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步映尘惊吓地站起身,看到他回来,望了他一眼,弯翘的睫毛低掩,怯怯地出声道:
"对不起,我不想离开。"这句话,是她一整个下午对着镜子排演过数十回,等着他回来,想要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黑曜岩高大的身子,占据整个门框,他站在那里,不进不退,冷冽的双眼盯着她直看。
开门见到她的那一刻,确定她没走:心间有着一丝欣喜,但随之又矛盾地涌上警戒。
想留下她的决心,在方才开门见到她的那一刻,更加坚定,纵使知晓留下她,必然是个祸端……
见他一脸冷然站在门口处,步映尘心里有些慌,她知道这桩婚事,他有多不情愿,她坚持要留下,更是强人所难,但,她真的不想离开他……
"我……可不可以让我留下?"轻柔的音调,带着恳求。"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他突然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抓着她的手腕,冷声道:"跟我走!"
"不,不要赶我走。"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拉开抽屉拿出MASERATI跑车的钥匙,不发一语,拉她一起离开房间。
"我不要走,求你……"细如蚊蚋的声音,委屈地逸出。
黑曜岩没有和她乡说一句话,冷着一张脸,一迳地拉着她下楼,往前走,不看她、不听她说什么。
"少爷、少奶奶,晚餐快好了……你们要出门……"
望着两人"手牵着手"急急离去的背影,甫从另一头走出来的林同,又傻住。
少爷没理他,连少奶奶也不回头和他说句话……若不是少爷那辆银色跑车从他面前轰轰地呼啸而过,他真的会认为关于少爷回来一事,真的是他的老花眼加幻觉所形成的。
"林叔,少爷和少奶奶要去哪里?"
一位仆人的话,让林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更确定方才少爷匆匆来去一事,不是他自己的幻觉。
心脏颇无力,明天,他得去医院给医生看一下。
不过,少爷急着带少奶奶去哪里啊?
拉着步映尘坐上被喻为海神的座骑的玛莎拉蒂跑车,系上安全带,黑曜岩狂踩油门,加速离去。
黑曜岩双眼直视前方,表情冷然,专注地开着车。
一路上,车前的三叉戟皇冠徽标,傲然地破风而行,踩住油门,爆发出的370匹马力,狂枫的车速,把一坐上车就挂着两行清泪的步映尘,吓得两手捣着眼睛,不敢张开眼。
她哭,她流泪,不是因为被破表的车速吓哭,而是他……
他就真的那么讨厌她?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给她,不听她说一句话,就急着要把她载回步家,和她划清界线?
急风在她耳畔呼啸而过,宛若他的冷情——
随着车愈开愈远,她的心愈来愈沉,当车子到达步家门前,是否代表他和她此生永不再相见……
感觉车子一直在转弯中,原本沉甸甸的心情,渐转为浮动。
从黑家到步家的途中,没有连续转弯的路,况且……以这种极奔的车速,早就到步家了,怎么会……
虽然很想知道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但她不敢放开遮住双眼的手,只能等待车停的那一刻。
几个转弯过后,车子往前直驶一段路,一阵刺耳的煞车声匆地响起,系着安全带的身子轻微晃动了下,她维持原姿势大约五分钟之久,确定车子真的停下来,熄了火,遮住双眼的手才缓缓地滑下。
往前看,一片黑漆漆,再往旁边看,底下一片光亮,那是……市区的全景……不,也许只是一部分,但……好美……
她在书上看过有摄影家从山上俯拍市区的景象照,那一片灯海辉煌的情景,深深烙印在她脑海,她曾向往能在夜里上山一趟,亲眼看一遍美丽的灯景,可她知道外公一定不会答应。
但此刻,她却看到了!
她带着惊喜的表情,回头看他,还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话之际,匆地见他的脸逼向她,微张的红唇,贴上一片湿软却热切无比的……唇。
他……在吻……吻她……
步映尘紧张地闭上眼,脑内一片空白,忘记方才的惊喜所为何来,只加道此刻,他正在吻她……
她僵得不敢动,呼吸都快停了。
黑曜岩双手捧住她绝美的脸蛋,他狂烈吻她的动作和自身狂烈的心跳声,相呼应着。
拉她坐上跑车。一路上他不看她,车子疾驶上山,他需要一阵阵强烈的风,帮他过烈的心冷静下来。
他暗自决定,当车停的那一刻,如果自己仍未有排除她的念头,他就要留下她!
当车停,他望着她,遮住双眼的她,看起来怜弱地需要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保护,当他的手想伸出去搂她的肩,她突然缓缓地放开遮眼的手,他反射地收回手,回复一贯冷然的神情。
她看着前方,又望向旁边山下的灯景,再回头望他时,红唇微启,脸上露出惊喜神情,那一刻,他心里正做出决定留下她的坚定心意。
不管她的外公是谁,不管她是不是被派来做间谍,掳获她,是他当下狂烈的欲念。
吻着她,甜美柔嫩的唇办,让他久久不愿放开,感觉到她整个人僵缩着,亲吻的动作顿停,他的嘴含着她的唇,黑眸眯起,盯着她紧闭的眼——
她整个人僵缩的很不自然,他猜,如果这不是她的初吻,就是……她不想让他碰她!
初吻?她?绝不可能!这么美的女人,都已经二十二岁,没被男人吻过,谁会相信!尤其大学四年里,觊觎她唇里甜香的男人,肯定多如繁星。
思及此,一股妒意涌上,他用力地吸吮被他嘴含住的唇。
睨视着她依旧紧闭的双眼,一股烦躁顿涌——
她不想让他碰她,或者该说厌恶他碰她,因为……她另有男人?是她外公强迫她嫁给他,她逼不得已暂时和心爱的男人分手,虽嫁他,但仍为她心爱的男人守身?
想起昨晚他不让她上床,她一点也没有抗议,还乖乖到沙发上去睡::会不会她暗自庆幸安全度过一晚?
一股冷冽沁入眯起的黑眸,嫉妒和没来由的愤怒交杂,在他胸中喧腾,瞅着她紧闭的眼,他愤然撕破她的上衣,扯落裹住她胸前雪白椒ru的胸罩,低头,埋首在她胸前,狂嚿。
感觉上衣被扯破,步映尘睁开眼,看见他又扯落她的胸罩,埋首在她胸前啃咬,一阵阵痛意从胸前传来。
"不要……不要……"她想推开他,可她不敢,觉得羞辱疼痛,她闭着眼把头偏向旁边,羞赧地低喊。
听到她带着委屈的喊声,在她胸前愤懑狂扫一番,留下无数个鲜明齿印的黑曜岩,缓缓抬起头,见她头偏向一旁,一脸被逼迫的委屈表情,愤懑的情绪加剧,胸膛的怒火烧焚着他的男性自尊——
向来只有女人疯狂地想亲近他,没有他黑曜岩想要却得不到的女人,但她::居然在他想要她之际,表现出厌恶、不情愿、被逼迫……各种践踏他男人自尊的表情。
他绝对无法容忍!
她愈是不愿、愈是厌恶,他就愈要……
冷瞪着她的脸,他愤恨地拉高她的裙摆。
感觉下半身一阵凉意,步映尘倏地睁开眼,见他不知为何冷瞪着她,但她已经没有时间多想,因为他的手已经拉下她底裤的一角。
"不要……"
她快速拉下裙摆,盖住裸露的大腿,同时压住他的手。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她眼底透露哀求,委屈至极地望着他。
虽然她早已认定他是她的丈夫,也早已准备把自己最宝贵的圣洁身子献给他,但是……或许是自己太保守,无法接受自己的第一次是在车上、在山上、在野外,而不是在床上……
她希望和他恩爱的第一回,是在他们的新房,在他们共枕的床上。
而且,他的眼神和似乎带着报复性的举动,让她感到害怕和有被羞辱的感觉……
他冷眼看她,再度感觉到她多么的不愿。
愤恚拨开她压住裙摆的手,他的手换到她底裤的另一端,用力拉下……
"不要……曜岩,我求求你,不要……"她用两手紧紧抓住他藏在她裙摆里的手,眼泪倏地滑下,猛摇头,表情哀怜地声声央求:"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从来不心软的黑曜岩,在商场上是出名的冷血杀手,多少大公司的老板为了挽救濒临倒闭的公司,不惜卸下大老板的尊严,在他办公室门前连跪上十天、半个月哭求,为的是请他高拾贵手,不要继续打压强取并吞,或者是请求他出手支援……
他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甚至在他们仍一厢情愿跪地求饶之际,继续出手,并吞其公司。
他的座右铭是——无法并吞别人的公司,就只能等着让别人来并吞。
是以,他的冷残手法,是商界人士最痛恨,也是最感骇然的。
但此刻,他的冷残遇到对手,竟无法再前进一步……
望着她的泪,听着她的声声哀求,他竟心软了。
"曜岩,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摇头,甩泪,她委屈地哭求。
把手从她的裙摆里抽出,下意识地脱下西装外套之际,他依旧冷眼睨视她。
她两手压在紧紧并拢的双腿上,害怕地直望他,哽咽地低喃: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他的目光停驻在她裸露的胸前,他烙下的齿印在稀微的月光照映下,竟然那么鲜明,可见他方才多么……残暴。
头一回,他为自己的残暴感到一丝歉意。
见他的视线落在她胸前,她反射性地腾出一只手拉紧胸前残破的布料,低着头,身子屈缩,抽泣着。
冷眸一敛,尽管心中仍存有愤怒,但心疼她却大过愤怒……
倾身,一语不发,他把西装外套覆盖在她的胸前,再帮她系上安全带,冷眼,再也不看她,坐直身,启动车子的引擎,一个急转弯,车子往来时路驰骋而去。
坐在他身旁座位的步映尘,错愕之余,紧紧拉住他送过来的西装外套,松了一口气,闭上眼,思绪一片紊乱,全然不懂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