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头顶上,传来一阵好听又熟悉得要命的嗓音……
竟是……齐藤英树?他怎么也在这里?是她耳背,还是产生幻听?
席舞蓦地抬起头来,望向这个胸膛的主人——不是他是谁?就算他戴着墨镜,她也可以一眼认出他来。而且,要不是刚刚被撞到头昏眼花,光他身上的味道她应该就可以认出他了吧?
“干么傻傻地看着我?回答我,我若救了你,你拿什么报答我?”齐藤英树温柔地睨着在怀中的她。
那兜在她脸上的眼神,深情得让她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我……我……你想要我怎么报答?”
他低笑一声。“以身相许如何?”
“你——”
“不愿意就拉倒,反正我跟你很不熟。”说着,齐藤英树便要把她从他身上拉开似地伸手去扯她。
席舞反手把他抓得更紧。“许就许!你不可以不管我!”
“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席舞说到做到!你不能赖!”
齐藤英树又笑。“好吧,那我就帮帮你。”
话方落,就听到前头传来一声冷笑——
“这位先生,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带头的大哥凶恶无比地瞪着他。“这儿可是我们的地盘。”
齐藤英树眉一挑,浅浅一笑。“这间俱乐部是你家主人开的?”
带头的大哥一愣,显然被他的问话给问住了。“不是,可是——”
“既然不是,你们却想在人家的地盘上打打杀杀?一大群男人追着一个女人跑,成何体统?”
“只要她交出相机,我们不会为难她的。”
“相机?”齐藤英树低头看了席舞一眼。“相机是谁的?”
“当然是我的!那天我拍你的时候就是用这台相机拍的——”
“听见了吗?”齐藤英树微笑地打断席舞,转看向那几个男人。“相机里有我的裸照,实在不方便给各位。”
裸照?
席舞倏地抬起头来看他,带头大哥闻言也皱眉。
“大哥,不要听他罗嗦,把东西抢过来就是,不然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跟老大交代?”一旁的小弟转了转拳头,从袖口抽出一把刀。
锋利的刀锋亮晃了人的眼,周围传出了一阵尖叫声——
“快叫保全!”有人开口。“保全在搞什么东西,都闹成这样了还不出现?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
刚刚还来不及反应的大家,这会儿终是乱成一团。
“报警吧。”有人边说边打起手机。
怕被曝光的人则赶紧拿东西走人。
齐藤英树气定神闲,只是轻轻地把怀中的女人推开了些。“躲到我身后,躲好一点,怕血就把眼睛闭上……不用怕,我会保护你。”
“我不怕。”因为有你在。席舞给他一抹笑,乖乖地躲到他身后去。
她才一动,对方便出手,几个人围攻齐藤英树一人,席舞知道他身手矫健又身怀武艺,她今天遇见他根本等于遇见神,知道自己定能逃过一劫,可虽说如此,她在一旁还是看得紧张万分。
对方小弟手上有刀,刀还十分锋利,虽然相信他定能闪过,但这么多人打他一个,难免会顾此失彼……
正想着呢,孰料那小弟刀锋一转,不去对付他,反倒乘隙朝她猛刺过来——
“啊!”她吓得叫出声,忙不迭蹲下,两手下意识举起,环住了脸和头。
刀没落下……
她听到一声极低的闷哼,接下来是那名小弟的痛喊声。
“该死!快走!”带头大哥大喝一声,叫人撤退。
众兄弟倒很听话,说散就散,转眼不见踪影。
耳边安静得只听得见某人浓重的呼吸声……
席舞把脸偷偷探了出来,齐藤英树正居高临下地瞅着她,对她伸出了手。
“起来吧,像个小老鼠似的。”
他在取笑她?
席舞忍不住瞪他一眼,拉着他的手站起身,却眼尖地看见他手背上被刀划过的一道血痕——
她倏地抓过他的手。“你受伤了?流血了!”
齐藤英树看了她一眼,想抽回手,她却抓着不放,想了想,索性让她抓着,毕竟要不是他受了伤,要等她主动过来牵他的手,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怎么会伤了?你的身手不是很厉害的吗?”
闻言,他挑眉,想问她又是怎么知道他身手很厉害的?一贯冷嘲热讽的唇才要掀起,手背上却滴落一股温热……
一滴又一滴,无声无息,却又烫手。
齐藤英树黑眸一黯,瞅着她的眼闪过一抹幽光。
“哭什么?只不过是一点小伤。”
他说得越是云淡风清,席舞的泪掉得越凶。
“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才会让这么漂亮的手给弄伤了……”她哭着抹泪,说起话来有点泣不成声。
挑着眉,他不以为然道:“练武之人怎么可能不受伤?你为了这一点小伤就哭成这样,以后怎么办?”
听不懂……
“什么以后?”她张着泪眼看他。
装傻?还是真的笨?齐藤英树笑着,用另一只手替她抹去泪。
“走吧,再不走,等会可能走不掉了。”那群人打不过他,势必找来更多人,要是动了枪,他再厉害也躲不掉。
席舞听了很快点点头,比他还紧张,拉着他便往外跑,不知是他的保镖还是司机或助理的把车开过来,车门打开,她却跟他挥挥手——
“小心点,记得去看医生,还有,今天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看她这样子,就是打算在这里跟他告别。
齐藤英树一手搭在了车门上,另一手却去扯她纤细的手腕,似笑非笑地问:“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嗄?席舞一愣,蓦地恍然,脸颊一阵臊,又热又红,被他扯着的手要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
“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
“我说过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上车。”
席舞急了,脸一直红到耳根。“一定要今天吗?”
“嗯。”齐藤英树轻应着。“当然,你要反悔我也不能硬来——”
“走吧。”她把他往里推,自己也跟着坐上车,关上门,两手端放在双腿上。
“我不会反悔的!”
不过就是上个床而已……
是天底下除了小孩,大多数人都做过的事,有什么难的?
何况他长得这么帅、这么迷人又这么可口……她又不亏!
席舞说服着自己,却在一只大手伸过来轻轻握住她时,止不住地颤抖……
“你很紧张?”
“没有。”才怪!她紧张到连脚趾头都冒汗了。
“第一次?”
厚……现在是打算要开始说限制级语言了吗?
这个齐藤英树过了九年,的的确确是从男孩彻底变男人了吧?不只变坏,变可恶,还变色了……
害她有一股想揍人的冲动……
可她打不过他。
席舞抬眸看了他一眼。他正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像在等待,很认真地等待她的答覆。
就算她真打得过他,也舍不得打他吧?
因为此刻这男人脸上的神情,非但不是嘲弄,而是很认真的严肃,像是在用他的眼神询问着她……
——你是不是依然只爱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