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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帮夫运 第五章 桃花宴上的风波(1)

  宁夜洛当然是认真的。

  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一个没见几次面的姑娘动了心思,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因。

  原来,玄凌菲就是小橘子,在脑中将两人叠在一块后,他才发现她们之间相似之处竟是如此的多,个性、神韵、气质……无一不像,这么多年,她竟没有太大的改变,依旧是他认识的那个小女孩。

  没有人能够理解他对小橘子的感情。

  玄凌菲不告而别,在他爹娘眼里,不过是少了个玩伴罢了,他闹,他们不过当成暂时的任性,只要时间久了就能淡忘,之后他大病一场,也的确彻底将人给忘了。

  不管如何,他能肯定的是,他对她绝不只是儿时玩伴这么简单。

  初识玄凌菲,两人一个四岁、一个七岁,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情爱,那时的他只觉得玄府里没有一个人能比小橘子好玩。

  她年纪虽小,却有着大人一般的沉稳,尤其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小脸常会冷不防的冒出令人发笑的话语。说她脾气好,其实她是怕麻烦;说她好欺侮,其实她只是懒得回嘴。

  正因如此,所有人笑她是丑八怪时,她连理都懒得理,直接躲了。

  他问过她,难道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她只淡淡的说,会,但习惯了,久了也就不在意,现在只觉得她那些姊妹们特别的吵。

  为了躲那些在她身上找优越感的姊妹们,她最常做的事就是躲在家庙的假山打盹,静静做着自己的事。

  以一个小孩来说,她不吵不闹得几乎有些不似四岁的孩子,偏偏他就是喜欢待在她身边,只因为这世上只有她了解他。

  要说玄凌菲不像个孩子,他或许更不像。

  他自小就爱钻研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古墓、鬼魂、悬案……甚至喜爱研究一些小动物的尸体,判别它们是怎么死的。

  这特殊的「兴趣」让他几乎没有玩伴,就算有,他也能从对方脸上的不自然看出他们是刻意的忍耐与逢迎,玄以怜就是其中之一。

  玄以怜心仪他,这事他打小便知道,可他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只因他知道她对他的官职、他的兴趣根本就不认同,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说白点,她看中的就是他这张皮相罢了。

  反观玄凌菲,不论他做什么事、和她说什么话,她的唯一表情就是淡定。

  淡定之余还会提出她的见解,他永远记得有一回,有只雏鸟从鸟窝上掉下来,隔日他们发现它时,雏鸟早已死去多时,身上有着不少被啃咬过的痕迹,他想去看,又怕她觉得他恶心,犹豫不决,没想到玄凌菲却先他一步来到那雏鸟前,一边伸出手拨弄着雏鸟尸体,一边说——

  「这不是老鼠的咬痕,这是蛇咬的痕迹。」

  他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兴奋的上前察看,却分不清两者的差别。「这明明和老鼠的齿痕吻合,为何你会这么说?」

  玄凌菲淡定的翻开那雏鸟的伤口。「这里,有毒。」

  他凑近一看,发现真有一块肉是呈现坏死的状态,他瞪大眼,听见玄凌菲接着又说——

  「是条小毒蛇,还不懂得吞咽,这里应该有个蛇窝,我得去和爹爹说。」

  这是她的小天地,要是成了毒蛇窝,她还得重新找地方待,很麻烦。

  玄凌菲扔下话就丢下他跑了,他还是不解她是怎么判断的,正要仔细研究那雏鸟尸体,突然听见嘶嘶的叫声,草丛里同时爬出几条小蛇,让他倒抽了口气。

  「真是蛇呀……」

  那一次让他对她刮目相看,也是那一次让他对玄凌菲有了不一样的情愫,小时候不懂,现在总不会还不明白——  他是对她动了心。

  所以他一回府就把这事告诉了母亲。

  「你、你刚说了什么?是我听错还是你表达有问题?」高晏菁一脸的懵,怎么也想不透这浑小子前阵子才吓跑卢二小姐,她已经认为他要打一辈子光棍,现在却突然语出惊人,让她不懵都难。

  「我说,我替娘找到媳妇了。」宁夜洛很贴心的重复一次,接着又补了一句。「所以这次的桃花宴,我就不参加了。」

  桃花宴是大型相看会,他既然有了心仪之人,自然不愿浪费时间在这上头。

  高晏清这回可听清楚了,顿时瞪眼。「你这浑小子是不是想找借口开溜?」

  不是她不信,经过卢家那次相看后,她很怀疑儿子能找到他心中的完美妻子,就是真找到了……想到他开出的条件,她实在很难想像哪家名门闺秀能有这样的胆识。

  「当然不是。」宁夜洛早知道她不信,于是把他打算接玄凌菲来府中暂住的事告诉她。

  高晏菁一听对方竟不是什么三教九流出身的姑娘,顿时松了口气,可让她惊讶的是,对方竟出身名门,且还是他们的街坊。

  宁锦和与玄家大老爷玄学仁是至交,玄府的姑娘们她全认得,尤其是对她家儿子一往情深的玄以怜,唯一没见过的便是玄学绍的独生女玄凌菲,她只知道她在幼时便随着玄学绍出远门,直到最近才回来,其余一律不知。

  「我记得这次桃花宴的十二席,玄府占了一席,且出席的姑娘就是玄凌菲。」高晏菁说出自己得到的消息。

  宁夜洛一听,顿时拧眉。「桃花宴不是再过半个时辰就开席了?娘,您还在这拖拖拉拉的做什么?」说着便像阵风似的转身备马车去了。

  看着那比她还着急的背影,高晏菁傻眼了。

  这小子是认真的?

  日子渐暖,银白色的霜雪缓缓褪去,一朵朵属于春日的色彩迎着日阳齐齐绽放。

  飞雁殿中有处湖泊,清澈的湖水旁是一丛丛迎春花,那含苞欲放的花朵,在朝阳露水的滋润下渐渐绽放,一片又一片的伸展着,像含羞待怯的小姑娘,缓缓展现着她的落落大方,让人欣赏她刹那的美丽。

  除了五颜六色的迎春花,湖泊另一处有着一大片的桃花林,绽放的桃花如同喝醉了酒的姑娘一般,面颊绯红,又像朝霞染红了天,桃花林边还有着花中之王牡丹、小家碧玉的芍药,你挨着我、我挤着你,层层叠叠的花瓣宛若在春风中翩翩起舞,一株株的玉兰花、娇嫩欲滴的海棠花,都在迎接春天的到来。

  桃花宴就办在飞雁殿的桃林之中,桃花林旁湖水相依,架着精致的花棚子,层层轻纱在春风的吹拂下显得如梦似幻。

  酒席还要一刻钟便开席,席上已摆妥迎客的酒水瓜果,偌大的桃花林中挤了满满的青年才俊、高门贵女,以湖为界,正远远的眺望彼此。

  皇都第一才女当数已逝世的追云公主,虽然人已不在,但风华仍长存。

  除了追云公主,还有著名的皇都三姝——  分别为墨御史府里的墨清诗、大都督府的武郁玫以及工部尚书之女玄以怜。

  墨清诗身穿一身湖绿色长裙,梳了一个流云髻,耳上一对绿宝耳坠摇曳生光,就是神情有些清高,与几名女子于湖旁吟诗作对,对这桃花宴似乎漠不关心。

  武郁玫额上贴了一枚镶金花钿,穿着百蝶穿花桃红云缎裙,发上别着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的流苏轻轻垂下,宛若桃花林中红艳艳的桃花,可惜如此佳人,脸上却满是骄纵高傲之气,宴席未开始,她已端坐位置上,一副不愿多理人的模样。

  至于玄以怜,她柳眉凤眼、玉肌雪肤,玉色罗裙长拖于地,鲜艳的裙带上系着翡翠九龙佩和羊脂白玉环,轻飘飘的帛带披在双肩,垂向身后,显出她那出尘的婀娜风姿。

  三人都有着美丽的样貌、出色的家世、良好的教养,墨清诗高雅出尘、饱读诗书;武郁玫高贵娇艳、舞艺绝论;玄以怜楚楚动人、样样精通,各有风采也各有拥护之人。

  而三人之中,就数玄以怜的爱慕者、拥戴者最多,只因她那时时刻刻都弯着的唇角,是那么的可亲、平易近人,也因此围绕在她周围的人永远是最多的。

  「以怜,为何不是你坐侧席?」玄以怜的好友,兵部尚书的千金孙元馨不平的问。

  玄以怜眨了眨眼,平和的说:「二妹妹离家数年,最近才回来,皇都里许多人不识她,老太君是想让她能多认识些人。」

  玄以怜虽然一脸平静,可细心的人却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一丝的无奈。

  她的确不愿被选为太子妃,却不代表她愿意见玄凌菲出风头,能替她拉些仇恨,她自然愿意。

  「要认识多得是场合,为何偏偏是今日?」冯侍郎之女冯静倪也替她抱不平。

  「就是说呀!以怜,你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软弱了,你明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这么重要的场合,你怎么能让?」

  众人纷纷附和,玄以怜却在心里冷笑。这些人明面上在替她不值,却一个个掩不住眼眉间的喜悦,今日可是要选太子妃,能少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谁会不高兴?

  若非她心有所属,她也是不会让的,但她不介意给玄凌菲添添堵。

  敛下眼睫,她柔声说:「各位,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我二妹妹自小丧母,现在我二叔也不在了,我这个当姊姊的自然得多让着她一些,别说是个侧席,只要是她想要的,我就是让也无妨……」

  她就差没明说,只要玄凌菲要,就是太子妃的位置她都会让,这话显得玄凌菲十分跋扈,一回到玄府什么都要抢。

  「大姊姊,你怎么这么说话?二姊姊可从来没和我们争过什么呀!」

  众人循声望去,看见玄以雪与一名陌生女子相偕而来。

  玄以雪众人并不陌生,以往她甚少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就是有出席也十分安静,连句话都不肯说,可自从大病一场,她整个人都不同了,巧笑倩兮、活泼热情,与她亲近过的姑娘很难不喜欢她。

  玄以怜与玄以雪两个嫡亲姊妹在外头的风评皆不差,众人都很愿意与之亲近,倒是玄以雪身旁的陌生女子让众人感到困惑。

  女子身穿一袭雨过天青般清澈的天水碧长裙,月季花蝶纹缠金丝镶边,盈盈纤腰上系着一条流光似玉的琥珀腰带,风一吹,长裙上的羽带随风飘动,煞是好看。

  少女的脸上戴着半边鎏金紫蝴蝶面具,仅露出那弧度优美、洁白如玉的下巴以及那双宛若琉璃般通透的眸子。

  众人看着那缓步而来的女子,倏地安静了下来。

  那面具戴在少女脸上,就像发簪或花钿一般,是个寻常的饰品,完美融合在她脸上,不仅不怪异,反而十分好看,甚至为她增添了层层的神秘感。

  「二妹妹、三妹妹,你们终于来了。」玄以怜见众人的目光全落在玄凌菲身上,暗自咬牙,面上却温雅如常。

  「你就是玄凌菲?」孙元馨看着眼前这身姿动人的少女,直接了当的问:「你为何戴着面具?难道是想别出心裁好引人注目?」

  她最不喜有人装神弄鬼,尤其还装得这般令人惊艳。

  提起这事,玄凌菲忍不住看向玄以雪。

  她不明白玄以雪为何非要缠着她,她本以为经过庄娘子一事后,她应该会对自己避而远之,偏偏她依旧那么缠人,今晨,她本和平时一样打扮,随手挑了面纱要罩上,谁知玄以雪突然跑来,还带了这特制的鎏金面具。

  那面具的设计十分漂亮,上头的绘纹栩栩如生,她一个旋身、一个转动都能绽出七彩般的流光,异常耀眼眩目。

  正因太过耀眼,她拒绝了,偏偏玄以雪说这是她花费好几个晚上制成的,硬要她戴上,她这人最怕人缠,且知道她是好意,最后还是应了。

  果然,才刚进场便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这让她感到麻烦,虽说这麻烦有一半是玄以怜带来的。

  「我引人注目,碍着你了?」玄凌菲淡声反问。

  她没必要向一个初次见面且还对她怀有恶意的人解释她为何要戴着面具。

  「你——  」孙元馨没想到她会这么不客气,顿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怎么说话的?孙姊姊不过是随口一问。」冯静倪跳了出来。

  「我也不过是随口一答。」玄凌菲态度依旧。

  「你这人怎么这么难相处?」冯静倪炸了。

  玄凌菲却笑了。「没人让你和我相处。」

  「噗!」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就连玄以雪也捂住了小嘴,生怕她这个性迥异的二姊姊惹来更多敌人,忙拉了拉玄凌菲的衣袖,低声说:「二姊姊,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入席吧!」

  玄凌菲颔首,旋身离去,那我行我素的背影让孙元馨恨得牙痒痒。

  「以怜,你的二妹妹确实目中无人!」

  不仅目中无人,还十分无礼,居然连客套话都不说一句,就这么转身走了?

  玄以怜露出一抹苦笑,低声道:「元馨,你就别和她计较了,她自小在山野长大,性子无拘无束惯了,一般贵女该有的礼仪她还没能学好,你们也别为难她,她只是比较直率罢了,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同她置气。」

  这一番话看似在替玄凌菲打圆场,事实上却透露出许多讯息。

  「一个山野来的丫头居然还想坐侧席?」孙元馨冷笑。「我不会同她置气,就是不知道她这位置坐得稳不稳。」

  谁不知今日的桃花宴目的为何?没有真才实学,谁敢来参宴?玄凌菲刚回皇都,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会,更别提其他的了,自己只要等着看笑话就成了,还生什么气。

  玄以怜闻言,嘴角微微一勾,她可是万分期待玄凌菲的「表演」呢!

  姑娘们这儿的风波很快便传到了湖的另一边,八卦不管在哪个圈子都是最不缺的事,在皇都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某个达官贵人府里纳了第十八名小妾这事不用半天就能传遍皇都,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飞雁殿,不过眨眼间便传得众人皆知。

  正往桃花林步行而去的众男子听见这事,立马讨论了起来。

  「那玄二小姐倒是挺特别的。」陆清勾起了唇角,见惯了皇都的贵族千金,这么特别的姑娘倒是头一次遇见。

  「特别?」林王之子林之扬冷哼了声,神情很是不悦。「不过就是个乡野归来的粗鄙女子,居然敢和怜儿相争?这等骄纵傲慢的女子,分明就不配来此。」

  「林兄,去年玄府特地抢了一席之位,就是为了让玄大小姐争夺太子妃,原本皇都三姝都有一席,偏偏玄府临行前却让这玄二小姐给顶了,你说是玄大才女心善给让出去的,还是另有隐情?」林王府长史之子,也是林之扬跟班赖程仁道。

  玄以怜的爱慕者众多,其中追得最勤的就是林之扬,对她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赖程仁知道林之扬心仪玄以怜,玄凌菲替了玄以怜一事,稍微有些门路的都知道,他虽是林之扬的跟班,却不免嫉妒他的好家世,今日会这么一说,不过是想让他发火失态罢了。

  毕竟今日的桃花宴可不只是姑娘的场合,也是他们这些男子出风头的大好机会,他赖程仁可不想一辈子都跟在林之扬身后。

  提起这事,林之扬果然变了脸色,俊秀的脸庞顿时有些狰狞。「能有什么隐情?定是那个玄凌菲见怜儿好欺负,见她顾及姊妹之情硬将这机会给抢了去,这等骄蛮任性的姑娘也想当太子妃?我呸!」

  他是皇亲贵胄,自然知道今日是要选太子妃,他们这些人不过就是顺带,其中呼声最高的就数皇都三姝,他心仪的姑娘玄以怜就在其中。

  在知道玄以怜不入侧席时,他高兴了半天,可当他知道她的资格是让玄凌菲抢去时,他的情绪顿时又落了下来。

  他想娶玄以怜,自然不想她被选为太子妃,可也不允许她被人欺侮,因为这事,他算是把玄凌菲给恨上了。

  一旁的陆清听他们这么毁谤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不禁拧眉道:「这事怎么能让?你们不要听信摇言。」

  桃花宴本是玄玥王朝开国以来的传统宫宴之一,由皇后娘娘一手操办,本是替公主们选婿,经过三百多年便成了现今的相看大会,只要是玄玥王朝有一定身分地位的未婚男女都会收到帖子,用意便是为了让这皇都内的青年才俊、世家千金能够多多交流,让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姑娘能够展现才艺、让那些有着满腹抱负的公子们能展现才华,好寻得命里的另一半。

  长达数个时辰的宴席不可能单单只有赏花品酒,定会有些活动,吟诗作对是寻常,也有投壶射箭、品琴观画这些雅事,意在让男女双方能多有交流。

  身为主办人的皇后每一年定会入席,过去皇后左右两侧的侧席多是依照品阶安排,共二十四席,坐的全是朝廷重臣的夫人,直到近几年才改为得到最多投花的姑娘公子,左侧坐男、右侧坐女,桃花宴成了众家公子姑娘较劲之地。

  正因如此,陆清才会说出这话,没有点才艺之人可不敢去争那侧席之位,就怕风头未出反出尽了糗,更何况若玄二小姐就是他以为的那个人,那么她的特别之处肯定不会少,玄府不可能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姑娘坐侧席,那丢的可不只是玄凌菲的脸,还有玄府的脸。

  可林之扬显然没有那个脑袋。

  「你们听好,我不管那玄凌菲是从哪冒出来的,总之我要她今日一朵桃花都收不到,若是有人敢投给她,就是和我林之扬作对!」

  林之扬贵为林王之子,在皇都还是很有脸面的,他一发话,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则是不敢出声。

  陆清拧眉,觉得他过分了,就在这时,一阵嗤笑逸出——

  「林之扬,你好大的脸呀!」宁夜洛才刚踏入林内,便听见林之扬在欺侮他的小橘子,顿时沉下眼眉。「与你作对又如何?」

  林之扬转身,见来者是宁夜洛,脸色更加难看。

  玄以怜心仪宁夜洛是众所皆知之事,但这事只限于玄府,在外,汤琴兰严正警告玄以怜,若她敢丢了玄府的脸面,她会让她永远见不到宁夜洛,为此玄以怜对外一直没有透露出对宁夜洛的情意,只是宁府与玄府相邻,两家人自然亲厚一些,光是这点就足以令林之扬视宁夜洛为眼中钉。

  「宁夜洛,你怎么会在这?」林之扬沉着脸问。

  桃花宴规定只要接到帖子之人都得出席,宁夜洛仗着自己的姑母是宁贵妃,每年都姗姗来迟,临近尾声才露个脸,今年怎会一反常态未开席便现身了?

  「要不要打个赌?」宁夜洛不答反问。

  「赌什么?」林之扬有些嫉妒的看着他那张俊逸的脸庞。

  他的相貌与家世在皇都已算出众,可站在宁夜洛身旁却不知低了几阶去了。

  「我跟你赌,玄二小姐今日将会是这桃花宴得花最多之人。」宁夜洛沉声说。

  「哈!」林之扬大笑出声,扬声问:「赌什么?」

  「我若赢,我要你当众向玄二小姐赔礼道歉;我若输,随你处置!」

  赌这么大?众人双眼一亮。

  「好!」林之扬想教训宁夜洛很久了,兴奋的说:「一言为定!」

  一个乡野来的野丫头妄想能当今日的魁首?真是笑死人了!他已经开始想该让宁夜洛做什么事了……让他脱衣游街?还是当着所有人面前向他下跪认错?

  不论是哪一样都让林之扬感到兴奋难耐,就在此时传来宴席开始的声音,众人忙往桃林而去。

  陆清在临去前回头看了宁夜洛一眼,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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