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他说要把养心殿独立出来,作为他们的家——一个可以让全家人放松、舒服的地方,而非皇宫中的一座装饰华丽却冷冰冰的宫殿。
她虽然不太了解他的意思,但觉得他的要求也不过分,便随了他。
如今,她才发现这决定有多么英明。
在养心殿里,没有太监、宫女、待卫,除了他们一家五口,还有偶尔神出鬼没的龙家人之外,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
在这里,他是爹,她是娘,不是王夫,也不是皇帝,他们是平凡恩爱的一对夫妻。
还有三个孩子,个个活泼可爱、聪明机灵……嗯,等一下,她似乎忘了什么事?
几个时辰前,自己到底为什么气冲冲地冲进养心殿要找他“沟通”?
好像是孩子的问题,是太子?二皇子?还是小悦阳?好像三个都有份,但是什么呢?
都怪他,一进浴间便缠着她胡天胡地,折腾了大半天,把她脑子都搅成一团糊了,顺带将最重要的事也一起忘了。
“唉呀,你的手在干什么?”她拍打他那在腰间作怪的大掌。“别闹,我想事情呢!”
“想什么?不是说好了,政事都留在御书房,‘回家’后,就彻底放松,享受生活,你怎么又忘了?”
“我不是在想国事,是……小悦阳似乎说了件惊天动地的事……唉,都怪你,缠得人家把正事都忘了……”
他眼里闪过精芒,心想,废话,本来就不想让你想起来,否则我何必这么辛苦,连色相都出卖了。
但显然他卖得还不够,所以她还在与那模糊的念头拔河,企图将它们全数找回来。
可龙天宙哪里会让她如愿,大掌从她的腰间来到她胸前,轻轻揉弄美丽的胸脯,得意地听见她逸出细微的呻吟。
“喂……你还不够啊……嗯……好了啦……别……”她有很重要的事要想,不能陪他无止尽地癫狂下去。
“怎么可能够?你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料想也没时间久待,我当然要把握时间尽兴而是,否则怎堪得住下半月的相思?”
“你你你……你说什么啊?”她娇羞满面,心里却像吃了几十罐糖蜜,一路从脚底甜到头顶。
“你还不明白吗?这半个月我很想你呢,歌月……”他亲吻着她的耳垂,一边缓吐呼息,热得她全身红如霞栖。
她身子颤抖,娇躯软得快坐不住了,无力地偎在他怀里,任他轻薄。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有野心的君王,外头的人也都这么看她,每回早朝,群臣跪地,叩见陛下、齐喊万岁时,她心里都是得意——谁说女子不如男子?她不就是以女子之身力挽狂澜,打破陈腐的神佑国,重新建立强盛富足的大晋王朝?
也许她的手段将在史书上留下沉重的一笔,但她的功绩同样不可抹灭。
而她不在乎那些许骂名,因为经她之手,封家天下至少可再稳定发展百年时光。
她能骄傲地说,她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然而,她的铁血、她的果断、她的心机……她的一切一切在面对龙天宙时,只消他轻喊一声“歌月”,那温柔软缠的语调便将她融化,忘却所有外务,只求为他而美丽。
为何会这么爱他?她百思不解,只知蓦然回首,她已深陷他细密编织的情网,沉醉不已,无法自拔。
他抱起她的身子,让她坐在白玉阶上,吻了下她的唇,便转向雪白绵柔的胸脯。
她的胸形不算大,却非常美丽,像两只玉桃,桃尖上的绯色鲜红欲滴,引人无限遐思。
他握住她的一边胸脯缓缓揉捏,而他的唇则吻上另一边,以舌细舔,以齿轻磨,顺利惹来她成串甜腻的娇吟。
他喜欢听她陷入情欲时发出的声音,像绵糖似的,又甜又软,教人百听不厌。
“天宙、天宙……”她扭动身子,只觉得体内好像有一把火,烧得她受不住。
“不喜欢吗?”他改为吸吮,微微一用力,便引起一记又一记的惊呼。
酥麻从她脚底一路往上窜,最后在背脊附近爆发,激烈得她脚趾也忍不住蜷曲起来了。
“不行了,天宙……唔……我不行了……”
“为什么不行?哪里不行?”他调笑道。
“你……”她水雾的眸瞪着他,但泄出的浓烈春意却没有半点威胁:“你好讨厌……”末了,语音已带泣。
“呵呵呵……”他抱住她,亲吻她娇嫩的脸庞。“我承认自己是个讨厌鬼,但这个讨厌鬼却非常喜欢你,所以……歌月,咱们来点不一样的吧!”
“啥?”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他很得意,此时此刻她再也不会想跟他“沟通”了,因为她不会有心思去想那些无聊的问题。
她的心里、眼里、脑海里……只有他,独一无二,永志不忘。
他把她从玉阶上抱下来,让她站在浴池里,双手撑在玉阶上,他从后方搂住她的腰,欣赏她挺翘完美的雪臀。
“你你你——”她吓了一大跳,这样太yin秽了吧?“不行,我不要这样……”
“那你想要怎样?凤在上、龙在下?”一如他们初成亲时那般,他不在意,只要她开口,他一定会配合到底。
“你……不是啦!”她怎会再像以前那样待他,只是这个姿势太羞人,她真的做不来。“咱们像平常那样不行吗?”
“这里没有床。”
“我们回寝宫。”
“我忍不住了。”他的身体靠近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亢奋是如此灼热与昂扬,已到一触即发的地步。
“你……”她不再挣扎,却把脸埋在双掌里,口中娇呼不断。“讨厌鬼、讨厌鬼、讨厌鬼……”
于是,他知道了她的口不对心,明白了她说不出口的同意。
“歌月,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好高兴陪我白头偕老的那个人是你。”他紧紧地搂住她,同时濒临爆发的亢奋仇埋入她湿热紧窒的体内。
一股说不出的快感涌上心头,让他深深吸了口气。她总爱说他帅得天怒人怨,天生就是个桃花精,专门勾引女人来的,可在他心里,她才是那个吸人精髓的魔女,让他怎么也爱不够、耍不够,只要一碰到她,他的理智都会瞬间化为情欲,只为她一个人燃烧。
“啊……”从未尝过的刺激让她整个人要疯了,频频摇动螓首,不知怎么发泄这既让人兴奋又苦闷的快感。
终于,他开始动作了,两人摇动剧烈的身躯让泉水荡起一波波的水花。
她的呻吟从苦闷变成甘美,甜腻腻的,像要把两人的心一起融化。
“天宙、天宙……”她应该是在水里,双脚踩着浴池,但这一刻,却有种快要飞上天的错觉。
“歌月,皇帝做得差不多就好,等太子长大,你便退位,陪我走遍天下,可好?”他紧紧地搂着她,这一刻,她就是他身与心唯一的伴侣。
她愣了下,很奇异地,心头竟然没有一丝不舒服,反而有股浓浓的甜蜜缓缓荡漾开来。
这就是说,他很爱很爱她吗?为了她,前半生他自折羽翼,留在宫中陪伴她,后半生,雄鹰开始向往天空了,他希望高飞,但身边必须有她相陪。
她的眼眶莫名热了,为他这十余年的委屈,也为自己今天的幸运,得此伴侣,她这辈子也算圆满了。
“嗯……”她轻颔首。
这一刻,两人不只身体结合在一起,连心也相贴,密合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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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他们一家人在殿内用膳。
小悦阳看看爹、又望望娘,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沟通”得怎么样?将来她究竟可不可以做大将军?
但是她不敢问,她还记得白日娘刚进养心殿时,脸色黑得眼墨也差不多了。
二皇子则穿了一身大礼服,从头到脚完全符合皇家礼仪,绝无半丝不妥。
他自从听了娘亲差点陷入自己的机关后,心就一直提在半空中,所以表现出最乖巧的模样,企图让他们伟大的娘亲大人遗忘他小小的失误。
倒是太子对爹亲的信心大一些,还敢用眼神问爹:娘亲不会再秋后算帐了吧?
龙天宙忍不住想笑,外人——包括他们的孩子都认为她是个严肃、果决而且不容冒犯的君王。
他们怎么知道,她的刚强只在表面,其实心里,她是非常温柔的。
尤其在感情上,她更是天真。
她曾经迷恋一个男人,以为那是真爱,在失去对方之后的数年里,她一直在别人身上寻找地人的身影,每每发现一项相同之处,便欣喜不已,却不知她恋的只是那人的自在,还有他从未为俗世所染的清澈双眸,而不是他。
当然,如今她爱的是他——龙天宙。
但若没有人点醒她,只怕她终其一生也不会发现,她的初恋其实只是个错觉,她真正爱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
至于他愿不愿意点醒她呢?
哦,就某方面而言,有个迷糊娇妻其实也是件愉快的事。尤其当他们之间有所争执时,他只要明示、暗示一下那件事,她便愧疚得一败涂地。这是件多么欢欣的事啊,他怎会亲手破坏?
不,他会抓着这件事,吃定她一辈子。
她对他的评价很多都是错误的,但有一句话她说的很对——他是个讨厌鬼。
而且,他非常乐意当她的讨厌鬼。
他对太子使个眼色,示意儿子放心,他们的娘亲大人已经被摆得很平、很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