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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桂好滋味 第一章

  祥桂面无表情地回到香桂居,负责服侍她的可可马上就一脸笑容迎了上来。

  「我看您今儿个心情不错呢,桂主子。」可可笑道。

  「哦?看得出来吗?」祥桂往大椅上一坐,挑了挑眉问。

  「当然瞧得出来了,往常只要是参加聚会,您哪次不是铁青着脸回来?」可可奉上主子最喜欢的柠檬花茶。「我说桂主子,是不是这次聚会有什么好事情了?」

  「好事情倒也说不上,不过是那季节司神犯了无聊病。」虽是这么说,祥桂俊美的脸上倒是出现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端起花茶啜了啜,满意地点点头:「你泡的茶真合我意,下了凡间之后只怕得辛苦点,凑合着喝那些俗品了。」

  「下凡间?」可可听了震惊不已。「桂主子,您要下凡去吗?」他瞪大了眼问。

  「是啊!」祥桂啜饮杯中茶,姿态优雅有如一幅美人图。

  「您真要下凡去?是季节司神派下了什么任务吗?」可可问。

  「是比赛,比赛啊!」

  「比赛?」可可蹙眉。「可可不懂。」

  「就是你主子我终于要跟那其它十一个家伙比个高下了。」

  可可一听眨了眨眼。

  「一较高下?这么说来就是像奥运--」他随即忧心地摇着头道:「这--不好吧?桂主子,您没什么运动细胞,跑的慢不说,跳的既不高又不远,如果要参加游泳或水上芭蕾--」

  「你说够了没有?」祥桂瞇起眼睛。「你又偷看电视了?」

  可可忙跪下来磕头。

  「对不起,桂主子,因为正在转播两千年雪梨奥运--」

  「算了,起来吧!」祥桂挥了挥手。「我去开会时都转播了哪些项目啊?」

  「男子高台跳水和男子游泳赛。」

  「哦?那看见了什么好男人没有?」。

  可可皱起眉。

  「怎么样算是好男人呢?桂主子。论外表没有一个及得上  主于您啊!」

  「那就别看外表,看看里子。」

  「怎么可能看得见嘛!」可可皱眉。

  「这倒也是。」祥桂搁下手中的杯子。「不过还是那种的比较

  好吧?白白的,颜色好看,而且毛也多,」他说着露出笑容。「毛多一点比较高贵,你说是不是?」

  「桂主子指的是狗吗?」可可一脸为难。「听说那东西很麻烦的,要给它吃要替它洗澡,要带它散步还要训练它,而且养它就不能拋弃它--」

  「闭上你的嘴,我何时说要养狗了?」祥桂瞪了他一眼。

  「那您刚才说的是--」

  「是人。」祥桂懒懒道:「真教人头疼,究竟要到哪个时代、哪个国家去好呢?我是认为白种人比较好啦!又高又帅,对女人体贴而且非常性感,你说呢?可可。」

  可可听得一头雾水,脸都变白了。

  「我--桂主子,可可笨,完全听不懂您在说些什么。」

  「听不懂吗?』祥桂笑的更加迷人。「我要恋爱了,可可。」

  ******

  「恋--恋爱?」可可昏过去又爬了起来。「怎--这是怎么回事啊?又是下凡又是恋爱的,我说桂主子,您这究竟是--」

  「我不是说了是比赛吗?』祥桂打了个呵欠。「季节司神那老头太无聊,说要选什么『花将神』,也就是选出十二花神里的第一名。」

  「选美啊?那当然是桂主子您--」

  「选美当然没人比得上我,可这回看的不是外表而是实力。」

  「实力?」可可越听越迷糊。

  祥桂笑着点头。

  「你主子我得下凡去撮合一桩恋情,最好是能像『铁达尼号』那般轰轰烈烈扣人心弦,那么『花将神』这头衔就非我莫属了。」

  「只要撮合一对佳偶就成了?听起来倒也不难嘛!」可可道。

  「那是你主子我手气好,抽了个上上签。」说到这里,祥桂不由得意地挑起了眉。

  「不过桂主子,可可刚才好象隐约听见您说什么您要恋爱了--」

  「老头子说了,咱们这些花神想在凡尘里恋上一回也无所谓。」

  「咦?」可可大惊。「这么说来桂主子您是想下凡去勾引那些凡间女子了?」

  祥桂白了小花精一眼。

  「这我尚未决定,说什么勾引,难听得紧。」可可一听苦了脸。

  「这您可要三思啊!桂主子。」他说;「撮合人家的爱情是另一回事,何必自个儿去膛这浑水呢?您也瞧见那电视电影里演的,只要扯上恋爱这回事都辛苦得很,您是个神,犯不着去尝那滋味啊!」

  「爱情也有甜的嘛!」祥桂好脾气道:「想想你主子我闷了这么久,每天不是看电视就是翻小说的,身上都快长出霉来了,难得那老头子兴致这么好,而我又抽了支恋爱签,这不是摆明了要我去尝尝鲜吗?机会千载难得,我岂有放弃的道理?」

  「可桂主子,您忘了这是竞赛了吗?恋爱会教人昏头的,您不想当『花将神』了吗?』可可提醒道。

  「这你就不懂了。」祥桂呵呵笑了两声。「一边谈情说爱一边跟那些个家伙对阵,谈笑用兵间顺道把『花将神』的头衔给取了来,你说这样酷不酷?够让那些家伙气上个几百年吧?」

  「我说桂主子,您这--会不会太轻敌了?」可可偷瞄了主子一眼并轻声问。「再怎么说众花神也不是好惹的人物,要说本领跟主子您可是在伯仲之间--」

  「等等!」祥桂挥了挥手。「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我威风喽?」她眯起一双眼问。

  「可可不敢,」小花精惶恐摇头。「可可纵使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不过你话说的也算老实啦!」差点没把人吓死后,祥桂接着来上了这么一句。

  「桂主子!」可可只有哭丧着脸哀鸣。

  「可这回不仅得看本事,也得看签运嘛!谁知道那些家伙都抽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任务?」祥桂说着又掩嘴呵呵笑了几声。

  「难道桂主子您的任务就是恋爱这么简单?」可可皱着眉问。

  「大概难上这么一丁点吧!」祥桂慢条斯理站了起来。「待你主子我去问个明白,回头再说给你听。」

  ******

  神里的桂花神,每逢花期,就见他差使麾下小花精们劳力工作,催着那绿叶里开出朵朵白的、澄的、金黄色的小花儿,并要发出醉人清香,久久不散。

  桂,在众花神里算是性子沉稳、处事谨慎的。他虽在小花精面前说的轻描淡写,可不代表他对这回的任务就不放在他的心里,瞧它这不就急急开始行动。打算把事儿了解的更清楚,顺道探听探听敌情。

  没聊两句就直接切入重点。

  「我说月老,您可听说了其它几个家--几个花神们抽中了什么任务?」祥桂拨弄着长发问道。

  「这个啊……」月老也拨弄着长胡子回答:「秘密,秘密。」

  「那么我问别的,月老、除了我,可有其它家--花神上这里拜访您老人家?」祥桂看着涂有香奈儿指甲油的纤纤玉指又问。

  「这不可说,不可说。」月老则是摇着枯枝般的双手说。

  哈!嘴倒紧得跟个蚌壳一样。

  祥桂挑了挑眉,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浅笑。

  「不可说啊?那就是什么都知道喽?」他问。

  「呃--是知道那么一点点。」月老的长眉动了动。「不过季节司神特别交代过的,为了公平起见,要我什么都不能提。」

  「可您我交情不同那!月老。」祥桂道。

  「咦?」

  「咱们同是芝加哥公牛队的球迷啊!」

  月老一楞,随即摇头。

  「那洋人的玩意儿,我压根儿是有看没有懂。」

  「怎么会?您不也说了吗?没有神力的凡人要跳这么高,姿态又这么美,挺了不得的。」

  「说是这么说啦--」月老玩着胡须喃喃道。不过就算他觉得那些凡人动作敏捷得很,这又算得上跟桂花神有什么交情呢?

  哟!撇得一乾二净了。

  祥桂眉一挑,心里也有个底;拉关系不成,就来个利诱试试喽。

  「月老啊!我那儿有几瓶法国白兰地--」

  「不成!不成!」话没说完人家已经慌忙拒绝。「你就别害我这老头子了。」

  「怎么邀您喝个小酒都成了害您了?」祥桂见状也不再勉强,径自站了起来说:「我看打您这儿也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那就不打扰,告辞了。」

  祥桂长发一甩就要离去,月老却出声唤住了他。

  祥桂眼睛一眯,心想,这老狐狸,还是要白兰地的吧。

  「季节司神早料到你会来,交代了几项道具给你。」月老这么说道。

  祥桂听了后,俊脸冷的快结成冰了。

  「可可啊,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十二花神真要办什么比赛啊?」跟可可同为小花精的爱爱皱着眉问。

  「大概假不了,好象是季节司神闲得发慌,忽然就说要办了,说要选出十二花神里的什么『花将神』。」可可说着长叹一声。「我瞧桂主子兴致勃勃的,还真是有点担心。」

  「我看你是『非常』担心吧?你刚才吃下了一把乌漆抹黑的东西耶!」

  「咦?什么东西?」可可左顾右盼,看见桌上搁着一小堆剥下来的瓜子肉,这才恍然明白自个儿竟把瓜子壳给吃下肚里去了,这会儿想吐又吐不出什么,只得转头责难地看了爱爱一眼。

  「你干嘛不早点说?」

  「我以为你喜欢吃嘛!后来我见你吃的有点痛苦--」

  可可气闷,干脆推开那盘瓜子。

  「哎呀!不吃了,不吃了。」

  爱爱看了可可一眼,有些忧心问道:

  「我没跟在主子身边所以不晓得,不过你老跟着主子吃一些怪东西,会不会吃出什么问题来啊?」

  「这个啊--倒也没什么地方不舒服啦!凡界里有些东西其实还挺好吃的。」

  「我真不懂了,主子怎么说也是个神,为何对凡间的事物这么感兴趣?」

  可可耸耸肩。

  「主子偶尔会嫌天界闷,他老说凡间有趣得多了。」

  「这我不信,如果凡间真这么好,世间凡人又为何都一心想着要成仙?」爱爱蹙眉。

  可可又耸耸肩。

  「这我也不懂,不过--」他向爱爱靠近了些。「你知道有种像黑盒子一样的东西吗?叫电视机,也不知道桂主子打哪里弄来的,那东西挺有意思的。」

  「电视机啊?」爱爱频频点头。「我听那些负责到人界『开花』的花精说过,好像里头会有些人哭啊笑啊,跑过来又跑过去,有时候跳河有时候打架的--」

  「没错没错,什么怪东西都有,连人界举办的什么奥运会都可以在里头看见,神奇得很呢!」

  「这么说来凡间是有些好玩的事儿喽?」

  「想来应该是这样。」

  「所以桂主子才一心想着下凡去玩。」爱爱说。

  「主要是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可说,两人不约而同长叹了一声。

  「你要跟着主子下凡去吗?可可。」爱爱问。

  「主子没提,不过我是不怎么想去啦!在天界悠闲悠闲的不是挺好吗?还有那个什么电视机的可以打发时间,我又不想谈恋爱,下凡去做什么?」

  「可没你在身边照料着,桂主子他--没问题吗?」

  「这个嘛--」可可皱起眉认真思索起来。

  「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桂主子他虽然挺深思熟虑,做起事来也算有条有理,不过有时候也挺迷糊的不是吗?再加上好胜不服输的个性--」

  可可点头打断爱爱的话。

  「的确是颇让人担心。」

  「就是啊!』爱爱说。

  两人又相视长叹了声。

  「干嘛非得去争那个什么『花将神』的名号呢?桂主子就是桂主子啊!」爱爱又说。

  「主子心里想些什么,我们这些小花精又哪里想得透呢?」可可说着,又抓过瓜子开始嗑了起来。

  爱爱盯着他看,久久后开口道: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味道?也让我尝尝好吗?」

  ******

  正当两个小花精在外头嗑着瓜子,祥桂则是静静回到了香桂居。他一头钻进房里关上房门,直到可可和爱爱闲嗑牙结束都不见他出来。

  时间缓缓流逝,只见祥桂坐在绣满金黄桂花的床榻上,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几样东西,动也不动的,活像个晶莹剔透的玉刻雕像。

  一颗石子、一张卷轴、一条丝绳,这就是月老给他的东西,说是要助他任务成功,却怎么瞧都瞧不出是做啥用的。

  连用法都不能说,季节司神那老头是不是联合了月老耍着他玩啊?

  看看这红绳,应该就是所谓命运的红线了,用来绑住一对男女,让他们携手一生,这点他约略还猜得出来,可这石子和卷轴呢?它们又是啥鬼东西?说起这石子还真算得上美的,琥珀般的颜色,跟那一丛丛的金黄色桂花有那么点象,他到是挺喜欢的。问题就是,把它放在眼前,也看不出它和一般石头有什么不同,把它放远点么,看起来

  就跟煮豆浆用的黄豆一个样。

  这样的小石子,拿来当饰品嘛,缺乏特色,拿来当弹珠滚又稍嫌不够圆。这东西能怎么帮他?他越想越怀疑。

  再瞧瞧这卷轴,卷起来看像幅名家墨宝,摊开来却是白纸一张,直着看、横着看,正面看再反过来看,怎么看就是光秃秃一张,干净得连个黑点都找不到。

  嗟!干脆他就来个当场挥毫,写个「老贼不死」四个字还给月老那老头吧!

  祥桂越想越闷,一道柳眉挑得老高。

  她还当她的任务超简单的呢!没想到一开头就踢到了铁板,其它那些个家伙也同他一样正在伤脑筋吗?抑或早已下凡玩乐去了?

  这念头一浮上脑际,祥桂只差没在房里跺脚了。然而它向来很注重形象,即使没有旁人在场,他也不屑做出此等幼稚的动作。

  闷哼了声,祥桂继续研究眼前三个谜样的对象。正当他使起力来正想动脑子思考,可可敲门的声音便传来了。

  「桂主子,跆拳道比赛开始了。」小花精问道。

  「不看。」祥桂头也不抬便回答。听说这种竞赛是亚洲人的专长,他对那些个头矮、皮肤黄的人种没什么兴趣。

  「不看?」可可的声音透着疑惑。「是那种踢过来打过去的运动耶!桂主子。」

  「我现在没那个闲情逸致。」

  「没兴致啊?我说桂主子,您--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啊?」竟然连奥运转播都不看,有点怪。

  「何止是烦恼,我头疼死了。』祥桂在房里抱怨,忽然间灵光一闪。「对了,可可,你进来帮帮我,两颗脑袋一块儿想,说不定能找出什么线索来。」他说着手一挥开了房门。

  「我啊?」承蒙主子看得起,站在门外的小花精却面有难色。

  「可是比赛就要开始了--」

  「所以才要你帮忙!你难道不想你主子我摘下『花将神』的头衔?」

  「人家说的是跆拳道比赛啊!」可可嘀嘀咕咕,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主子房里。

  *******

  「你仔细瞧瞧,然后告诉我这些个都是什么东西?」

  可可依着主子吩咐,盯着三样「神器」看了许久。

  「真的要我说吗?桂主子。」之后他怯怯问。

  「不要你说我又何须问你?」

  「那我就说了。我是猜猜而且啦!这是香奈儿的黄宝石、香亲儿的项链和香奈儿的披肩,当然都是最新一季的--哎哟!好疼啊!」他话没说完手臂上就被狠狠掐了一记。

  「你睁着眼说什么瞎话啊?这些破烂东西与香奈儿何干?」

  样桂怒视着小花精问道。

  「因为桂主子您往常拿回来的几乎都是香奈儿的东西,所以我才--人家说了是猜的嘛!」可可揉着手臂闷声说。

  祥桂瞪了可可一眼。

  「能把卷轴说成披肩,你倒真有本事。」

  「我怕桂主子您怪我没眼光,不识货啊!」

  「今儿个倒证明了你确实一点基本的鉴赏眼光都没有。」祥

  桂咬牙道。

  「是您自己要问我的。」可可颇为委屈。

  「我是狗急了跳墙。」祥桂叹气。

  「这么说也太刻薄了吧?」

  可可又在嘀咕,当然这话祥桂并没有听见,他全副心思都摆在眼前的难题上头。

  「其实啊--」祥桂又长叹一声。「这三个玩意儿是月老给我的,不,应该说是季节司神要他给我的,说什么是我达成这次任务的必备工具。」

  「咦?」知道了三件「神器」的来处,可可又靠过去把它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瞧了个清楚。

  「普通得很,对吧?」祥桂问。

  「嗯。」可可点头附和。

  怎么看都像是三件垃圾,能帮我什么呢?我真不懂。」

  「嗯。」可可还是点头。

  「所以我才想要问问你的意见。」祥桂看着最亲信的花精。

  「现在你知道这些个东西不是香奈儿的精品,看出什么端倪来没有?」

  「您神通广大都束手无策了,可可无能,又能看出什么来呢?」

  祥桂闻言往床榻上一倒,气恼道:

  「万一我一百年来都想不通怎么用这三件玩意儿呢?可恶的月下老头。」

  「别动怒,别动怒啊,桂主子,不如我来倒杯茶让您消消气可可说着连忙给主子倒茶。因为心急,手有些抖,又在送茶途中不小心摔了一交,满满一杯茶水就这么整个床榻上的祥桂。

  小花精发出惊呼,心想这回小命休矣,无力地瘫坐在地。至于桂花神祥桂,又哪来的时间发怒,只见他一手收起那黄石和红绳,另一手则挥起衣袖扫去那泼洒而来的茶水,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动作都在弹指间完成。

  奈何神力有限,祥桂救得了黄石红绳却救不了摊开的卷轴,虽然他挡去了大多数的茶水,空无一物的白色卷轴上仍留下了滴滴茶渍。

  「桂--桂主子--」

  可可抖着声音说了几个字后干脆昏了过去,祥桂则是盯着卷轴上被茶水弄湿的斑点。

  起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又眯起眼睛,接着张开了嘴,最后是挑起了嘴角。

  「用水啊?嗟!不愧是老头子想出来的,真是有够老套的了。」

  ******

  祥桂摇了摇可可,见他动也不动便又踢了踢他道:

  「别装死了,卷轴没事。」

  「真的?」可可倏地睁开眼睛,但随即又一脸惧怕。「您该不会是骗我的吧?桂主子,先骗我起来,然后再把我--」可可说着打了几个冷颤。

  「别胡说了。」祥桂白了他一眼,继而露出了笑容。「干得好,可可。」

  「咦?」可可畏缩地爬了起来。「您这是在夸我吗?」

  「当然了,难不成听起来像在骂你?」

  「是不像,但--桂主子为何夸我呢?我差点就把您重要的东西给毁了啊!」

  「所以我才夸你嘛!」祥桂哈哈笑道:「多亏了你的粗心大意,我总算明白了那空白卷轴的用处了。」

  「咦?」可可一脸茫然,不明白自己的粗心大意何以能获得主子这般赏识。

  「你过来瞧瞧便知。」祥桂拉着他来到桌侧,卷轴此时正摊放在上头。「碰了水后就变成这副样子了,那季节司神和月老还真是穷极无聊。」

  「这--」可可对着原本空白,此刻却满布线条的卷轴眨眨眼。

  「这是地图吧?」

  祥桂得意地点头。

  「而且是各个时代的世界地图喔!你瞧这一个个的格子,里头的形状线条多少有些不同吧?」他说。  「真的耶!不过月老给您地图做什么呢?」

  「约莫是让我自己选择想去的时代和国家喽。」

  「哦,那您决定了吗?」

  「这个啊--」祥桂笑的颇为暧昧。「就到两千年的澳洲去如何。哪,就是这儿。」他指着卷轴上的某个小方格。格子里光是线条和文字,可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是正在举办奥运的地方,」祥桂笑着提醒他。「你从电视机里也看见了,那里风光优美景色宜人,现在又是最热闹的时候,我最喜欢的白色帅哥满街都是--」

  「等等,桂主子,您打算化身为女人啊?那岂不浪费了您那张俊俏的脸和翩翩风采?」

  祥桂闻言笑着摸摸可可的头。

  「你说的也对,不过对于没有性别的花神而言,能选择的话,当然是当女人好。」

  「是吗?我还以为到处都是男人当道呢!」可可皱眉。

  祥桂一听摇头。

  「香奈儿的衣服、首饰、皮包、鞋子都是为了女人而设计,我怎么可能下凡当个男人?」

  咦?主子就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可可的头「碰」的垂到了胸前。

  祥桂无视于他的反应,拿起那颗琥珀色的石子道:

  「现在就等我弄清楚这东西--」他忽然闭上了嘴,看了看卷轴又看了看手中的黄石。

  「您怎么了?桂主子?」见他神情有异,可可问。

  祥桂一副深思的模样。

  「我说可可,你主子我想,会不会这颗石子就是用来决定我

  究竟要到哪个时代的哪个地方去呢?」

  可可听了皱眉。

  「什么意思?」

  「比方说把这黄石往这格子里一放,就表示我决定了要前往公元两千年的澳洲?」

  「咦?」可可楞了楞,继而哈哈笑道:「怎么可能?这样也太没创意了吧。」他笑的无法控制,还撞了身旁的的祥桂一下。

  就这么一撞,黄石从祥桂手中掉落到卷轴上,发出金黄的闪光后就消失不见,而卷轴上线条图形也一一消失,只留下一个格子。

  果然这么缺乏创意,卷轴上所剩的就是祥桂将前往执行任务的地方,时间是公元两千年没错,旁边也有两个斗大的中国字。

  「这--」可可的声音又开始发抖。「我说桂主子,澳洲两个字原来是这样写啊!」

  祥桂瞄了他一眼,脸色有些发青。

  「我说可可,这两个字应该读做『台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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