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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舞刀爷弹琴 第八章 尊贵的客人(1)

  城外腊梅花开的时候,齐渊再次出现在田庄。

  他手里拿着一枝来时路上折的红梅,像献宝一样交到心上人手中,「好看吧。」程玥宁低头嗅了嗅梅香,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道:「许久不来,我还以为世子爷另觅新欢去了呢。」

  屋里只有两个人,齐渊也没什么顾忌,直接将人抱了个满怀,笑嘻嘻地道:「我可是去办正事了。」

  「哦,什么正事啊?」她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他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我去宣城了。」

  「嗯?」程玥宁猛地伸手推开他,要看他的表情。

  齐渊又将她拽入怀中,「我去向岳父提亲啊。」

  「结果呢?」

  齐渊搂着她眯眼笑道:「婚期定在明年六月二十六,到时岳父岳母会来京送嫁。」

  结果倒不令人意外,她中意齐渊的事也有传信与父母,当然会写得比较隐晦一点儿,不会太直白陈述。

  「我爹应该有信让你带给我的吧。」她问,一脸的笃定。

  齐渊在她脸上偷了个香,这才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

  程玥宁便靠坐在他的怀里拆开了家信。

  简单的家常信件,写了些零零碎碎的日常,又告知她订亲之事,让她有个准备。

  齐渊没偷看信的内容,就是静静地盯着她看信的专注表情看,越看越爱。

  看完了信,缓缓地仔细地将信折起,又重新放回信封,程玥宁将信放到了梳妆台的匣子

  她原本午睡起来,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而某世子便是这个时候来的,还直接就闯到了她的闺房里。

  只着一身寝衣的程玥宁长发披散,带着几分懒起画娥眉的疏懒,却又该死的吸引齐渊的眼睛。

  齐渊的呼吸不自觉地就粗重起来,手也忍不住往她的衣襟里钻,最后直接一把抱起她,将人放到了床上。

  床帷放下,床内的光线立时便暗了下来,程玥宁伸手推他,「别闹,这样不好。」

  齐渊哑着嗓子道:「我们好久没见了,我想你。」

  程玥宁还欲再说,齐渊已经压下身子用唇堵住了她的唇,不想听她推拒自己的话。

  他原想将婚期定在开春三月的,可是岳父却说过了六月最好,三年整孝也满,不会让宁姊姊惹人非议,然后,他就得再多忍上几个月才能真正拥有宁姊姊,想想就觉得煎熬。

  心情不爽的齐世子扒光了心上人的上衣,俯身用嘴含住雪峰顶端的樱桃辗转吮吻,在她抗拒推搡下按住她的手,继续肆意胡为。

  齐渊扒掉了自己所有的衣服,急切地在她身上点着火,却没敢扯落她的亵裤,他怕自己真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虽说如今亲事底定,但是现在就突破底线,距离大婚尚有数月太凶险,他可不想让心爱的女人带着什么不应该属于她的污点嫁给自己。

  能像现在这样过过干瘾,已经是神仙一样的乐事了。

  感觉到身下人儿越来越顺从,齐渊就越来越放肆。

  程玥宁满面潮红抓着他的肩,感受着他隔着亵裤一下又一下的又顶又磨蹭,身上全是细密的汗。

  齐渊也是满身的汗渍,疯了一样地蹭顶着,最后将自己释放了出来,软倒在她身上。缓过神的程玥宁羞愤难当,握拳狠狠在他身上捶了几下。

  齐渊却只是笑,搂着她任她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不过这不是早晚的事吗,咱们先练习一下,你也先验验货,不怕到时候没准备。」

  「呸!」

  「说真的。」

  瞧他一副好像说正经事的表情,程玥宁也收敛了一下情绪,「什么?」  

  「对我的尺寸还满意吧?」

  「轰」的一声,程玥宁的脸色差点儿爆了,伸手就捶他。

  齐渊搂着她笑,只是眼睛看着她胸前两座弹跳的玉峰时,眸光渐渐幽暗起来,饱满而丰盈,几乎快要无法一手掌握,真是让他爱不释手。

  「身上都被弄脏了,我去清理一下。」总感觉腿间黏腻得很,就怕他那东西流进去。

  齐渊也怕自己真的不顾一切的禽兽,赶紧放开了她。

  看着她掀开帷帐趿鞋下地,他独自在帐内平复呼吸,让自己赶紧冷静下来。

  今天做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贪婪不满足了。

  程玥宁原就是午睡起来梳洗的,屋里虽有丫鬟打来的温水,这个时候也冷掉了。

  不过她还是就着那盆水简单清理一下身子,换上了衣服,又梳拢了一下头发,走到外面打开房门,叫人再打盆温水来。

  守在门外廊下的柳绿站得离门有点距离,保证不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只在门口接了姑娘递来的铜盆,根本不敢进屋。

  端了柳绿打来的温水转身进屋,程玥宁招呼某人下床清理一下。

  「你帮我弄。」齐渊要求。

  「好,我帮你。」都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不能帮的了。

  她亲手拧了帕子,帮他擦拭身体,只是看到他的那东西还是有些羞臊,强忍着羞意帮他擦好,然后帮他将衣物一件一件穿好,又给他梳了发髻,戴好玉冠。

  齐渊便又变成了谦谦如玉的贵公子。

  程玥宁打开窗子散了散那股味道,然后才唤了柳绿进来帮自己梳髻。

  太过复杂的发髻她还是弄不来,得专业的人来。

  齐渊就坐在一边看她梳妆,根本毫不避讳。

  等到柳绿替她挽好了高髻,齐渊打开一个自己带来的檀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支翡翠雕成的垂珠步摇,上前两步,认真地替她插到了发髻上。

  这支步摇是用整块翡翠雕刻而成,那些珠子都是一环接一环地挂在一起,绿得剔透,光是看着就觉得满眼翠意。

  「怎么又弄这些玉的,一不小心摔了就太可惜了。」

  「你不用管这些,坏了我再给你寻就是了,我就是愿意看你戴这些东西。」齐渊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口吻。

  柳绿低头抿嘴笑,世子爷对姑娘上心,她们是最乐见其成的。

  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都不及世子爷捧给姑娘的那些田庄地契、真金白银来得更有说服力,男人嘴上说说的话不能当真,还是要看行动。

  齐世子不但好听话说得多,行动上更是从来不曾落后,这才是他让她们放心的地方。说句难听的话,就算有朝一日世子变心了,但凭姑娘手里的财物就足够姑娘一世无忧。

  「宁姊姊。」

  「怎么了,这么副委屈的模样?」程玥宁忍不住笑问。

  齐渊蹭到她身边,当着柳绿的面就直接搂上了她的腰,「我这次去宣城听岳父说了,姊姊做饭是一流的,可我到现在还没尝过姊姊的手艺呢,今天姊姊要不要给我做一顿?」

  「不行。」非常干脆直接的拒绝。

  「为什么?」齐世子委屈极了。

  程玥宁扯开他的手,踢他到一边坐着去,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道:「既然我做饭好吃,现在就做给你吃,你难不成要就此留在我这里天天蹭饭吗?当然不行了。」

  齐渊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柳绿掩唇偷笑。

  「可是……」齐渊像只小奶狗一样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我们的婚期在明年六月底啊,还要好久。」

  「等着。」特别的无情。

  「哦。」

  柳绿憋笑。

  齐渊沮丧了一会儿,然后像突然想明白什么一样,眼一瞪,腿一拍,说道:「我明白了,原来岳父这是故意阴我啊。你的性子岳父应该是最了解的,这样他还一直一直提及你的手艺,一再地表示怀念,这分明就是故意勾起我的兴趣,然后我偏偏又吃不到……」太黑了!

  这回程玥宁也忍不住掩口笑,父亲还真是能做出这样事的人,她一点儿都不怀疑。

  失落过的齐渊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反正只要把人娶回家,余生就一直能吃到,他还是比岳父幸福。

  「岳母说你不擅长女红,嫁衣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找人做。」

  程玥宁点头。

  齐渊拖了椅子坐到她身边,问:「那姊姊喜欢什么样的家居环境,告诉我,我好按着姊姊的喜好来收拾咱们的院子。」程玥宁脸有些烧,微侧了侧头。

  柳绿笑着默默退下了。

  真好,姑娘的亲事定了,未来姑爷也对姑娘满满的爱意,好人总该有好报才对。

  得了这样的喜讯柳绿憋不住,找了小丫头看门,便去找自己的姊姊八卦。

  「真的啊?」听到消息的桃红也是一脸的欣喜,虽说世子爷一心一意,但亲事不定下来她们的心也总悬着,这下可算好了,踏实了!

  「这会儿姑娘正跟世子爷说婚事准备的事呢。」柳绿如是说。

  「走走走,咱们去当差,说不定姑娘有什么需求要找咱们呢。」

  「姊姊说得对,咱们走。」

  双生姊妹花说说笑笑地出了自己的屋子前去姑娘门外听差,心情好,走路脚都飘。

  定国公府的世子订亲了,亲家是宣城程家,再细究一下,其实不就是荆州程家嘛。再细究一下,卧靠,不就是安远伯府的大姑娘嘛。  

  这么说来是他们搞错了啊,原来人家不是要嫁福王殿下,而是中意定国公府的世子爷。

  搞了半天的针对暗算,结果人家的目标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而另一群原本中意定国公府的女方却懵了,一直以为席大姑娘是要嫁进福王府的,没防着她进国公府啊,这下人家婚帖都写了,什么都晚了,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齐世子为了准备婚事,那个铺张浪费啊,那个败家啊,那个招摇啊,那个……妻管严啊!时不时往未来媳妇那里送房产地契存根什么的,简直是没眼看啊!

  有不少勋贵主母们见了面都忍不住打趣定国公夫人,「世子这是想把东西都送过去给程姑娘当嫁妆吧?」毕竟定的是程家,自然也就改叫她程姑娘了。

  定国公夫人老神在在地说:「总归是要抬回来的。」特别的淡定。

  在程玥宁出现前,他们定国公府的世子就是匹脱缰的野马、混世小魔头,府里就没有谁能真的制住他的,谁叫阖府就这么一个宝啊!

  可自打程玥宁出现后,这小魔头突然自己奋发向上,就好像野马套上了缰,一下子就在勋贵纨裤堆里一骑绝尘。

  有个能管住这小魔星的人,且是能导向正途的,定国公夫妇不知道有多高兴,总算不用天天操儿孙后辈的心了。

  时近五月的时候,程沛领着妻子儿子进了京城,住到了女儿名下的一幢三进宅子里,然后,帮读书人闻风前往拜会。

  父母弟弟进了京,程玥宁当然不会继续住在城外的庄子上,她也住进了那幢三进宅子里。

  齐渊在巷子口又遇上了当朝的左都御史大人,这按着一日三餐的照面频率,会不会也太频繁了一点?

  「严大人,您最近是住这里了吗?」齐渊忍不住发问。

  严大人一脸正色地道:「家师在这里,晨昏定省是需要的。」齐渊一脸狐疑地转身进了巷子,决定去程宅里问问情况。

  「晨昏定省?」桃红听到这样的说辞,脸上的鄙视已经控制不住要满溢出来。

  原本她以为严大人是一个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好官,当然他现在也依旧是好官,只是那个高风亮节的严御史,在他接连数日不间断地前来蹭饭后,形象一去不复返。

  桃红感觉一直被自己摆在神龛上膜拜的神,突然太过接地气,她有点儿接受不能。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齐渊追问。

  桃红叹了口气,回道:「这几日都是姑娘下厨做饭的,严大人在跟老爷用过一次饭后,就开始天天来蹭饭了。」答案就这么简单。

  「宁姊姊下厨?」齐渊一字一字地说出口。

  「是呀,真没想到姑娘做饭的手艺那么好。」桃红一脸崇拜地说。

  齐渊一脸的不高兴,「为什么要让她下厨啊,府里不是有厨娘吗?」

  桃红笑道:「因为我们老爷说,姑娘很快就要嫁出去了,再想吃姑娘亲手做的饭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出嫁前姑娘就负责给他们做饭。」

  齐渊忍不住小声咕哝,「有这么使唤闺女的吗?」也不怕宁姊姊天天下蔚把手弄粗了。

  「姑娘就是太惯着老爷夫人和少爷了。」在他们跟前那副好说话的模样,简直都快不像她们家姑娘了。

  原来她们觉得姑娘好性儿,现在才发现以前所谓的好性儿根本不算什么,面对真正的家人时,姑娘的好性儿简直没法说,估计就算老爷说句「闺女,来喂爹吃饭吧」,她家姑娘都能眉毛都不抖地照做不误。

  而小少爷自打知道姊姊就要嫁到别人家后,看到未来姊夫那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差抡根铁棍赶人了。

  夫人还算正常,第一次见齐世子的时候,就感慨了一句,「长得这么好看,难怪阿宁要嫁你了。」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齐渊才知道自己就是靠着一张脸在心上人那里刷满了好感度,心情有些微妙。

  陶二妹特别热衷于把女儿从小到大颜控的窘事讲给未来女婿听,每次看到女婿酸得不行的表情,她就无比满足。

  「哟,女婿来了。」看到齐渊进来,正在院子里看程昱遛弯的陶二妹笑着打了声招呼,十分的家常。

  「见过岳母。」

  「不用多礼,自己找地儿坐啊。」

  看到齐渊的程昱却是小脸一扬,哼了一声,表示对他的不待见。

  「岳母,宁姊姊呢?」难道还在厨房?这不是已经过了饭点了吗?

  「哦,阿宁啊,」陶二妹这才像想起了什么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道:「你岳父说晚上家里来客人,爷俩出去买菜了。」岳父和宁姊姊一起出去买菜了!

  这些字眼分开来看挺正常的,怎么合到一起就这么让人觉得诡异呢?

  他岳父,程沛,大儒,那种风雅脱俗,彷佛不食烟火一样的大儒去买菜?

  他怕不是听错了吧。

  「我一路从外面走进来没遇到他们啊?」齐渊有些不解。

  「应该是从后门走的,那边离菜市场近些。」陶二妹一副「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表情。

  「岳父怎么会想跟宁姊姊去买菜?」齐渊表示十分好奇。

  陶二妹笑了笑,道:「你岳父就那么个怪毛病,从以前就爱跟着阿宁去买菜,阿宁嫌弃他嫌弃得要命,可他非要跟,也没办法。」

  这是什么毛病啊?

  「岳父是去提篮?」齐渊努力把岳父的形象往好里想。

  陶二妹摇头,「不。」

  「去付钱?」

  「不是。」

  「那他跟去干什么?」

  陶二妹缝着手里的短褂,习以为常地道:「跟阿宁抬杠,趁机挑自己爱吃的菜回来让阿宁烧。」

  「……」这就是齐渊现在的心情,实在无以名状。

  从阿宁三岁会买菜开始,程沛的这个毛病就落了下来,想一想,不经意间这么多年过去了,阿宁都要嫁人了……陶二妹因回忆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正去往菜市场的父女俩正边走边说话。

  「一会儿到了地儿您不许乱说话。」这是程玥宁的警告。

  「行,知道了。」这是程沛漫不经心的回答。

  「您别答应得这么敷衍行吗?」

  「行、行。」程沛一本正经力求严肃认真。

  程玥宁忍不住扶了下额。

  这个时候的父女俩,穿的是普通的衣料缝制的衣服,就像是一对去采买吃用的普通父女。

  如果程沛手里没拿那柄千金难求的檀香描金扇的话。

  如果程玥宁腕间那只玲珑剔透的羊脂玉镯没在不经意间露出来的话。

  父女俩一路有商有量地往菜市场走,完全不知道他们在不经意间已经吸引了有些人的注意。

  一进菜市场那阵有别于他处的嘈杂热闹便扑面而来。

  「这鱼不错,挺新鲜的。」

  「姑娘说得是,这是今儿刚捕上来的,您看还活蹦乱跳的呢。」鱼贩是个憨厚的汉子,他笑着推荐自己的东西。

  程沛凑过来,看了看水桶里的几条大鱼,对闺女说:「这鱼剌多,吃起来麻烦。」

  程玥宁转头看了他一眼。

  程沛摸摸鼻子,闭嘴。

  「这条大鱼您先帮我留一下,这样的小鱼帮我留十斤,我一会儿过来拿。」

  「好的,姑娘。」

  「阿宁,这鳝鱼不错,买了回去红烧。」程沛看到另一摊上的黄鳝忍不住跟闺女打招程玥宁没理他,径直往下一摊走,那是处卖鸡鸭生禽的。

  程沛一点儿没有被女儿打击的消沉和不悦,而是兴致勃勃地又跟了上去,一撩袍子在一堆鸡鸭笼前蹲下,指着一只毛色鲜亮的母鸡说:「阿宁,买这个,老母鸡炖汤最好了。」

  「你又不坐月子,喝什么老鸡母汤。」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不坐月子,我就不能补补吗?」

  「行吧,您想补就补补。」程玥宁叹气。

  「不行,那家伙整天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的,咱们随便给他吃点儿草就行了,别买这些鸡鸭鱼肉了,走,那边有卖野山菜的,我看就挺好。」程沛一把抓起闺女的手,就把人往菜摊那拖去。

  看着自己篮子里多出来的萝卜、山药、豆腐、野山菜等一溜的素菜,程玥宁抬头看了下天,无奈地道:「爹,您这是打算喂兔子吗?」

  程沛振振有词地道:「咱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有这些就够对得起他了,山珍海味吃惯了人,吃点清淡的洗洗肠胃就行了。」

  程玥宁用力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有气无力地道:「我真怀疑您这请客的真心。」

  「我本来就没想请他,是他非得来不行。」说起这事程沛就表示自已也很生气。

  程玥宁不想搭理他了,去买自己想买的,最后鸡鸭鱼肉基本都买全了,外加一堆老爹强烈要求买的各种「草」,满足一下他强烈让某客人吃草的心愿。

  这点孝心程玥宁还是愿意满足老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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