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难不成她真的被他气走了?
心一惊,他火速找遍屋内,但就是找不到妻子人影。
低咒了声,他提心吊胆的打开了衣柜,随即大大松了口气。
衣物都还在,代表她没有离开。
那她挺着肚子会去哪里?
江禹白蹙蹙眉,正心急的想出门找人时,于冰洁开门走了进来。
「你去哪里了?」担心的情绪让他的口气沉下。
「我去拿些研究所的简章,等我们离婚后,我想继续进修。」她淡淡回答。
「进修?」他眉头拧得更紧,「你要照顾小孩,怎么有时间进修?」
「以前你不是一直叫我找课程去上吗?」于冰洁反问,「等我们离婚后,爸妈会帮忙我照顾小孩,我会多出很多时间,刚好可以拿来进修。」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的态度这么淡漠,让江禹白有点心慌,「刚刚——」
「刚刚的事情我想也没必要讨论了,反正我们都要离婚了,本来就有各自交友的自由对吗?江先生。」她忍着心痛道。
「该死,我们还没离婚!」他猛地扣住她的肩膀,懊恼的低吼。
「你不是叫我改口吗?」当他那样讲的时候,真的让她的心碎成一片片,也决定不再眷恋。
「我——」江禹白咬咬牙,尴尬的涨红了脸,一贯的从容平淡再不复见。
「没关系,我都了解,也不会误会你最近的改变是为了我,而再次对你有所期待,你放心。」她强迫自己冷淡的说:「还是我们乾脆现在就把离婚办一办,用不着等到孩子生下来了。」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急着离婚?是因为那个男人吗?!」不、不可能,他有自信他是她唯一的爱。
「是又如何?」反正他也不会为她吃醋。
「不可能,你爱的是我!」
于冰洁的心一揪,晶亮的黑眸染上了一层雾气,颤声道:「你就是这样吃定了我,所以才敢恣意折磨我吗?」不断给她希望期待,又让她毁灭绝望。
「小洁……」她眸中的绝望让他痛惜。
「不了,我不会再爱你了,不会了。」她像在说服自己似的喃喃道:「一切都到此为止,我不要再爱你,不要了。」她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期待跟失望了。
「不可以,我不会准的,你注定就是只能爱我!」心慌意乱使江禹白无法思考,只能霸道的拥住她,感觉自己似乎一点一滴在失去她。
「不要,你没资格管我,我不爱就是不爱,我不——」她失控的呐喊被他的唇给覆住,消失在他口中。
所有的争执都在他的亲吻下化为激情,就像担心她消失似的,江禹白紧紧将她拥抱在怀中,以身体的碰触证明她的情感依然。
「放开我……」她的挣扎虚弱得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办不到。」他粗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像是催情的春药似的,酥麻了她的神经。
于冰洁想要强迫自己果决的推开他,但她的身躯却是这么依恋他的体温与碰触,彷佛有自己意识似的起了反应。
「你抗拒不了我的。」他的吻落在她细致的颈项,大掌探入她的衣衫,轻柔的抚摸着她光滑如丝绸般的肌肤,逗弄着准备哺育子女的蓓蕾。
「我……我可以,我……不……」她艰困的想要抗拒,但却下意识的弓向了他,寻求他更多的抚弄。
满意的微笑爬上江禹白的唇畔,他轻柔的褪去了她的衣衫,低头以唇取代手指,含住她颤抖的尖端,让她情不自禁的逸出娇喘。
「你是我的,你永远都离不开我的。」他低哑的宣告让于冰洁的身子僵了僵。
「不——」她使劲了全身力气将他给推开,迅速逃离他身边,将自己锁在了房间内。
「小洁,开门。」他跟上前,拍打着房门。
「你走,你走!」她只能不断的重复这句话,就怕再也没力气抗拒他,继续坠入被摆弄的深渊,所以她绝对不能开门,绝对不能。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才不见,门外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于冰洁缓缓的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不要了,她不要再爱了,她不要,永远都不要了。
将头埋在掌心中哭泣,她不知道门板另一侧的人并没有离开,英俊的脸庞上布满了痛苦的神色,听着她低泣的声音懊悔不已……
从那天开始,于冰洁就将自己的行李搬进客房,极力避免跟江禹白碰面,就连吃饭也自行在外解决。
她从没有这样把他当成陌生人过,即使当初他到美国找她时,她眼中明显的爱恋还是让他信心满满的相信,她依然是深爱着他的——这也是为何第一次看到她跟别的男人有牵扯时,他还沉得住气。
但现在,江禹白真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快要失去她了……
「二哥,你的脸色很难看,不舒服吗?」江光达敲敲门走进了二哥的办公室,关心的问。
他摇摇头,「你来啦。」
「二哥,二嫂还好吗?你们没事了吧?」江光达问得小心翼翼,毕竟当初是他说溜嘴,害大嫂到二哥家里大闹,搞得二嫂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他心里也是很过意不去的。
江禹白的眼神黯了黯,转移话题,「这里是我这边所有的公司资料,都交给你了。」
「二哥?!」江光达错愕的看着他手中拿的一张张光碟片。
「以后我不会再进公司。」
「这是什么意思?」他真的搞不懂。
「我决定辞去皇协副总裁的位置。」
「这怎么可以?」江光达忍不住扬高了声音,「你忘记爸说什么了吗?如果谁能生下男孙,谁就可以接任总裁的位置,你怎么可以放弃?」
「我根本不在乎那个位置。」他淡淡的道:「我也不可能把我的孩子当交换利益的筹码。」只有大哥跟大嫂才有那种心思。
「那——那你在二嫂怀男孩之后就特别的小心呵护她,为的不是这个原因吗?」他一直以为二哥只是嘴上讲不在乎,心中其实还是有所算计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要放弃继承权。
江禹白不悦的白了弟弟一眼,「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误解我?」连最该了解他的老婆都这样想。
「因为你从不让人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只好用常理去猜测。」只是没想到,二哥那么不依循常理行事,要知道皇协总裁可是多少人觊觎的位置啊。
「那她为什么不用常理判断,我只是因为嫉妒才说出那些话?」他忍不住喃喃自语。
嫉妒?等等,他刚刚是不是听到这两个字?
「难道我为她做了这么多改变她都看不到吗?该死!」无视弟弟惊讶的神色,江禹白继续发泄自己的情绪。
「二哥,那你有告诉二嫂吗?」
他顿了顿,闷声道:「我一向都是行动派。」
「我早就跟你讲过了,女人要的不只是行动,还有听觉上的享受。」江光达无奈的摇头,「二哥,爱不只是要做,还得说出口的。」
「大男人把情啊爱的挂在嘴边不觉得很丢脸吗?」他真的觉得很难启齿。
「若能让自己爱的女人开心幸福,再丢脸的事情也得做。」真难得,二哥竟然开始愿意跟他讨论起感情世界,可见这次二哥真的是伤透脑筋了吧。
江禹白沉默了下来,在脑中细细思索着弟弟的话。
「你好好想想吧,二哥,至于辞掉副总裁的事情,你自己当面告诉老爸,他刚好叫我转告你,今天晚上带二嫂回家吃饭。」
江禹白点点头,缓缓道:「也好,有些事情的确是该说清楚了。」
她真是超级没用的。
虽然每天佯装忙碌的出门看展画画,但其实她还是忍不住会偷偷观察家里的状况,甚至偷翻垃圾桶,担心那男人又开始吃泡面。
果不其然,这几天泡面的踪迹又开始出现,沙发跟地板上的衣物、袜子也悄悄的越堆越多。
好几次她都差点出手将那些以往属于她的工作给揽回来,但想到他那无情的言语,她就硬生生的忍住那股欲望。
不行,她不能再让自己心底的感情左右,她绝对不能一错再错。
于冰洁咬紧下唇,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想到孩子可能无法在一个健康的家庭中长大,她的心就难受得紧,好似有个大石头压在胸口似的,闷痛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叩叩叩!」突然,敲门声响起,低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小洁。」
听到那带着磁性的嗓音,她的心还是无法控制的悸动着。
「什么事。」压抑着翻滚的情绪,她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爸爸叫我们晚上回家吃饭。」
回家吃饭?她要用什么身分回家?一个即将卸任的媳妇吗?于冰洁的心一酸,幽幽道:「你自己回去吧。」
门外沉默了许久才又传来声音,「有些事情必须我们两个人一起告诉爸妈。」
有些事情……是离婚的事情吧?
「我知道了,我准备一下。」没想到睽违许久的造访婆家,就是要报告离婚的消息,原本以为他们应该是会先因为要告知她怀孕的好消息而拜访两位老人家的,没想到……
人生的旅程中充满了太多了没想到,或许大家也没想到,深爱着他的她,竟然也会有愿意离开他的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