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先说,是你来找我的。”她必须先明了他来的用意,才能安心。
“好吧,我问你,到底要多少钱?”他指的是那天晚上的交易。
她打颤的双脚退后一步,心再次被他重重打击了。“你听好了,你有再多的钱都买不起我,我是处女!”她大声地告诉他,愤然打开家门,拖进行李,用力甩上门,又气又哭地跺着脚走过院子,进家门。
他竟然是来问她价钱,太可恶,可恶透顶了……
“小情,你回来了,想不想婆啊?”外婆多日不见小孙女,从客厅沙发起身走向她,看到她眼眶红红的,心疼地问:“怎么了?谁让你受委屈了,快告诉婆,婆替你出气去。”
老妈也走过来问:“是不是大陆不好玩?”
外公随后从楼上下来,抓抓自己稀疏的头发说:“咦!是小情回来了,那我一定是听错了,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大叫‘找足处女’。”
何盼情血气猛往脸上冲,羞恼不已,无法对家人说自己是怎么了?“婆,老妈,我没事,只是好累,我要去洗澡了……”她挤出笑脸,匆忙地逃上楼去。
“小情,你就先休息,待会儿我要佣人把你的补汤端上去。”老妈站在楼梯口扬声说。
“哦!”何盼情进房里,直接进浴室,脱了衣服,放了一缸水,把自己泡在注满水的浴缸里。
她真想把自己淹死算了,她干么那么激动地跟寒啸天说她是处女!简直幼稚到家了,像他那么高不可攀的大爷,拥有吓人的身家背景,又怎会因此被她唬住或对她在意?她真希望自己没当着他的面说愚蠢的话,连外公在楼上都听到了,说不定邻居也有人听到了……
“何盼情是大笨蛋……大笨蛋啦!”她又羞又气地礁打水面,激起水花四溅。
门外,寒啸天一如那日来到何家门前一样,整个人是怔然状态。唯一不同的是,他很想大笑,那丫头虽然有点任性,但可没人跟她一样会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处女。
“我偷看了你……”多年前她比是这么大刺刺地在他面前这么说,表情是一模一样,难怪他总会想起那丫头。
“你明明说你喜欢性感火辣的正妹……”她也曾这么口无遮拦地说,如今想来,她似乎对他有某种程度的在意,否则她怎会把闩己变成一个正妹……
只是他弄不明白,既然她是处女,她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给他?她大可以拒绝他的。
事到如今,他更得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他不介意对她负责任,他要摊开来跟她讲清楚,他不要再煎熬地等待。
这大半个月来他努力地认清自己的欲望,他要的绝不是金钱买卖,而是一份真心的付出,他想有个人来收容他的感情,那个人就是她。
是她诱他破成,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取出手机传了一通简讯给她——
用成熟女人的态度,出来跟我谈谈。
浴缸里的何盼情听到放在裤子里的手机简讯音,伸长手抓来裤子,取出手机一看,“成熟女人的态度”这几个字刺痛了她,激起了她的反骨,这是他的激将法吗?
她放回手机,闭着眼睛吐纳,试着让自己的情绪平稳,小嘴里喃念着:“我本来就是成熟的女人,我本来就是……不行……”她张开双眼,她得让他知道她真的是啊!
她急急地从浴缸里爬出来,快速地刷牙洗脸、洗头,胡乱把头发擦一擦,换了休闲服就奔下楼去了。
佣人端着她的美身汤要上楼,差点闪避不及。“小姐,你冲这么快做什么?”
坐在客厅里的家人来不及开口问她要去哪里,她就跑出家门外去了。
“成熟,成熟……绝不能再大叫!”何盼情在打开大门之前不断提醒自己,用力地深呼吸,拉开门,定了.出去。
寒啸天斜倚在围墙边,看见了她,站直了身子,向她走来。
“走吧!”他的大手坚定地圈住她的柳腰,往对街的车走去。
“要去……哪里?”她试着挣脱,没预期他会来硬的,但她又不能大叫,脚步被动地被他拖着走。
“我住的饭店,我们还有很多话没说清楚。”他打开车门。
“在我家门口一样可以说。”她不肯上车,知道要去他的住处,令她莫名地慌张。
“为了你的邻居着想,还是不要站在你家门口说比较好。”寒啸天笑道。
何盼情脸红透了,他指的是她刚才大叫“我是处女”这糗事!
“进去吧!都是我的人了,还怕什么?”他声音很沉。
她心一震,没看清他的表情,他就闪进车里,一并也把她拉了进去。
“送我回饭店。”他对司机说。
何盼情听到了他的目的地,但碍于有司机在场,她压低声抗议:“我不要去你住的饭店。”
“那你想去哪里?”他瞥着她执拗的小脸,莞尔地问。
她真的很努力地想了一下,但台北之大,竟没有一个方便他们说话的地方。
“好吧……就去你住的饭店……”她咬咬唇,有点小不甘心,也害羞!
看着她多变的表情,他不自禁地笑了。 ,
车驶过中山北路,进入豪华酒店的地下室,搭电梯时何盼情头一直都低低的,她不曾穿得这么随便地出现在公共场合,而且头发还是湿的……
寒啸天从她的小动作发现了她的想法,在大厅时电梯门开了,有人进了电梯要一起搭乘,似乎认出她名模的身份猛瞧着她:他不露痕迹地站到斑前面,用宽阔的胸膛阻隔了人们的视线……
何盼情讶异,他虽没特别解释,却可以感受到他在保护她!
电梯一层一层的停.人们走光了。上顶楼总统套房时就只剩他们,他终于自动地移开,不再挡着她。
她备感温馨,没想到他竟然可以这么体贴。
“你先进去浴室吹干你的头发,才不会着凉了。”电梯停在顶楼后,他拙住她的手,走向套房。
她目眩神迷地跟着他走,他竟然还在意她头发是湿的……
寒啸天一路把她牵进总统套房,带她进入他房中:她怯怯地望了一眼洁白的床单,上面己没有那些钞票,而他没有停留,拉着她-进浴室。
“吹风机拿起来就可以用了。”他拿了吹风机塞到她的手上,走出浴室。
她怔怔地坐到镜子前的椅子,好半晌才拿吹风机往头上吹,低垂的小脸忍不住的漾出甜笑。
许久后,她梳好长发,心情也不再那么糟了,走出浴室去找他,看见他在书房上网。
“可以说了吗?”她立在门边问。
寒啸天在帐目上签名,关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执拗的表情,问她:“说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要说什么?”她嘟着嘴耸肩,故意装作一脸不在乎。
“你来。”他要她到他身边来。
“你怎么不来?”她拉不下脸,就是不想由他说怎样就怎样。
“好,我来。”寒啸天立起身,走向她。
她得意地暗笑,怎知一他一走近,手臂一伸,掳她到怀里,倾身便给她窒人的一吻,吻得她无法呼吸……
“唔……”她两手挣扎着,全身的血液狂野乱窜。
他没有放松,更火辣地吻她,直到她心荡神驰,无法自拔时,他嗓音低柔,充满魅力地问她:“今口诉我,你干么偷看我?”
“我……什么时候……偷看你?”她仰着头,双眼紧闭,小手拉着他的衣襟,身子狂颤。
“别嘴硬了,你明明记得……”他低头瞧她通红的脸,惊慌到不敢张眼的样子,笑着吻她细白的咽喉,缓缓地磨蹭。
“我只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罢了。”她受不了他的折磨,小手伸向他的下巴,推开他的唇。
“是吗?”他笑睨着她。
“啊不然是怎样?”她微启双眼,嘟着唇,对自己当年的行径,羞于启齿。
他邪气地一笑,大手抚触她柔若无骨的娇躯,不相信如果只是
想看他长什么样子会看那么多天,再度狠狠地吻她……
她全身无力,腿颤得厉害,差点要求饶了。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说实话。”他蛊惑她。
她微启被他吻肿了的唇,实话是她喜欢他,她想跟他谈恋爱……“你不会想知道的,那不是你能了解的。”
“为什么?”他就不信有那么难懂。
“你……跟女人一定都是金钱交易,怎会了解什么是爱?”
这丫头!不会是当年就看上他了吧!他笑在心底,但他并不满意她把爱上他说得那么含糊不清,他要她很肯定地把心里的话都说给他听。“你最好别把话说得像碗杂烩面,给我一项一项分开说,懂吗?”
她不敢说得太白是怕被他笑,既然都把爱这个字说了,不妨就说清楚点好了。
“其实……那时候……我从望远镜里看到你……就像个傻瓜似的爱上你了……”她鼓起勇气面对仙,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看见寒啸天一派认真,她心里感到惊喜,发现他竟然没有耻笑她。“我以前实在太天真了,对吗?”她问。
他轻抚她多虑的小脸,要是她当年在路上就这么跟他说,他会认为她天真,但现在说……正是时候。“你现在还爱我吗?”这个问题对他比较重要。
“你只是想花钱买我而己,何必管我爱不爱你?”她眼角湿润,掩藏不住自己受伤的心情。
“我以为那是可以得到你的方法,但我发现我错了,我真正想的是……要是能把你追到手多好。”这才他是真实而贴切的心念。
她的泪掉了下来,她抹去,可是抹也抹不干,他终于当面认错了,还说要追她,这是她盼了多久才盼到的结果啊!
“告诉我,还爱我吗?”他倾身,干涩的喉发出沙哑的请求。
她怯生生地挪开他搁在自己腰问的手,飞快地跑走,跑出客厅,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她害羞死了!她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说自己是处女,又说爱他,她会难为情的……可是要躲哪里好?
她慌乱地四下张望之时,他已赶上她的脚步,她回头见他已在身后……
“别跑了,丫头!我不要你跌倒。”他扯过她的手臂,猛地将她揽在温柔的怀抱里,她的害羞惹得他无限心疼。“你不说,我就当你是爱我了。”
事实上他记得,邀她吃饭那天她曾开口说过“我爱你”,只是那时他并未当真,他是何其有幸,早在三年前就得到了她的心。
“再告诉我一件事就好了。”还有一样是他极想求证的。
“什……么?”她躲在他怀里,发现他身上的温度烫人,心跳比她的还快。
“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又是一个羞于说明的问题,她鼓着腮帮子,向天借胆地对他说:“你都知道我爱你了,那……你想也知道……我的改变……当然也是为了你啊!你说你喜欢正妹啊!所以我去做了丰胸手术,脸也整型过了,全身上不只有头发是真的……”
他揪紧眉,扣着她的下巴,狂肆地审视她,发现她眼中调皮捣蛋的神采,沉住气地说:“可不可以求求你说真话。”
“你要那么多真话做什么?真话又不能当饭吃。”她也得问问他是怎么回事才公平,不能光听到他认错,要追求她,她就对他臣服了。
他真的是败给她了,压下唇,给她最辣、最带劲的狂吻,紧缠着她口中的香甜,在心底说:“因为你已经夺走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