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是妈咪啦!”电视里的女人摘下白纱后,露出一张绝代风华的脸庞,并挥手微笑。“想不想妈咪啊?妈咪好想你喔!”
想想想,我也好想老妈你喔!舒函霓的眼睛正闪闪发着光。和老妈已经有半年没见,若非骆沺辛那家伙在一旁,她老早就抱着电视亲上好几回了。
“宝贝啊,妈咪现在正在埃及制作电视特辑,也不清楚要多久才会回台湾,所以妈咪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晚上睡觉时,记住要盖好被子,不要踢被,免得着凉感冒喽。”
舒函霓别扭的搔搔头。她都几岁了,早就已经脱离踢被子的年龄了啦!
跟在一旁观看光盘的骆沺辛,已经快要憋不住笑了。
“你是嫌你的内伤不够重吗?”舒函霓冷哼一声。
“你跟茜姨的个性也差太多了吧。”骆沺辛难得找到机会讥笑舒函霓。
舒函霓听了,勉强挤出笑容,“哼,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不过啊,妈咪还是会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因此就拜托阿辛去家里照顾你。所以啊,宝贝,记得要和阿辛相亲相爱喔,不要老是欺负他,知道吗?”
说我欺负他?到底是谁欺负谁啊?舒函霓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在旁边笑到全身颤抖的骆沺辛。
“有阿辛跟你一起住,妈咪会比较放心。而且,你们念同一所高中,这样不仅可以一起上下课,也可以一起体验令人脸红心跳的高中生活啊。想当初,妈味就是在高中认识爹地的,啊,好怀念当时的年少轻狂啊!”电视里美丽的女人难为情的娇羞一笑。“好啦,就先这样喽,其它的就拜托阿辛了!来,茜姨亲一个。宝贝也有亲亲喔……”
接着,画面里的女人用力抛出几个飞吻后,镜头就消失了。
什、什么……舒函霓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原来是老妈出的馊主意!可恶,到底是谁说“世上只有妈妈好”的?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骆沺辛一脸无奈地道。
“你那是什么表情?”舒函霓垮下脸瞪他一眼,无奈的应该是她吧。
“我现在是正值豆蔻年华的花样美少女耶,老妈竟随便放任野兽进来住,难道她都不担心她可爱的女儿会惨遭不测吗?”语毕,她又瞪了骆沺辛一眼,表示口中的“野兽”正是指他。
“喂喂,茜姨是没有考虑到我会不会惨遭不测才对吧。”骆沺辛随即反击。
“那是因为你刚刚对我……做出逾矩的行为,”舒函霓替换了尴尬字眼。“所以是你自找的。”
“我说过小笼包不吸引我。”骆沺辛兴趣缺缺地拨拨金色发丝,接着又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不过,我想我大概知道茜姨的真正用意了。”
“哼。”舒函霓冷冷地哼了声,但仍是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我想茜姨是担心如果放你一个人在家,闯进来的人会有危险,”骆沺辛轻轻扫了她一眼,同时露出和以往截然不同的顽黠笑容,“所以才会叫我住进来阻止悲剧发生。”
“你……”看见那记笑容,舒函霓一时语塞,向来牙尖嘴利的她竟无法反驳。
原因很简单,她竟然为那抹笑容感到怦然心动!
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以往她总是很讨厌骆沺辛贼贼的笑容。这种转变是因为他变身的关系吗?
骆沺辛双手环在胸前,轻叹一口气,“若非茜姨拜托,我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跟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舒函霓听了,心中那小小的悸动瞬间消失无踪。
因为她现在非常确定眼前披着天使外衣的金发骆沺辛就是黑发恶魔骆沺辛的假象。“这句话应该是我的台词吧。我这高雅的气质也不想沾染你这家伙的污浊秽气。”她没好气回嘴。
“大家彼此彼此啦。”骆沺辛又开始呵呵直笑。
“不过,老妈干嘛不直接把光盘给我?”如果直接给她,她绝对不会让这种荒唐至极的事情发生!舒函霓心里暗想。
“那是因为茜姨知道你看了之后,绝对会销毁这张光盘。”
“……”被骆沺辛看出心思的舒函霓,小小吓了一跳。
“嘿嘿,被我说中了吧?”骆沺辛贼笑道。
“哼!”舒函霓偷偷吐了下舌头。“你以为你是我肚里的蛔虫吗?”
“如果是,也是最帅、最有智慧的一只。”骆沺辛笑了笑。
“……”舒函霓瞪大眼睛,对眼前不知羞耻的金发骆沺辛根本无力招架。
“总之,我们就好好的和平相处吧。”骆沺辛那双清亮的紫色眼珠带着笑意。
看来,同居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舒函霓只好认栽。
接着,舒函霓又问道:“第三个问题,你那又是什么‘怪’样子?”
“这才是本来的我。”对于舒函霓所使用的字眼,骆沺辛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嗟,少来!”舒函霓双手抱胸,一脸不屑。“我从来也没见过你这副模样。”
“那是因为我不想被人排挤,所以才一直戴假发和黑色隐形眼镜。”骆沺辛无奈地撇撇嘴,虽然不爽她的语气,不过也懒得跟她计较。
“喔。”舒函霓随便的回应一声。
的确,他那副“阿豆仔”模样在小时候铁定会被人排挤,不过……
舒函霓又偷偷瞄了一眼金发模样的他,她相信倘若他以这副模样现身子学校,肯定会比黑发的他更令人注目,也会更受欢迎。
“怎么?难不成你喜欢我这个模样?”骆沺辛眼角余光发觉舒函霓偷偷摸摸的视线,他刻意挑逗一笑,“呵呵,你也知道喜欢我的女生排得很长,不过看在我们是青梅竹马的份上,我同意让你插队排第一个。”
“笑话!什么青梅竹马?我可从来没承认过那种莫名其妙的关系!”舒函霓不屑的摆摆手,笑得冷淡又刻薄。“还有,要本姑娘喜欢你,等下辈子吧!”
“你敢跟我打赌吗?”骆沺辛率性地一圈手,露出玩味表情。
“打赌?”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她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赌什么?”
“如果告诉你,你就必须跟我赌。”
“哪有强迫别人赌的啊!”她大声抗议。
“不管。”他撒赖一笑。“这是我设的赌局,你不答应,我就不告诉你。”
“你!”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无赖的骆沺辛。可是,他越是神秘兮兮,她就越是好奇。唉,好奇果真是人类可怕的天性啊!
“好,赌就赌!快说,要赌什么?”
“就赌……你一定会爱上我。”
“就赌这个?”舒函霓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开始捧腹大笑。“哈哈哈……”她笑得上气接不上下气。
“有必要笑得这么夸张吗?”骆沺辛淡淡的瞄了她一眼。
“这种好笑的事情,叫我怎能不笑嘛!”她轻轻拭去了眼角喷出的眼泪。“骆沺辛,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输定了!因为!我不可能会爱上你的!”她的语气非常肯定。
“别这么早下结论。”骆沺辛嘴角一挑,眉宇间展露绝对的自信。
“我既然敢赌,就有把握让你爱上我。”
“哈!”她双手环在胸前,对于他那种毫无理由的自信颇不以为然。
“那我们就走着瞧!看到最后我是会爱上你,还是会更讨厌你。”
“呵呵。”他抿嘴一笑,紫色眼眸此刻露出像是天上繁星般地迷人光彩。
当她视线一触及他那双紫眸时,有那么几秒钟,她感觉自己已经深陷于那潭紫色诱惑中了。
啊,不行,那可是魔眼,千万别上当了!舒函霓猛摇头,不断提醒自己。
她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缓和胸口那阵莫名的悸动。
“刚刚好像有人脸红了,对吧?”骆沺辛眨眼一笑。
“吓——”舒函霓一听,连忙摸着微热的脸颊,摇头否认。“谁说的?我哪有!”
“我又没说你,你紧张什么!”骆沺辛轻笑一声。
“你!”看着那欠揍的可恶表情,舒函霓开扁的欲望被撩起了。
可是当她打算抡起拳头要揍他时,一抬眼,正好对上他那双充满戏谑却又暗藏魅惑的紫色眸子,一个失神,双颊竟绯红起来。
不可否认,他真的很帅,而且,还是很性感的男人。
“呵呵,这下真的有人脸红了。”骆沺辛故意将嘴角微微上扬。
她缓缓收起拳头,故作无事状地轻咳两声,“对了,看你应该是混血儿吧,可以告诉我是混哪里的吗?”为了化解尴尬,她决定马上转移话题。
“呵呵。”骆沺辛低头闷笑。“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
“……”这下,她的脸胀得更红了。“听得懂就好了啦!”
“好啦,不逗你了。”骆沺辛眯眼一笑。“你!真的想知道吗?”
“嗯。”她老实的点头承认。
“哈哈哈……”看着她一脸期待答案的可爱表情,骆沺辛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这下换她不懂这个问题有什么好笑的。不懂的事情本来就要问清楚,这也是模范生的守则之一啊。
“咳咳。好吧,”骆沺辛清清喉咙,一脸正经的说:“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问,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这好像是某部动画的台词。
“仔细听了,”骆沺辛的薄唇勾出一记微笑。“那是……秘密。”
“秘密……”舒函霓听了差点又想抡起拳头揍扁眼前这张可恶的嘴脸,但念头一转,又将想揍人的冲动忍了下来。“算了,早知道你会这样耍我。”
骆沺辛一听,只是回以“你也很了解我”的笑容。
“你……算了。”舒函霓不屑地哼了声,接着又不经意的说道;“你最近真的很奇怪。”
“……有吗?”骆沺辛先是愣了下,随即又露出笑容。“哪里怪?”
“说不上来。”舒函霓双手一摊。“反正,跟以前的你很不一样。虽然变得比以前积极,可是,又觉得你有点冲过头。”
“……”骆沺辛听了不发一语,清亮的紫色眼珠转瞬间变得沉甸甸的。
“大概是我想太多了。”舒函霓看见骆沺辛沉默不语,不以为意的一笑。蓦地,像想到什么似的,又开口问道:“你明天该不会打算以这副模样去学校吧?”
“怎么?你是怕我抢走你的丰采?”原本沉寂的紫色眼珠又变得幽邃深远。“还是你怕我被别人抢走?”
舒函霓一脸笑眯眯,看似无害却又透露一丝不屑。“你还真是一个超级自大狂耶!”
“哈哈哈!”听了这个不算好的评价,骆沺辛反而开怀大笑。
真是怪人一枚!舒函霓朝他做了鬼脸后,就咚咚咚地跑上二楼。
看着她消失的身影,骆沺辛的笑声也慢慢停止。
你知道吗?我会如此积极,是因为我在台湾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骆沺辛不禁垂下眼眸,而紫色的眼珠似乎也渐渐失去了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