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澜调皮的靠过去咬了一口她的下唇,她很想回咬,可是没力气,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哀鸣,逗得他忍俊不住的大笑。
“赵平澜,你就会欺负我。”
“不要生气,我让你欺负,无论如何欺负,我一声也不吭。”他向她伸出手,一副准备慷慨赴义的样子,可是暧昧的眼神一看就知道心思龌龊。
张水薇只觉得看见野狼在流口水,赶紧使出吃奶的力气离他远一点,用被子将自个儿卷紧。
见她充满防备,赵平澜强迫自个儿忽略美色的诱惑,语气正经的道:“我说个笑话给你听,如何?!”
“不要。”她严重怀疑他在打什么歪主意,无论他多想隐藏,从他眼中射出来的光芒明明就是一匹准备发动掠夺的饿狼,若是相信他,她就是个草包。
“很好笑,真的不听吗?”他试着伸出手,摸一下被她紧紧裹住的被子,她恶狠狠的一瞪,他赶紧将手缩回来。
“不听,再好笑,都没有让自个儿变成笑话来得好笑。”她义正词严的表示。
“可是,我以为你很想知道元韦洲和梁千钰的笑话。”在如此美妙的时刻,他实在不应该提起那两个扫兴的人,可是看着如此娇媚的她——虽然努力摆出很正经的样子,眼波却荡漾着缱绻的媚意,他真的很想扑过去再来一次……今日也不知道来了几次,他确实太不知节制了。
张水薇抓住被子的手不由得一松。“他们怎么了?”
“你不是不想听吗?我不勉强你,真的!”
“赵直之!”
赵平澜很无辜的眨着眼睛。“你自个儿说不听的嘛。”
她娇嗔的一瞪。“你别再卖关子了,赶紧说啦。”
“听说他们两个闹得不可开交,梁千钰从后宅一路追打到前院,完全将公主的尊严抛到脑后,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元韦洲在惊慌之中跌得鼻青脸肿,最近应该也没有脸面去医馆打扰你了。”
“元韦洲跌得鼻青脸肿?”张水薇两眼瞪得好大。这是在唱戏吗?
“虽然早有耳闻四公主梁千钰脾气不好,可是今日才知道她是真正的泼辣,闹起来一点脸面都不顾,勤国公和夫人根本管不了。”赵平澜初听此事,冲击力也很大,怎会有这样的女子?不过又忍不住拍手叫好,元韦洲这样的烂人还真需要梁千钰这样的恶女来磨。
“他们如何管得了?梁千钰好歹是公主。”
“若非皇上刚刚举行大婚,这会儿勤国公已经跑去告御状了。”明明是勤国公府,却变成了公主府,以前梁千钰在宫里说话很有分量,这口气也就忍了,如今的皇上根本不理这位四公主,勤国公当然受不了了。
“勤国公好意思去告御状?”张水薇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当初还直夸儿子有本事,竟然可以勾搭上公主,如今跑去告御状,不觉得丢脸吗?
“勤国公也是受不了了,梁千钰横行霸道惯了,根本没将长者放在眼里。”
张水薇突然想起一事,柳眉轻轻上扬。“你为何如此清楚?”
“这事闹得可大了,如今酒楼茶肆都在议论,也只有你不知道。”
张水薇对着他勾唇一笑。“勤国公府想必下了封口令,若是有谁胆敢透露出去,必然是杖毙扔到乱葬岗,有谁会不知道死活的传出去?”
赵平澜无奈的举手承认了。“没错,是我在搞鬼。我派人盯着勤国公府,一来找机会收买提供消息的奴才,二来挖点有用的消息,再不时将勤国公府的乌烟瘴气传出去,搞得他们灰头土脸。他们让你受了委屈,难道不应该尝点苦头受点罪吗?”
张水薇真的很感动,忍不住靠过去亲他一下。“谢谢你。”
“原是想让梁千钰怀疑元韦洲的心思,让两人自个儿闹起来,可是如今见到梁千钰凶悍起来不管不顾的样子,我觉得这个主意太过轻率了,以后见了元韦洲,你不必对他太客气,若能避开他,当然更好。”
“你担心梁千钰跑来找我吗?”张水薇好笑的摇了摇头。“梁千钰不至于干出如此丢脸的事,这无疑表示她承认输给我了,堂堂一个公主怎能咽下这口气?”
“你可曾想过一个女人会追着一个男人喊打喊杀吗?”赵平澜无奈道。
这会儿张水薇说不出话来了,不难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吓人。
“梁千钰比皇上还小,却不曾将皇上视为兄长敬重,还将皇上当成下人颐指气使,她与皇上心结已深,因此她一直觉得很不安,如今又没有太上皇和太后护着她,她更是担心勤国公和夫人会借口将她赶出勤国公府。这种情况下,她像狂犬般见了人就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真没想到,她也有害怕的一日。”张水薇难掩感慨的道。
“没有人不知道害怕,只是手握大权的时候,容易被权力迷了眼,看不见危险,而如今她没有权力可以迷昏双眼。”赵平澜温柔的撩开她鬓边的发丝。“总之,见到勤国公府的人,你就绕道而行,少一事,就能少一份担忧。”
“我不怕,我身边有冬青和冬橘,又有你暗中安排的护卫。”
“无论你身边有多少人,没有我守着,我就是不放心。”
虽然知道他对她用情至深,可是往往在不经意之间,她又会发现自个儿太过低估了,他很爱她,真的很爱很爱,如同伊冬所言,他爱她爱到没有骨头。
张水薇带着被子扭啊扭啊靠向赵平澜,下一刻,他已经将她拉紧的被子扯了过去,然后将两人一起卷进去。
赵平澜笑了。“你就是应该待在我的怀里。”
“你老实一点,虽然明日不用上朝,但还是要进宫。”
“好,我会老老实实不要动。”
顿了一下,她的口气转为严肃。“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你至少要比我多活一个时辰。”
“好,我比你多活一个时辰。”
“不问原因吗?”
“你要我多活一个时辰,我就多一个时辰。”
她将整个脑袋瓜埋进他的怀里。“没有你,我害怕自个儿不知道如何活下去。”
其实,没有她,他更害怕自个儿不知道如何活下去。失去原有的一切,他没有了家,活着只为了复仇,如今有了她,他又有了家,有了一个给他温暖、让他重新获得力量的地方。无论朝堂上吵得多凶、斗得多狠,回到家,在她身边,他无须筹谋算计,无须猜想对方在想什么,他可以安心睡上一觉。
“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比你多活一个时辰。”
接下来,无须任何言语,在对方的怀抱里,缠绕着是彼此深深的爱恋,还有两颗紧紧相连的心。
虽然从赵平澜那儿得知梁千钰疯狂的举动,张水薇还是没有想过梁千钰会对自个儿出手,毕竟她如今是成国公夫人,赵平澜还有个众臣都要礼让三分的身分——帝师,梁千钰想对她不利也不敢明着来。
没想到,她错估梁千钰的疯狂,竟然当街放纵疯马冲撞她坐的马车,若非赵平澜安排的暗卫一个挥鞭圈住马脖子,一个一箭射入马的眼睛,将疯马拦下来,她的马车不但翻了,只怕还要解体,而她和两个丫鬟都会伤得很重。
马车遭到撞击,身上难免磕磕碰碰遭了罪,可是比起这些小伤,张水薇心理层面的惊吓更大,实在太疯狂了,下次她会不会索性自个儿拿刀子砍人?
回到府里,喝了一碗安神汤,张水薇看着还坚定的守在身边的冬青和冬橘,觉得很自责。
“你们也去喝碗安神汤,伤口清理上药后就待在房里休息,这儿有伊冬和秋吟、秋月侍候。”为了保护她,冬青和冬橘只能用自个儿的身体护卫她,她们受到的撞击当然比她严重。
“是啊,你们去休息,我保证寸步不离守着夫人。”伊冬拍着胸口道。
冬青和冬橘这才应声退了出去。
“夫人,那个女人根本是个祸害,这件事绝对不能就此算了。”伊冬小心翼翼为张水薇额头上的伤口擦药,不过还是痛得她缩了一下。
张水薇整个人疲惫的歪在炕上。“梁千钰的坐骑肯定被下药了,可是不管怎么查,都不会有结果,最多只是杖毙几个马房的小厮,而梁千钰牺牲的就只是平日视若珍宝的坐骑。”
平静下来后她想了又想,领悟到一件事——梁千钰亲自行凶比藉着别人的手更能撇清关系,最重要是,梁千钰的目的达到了,明明白白警告她离元韦洲远一点……很可笑,除了梁千钰,只怕没有人当元韦洲是个宝,可是她说得再明白,梁千钰也不会相信,不安让她根本看不见事实。
“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恶了,奴才的命就不是命吗?”伊冬怒道。
张水薇冷冷一笑,想起自个儿的遭遇,梁千钰草菅人命一点都不稀奇。“对她而言,能否达到目的最重要,其他一概不管。”
伊冬恨恨的咬着牙。“难道这事就算了吗?”
“当然不会算了,胆敢伤害我的女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她!”赵平澜大步走进来,屋内的丫鬟立刻退出去,就连伊冬这个粗线条的人也知道回避。
“怎么回来了?”张水薇连忙坐起身,赵平澜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检视她身上的伤口,见到右眉上方的撞伤,眼神一沉,她知道他很生气,连忙安抚道:“没事,还好有你暗中安排的护卫,只是受了一点小伤。”
赵平澜在她身边坐下,将她圈进怀里。“我不会放过那个女人。”
“你当心一点,她好歹是个公主。”皇上或许不喜欢这个妹妹,但是也不容许外人对她出手,这关系的是皇家的尊严。
“我要修理她太简单了。”位高权重不可怕,就怕遇到披着羊皮的狼。
“我今日发生这样的意外,若她出了什么事,难免教人怀疑到你头上。”
“你不相信我吗?”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不用担心,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看见其中有我的手脚。”
张水薇还是不太放心。
“你准备一下,后天我们去庄子住几日。”
张水薇愣怔了下,心存怀疑。“真的要去庄子住几日?”
“皇上已经知道今日你在街上发生的事,为了弥补你,允了我带你去庄子住几日。原本想明日就带你去庄子,可是明日朝堂上要讨论赋税的事,虽然与吏部无关,但是皇上想让我看看几位户部大臣,要我留下来讨论。”
“街上发生的事这么快就传到皇上那儿?”
“你一出事,炎赫就立刻将消息送进宫给我,我当然不能隐瞒皇上,总要提醒皇上约束那个嚣张爱惹祸的妹妹。今日梁千钰可以纵马伤你,难保将来她不会伤了前来参加万寿节的邻国公主,皇上可不能丢脸丢到外国使臣面前。”
“你没在皇上面前闹脾气吧。”
“我闹点脾气,皇上才会开心,过几日你还会有赏赐。”当皇上的可不喜欢喜怒都藏在心里的人。
张水薇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纠结此事。“因祸得福,我终于可以去庄子了……对了,我要赶紧收拾东西。”
“不急,明日再让丫鬟们收拾就好了。”赵平澜将张水薇抱回床上。“你歇会儿,我去外书房处理一点事情,待会儿回来陪你用晚膳。”
张水薇点了点头,眼睛一闭就睡着了,赵平澜守了一会儿,帮她拉了拉被子,方才转身离开房间,来到外书房,李炎赫已经在那儿等着。
“勤国公府有何动静?”
“勤国公世子不在府里,应该还不知道今日街上的意外。”
“既然不知道,就由我亲自告诉他好了,你去安排,将人送来我这儿。”
“是,还有,今日勤国公府另外送了一个消息出来,勤国公世子在外书房养了一个小妾。”
赵平澜若有所思的笑了。“将小妾养在外书房,这倒是新鲜事。”
“外书房是勤国公的地盘,也唯有那儿可以瞒着四公主这个醋醑子。”
“这就更有意思了。”
“主子是不是要将这事闹到四公主那儿?”
略一思忖,赵平澜不怀好意的笑了。“当然,不过,别急着挑明,我答应过妞妞了,不会教人家察觉其中有我的手脚,再说了,四公主还是自个儿发现更有意思,想想,勤国公府上下联手瞒着四公主,四公主会有何反应?以她的性子,没有闹得勤国公府鸡犬不宁,有可能吗?”
“我明白了,今日就让人传点风声到四公主那儿。”
“盯紧一点,他们不闹,也要想法子让他们闹,闹得越凶越好,总之,今日妞妞受的委屈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李炎赫在心里为元韦洲和梁千钰哀悼,没有闹到他们彻底反目成仇,主子不会善罢罢休,他已经为他们的下场靶到忧心了。
今日原是元韦洲开心的大日子,外书房的宝贝儿有孕了,赶紧将人护送到庄子,可是还没踏进勤国公府,就被成国公府的人请到赵平澜面前,接着被狠狠的骂了一顿,说他不懂得管教妻子,放着她像疯狗一样出来乱咬人,他都懵了,梁千钰究竟干了什么?虚心请教,得知梁千钰今日在街上闹了一出大戏,吓得他连忙落荒而逃,梁千钰真是疯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赵平澜有多疼爱夫人,她竟然跑去招惹人家,难道她不怕惹火这位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吗?
回到勤国公府,元韦洲真的气炸了,一路冲到梁千钰面前,破口大骂。
“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赵平澜是你可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懦夫吗?一个被抄府灭了还可以再爬上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师,你就该知道他这个人有多阴狠,你怎么还敢招惹他?”
梁千钰根本无意隐瞒自个儿的恶行,没能让张水薇身受重伤她已经很火大了,元韦洲竟敢不知死活的一进门就吵吵闹闹。“本宫不过是给张水薇一点小小的警告,你舍不得吗?”
“张水薇已经是赵平澜的妻子,我还能舍不得吗?”
“若是张水薇没有嫁给赵平澜,难道你要将她娶回来吗?”梁千钰根本失去理智了,只关心她想知道的那一部分。
“她已经嫁了。”
“本宫不管,你给本宫说清楚!”梁千钰扑上去扭住元韦洲的衣襟。
“你这个妒妇,你不要无理取闹!”元韦洲抓住她的手想拉开她,可是她力气很大,他又不敢过于用力,两人只能拉拉扯扯。
“对,本宫就是妒妇,你给本宫说清楚!”
“我懒得跟你说了,你别再去招惹她,惹火了赵平澜,你不会有好果子吃!”
“笑话,本宫可是公主!”
元韦洲嘲讽的一笑。“是啊,你是公主,可是,那又如何?若是赵平澜派杀手取你的性命,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他,你信吗?”
“你……”
“你清醒一点,如今你不过是空有公主的身分,却没有公主的本事。”元韦洲一想到赵平澜充满鄙视的目光,完全不敬他这个驸马爷兼勤国公世子,他就很恼很郁闷,若是梁千钰在皇上面前还能说上几句话,赵平澜敢如此待他吗?
“元韦洲,你好大的胆子……啊!”梁千钰气得一时放松扭住元韦洲的双手,元韦洲趁机挣脱她,她往后一退,没踏稳脚步,跌坐在地上。
“你再闹,我就去告御状,让皇上为我主持公道!”
梁千钰不敢置信的怒瞪双眼。“元韦洲!”
元韦洲哼了一声,袖子一甩,走了出去,守在门边的梨香走了进来,看见梁千钰坐在地上,慌张的上前扶起她。“公主,你还好吗?”
“这个元韦洲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如此对待我!”
梨香将梁千钰扶到榻上坐下,为她倒了一杯水。“公主,你先冷静下来,别气坏了身子。”
喝了茶,梁千钰还是气得全身发抖。“这都是张水薇的错,本宫不会放过她!”
梨香顿了一下,忍不住道:“公主何必跟张水薇过不去?她终究成亲了,还是京城权贵夫人小姐争相结交的成国公夫人,她不可能再踏进勤国公府。”
梁千钰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元韦洲的冷待让她胸口有一股气,想要找个人发泄。
“本宫不甘心!”
“奴婢觉得比起成国公夫人,公主更应该留意驸马爷身边侍候的人。”
梁千钰脸色一沉。“你想说什么?”
“奴婢听到很荒谬的传言。”
“什么传言?”
“近来夜里常常听见外书房嬉闹的声音。”
“那又如何?外书房是公爹……”梁千钰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两三个月,元韦洲可是夜夜宿在外书房,外书房夜里嬉闹,绝不可能是元韦洲和公爹在玩,那么……
“这事你从哪儿听来的?”
“一开始是听见大厨房的人在闲聊,因为外书房近来常常去大厨房要夜宵。”
“这是刻意说给你听的吗?”梁千钰毕竟是皇家的孩子,警觉性比元韦洲高。
“奴婢很少去大厨房,今日也是因为公主近来胃口不好,奴婢特地去找大厨房的刘管事商量明日能否给公主改菜单。”
没错,她房里的人分工很清楚,主要是确保出了事就可以立刻找到负责的人,大厨房不可能预料到梨香会出现。“除了大厨房,还有谁提起此事?”
“奴婢从大厨房回来,原想找二门的门房打听一下,可是路过花园的时候,又听见几个丫鬟在窃窃私语。”
“哪里的丫鬟?!”
“奴婢只认得一个,是国公夫人那儿的丫鬟。”
无论是否有人刻意透过梨香将此事传进她耳中,只怕是真有其事。
“你相信元韦洲有胆子背着本宫养小妾吗?”
“奴婢不敢说。”
“你说。”
“驸马爷很可能没有这个胆子,可是若得到国公爷和夫人的同意,这就难说。”
是啊,这件事指出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勤国公府上下一起联手瞒着她,这不是跟当初张水薇的情况一样吗?梁千钰已经完全相信这件事情了。“他们怎么敢如此对待本宫?”
“公主先别急,最重要的是查清楚真相,只是,外书房向来不容许人靠近一步,想从外书房打听到消息不容易。”
“这事李四一定知道。”
“李四只怕被下了封口令,上次公主问李四关于英国公府的事,李四不也跟驸马爷同一个鼻孔出气吗?”
略一思忖,梁千钰只能动用不轻易动用的人手——公主的侍卫。“既然要查,就查得彻底一点,你让秦夜他们暗中跟着元韦洲,仔仔细细记下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