也不动的,连忙快步上前,一进庙里,“啊”了声,原来是遇见熟人了。
他笑著打招呼。“封少侠,真是好巧,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你,这位是……”
封云帝张大双眼,难以置信的叫道:“是你,真是你,哈哈哈哈……”
皇甫寒衣被他笑得一头雾水,抬手抹去额头上的雨滴,还在纳闷为什么庙里也在落雨时,就已听到小楼著急的声音。
“屋顶怎么……怎么没了?”小楼四下晃了晃,急道:“其他人呢?大毛、王爷爷、李婶婶、大娘他们呢?为什么没一个人在?他们去哪了?”
皇甫寒衣扶住她的肩。“冷静点,别急,一件事一件事慢慢来。”
小楼偎在他身旁大口呼吸,抬起眼。“我没事,寒大哥。”
“没事就好。”皇甫寒衣对她温柔一笑,然后转向封云帝问道:“封少侠,可否请你解释一下?”
解释?对喔!封云帝不愿再失态下去,忙止住傻笑。“绝色刀郎,你终於现身了,我这些日子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你在找我?”皇甫寒衣讶异道。
仔细想想,当初黄河七霸是有跟他说过这事,但他以为日子一久,也就不会有人再寻他了,所以也没理会。
“当然,你我之间还有一战未了。”
“有吗?我当初有答应吗?”
“你也没拒绝。”封云帝一把取下背上的白布包,抛给他。
“这是……薄刀冰刀。”
真是太久没见的东西,皇甫寒衣挺怀念的。
“拔刀吧!我们现在就来大战一场!”封云帝抛出战帖。
皇甫寒衣皱眉道:“你一直找我就是因为要跟我比武?”
还帮他把刀都抢来了,确实有心。
封云帝的脸红了下。“要不然还有什么?我绝不是因为看你就这样死了太可惜,也不是因为你遭到奸人陷害有委屈,更不是因为同情你,才把你们的生死列为第一大事,放下所有会务不管,跑到这破庙……喂,小姑娘,你冲著我笑得这么奇怪干?我什么都没有做喔!”
小楼还是忍不住的笑。他心里想的,和他这些日子所做的,他自己全一古脑儿的说出来了,他还以为什么都没有说呢!
“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就说你关心他,会死啊?”
“你你……”被说中心思的人尴尬极了。他决定了,他跟她这辈子都不和。
皇甫寒衣决定交他这个朋友。“谢谢你。”
“你谢我什么,我可是什么都不认的!”封云帝绷著脸,硬是别扭著。
小楼又是爆笑出声,皇甫寒衣缓言道:“封少侠当真有趣。”
他牵著小楼,将他们带往后院,正好那里还有一块地方是干净的,可以坐著聊聊。
颜涛动作迅速的将草席与酒菜拿到这里,马上布置成一处还不算差的地方,动作之熟练让他俩大开眼界。
知她心中挂念,皇甫寒衣问道:“封少侠可知原本住在庙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阎罗门。”
“那是什么地方?他们为什么会去那里?”小楼问道。
“唷,瞧你那是什么表情!阎罗门有什么不好?江湖上多的是想进阎罗门的人,他们能去那里已经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
“是吗?”听起来像阴曹地府的地方有啥好?
皇甫寒衣沉吟道:“他们都不是江湖人,而且又是些老弱妇孺,怎么去了阎罗门?”
封云帝的俊脸有些微红。“我瞧他们可怜,所以就让他们住进去了。”
“只是这样?难道阎罗门专做慈善事业?”小楼可不信。
“当然不是。”封云帝咬牙回道。
“那是为什么?”
皇甫寒衣蓦地明白了。“小楼,还不快谢谢封少侠,多谢他代为安顿大毛他们。”
“啊,”小楼也想到了,两人互望了眼。“真是这样吗?”
“我想是的。”
小楼马上转向封云帝道:“谢谢你。”
“不用客气。”封云帝碍於面子,只得收下了。
“那我以后可以去看他们吗?”小楼兴奋的问。
“可以。”
颜涛双手掩面,简直不敢再听下去了。阎罗门岂是任人随便来去的地方?龙主这样乱允诺,迟早会出问题的。
他们又聊到那天分别后的事情,然后把酒言欢直到半夜,不会武。小楼实在撑不住了,趴在皇甫寒衣的腿上睡著。
等到天亮后,她才悠悠醒转。
“咦,他们都走啦?”揉揉眼,睡意仍浓呢!
“嗯,今天一早就走了,说是阎罗门还有要事。”皇甫寒衣拧了一块湿布,让她擦了手脸。
小楼伸了个懒腰。“真没想到会是这样,大毛他们住在阎罗门应该过得很不错吧!”
“要去看看吗?”他问。
“好啊,就跟在他们后头,一路游山玩水去吧!”这不就是他们这趟出来的主要目的嘛!
“上阎罗门也好,先见识见识江湖上的一大门派,回来也好说给师父听听。”他师父一生未入江湖,对这些江湖轶事向往极了,回去后说给他听,肯定会很高腊(。
“那还等什么,我们上路吧!”
“嗯。”
皇甫寒衣挽了她的手,缓缓走出这间破庙,迎面而来的是白闪闪的阳光。
他望向身边人儿,那漾在唇畔的笑容是这般甜美诱人,但他知道,那表示她又有整人的方法了。说实在的,他很为阎罗门忧心,因为他知道小楼对阎罗门的兴趣十天半个月不会减,有她在,那里肯定会很热闹。
尽管如此,他这为夫的还是无条件的挺她到底。
阎罗门,我们来了。
【全书完】
编者注:欲知皇甫四爷皇甫缁衣如何放弃出家的俏皮爱情,请看天使鱼系列022《相公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