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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色女巫 第八章

  “你是我见过最冷血的女人。”

  边走边抱怨的江雅玲一手拎着带子快断掉的包包,一手遮掩适才遭遇歹徒侵犯被扯破的衣襟,一大片春光若隐若现好不撩人。

  她千里迢迢远从美国而来,忍受着十几个小时晕机的不适,还拒绝几位空中少爷的邀约,没想到台湾的治安变得这么坏,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行抢。

  本以为外婆的故乡是个充满人情味的大都市,可是未见亲切先逢冷漠,简直令人失望透顶。

  下了飞机招了辆计程车正要往饭店投宿,估计停留个三、五天打探大哥的情事真伪,然后从中破坏搞分化,让两人劳燕分飞不再往来,她好带“伤心”的大哥回美国治疗失恋症。

  明明算计得好好的,途中却多了个小插曲,提前下车买个小吃解解馋,遇上一个帅哥搭讪。

  当时她羞答答的不知如何反应,一时没个分寸就答应人家同行的邀约,帅哥一副本地通的神情要带她见识大台北的繁荣,尝尝各地可口的小吃。

  但原来郎心是狼心,趁她不备时,带她拐进一条藏着三个持刀拿枪大坏人的小暗巷,帅哥变脸成了抢劫的大盗,恶狠狠的夺走她的包包。

  里面的旅行支票和现钞合起来一、两百万,几张信用卡和提款卡还不能满足其贪心,尚动起手来剥她身上名贵的钻表和值钱的东西。

  末了还起了色心,一把撕破她的上衣意图强暴,经她大喊救命无人出手援救,只有自立自强跑给人追了。

  台湾人真的无情得叫人心寒,尤其是走在她面前的那一位,更是个中之最。

  看到她一路受人凌虐、欺压还假装看不见,头一甩换个方向往小公园走去,气得她不拖着一起受死不甘心,两脚自有意识地跟着跑进小公园。

  更冷血的还在后头,为了自保她居然还推她去喂虎,基本的人性完全磨灭,实在太可恶了。

  ‘喂!你不觉得该对我说两句安慰话吗?我是遇劫归来的落难少女耶!”

  没我你能归吗?买块地葬了吧!还落难少女呐,发育得未免太好了。懒得理她的沙南萼继续往前走。

  擦身而过的帅哥不知凡几,她却只是轻轻地一瞄未加留意,实在有负花痴之名,见色心心不喜,可见心事重得没力气去喂食精神之口。

  “好吧!惜字是金的道理我懂,我就自我介绍,我是美籍华裔天才少女江雅玲,今年二十二岁,家住……”

  二十二岁还敢厚颜的自称少女,她的中文造诣未免差得离谱,聒噪的程度比起乌鸦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一只饱食终日而无所事事的麻雀。

  仰望天色一眼的沙南萼顿了一下脚,是该填填胃了。她转了个方向往某个帅哥经营的小店走过,手中蓦然多了个白嫩嫩香喷喷的大肉包,外加一杯五百西西的冰豆浆。

  不是顺手牵羊,而是今天出门忘了带钱,暂时先欠着,改回路过再付清当然是偷偷变到他的收银机里。

  “哇!你好神哦!可不可以教教我魔术的诀窍,我保证不泄露你的独门技巧。”她一定是魔术师。

  江雅玲兴奋地跟前跟后,像跳蚤似地左跃右蹦,也不管人家理不理会她,一个劲地直开口。

  “你烦不烦?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她看起来像伴游女郎吗?

  被帅男纠缠还甘愿些,偏偏是个ABC祸水。

  “你的声音很好听耶!要不要去唱歌?我刚好认识唱片界天王,叫他引荐你去,铁定大红大紫。”

  沙南萼咬了一口肉包回头一瞪,“你家没开路吗?打算跟上天国呀!”

  “台湾的小吃好象很好吃,我闻到笋子的味道。”江雅玲答非所问地盯着她手中去了一大半的包子。

  “想吃是吧!”沙南萼突然笑得很亲切地拿着包子在她面前晃。

  她赶紧点点头。“嗯!谢谢。”

  “不客气,让你闻闻香而已。”沙南萼大口一张无视她伸出的手,痛快的咀嚼着。

  调戏女人的感觉真不错,破洞的心情修复得差不多了,她又觉得人生是美好的,每个走过的帅哥养眼又顺心,真想透视一具具衣料覆盖下的男性躯体。

  可惜她没透视眼,巫术学得还未到火候,只好凭籍模拟想像图来止饥。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心,欺负外地落难的我,你不会良心不安吗?”好可恶哦!故意勾引她肚子饿。

  “良心?等你捡到了别忘了还给我,我会把它丢得更远。”哼!跟女巫谈良心,她走错路了。

  “你……”江雅玲只觉自己遇到了坏巫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结婚了没?有没有男朋友?三围呢……”

  掐死她应该很轻松吧!“你当媒人太没本了,回去补个两盒胭脂再来。”

  “嘎?!她怎么看得出自个儿有打算把大哥当赠品送给她?

  “喔!记得在头上插朵大红花,拎条大红绢。”这才符合三八媒婆的形象。

  “我有个青年才俊的大哥哦!他年收入以亿计算,未婚,有一点点风流,不过他准备改邪归正、弃暗投明,绝对是个疼妻爱子的好丈夫。”

  奇怪?说了一大堆她怎么还是不为所动,女人不都爱单身矩子吗?还是嫌上亿身价太单薄,她看不上眼?

  没关系,就算全身死透透了,舌头还是继续弹动,凭她江雅玲的三寸之舌怎会说不动人呢!一口棺材一口价,死人都没法子跳起来和她杀价。

  “我老哥是好色点、轻佻些,不学无术和爱采花,但我向你保证绝对耐用、耐磨、耐操、防虫、防湿还有售后服务,躺下去一劳永逸,保用期三十年……呃!我在念什么?好像是店里的广告词!”

  说得正顺口的江雅玲突感不对,她把爷爷招徕顾客的生意经全套上了,把大哥当棺材卖,只差没把那句老词用上——六折优待。

  买一送一。

  倒带,重来。“我老哥是人间仅有,天上绝无的新男人,你错过了会一辈子后悔……你……你要干什么?”

  “堵你的嘴巴。”整支的霜淇淋塞进江雅玲叽喳不停的口,顿时安静了许多。

  好吃是好吃,但是太大口了。当是飞来横福的江雅玲一小口一小口舔着霜淇淋,顾不得衣冠不整引起一阵狼嚎声。

  台湾的色狼真多,她要跟紧些才安全。

  “你好像很小气,名字也不肯告诉人家,我又不会拿来大作文章。”她看起来有点眼熟。

  “路在前头,你先走。”沙南萼停下脚步让她先行,快受不了她的自言自语。

  “不,两人同行较保险,你们台湾的人很恐怖。”

  一个比一个无情。

  怪哉,自己干么忍受她?“那你慢慢逛,我要回家了。”

  沙南萼二话不说地扭头就走,哪管女孩会不会在人吃人的都会中迷失,有些事总要自己去面对,

  逃避是成不了事,一切就顺其自然。

  念头转回先前烦恼的事上,黑纱礼服听来是不错的主意,不过她相信没几个教堂欢迎如此另类的穿法,八成会被轰出神圣的殿堂。

  但谁规定女巫要像平常人一般结婚,魔定胜天,只要她坚持,没人奈何得了她。

  在不知不觉中,沙南萼错过了回沙家的路,笔直地往她逃离的方向走去,心已为她作了决定。

  “原来你也住名人大厦。”

  也!?沙南萼不希望此刻的想法成真,但是老天似乎和她作对,那张讨厌的脸又出现在面前。

  “我想,我有点认识你哦!你是不是上过绯闻版的头版?”江雅玲用存疑的语气问。

  报纸的印刷不如眼见本人清晰,脑中转着鬼灵精怪的江雅玲在比对两人的相似点,再看看手中的地址,她和大哥同住一栋大厦耶!

  一抹调皮的恶作剧念头浮上心头,她倒要看看大哥的爱情宣言底基够不够坚固。

  “走好你的路,闲事少管。”沙南萼不耐烦地推开门按下电梯。

  江雅玲也跟着进人,瞧她按的楼层正确无误,一身的“戏”胞开始骚动了。“我未婚夫也住这里哦!”

  “也!?”这女孩又用了个也字,莫非……不,是她多想了,不可能那么凑巧。

  可是,怀疑的根开始发了芽。

  “他是个大明星哦!唱过好多感人肺腑的歌曲,所有的女人都爱他。”表情不变?够镇定。

  “嗯哼!”

  当!电梯门打开。

  “原来你也和我们住同一层呀!好巧哦!”

  沙南萼有些恨这个“也”字。“看清楚,一层只有一户住家。”

  “是吗?你做人真好,我以为你是冷漠无情的台湾人呢!没想到你还带我回家。”江雅玲装傻的道谢。

  “这是我家。”沙南萼冷冷的要开门进入,这才想到她向来不用钥匙。

  “喔,你也住这里面呀!是打扫的吗?”江雅玲拿出备用钥匙插入匙孔一转。

  门开了。

  “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再让我听见‘也’字,否则你会亲身体验自由落体的滋味。”而她不需要用到手,就能把她扔下楼。

  “你好凶哦!佣人怎么可以对主人无礼,我叫我未婚夫开除你。”她不如预期中的生气,难道传闻有误?

  她就说嘛!以大哥的风流性子怎么可能定得下来,爱情宣言不过是玩笑罢了,一时的宣传手法,哪那么容易就断了游戏花丛的本色。

  媒体的功做实在太厉害了,害她这个亲妹妹都当真地来一窥究竟,还得在爷爷面前胡诌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保证才得以成行。

  。“多嘴。”沙南萼手一挥,江雅玲的声音顿时消失。

  没想到如此一来江雅玲吓坏了,咿咿呀呀地忙着比手划脚,一下子比着喉咙,一下子做出要哭的手势,无声比有声更吵,没一刻安宁。

  沙南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心思全不在屏幕上,她想,自己在干么?何必迁怒个没长脑,一下飞机就被人抢了的小白痴。

  未婚妻就未婚妻嘛!反正她又没打算和他天长地久。

  手一扬,嘈杂的乌鸦声又回来。

  “你是怎么办到的?为什么可以操控我的声音?”好奇的江雅玲不怕再度失声地靠近她。

  “如果你能安静地等你的未婚夫录完影回家,我们会有一段短暂的和平。”不知为何,沙南萼对她就是生不了嫉妒之心。

  或许是她太单纯,或许自己真如她所言,冷血无情。

  女巫的世界待久了,她对人的感觉变迟钝,少了一丝属于人的温度,不知道如何敞开真心去接纳爱情的到来,她是女巫界的弱者。

  但是她未婚夫、未婚夫地叫久了,真的让她有点不舒服,好像有人从心口挖走什么似的,干干涩涩的一片灰漠砂地,很闷。

  去他的大明星,最好不要给她藏一手,背地里耍小动作,否则她压不住体内的巫性时,大家都遭殃。

  “我是一个人,不讲话很难过,耀祖哥哥几时才会回来?”江雅玲故意一唤,当江邪的面她可不敢。

  沙南萼语气微酸的说:“我以为他很讨厌人家叫他的本名。”

  “对呀!你不晓得他有多别扭,人家一唤就翻脸,板起脸三天不理人。”她说得一口熟的模样令人吃味。

  “看来你们感情很好嘛!他还会对你使小性子。”遥控器在沙南萼手中捏得快绷裂了。

  江雅玲微微一愕的发出轻笑声,“别让他听见你说他使性子,耀祖哥哥很大男人心态,会认为是一种羞辱。”

  “他不敢。”

  “嘎!?”他有不敢的事?

  两人正在谈论时,她们口中的正主儿乔装成落魄的流浪汉推门而进,伸手正欲除掉头上蓬脏的假发。

  “安迪,你回来了?”

  江邪的手停在掀的阶段,脸上有片刻的空白,很熟悉的声音,但他却对奔入自己怀中的脸孔有一丝不确定,忘了推开她。

  “你是?”

  江雅玲有一点报复他竟然忘了自家小妹的说:

  “我是你最爱的琳达。”

  “琳达?”谁呀?

  “江、耀、祖,你死定了。”阴侧侧的女音隔着冷笑传到他耳中。

  猛地一震的江邪连忙拨开胸前依偎的人儿。

  “南儿,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认识她。”天大的冤枉呀!

  “你不认识我!?”江雅玲说得十分愤怒,恨不得扯发狂叫,这笨哥哥居然动手甩开她!

  他回头一瞟,莫名的一种熟悉感涌上。“雅玲!?”

  “喔!感谢老天,你终于恢复记忆了。”江雅玲两手往上一翻,一副好不容易的模样。

  “你变得不太一样,有朝气多了。”江邪有五年没回过家,自然对这小妹生疏了点。

  当年为了不好启齿的家业继承问题,他和向来固执的爷爷起了勃鸡,两人小吵一顿之后,他决定远离美国另辟一番天空。

  本想学以致用的在台湾开门公司,可是资金不足的问题困挠住他,刚好左惑认为他的外型很适合在演艺界闯一闯,在无心插柳的情况下一脚涉入。

  一开始设想是赚够开公司的资本就不玩了,谁知莫名其妙的窜红,因他的俊帅和独特的个性而大受欢迎,欲罢不能的一张接一张的灌录唱片,成为今日的天王巨星。

  人红自然没有所谓的私人时间,除了工作上的拍摄MTV必须在国外采景,大部分他都待在台湾,很少有机会回美国。

  闲暇时间不是睡觉就是和女人玩床战,根本抽不出空做长途旅行,偶尔妹妹倒是会打几通电话来问候。

  整整五年了,他有五年没见到自己的妹妹,她已由青涩的黄毛丫头蜕变为成熟女子,难怪他一时之间没认出人,当是以前生命中的那些小插曲而推开。

  说句心底话,今日若不是雅玲主动现身和他交谈,两人在大马路错身而过,他肯定不会相信她是那个爱撒娇的小妹。

  “你们尽管在一旁叙旧,别太在意我的存在。”口中说得平淡,但沙南萼却故意把电视的音量调大。

  江邪笑笑地走到她身边一坐,伸手揽住她,“南儿,她是我的……”

  “未婚妻。”

  他还没说完,客厅里的两个女人已擅自接了话。

  “未婚妻!?”江邪满头雾水的瞧瞧两人。她们在搞什么鬼?她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妹妹有婚约?

  “耀……安迪哥哥,你说好了功成名就便要回去接我来常住的,害人家一直苦苦的等。”她说得很委屈。

  江雅玲语意模糊地往江邪另一边坐下,双手亲昵地勾搭在他肩膀上,营造出情分很深的错觉。

  “你知道我忙嘛!一直没空实现诺言。”他不认为坐在这两个女人中间有何不妥,很自然地左拥右抱。

  脸色阴暗不定的沙南萼刻意挪挪位置坐离他几分,两眼专注在电视上,但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根本不知在演什么。

  她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只是她极力地压抑。他竟敢无视她的感觉和“未婚妻”大诉别后衷情,未免太瞧不起人。

  好歹她是他的现任女朋友。

  “人家不管啦!你答应我的话都做不到,我要罚你。”江雅玲甜笑地拉着他直说话。

  “罚?”江邪眉头微敛地略显古怪,可也说不上来有哪里不搭轧。

  “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你要陪我好好的大玩几天,不然我不甘心。”哇!她好镇定,好像没什么醋味溢出。

  觉得自己在唱独脚戏的江雅玲斜睨沙南萼,心中有些气恼自己是白作戏,人家理都不理她。

  为什么有阴谋的味道在?“雅玲,不许胡闹,我哪有时间陪你。”

  “人家难得从美国来,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在这危险的城市逛?”一次就够她吓破胆。

  “危险?”江邪失笑地一转头,瞧见她胸前的衣服破了。“这是美国最新流行的穿着?”

  江雅玲假意地滴了两滴泪。“你根本不关心我,人家差点被强暴呐!”

  “什么——”他震惊地坐直身子,连忙检视她全身上下,无形中冷落了另一旁心爱的人儿。

  “你瞧瞧我的手臂都被抓肿了,还有脖子下近胸的地方全是指甲痕迹,好痛喔!”现在一说倒觉得疼了。

  “我看看。”江邪并未抱住她安慰,但是光是凑上前撩她衣服的动作,就够引人遐思。

  要不要她脱光了给你瞧个过瘾?沙南萼气愤得眼珠子颜色逐渐加深。

  “很严重对不对?我这么可怜都是为了你。”倒霉总是有代价的。

  在他看来还好,“没事待在美国就好,干么来台湾自找罪受。”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好想好想你耶!你有没有一点点想我?”想想大哥也真绝情。

  说不回家就不回家,有骨气的在台湾生根立业,从没想到家里的人会不会挂念,只能从华人电视台和报章杂志得知他的近况。

  “想。”江邪随意的一应,根本没料到会触犯到佳人。

  沙南萼啪的一声关掉电视,把遥控器丢给他,“抱歉,不妨碍你们谈情说爱。”

  “我和她谈情说爱!?南儿你……”太荒谬了。

  “安迪哥哥一直是我心目中最英俊的男人,我爱你。”因为你是我哥哥。这句话江雅玲省略在心里。

  “我也爱……噢!天呀!你……你……”这两个“你”是指两个不同的人。

  一个爱字溜在口中,他才瞧见爱人骤变的风暴凝在脸上,顿悟自己被自家的小魔女耍了,故意引诱他说些令人误解的话。

  而南儿似乎没搞清楚他们两人真实的关系,在雅玲的误导下有了不公的判决,以为他又滥情了。

  难怪她们一开口就说了句“未婚妻”,他还当是她们联手戏弄人的小把戏,所以未加重视的予以忽视,才会开罪了他心爱的宝贝。

  恶小妹,真会被她害死。

  “南儿,你听我解释,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他的急切反被妹妹打断。

  江雅玲“深情”地抱住江邪的手臂一偎,“我们是相爱的,永远也分不开。”

  手足相爱是天性,当然分不开,他们是一家人。

  “够了,雅玲,不要再害我了。”江邪用力的甩开她去拉住爱人的手,不使她遁走。

  “我爱你是错的吗?”江雅玲语声哽咽的抽动肩膀。

  他一时不察的以兄长身分回道:“没错,但……”

  “江耀祖,你太过分了。”手一抛,沙南萼将他掷向墙上。

  一撞——

  跌滑下来的江邪伤了内脏,一口鲜血喷了老远地吓坏江雅玲,她不晓得自己兴起的恶作剧会如此严重,顿时手脚僵硬地定在原处。

  她……好可怕的力量。

  天呀!她这口醋可吃得正是时候,“南儿,你误……误会了”

  希望肋骨没断。

  “眼见为实,你自毁承诺就用不着再装专情了,令人作呕。”一棵烂桃花。

  “她是我妹妹。”她的话让他愤怒,顾不得一身痛地朝她一吼。

  然而他们先前的举动与对话已让沙南萼失了理智。“是呀!妹妹嘛,哪个和你上床的女人你不是唤她们妹妹!”

  “我真的是他妹妹。”内心畏惧的江雅玲小声地一喃。

  可没人注意她唇间一启一合的蚊呜声。

  “不可理喻。是谁听到我说爱她就惶恐地逃走?是谁不准别人爱她?我有说一句为难的话吗?”江邪心痛地望着她。

  “我……”理亏的沙南萼仍是气愤的别过头不看他,她不想心软。

  江邪拖着有伤的身子抓住她双肩,迫使她不得不看他。“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爱你?我爱你呀!相信我真的有这么难吗?”

  她被撼动了——只因他话中的悲切。“她明明说……”

  “她真的是我妹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你的醋吃得毫无意义。”他声音转柔的说。

  “你是一棵烂桃花。”意思是说过的话要打八折。

  沙南萼才不承认自己吃醋,只是有点不高兴。

  他苦笑地不敢放开手,怕她一去不返,“烂桃花也有结好果的一天。”

  “我们好像不太合适……”吵架。她困扰极了。

  “你敢再说一句分手看看,你答应我永远不再说的,你敢食言……”他错解意思地大动肝火直摇晃她。

  “我不是……”他的表情认真的赫人,沙南萼竟大为动容地说不出话来。

  江邪当她未竟之语是“我不是要你的”,心口抽痛地掐住她的脖子眼泛波光。

  “你敢提分手我就掐死你,然后自杀。”江邪使劲地缩紧长指在她颈上的距离。

  江雅玲看傻了,她不晓得大哥已爱得这么深,不然她不会开这种恶意的玩笑。

  “我爱你。”沙南萼用唇形说出这三个字。

  江邪顿时手一松,表情一片茫然,“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沙南萼脸一红地推推他,“好话不说第二遍。”

  “南儿,说嘛!只要一次就够了。”他哀求着。

  “我干么对你言听计从,你差点杀死我耶!”那一掐,令她相信了他的真心。

  以她的巫术要击开江邪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她从他悲愤的眼底看到爱和执着,他真的爱到得不到就要杀了她的地步,他的心是真诚无伪。

  当对爱的害怕与恐惧在眼前一扫而空时,她透悟了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已输给了他。

  或许就在那场慈善晚会上,他拒绝了一百万和美女的投怀送抱,当众允诺此后除了她之外,不再碰任何女人时,她的心就已沉沦了。

  爱,来得无声无息,她几乎错过它,因为自己的无知和愚昧。

  “我不该伤你的,我答应过……”他懊恼得想砍掉自己一双疯狂的手,它竟用来对付心爱的女人。

  沙南萼玉指放在江邪唇上。“反正我也打伤你,我们扯平了。”

  “南儿,我爱你。”为了她的善妒着想,他得考虑退出演艺界。

  “我也爱……你的脸皮。”没办法,他真的太帅了。

  “你……唉!还好我长得能入目。”尚值得庆贺。

  “阿祖呀!你回来了,咦?怎么小玲也来了,你们兄妹……”

  在卧室睡了一觉的蔡王罔市一瞧见外孙和外孙女,又表情怪异地看向她的孙媳妇瞧,话在口里打住了。

  “呃,你不能怪我,谁叫你是一棵烂桃花嘛!我不相信是正常事。”沙南萼强调夺理地为自己狡辩。

  “南儿,我不是烂桃花啦!”他是一株深情的草芦,为了拥抱她而抽出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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