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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错人 第9章(2)

  堂玄辰狐疑地看着冷贯霄,不解他要唐世杰与「泰山派」大师兄开木匣的用意。莫非里头暗藏玄机?

  「你们不会在木匣上抹了毒吧?」真要唐世杰亲手打开,唐世杰反倒退却了。

  「泰山派」大师兄一听见包袱中的木匣可能有毒,吓得马上缩手,随即想想觉得不对,又立即伸手抓住包袱的一小角,免得整个被唐世杰抱走。

  「你是『唐门』的左护法,怎么还怕着了别人的道儿?这话若传出去,江湖人士肯定笑你学艺不精。」堂玄辰逮着机会,再次狠狠嘲笑唐世杰胆小如鼠。

  「既然你们都不敢开,那就由我来开吧!」突然间,一道清脆似冰晶的声音传来,一条水蓝色的绸带顺势卷走唐世杰与「泰山派」大师兄怀中的包袱,木匣一眨眼即轻巧落在刚加入、明眸皓齿的玄星手中。

  「玄星?!你真的找到我了!」堂玄辰见到「堂门」右护法玄星,喜出望外。

  「那当然,虽然你的记号只留下一半,但凭我的聪明才智,还是能一路找了过来。」玄星格格娇笑,自吹自擂。

  「你们『堂门』的人是否都对自己自信过了头?」冷贯霄打趣地小声问着堂玄辰。

  光听玄星开口,就可以掌握到她几分脾性,她讲话的语气和堂玄辰实在是太像了,他真担心她待会儿一夸奖起「堂门」,便会没完没了。

  「我们这叫实话实说!」堂玄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许他取笑她们。

  「是,好个实话实说。」冷贯霄摇头轻笑。

  「把包袱还给我!」唐世杰大喝。

  「泰山派」大师兄跟着伸长手想抢回。

  「怪了,你们都不敢开,由我来帮你们开有啥不好?何必又想抢回?」玄星步伐灵巧,闪躲着两人,偏不还。

  皇甫朔望着玄星精致的脸蛋,舞动曼妙的水蓝色身影,双眼不知不觉已无法自她身上移开。

  「还给我!」唐世杰大吼,以内力运毒,对玄星使出「流星追月」。

  皇甫朔见状,飞跃加入,想出手帮助玄星,不让唐世杰的毒粉沾上她身。殊不知玄星早有防备,当唐世杰对她出手时,她也以「缤纷灿颜」做为回敬,不料她这一回敬,不仅没撒向唐世杰,反而让出手帮她的皇甫朔给沾染到了。

  可怜的皇甫朔遭到毒粉前后夹攻,不仅中了玄星的「缤纷灿颜」而笑个不停,还中了唐世杰的「流星追月」,疼痛难当。

  「糟!」冷贯霄见状,要出手阻拦已经来不及。

  「闯祸了!」堂玄辰跟着哀叫一声。

  「你没事干么跑出来?!」玄星瞪大眼,看着一直痛苦笑咧嘴的皇甫朔。

  「皇甫朔,你没事吧?」易守信拍额大吼。皇甫朔才刚解毒完不久,现下又中了毒,是不是太倒霉了?暴怒的易守信出手点了唐世杰与「泰山派」大师兄的穴道,让他们俩无法再乱来生事。

  「不是我的错!如果他没跑出来,我就不会毒错人了!」玄星面对堂玄辰责难的眼神,连忙为自己辩解。

  「昨天我很辛苦地解了他中的『冰火玄奇』,现下可好,他被你害得中了『缤纷灿颜』与『流星追月』,你说怎么办?」堂玄辰气得直跳脚。

  「我哪里晓得他会突然冲出来嘛!」玄星好不无辜。

  「哈哈哈……没……哈哈……没关系……算我……哈哈哈……倒霉……」皇甫朔嘴巴在笑,脸上却有说不出的苦楚,已笑得肚腹生疼。

  「真不晓得你们『堂门』的护法是怎么选出来的,居然选了个糊涂虫!」冷贯霄明知不该将过错全归到玄星头上,却仍忍不住发火,懊恼好友霉运连连。

  「我这个右护法是抽签得来的,怎样?!」玄星听见冷贯霄的责怪,挑衅地扬高下巴。

  「你就别生气了,玄星她也不是故意的。」堂玄辰出声替玄星缓颊,也要冷贯霄别再发火了。

  堂玄辰的说项,及玄星的一句右护法的位置是抽签得来的,让冷贯霄瞬间冷静下来。他看了堂玄辰一眼,猜想她左护法的位置是否也是抽签抽到的?

  「没办法,我签运不好,只捞了个左护法。」堂玄辰面对冷贯霄的疑问,尴尬地笑了笑。

  「你们可真是一门宝!」又好气、又好笑的冷贯霄摇摇头,不用问也可以猜得到,她们的门主恐怕也是抽签决定的。

  「玄星,你闯的祸由你自个儿收拾!你得为皇甫朔解毒!」堂玄辰作出决定,她可不想替玄星收拾善后。

  「知道了啦!」玄星心下不快,但也不敢反对。祸的确是她闯下来的,她无法不挺身收拾。

  玄星将抢来的包袱丢给堂玄辰,乖乖自怀中取出「缤纷灿颜」的解药,先为笑到声嘶力竭的皇甫朔解毒,稍后再为他解「流星追月」的毒。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由我来开好了。」一个包袱抢来抢去的,也不晓得里头是不是真的有墨蟾蜍存在,玄星又跳出来瞎搅和,还毒错人,真是烦死人了。

  堂玄辰嘟着嘴,火大地扯开包袱的布巾,看着里头古朴的木匣子。

  受制的「唐门」弟子与「泰山派」弟子每个人皆屏气凝神,等着看传说中的墨蟾蜍出现,可惜现下他们受制于人,无法出手抢夺,仅能望物兴叹。

  「打开来看吧!」冷贯霄鼓励堂玄辰揭开木匣中的秘密。

  堂玄辰看了冷贯霄一眼,应了声,便打开了木匣子。

  「这是什么?!」打开了之后,堂玄辰惊呼出声,随即以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一只乾扁的蟾蜍出来。

  「墨蟾蜍。」冷贯霄好心地代为解释。

  「那是死掉的蟾蜍,不是墨蟾蜍!」唐世杰看着堂玄辰手中的蟾蜍乾,大声反驳。

  「对!那是一只死掉的蟾蜍,不可能是墨蟾蜍!你别想骗我们!」「泰山派」的大师兄同样大声反驳。

  「你们说的也没错,但,更正确的说法是,那是一只死掉的墨蟾蜍。」冷贯霄好心地纠正。

  「不可能!墨蟾蜍怎么会死掉?一定是你们随便拿一只出来骗我们!」唐世杰无法相信努力了这么久,面对的会是一只死掉的墨蟾蜍,这一定是场骗局!

  「对,你们在说谎!」本是敌人,该持反对的立场,但到了此刻,「泰山派」大师兄也不得不同意唐世杰的说法。

  「我觉得它看起来的确有像书上画的墨蟾蜍耶!」闯下祸的玄星忍不住跳出来佐证。

  「是有像,瞧它头上的那颗突瘤,虽然它已经变成干了,不过依稀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喏,你若不信的话,自个儿瞧。」堂玄辰高举墨蟾蜍乾研究,得出结论后,即将墨蟾蜍丢到唐世杰身前,让他看分明。

  唐世杰看着被丢到面前的墨蟾蜍乾,愈看心愈惊,额际淌下一颗颗的大汗珠来。眼前这一只扁掉的墨蟾蜍,身上的特征的确和书上画的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唐世杰抖颤着声问。

  「只能说,墨蟾蜍的死是拜你所赐。」终于不再大笑的皇甫朔疲累地出声了。

  「我?怎么会?」唐世杰不信。

  「你应当没忘对我下『冰火玄奇』这件事吧?」皇甫朔提醒唐世杰的记忆,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夜唐世杰是如何趁他不备地潜入「幽碧山庄」,在他的书匣中偷偷放置一只彩蛛,使他一时不察被彩蛛咬了一口,因而中了「冰火玄奇」。

  「我没忘。」

  「我中了『冰火玄奇』后,虽然有神医开药方,减轻我身上的痛楚,但我每日仍旧是痛苦难当。当时贯霄与守信已出发到蜀中为我寻求解药,我和神医认为除了等他们为我带回解药外,另一个方法即是派人带着墨蟾蜍上极北苦寒之地寻找玉蟾蜍,分两头进行是最万无一失的法子。

  「于是,在我取出藏起的墨蟾蜍给神医看时,正巧我身上的毒发作了,在极冷极热之下,装有墨蟾蜍的木匣子被我一手打翻,墨蟾蜍落了地,来不及跳走,又被我不小心一脚踩上,然后,它就变成现下这副德行了。」皇甫朔双手无辜地一摊,说着当时发生在墨蟾蜍身上的悲剧。

  除了后来知情的冷贯霄和易守信外,所有人都听得瞠目结舌,万万都想不到众人觊觎的墨蟾蜍会落得被人一脚踩扁的命运。

  「所以皇甫朔刚才说了,既然你们两个想要,就一人一半吧!」冷贯霄替皇甫朔大方送出墨蟾蜍。

  「……怎么会这样?」唐世杰作梦也想不到竟会是他一手毁了墨蟾蜍!如果他没对皇甫朔下「冰火玄奇」,墨蟾蜍现下还是活蹦乱跳的,而非变成一只无用的蟾蜍乾啊!

  「你怎么没事先告诉我?我一直以为墨蟾蜍还活得好好的。」堂玄辰睨了冷贯霄一眼,以手肘推了下,责怪他。

  「因为我想看你发现墨蟾蜍变成蟾蜍乾时的惊讶表情啊!」冷贯霄促狭地对她眨眨眼。当他和易守信见到墨蟾蜍乾时,是又惊愕、又觉得好笑,但也觉得墨蟾蜍变成了蟾蜍乾算是好事一桩,至少日后不会再有人上「幽碧山庄」要抢墨蟾蜍了。

  「我吃惊到整个人都快厥过去了呢!」她故意夸张地对他做了个差点昏倒的表情。

  「和我昨天见到墨蟾蜍乾时的情况很像。」冷贯霄打趣安慰。

  「啧!我才不信!」发现他也是昨日才知晓墨蟾蜍成了蟾蜍乾,堂玄辰才不再生气。

  这的确是个让人难以忘怀的惊吓,他们两个在一起总是这么惊涛骇浪,幸好她的心强壮得很,不然早就大呼吃不消了。而且,她发现,她挺喜欢这些出其不意的惊喜。

  「冷大侠,救我……」俞初蕾眼见墨蟾蜍成了蟾蜍乾,她和师兄弟埋伏在此,意图抢夺墨蟾蜍的事已被冷贯霄发现,尽管羞忿难当,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无奈身中剧毒,因此不得不求助于冷贯霄。

  堂玄辰见到可怜兮兮求情的俞初蕾,就不免想到先前俞初蕾是怎么想置她于死地,若非她懂武,又会使毒,恐怕早就死在俞初蕾手中了,所以她丝毫不同情俞初蕾的遭遇。

  「我一直都知道你想夺取墨蟾蜍,才会想尽办法要进入『幽碧山庄』,而我也将计就计地让你住进来。我可以接受你的另有盘算,但却无法容忍你刚才意图置堂玄辰于死地的阴狠决心。」冷贯霄厉色地对着俞初蕾一字字说道。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啊!」俞初蕾不觉得自己有错,哭花了脸。

  「但是你自始至终都知道,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不是吗?」冷贯霄面对无意的女人,就不会给予对方不当的遐想。

  俞初蕾被他无情的话语伤透了心,哭得更加凄惨,仍旧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儿不如堂玄辰。

  「你所中的毒并不会要了你的命,不过是会让你痛苦几天,受点教训罢了。」堂玄辰开口说道。

  「我不用你来同情我!」俞初蕾并不领情,觉得堂玄辰所以这么说,是在对她耀武扬威。

  「我一点也不同情你!我觉得你是自作自受!」堂玄辰不客气地吼回去,她才不会滥用同情心呢!

  「堂玄辰说得好!咱们『堂门』弟子可是个个心狠手辣的,既然下了毒,又怎么会闲着没事去同情中毒的人呢?」玄星拍手叫好后,提出疑问。「不过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为何会挽着手?」

  「他是我的心上人,叫冷贯霄。」堂玄辰大方地回答,一点也不害臊。

  冷贯霄对玄星微笑致意。

  「你才下山多久,居然已经有了心上人?!会不会太快了点?」玄星无法置信。

  「你不会懂的,两人真心相属与相识时间的长短无关,相爱就是相爱了。」这情爱滋味,唯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会了解。

  「说得好。」冷贯霄嘉许地对她一笑。

  他这一笑,使堂玄辰眸中溢满温柔,两人又开始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

  「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这样吗?」玄星见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问着坐在地上、身子虚弱的皇甫朔。

  「或许吧,不过你是不是该要再帮我解身上的其他毒了?」皇甫朔提醒她,别忘了现下他会如此痛苦,是拜谁所赐。

  「呵呵,你放心,我会帮你解的!只是,这『流星追月』麻烦了点……」玄星尴尬地笑了两声,连忙向他保证,绝对会负责到底。

  「喂!你们别顾着各说各的,也得说一下要怎么处置这些人啊!」孤家寡人的易守信拉开嗓门大声问。

  这地上东倒一群、西躺一堆的,哀号遍野,让易守信既想像捆肉粽般把他们全捆在一起,也想干脆当作没这回事,放他们自行离去,反正墨蟾蜍都成了蟾蜍乾,这群人没理由再对他们穷追不舍、死缠不放了。

  「由你解决吧!」冷贯霄丢下话后,便牵着堂玄辰的手,走到一旁尽情地和她情话绵绵。

  「我得回庄解毒,这儿就交给你了。」解毒最重要,皇甫朔要求玄星陪他一块儿回「幽碧山庄」替他解毒,将这群「唐门」弟子与「泰山派」弟子全数交由易守信处置。

  一瞬间,冷贯霄带着堂玄辰走了,皇甫朔也在庄内守卫的搀扶下和玄星离开了,就剩他与「快刀门」的师兄弟面对这群面露渴望、向他求情告饶的「唐门」弟子与「泰山派」弟子。

  「哎!真是麻烦!不如『唐门』的把解药给『泰山派』的,解了他们身上的毒,至于这只墨蟾蜍乾就照先前所说的,一人一半,如此最为公平。而被关在『幽碧山庄』地牢里的人,稍后也会获得释放,往后你们就别再没事找事做,尽追着我们跑了,要知道,那很烦人的!」易守信快速做出裁决。若将这群人全押回「幽碧山庄」的地牢,岂不是要吃垮「幽碧山庄」?那怎么成!况且,他也不可能将这两派的人马全杀了,那可是会引起武林非议的,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给个顺水人情,当作啥事都没发生。

  「唐门」弟子与「泰山派」弟子全都同意易守信的建议,至于那只墨蟾蜍乾……虽然他们心下百般不情愿,但仍然得一人分一半,毕竟还要带回去向门主、掌门覆命啊!

  至于无事一身轻、踱到一旁谈情说爱的冷贯霄与堂玄辰,两人开开心心地十指相扣,睇望灿烂骄阳。

  「墨蟾蜍的事已经解决,你可愿意陪我回天山见师父他老人家?」冷贯霄双眸饱含情感地询问她。

  「回天山?」堂玄辰听见他要她陪他一块儿回天山见他师父,隐约便可猜到是为了啥事,心下欢喜,羞红了脸。

  「是啊!总要带你回去见我师父,向他老人家禀告我们俩的事,请他作主,不是吗?」冷贯霄笑道。

  「嗯!但是不晓得你师父他会不会同意我们俩在一起,假如他不喜欢我怎么办?」堂玄辰娇羞地点头,随即又担心自己无法获得天山老人的喜爱,喜悦的脸庞不由得染上淡淡愁绪。

  「你放心,你是如此可人,既然我如此爱你,我师父他断然不会不喜欢你的。」冷贯霄揽着她的肩头,要她尽管放宽心。他师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见他真心爱着她,会同意他们俩的婚事的。况且,她并没有不讨人喜欢的地方,师父岂会讨厌她?全是她想太多了。

  「我也爱你,希望你师父真的会喜欢我。」他的爱语,使她对未来充满信心,不再畏惧。

  「待师父同意你我的婚事后,我就上『堂门』提亲。」尽管冷贯霄已等不及要拥有她,但该有的程序还是得照着来,他不想惹人非议,委屈了她。

  「好,你说什么都好。」想到即将可与他共结连理,永远在一块儿,她不禁笑盈盈,依顺着他。

  冷贯霄回应她醉人笑容的方式,是将她紧紧拥在怀中。若非此刻有太多不相关的人在附近,他早顺应满腔激情狂潮,深深地吻住她的朱唇,占领她的芳馨了。

  堂玄辰嘴角噙着幸福的微笑,拥抱住他精瘦的腰杆,逸出满足的喟叹。

  骄阳下,她柔情似水,他气宇轩昂,两人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光彩夺目,灿烂生辉……


  —全书完—


  编注:敬请期待陆续推出的【四川堂门】《毒错人》及【四川堂门】《娶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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