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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不想婚(下) 第十二章 要他们母子死(1)

  慈凤宫内殿里,太后不敢置信、喜上眉梢。

  “你……你说的是真的?那……那孩子是哀家的孙子?”太后听完儿子对她说的话后,狂喜到声音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

  谷若扬微笑的点头,“是的,暮儿是您的亲皇孙。”

  太后喜极竟红了眼眶。“哀家等了多年,终于盼到一个皇孙,而这孙子竟已五岁了……哀家只要想到这五年,那宝贝孙子流落在外吃苦受难,这心里就难受得紧,这之后哀家可要好好补偿这孩子……”说着说着竟落下泪来。

  “母后,云暮的事暂且说不得,你想补偿什么,等以后再说吧,这先别让人发觉了异状,省得生事。”

  “好好好,哀家懂得你的顾忌,不特别对孩子好,不过,哀家刚才那么对他,还要赶他离宫跟他娘分开,他会不会恨上哀家,以后不肯跟哀家亲近了?”她想想又忧心的问。

  “母后别担心,暮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朕之前不知真相,甚至派人杀过他,他也原谅了朕。”他安慰太后道。

  “什么,你派人杀过哀家的宝贝孙子?”太后震惊。

  他面上带有几分尴尬,“儿子也与您犯过一样的错误……总之暮儿明白原由后,不会记恨的。”

  “好吧,哀家见这孩子聪明伶俐,说话极有条理,确实是个讲理的孩子,就先忍着不与他相认了,可你也要尽快解决这件事,别让哀家等太久,哀家明明有孙子却认不得,这不是坑人吗?”

  他苦笑道:“儿子会尽快解决这件事的,因为儿子也想听暮儿喊一声『父皇』,儿子这份心急不亚于母后的。”

  “好了好了……哀家要再出去瞧瞧那宝贝孙了。”太后也不想再多说,迫不及待的出去想再见见云暮。

  殿上众人仍待着,气氛依旧凝重,半丝声响也无,见太后与皇上终于出来了,怎知太后这目光只是往云暮身上绕过一圈,冷着一张脸没再说什么。众人瞧太后这态度,心想,这孩子若真是云嫔的私生子,太后哪里容得下,应该还是会坚持杀之,不会这么算了,想来这孩子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过这结果可就令众人失望了。

  所有人之中只有阿紫与季霏嫣心知肚明,皇上必定是告诉太后实情,这才能让太后改变态度,保下孩子。

  太后瞧谷若扬将受伤的阿紫抱起,云暮则是紧挨在他身边,小手攥着他的龙袍,太后仔细打量,云暮虽像阿紫较多,但眉宇根本是皇上小时候的翻版,这孩子真是龙种没错。

  太后瞧了他一家三口的模样,想笑又忍住,还故意脸一板地道:“今日哀家也乏了,这就散了吧。云嫔回去让御医仔细疗伤,至于孩子……咳咳,那庆王狩猎落马,这还昏迷着未醒,无人可照顾孩子,暂且让孩子待在宫里,直到庆王醒来再说吧。”

  说完这话,太后刻意瞧了眼阿紫,心中愧疚,自己误会阿紫不识好歹,敢拒绝天子,原来是因为不知生下的是龙子龙孙,唉,让她白受了几年罪……

  阿紫看出太后眼神中的不同,晓得太后明白她的苦楚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云暮也很高兴,终于可以不用和娘以及父皇分开了,朱丹在一旁也放心地笑了。

  这绕了一圈还是将孩子留下,莫香凝一阵怒意袭来,竟是扳不倒云绦紫,她怒在心头,简直椎心。

  季霏嫣虽早猜到结果,却也十足不甘,但很快的,心中又有一计生成,云绦紫母子不死,她永远不会死心。

  “母后……救救秋雨……”在众人准备散去时,传来成秋雨颤颤的声音。

  众人这才记起还有个等着被杖毙的成秋雨候在一旁。

  太后扭头看过去,见她战栗害怕的一双眼求饶的看着自己,盼自己能让她免死。

  可太后嫌恶的目光将她的期盼生生地打了回去。

  “杖毙就杖毙,难道要哀家为你坏了与皇上的母子情?”哼,敢叫她的宝贝孙子野种,这成秋雨死不足惜!

  成秋雨闻言心胆倶裂。“太后饶命啊——”

  可这喊叫无用,一个时辰后,她被杖毙于宫中,连嫔的身分也被夺,尸体被送回娘家自行安葬,从此后宫中没了这号人物。

  终于到了谷雁萍大婚之日,这日宫里内外喷呐、鞭炮、鼓乐之声不绝于耳。

  长公主要出嫁,婚后将住在宫外的驸马府,再不能待在宫里与太后朝夕相处,太后不舍,替她准备了大笔的嫁妆,要求后宫众嫔妃以及皇族所有人皆来送亲。

  慈凤宫满满的人,谷若扬带着阿紫母子以及一干后宫嫔妃与皇亲坐在里头,此时正举行长公主离宫前的奉茶礼,在这之后就要让已候在宫外的驸马陆明云迎走回府拜堂。

  宫婢托着一碗碗的红枣茶跟在长公主身边帮着奉茶,长公主第一个当然是先奉给太后。

  “母后,雁萍尽管嫁人了,还是离不开母后的,之后会经常回宫来找母后说话,您到时候别嫌女儿烦。”她虽欢喜嫁得如意郎君,但真到了要离开娘亲,还是万分不舍的,眼泛泪光,转眼要掉下泪来。

  太后抹泪道:“好,哀家知道你孝顺,嫁了还是哀家的好女儿,西朝独一无二的长公主。”太后哭着接下女儿的茶喝了。

  谷雁萍再规规矩矩的朝谷若阳奉上一碗茶。

  谷若扬取过茶,敛下笑容,带着几分严肃的说:“驸马家中已无长辈,你虽不用侍奉公婆,但当好好协助驸马理家,做个好妻子,别丢了皇兄的脸。”

  阿紫就坐在他身边,心知他十分疼这个妹妹,比谁都在意她幸福与否。

  谷雁萍自是明白皇兄心意的,点点头,乖巧受教。“雁萍谨遵皇兄教诲,嫁人后会做相公的贤内助。”

  皇嫂们也是长辈,此时宫中未有皇后,按规矩是要先给淑德两妃奉茶,但阿紫是与谷若扬一道来的,谷若扬让她坐在身旁,淑德两妃坐得较远,谷雁萍这茶就自然的先给了阿紫,季霏嫣瞧见不禁变了脸。

  阿紫瞥见,忙道:“这还是先让淑妃与德妃两位娘娘先喝吧!”自己是嫔,那两人是妃,这场合怎么也不能越过她们,这一越过,只怕两人又要在心里恨上她一笔了。

  莫香凝见季霏嫣正要开口说什么,先季霏嫣一步道:“云嫔妹妹就坐在皇上身边,就近先品茶无妨,不用顾忌这些虚礼。”

  季霏嫣瞧了莫香凝一眼,心中冷笑,暗骂她矫情。但她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表现出计较吗?只好跟着说:“是啊,不必拘泥这些,云嫔妹妹就先用茶吧!”

  “既然淑妃、德妃都这么说了,阿紫就不用推辞了,雁萍,给你阿紫嫂子奉茶吧!”谷若扬发话了,这态度明摆着就是偏宠云绦紫。

  莫香凝还是笑得得体贤淑,不负她淑妃之名,季霏嫣当然也不输人,假惺惺的浅笑着。

  阿紫不再推辞,大方喝下谷雁萍奉的茶。“那陆大人是个有才情、有骨气还肯珍爱妻子的人,长公主会幸福的。”她为谷雁萍高兴,由衷的说。

  “多谢阿紫嫂嫂美言,你与皇兄,还有……”谷雁萍悄悄看了眼乖巧坐在阿紫腿上的云暮后,才又说:“你们也会平顺如意的。”她既晓得云暮是自己的亲侄子,当然希望皇兄能早日恢复云暮的皇子身份,顺利让云暮叫他一声“父皇”。

  谷雁萍的话别人听来没特别意思,可季霏嫣却是清楚她的话中之意,还有太后,季霏嫣不只一次捕捉到太后偷看云暮的眼神,这是爱在心里口难开啊!

  太后就这么想抱孙子?!哼,可惜,恐怕难让太后如愿了。

  阿紫这边奉茶结束后,谷雁萍正要走向莫香凝与季霏嫣,云暮却嘟着嘴道:“为什么暮儿没有茶可喝?”他有些不满呢!

  这话一说完,太后居然端起自己的要给他,但端起来后才发现突兀,尴尬的又给放下来。

  “这是长公主给长辈的,你小孩子哪有资格喝,不过,今日是喜事,罢了,来人,不是还备有甜汤吗?先端来让他喝,省得他吵闹。”她故意板着脸说。

  这甜汤和红枣茶是一起备的,红枣茶只给长辈用,甜汤则是大家都有,一般等奉茶完毕才上甜汤,但太后说得像是怕孩子吵才先给,其实,知情者如谷若扬与阿紫都轻笑了,太后这根本是宠孙子,先让人端来给云暮解馋。

  替云暮端上甜汤,见他喝得开心后,谷雁萍继续奉茶,莫香凝与季霏嫣以及秦芬儿都喝到了红枣茶,这时宫婢开始为每个人送上热热的湿布巾拭嘴,当宫婢要给阿紫时,阿紫没接好,不小心让湿布巾落地了。

  那宫女立刻慌忙拾起要再交给阿紫用,谷若扬眉头一拧,一旁的尤一东不等主子说什么,已朝那宫婢斥道——

  “这都脏了怎能给娘娘用,还不换了新的来!”

  那宫婢被这一喝,像是被吓傻了,反而不知要动,云暮见尤一东又要骂人,便指着宫婢托盘上另一条干净的湿布巾说:“这里还有一条呢,暮儿与姑母共用这一条就行了。”

  “怎好委屈娘娘和您?”尤一东摇头。

  “没关系的,暮儿嘴小,用不了整条巾子的。”他咧嘴笑,模样真是可爱得紧,登时吸引去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太后,那一颗心怕都酥绵了。

  他自己动手去拿托盘上的巾子,可那宫婢不知在紧张什么,在他碰到那布巾子前,腿先软了,身子跌坐下来,干净的湿布巾也掉地上去,自然又脏了。

  “你怎么了?”云暮吃惊的问。

  “奴婢……突然身子……不、不适……”那宫婢嗫嚅道。

  谷若扬见状,顿觉有异,轻扫了尤一东一眼。

  尤一东立即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往那布巾子抹去,众人见了这动作,不禁惊讶起来,这是怀疑湿布巾有毒?众人这也赶紧丢了自己手上的布巾子,阿紫的心更是瞬间凉飕飕的了,不由得抱住了云暮,难道又有人要杀害他们母子?

  “皇上,这布巾子没毒。”尤一东禀报,他手上的银针并未变色。

  众人闻言这才安下心来,阿紫脸上也才稍稍恢复了一些血色。

  谷若扬朝那银针瞧去,确实无异状,也许真是这宫婢太紧张了。

  “下去吧!”大喜之日他无意责罚于人,朝那宫婢挥了手,让她退下。

  “是……是……”她拾着地上的两条湿布巾,竟是站不起来,最后半爬着出去。

  谷若扬眸子半眯,这宫婢的胆?未免也小得过头了,不禁眉心一动。

  “慢着,留下那两条巾子。”他突然说。

  那宫婢身子一僵,抖得如秋风落叶,止都止不住了,众人见了惊讶,这宫婢真病得不轻了?!

  谷若扬沉了脸,“尤一东,宣御医。”

  “是。”尤一东立即领命去。

  众人以为他心慈找御医来给宫婢看身子,可当御医来时却不是去瞧那宫婢,而是检视殿上所有的饮食,还有湿布巾,这位御医就是当日云暮遭刺杀负责救治的李御医。

  李御医检视一番后,面色凝重的朝谷若扬跪下道:“启禀皇上,臣发现异状。”

  “什么异状?”谷若扬阵底轻寒恻恻。

  “这殿上的食物个别看似都没有问题,但臣瞧出那甜汤以及红枣茶内加了一种药草,这药草单独食下不会对身子产生不良后果,不过若误食了盐,可就会令人血液凝结,有立即毙命之虞。”

  “这红枣茶与甜汤都是甜的,哪里有盐?”尤一东问。

  “这两条湿布巾上都沾上了盐水,其余的则没有。”李御医拿出沾上盐水的两条湿布巾,正是那宫婢原本要给阿紫与云暮的。

  阿紫大惊,太后与谷雁萍亦是神色大变,这明显是要杀阿紫母子!

  谷若扬目光噬人了,起身朝那宫婢走去,一脚抬起向她心窝踹去,那宫婢当场吐血。

  “说,谁指使你杀云嫔以及孩子的?!”他衣袖翻飞,起了惊涛之怒。

  那宫婢抱着被踹的心窝,痛得几乎昏过去,但让尤一东死死抓住,掐得她不得昏死。

  “皇上问话,还不据实以告!”尤一东怒催道。

  “没……没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要为成嫔娘娘报仇……”她嘴角溢着血说。

  “你是先前成氏宫里的人?”尤一东再问,成秋雨已被夺了封号,所以他只唤她成氏。

  “是……”

  “来人,去查,这贱婢可真是成氏宫里的人?”尤一东吩咐下面的人去查证。

  不一会儿,果然有人来指认,这宫婢叫心如,确实伺候过成秋雨。

  “启禀皇上,这贱婢伺候过成氏四年,是负责成氏宫里的杂役工作。”尤一东禀报。

  若真在成秋雨宫里待过,那就真可能是单纯为成秋雨报仇来着,毕竟在座的人都知,那成秋雨之所以会被杖毙,可说都是因为阿紫与云暮才死得这么凄惨的。

  “既是成氏的贱婢,那就与主子一样都被杖毙好了。来人,将这人给哀家拖下去处置了!”太后当即怒道。

  “等等!”谷若扬阻止。

  “这人胆敢在雁萍的大喜之日杀人,哀家饶不了她,皇上莫要阻止。”敢杀她的孙子,太后气得发抖,哪肯轻饶。

  谷若扬摇头,“母后误会了,朕怎会饶她,只是她伺候了成氏四年,若真是成氏的心腹,成氏善待过她,让她感恩戴德的愿为之报仇,这样的人成氏又怎会只让她做个杂役?”

  “没错,这人没有说实话,她根本不是为成秋雨报仇而来的,这主谋应该另有其人。”

  阿紫也想到这层了。

  太后听了沉下脸,“来人,将这宫婢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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