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但此时的她不再是黑衣黑裙、粗框眼镜,虽然还是将一头乌亮秀发高高 挽起,但她已换上他为她准备的苹果绿上班套装,整体看起来迅捷有力,当然也把她的 真实年龄表现出来。
记得一早她刚进公司时,引来不少人的哗然声,尤其以男性居多,当下乔勋居然有 点后悔了,他怕她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
但另方面他也庆幸,庆幸于她肯为他做的改变。
他想,董氏中的男职员此刻一定是捶胸顿足不已,好好的一朵娇柔的芙蓉花却视而 不见,硬把她往外送。
还好接收的是他──乔勋。
忽然,乔勋好想仔仔细细再看看她,像这样遥遥相望对他来说是不够的,于是他横 越业务组,来到了她办公室门外。
“我可以进来吗?”他磁性优雅的嗓音忽地传至董宛萩耳中,使她不由自主的一阵 心悸,一直至现在以前,她尽其可能的避开他灼热的视线,虽然两人相隔近十米的距离 ,但他那独一无二的看人方式依然让她无法遁逃,她只能够尽量装成若无其事样,才能 把持住自己那颗早已纷乱的心。
在经过昨晚那场缠绵不休的特殊感受后,她似乎无法再自然的面对他,也不能再理 直气壮的赶他走了。
“请……进。”她强迫自己别再颤抖,却事与愿违的更加强烈。
乔勋潇洒的踏进来,帅性的以背部将门关上,就此双手环胸倚在门上,没再向前一 步,“瞧你忙的,我想来帮帮你。”
“呃……不用,我还好。”她哪里是忙,是闲里找事做。
怎么搞的?现在一见到他,就会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虽什么都没发生,但那份沁心 的甜美已经够她回味一辈子了。
这男人一定是天底下名列为性爱高手之林吧!董宛萩脸红心跳的想。
“你工作一向都是那么认真吗?”
“什么?”
董宛萩一闪神,没注意他说什么?
“看来昨夜的甜蜜,带给你很好的回忆。”显而易见的,她那张红透的俏脸已将答 案透露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董宛萩眼露惊慌,急忙低下头,她又窘又糗的反斥,死不 承认。她又怎能承认呢?
“我想你知道。”乔勋迈开步伐走向董宛萩,掌心抵着桌面,将她深深锁在双臂之 间,让她无所遁形。
董宛萩不敢转过身,就怕与他那张促狭的脸面对面。
他将浓浊的气息喷在她耳后、发根,令董宛萩禁不住全身起了一阵颤悸;最后她闭 上眼,享受着这种被包覆、被占有的滋味。
“你怎能不知道?”他由她身后紧紧圈住她微颤的身子,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声音充满磁性的问着。
“是,我是知道,我心里也清楚,但退却的人是你。”
她用力转过身,大声的吐露心声,鼻尖似不经意却又像特意地拂过他的下唇,句点 停留在他错愕中──
“不错,退却的人是我,那是因为我不想趁人之危。在你内心最脆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之前,我不想动你。”他眼神暗藏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但她感觉那是关心、是怜惜。
她因动容而微微颤动着身躯,希望这份感觉是永恒的。
乔勋将她所有的反应看在眼中,圈着她的手臂更用力的围住她,“别怕,别抖,无 论发生过什么事或曾发生过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乔勋……”
“嘘,别说──我害怕你说出拒绝我的话。”他倏然抵住她的唇,轻轻拨开她的, 享受品尝蜜津的甜美。
稍稍抽离后,他余光瞄了眼她桌上成堆的文件。他随手翻了翻,突然翻到了张员工 档案,上面贴了张极熟悉的相片!
“他是葛强!”
“你认识他?他的资料是爹地要我找出来的,听说今年他准备参选众议员。” 董宛萩摊摊手,恍若也不懂董樊祈调他资料出来的目的。当然,她也不会了解“黑帮”的骆子尘也将插上一脚。
“听说他曾经是“董氏”的重要员工,你了解他多少?”
“你──”董宛萩质疑的看向他湛蓝澄澈的眼,语气略显激动地道:“你只是想要 了解他,还是其他更多?”
“宛萩!”乔勋双眸紧眯成缝,惊叹于她的敏感。
“别否认!我知道你绝不会平白无故娶我的,至少凭我以前在你心目中的模样。至 于我爹地以为你是看上他的财势,而他则是看重你领导“黑帮”的能力。他的野心我不 予置评;但对你,我能了解你绝不是如我爹地所以为的原因娶我,讲财势,你们“黑帮 ”铁定超越了已成空壳子的董氏,我想,你一定还有别的企图吧!”
她深颦抿唇,深深睇凝着他。
良久,乔勋不得不笑叹了声,“你让我不得不佩服,一个漂亮又具智慧的女人还真 是少见呀!”
“那你能说出你的目的吗?或许我能帮你。”
“你帮我?”乔勋不敢相信,她不但不怪他,还要帮他!
“我虽从小生长在美国,但我却是道道地地的中国人,而咱们中国有句话:嫁鸡 随鸡,我想你能了解。”她低首殷红着俏颜。
“你不怪我?”
她摇头,“早知是这种原因,我已有心理准备。”
“对不起!”他紧紧抱住她,“我当初不该抱着利用你的心情娶你的。如果我知道 ──”
“如果你知道我没你所想像的那么老,你可能会试着真心娶我。”她接过他的话, 随即噗哧一笑。
“你取笑我肤浅,只重视外表吗?”他勾住她的下颚,眸中含胁迫的笑意。
“不,我是笑你傻人有傻福,胡搅乱碰的竟遇上了我这个大美人。”不知怎地,一 接近他,董宛萩就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好像回到了刚去日本的那段无忧无虑、自由惬 意的时光。
“好哇!你大言不惭哟!”
他点了点她的鼻尖,眯起眼端详起她的容颜,事实上,“大美人”三个字还不足以 形容她柔与艳的融合之美,精致典雅、完美无瑕,百分之百是上帝的杰作。
“只有在你面前,在你的宠溺之下,我才觉得骄傲。”她直接迎视他的视线,报以 一笑。
“冲着你的骄傲,中午我请你去吃法国大餐。”乔勋对她轻眨一眼,语调充满了诱 惑。不可讳言,他的情绪完全被她这一番话给搅乱了!
“好,我拿葛强的资料换你一顿大餐。别告诉我你不需要,我知道你迫切的想知道 。”
不等他发言,董宛萩已拿起桌上资料塞进他手中,“拿去研究吧!我等你中午的大 餐。”
“你知道吗?你会把我惯坏的。”他深沉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空间更显得清晰可闻 ,他不动声色且不容她闪躲的欺上自己的唇,舌锋如火、炽烈逼人,更将他满腔的热情 与温柔尽情释放在这场缠绵之中。
***
与董宛萩用完法国大餐后,乔勋一个人先回“黑帮”,静静地研究起葛强的资料。 因为这资料董樊祈明天要拿到手,他得趁一天的时间将它看完。
对于董宛萩的善解人意,他衷心感激,只是她不知他所要对付的人正是她父亲董樊 祈,如果她知道了,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对她来说,会不会是另一次的伤害?
仔细浏览了数页后,乔勋这才发现葛强不是被撤职,而是自动离职,离开董氏后, 他仍暗中与童樊祈有所联系;更令人诧异的是,从那时候开始,他马上前往日本,在日 本隐没了将近半年时光,这半年来他究竟在做些什么,资料中并未记载。
“老大,你找我?”
骆子尘两手插进口袋,斜倚在门边,懒洋洋地开口。
“你来了?这里有份你的对手的资料,拿去看看吧!”乔勋将资料摊在桌上,往后 一仰,靠上椅背。
“葛强的?”
“没错。”
骆子尘趋向前,顺手拿起桌上的卷宗翻了翻,“哇?,这家伙还真神秘,居然在日 本秘密失踪了半年!你想,这和董樊祈有没有关联?”
“我猜董樊祈知道他的下落,因为他俩同事一主。”
“谁?”骆子尘扬眉问。
“不知道,一定和日本方面有关。”
“这事就棘手了。不知头儿是谁,只知道几个小角色,这对我们一点儿帮助都没有 。”骆子尘蹙眉深锁,沉思片刻。
“寒森传来消息了吗?”
“还没,我就奇怪,最近发生的事老和日本佬脱不了关系。”他搓搓下巴,神情为 少见之谨慎。
“你的意思是?”乔勋将盯着桌面的视线倏然移至他脸上。
“别问我,我还没整理出个头绪。”
骆子尘搔搔脑袋,神情也出于无奈,在楚寒森尚未捎来任何消息之前,他也不敢断 言自己的直觉是对或错,免得平添紧张气氛。
“既然选战将近,葛强也该回来了吧!”
乔勋失望的别开眼光,头一次感受到心中有股无法言喻的忐忑。就如骆子尘所说, 一切来得太巧,巧得非常不合时宜。
“听说后天,希望在那之前楚寒森就能探出个所以然来。奇怪了,你今天怎么舍得 把她一个人丢在公司,自己跑回“黑帮”了?哦,我懂,是不是在那儿定不下心呀!” 骆子尘提高嗓门,怪声怪气的说着。
乔勋冷峻的眼神射出一道冰冷的目光,凝聚在骆子尘那张帅气不羁的脸上,以平淡 得不掺任何胁迫的口吻说:“我的韵事不用你操心,好好把心放在你的选举上吧!你应该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是是是,真衰!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搞政治。”
“但你却是我们之中人际关系最好的一个,妇女票源一定不少。”乔勋挖苦他向来 在女人堆中吃得开。
“这也是我的致命伤?”他扬眉一挑,露出他一贯轻佻放浪的笑容。
“我看你那张笑脸才是天底下女人的致命伤呢!”乔勋双眸扬起揶揄的弯度,站起 身,抽回骆子尘手中的卷宗,再次回到椅中。
“偏偏大嫂就不着我的道。”他索性趴上桌,横过桌面,企图由乔勋的眼中看见他 的火光,但奇怪的是,他偏没有!
“别想激我,我相信自己的实力。”乔勋往后一仰,提高手中卷宗往骆子尘的脑袋 上重重敲了一下,“醒醒吧!别再作白日梦了。”
“老大,你真狠耶!”
骆子尘俐落的翻下桌,揉着头顶,佯装满脸委屈又无辜状。
倘若现在他正处于女人圈中,必定会引来不少的柔情慰藉,大伙都争先恐后的想安 慰她们心目中的王子。
“别耍这种怪表情,在我这没人会理你的。”
“是吗?”他眯眼往外一瞧,突然大叫,“小芳呀!”
“什么事?骆爷。”
小芳是“黑帮”的打杂小妹,也是专职为董宛萩打点一切的,她这时候刚好提着水 桶、拖把想进屋清扫,见有灯光便打算离去,没想到被耳尖的骆子尘当场唤了回来。
“你瞧,我头顶上多了个大窟窿,疼死我了。”他那一等一的迷人嗓音,把小芳的 心都搅乱了。
“在哪儿?我看看。”
“这里呀!”他低头暗笑,指着头皮,余光瞥向乔勋,露出胜利的表情。
“你等会儿,我去拿药来。”
等小芳匆忙走后,骆子尘才昂头大笑,“我看我得走了,免得待会儿走不了,女人 真是可怕。”
“你慢走。不过我劝你一句话,好自为之吧!免得哪天踩到狗屎而不自知。” 乔勋摇头猛叹,眼含促狭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谢谢你的忠告,若怕被蛇咬,我就不会一头栽进蛇窟了。”
远远地,骆子尘回首扬声笑说,随即消失不见踪影。
***
一早,董宛萩于八点前就赶往公司,因为董樊祈临时通知她将有数位外籍股东前来 参观,董宛萩身为业务副理,理应执行业务报告,所以得早一步赶到公司做资料上的准 备。
乔勋本执意坚持护送她前往,但正好“火龙帮”前来寻衅,楚寒森不在,他只好留 下,率领弟兄们御防了。
董宛萩一直忙到九点半,才大功告成,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真累呀!以后老爹千万别再搞这种飞机了。还好她平日在资料的准备上还算齐全, 要不今天的会议可是会开天窗的。
“副理,准备好了没?董老板要我请你去会议室,他说贵宾就快到了。”李茹芬探 头进来,转达意思。
“谢谢你,告诉我爹地,我马上到。”
董宛萩急忙收拾起桌上成叠的纸张,一整理好,往腋下一挟,快步走往会议室。由 于手中资料夹太多,她一直低着头走路,以防它们一个疏忽滑下了手,所以未曾注意到 站在董氏门外有双灼亮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瞧。
“宛萩。”
啪!董宛萩一时不慎,手中的物品全都翻落地上;她蓦然一愣,瞪大眼直视前方, 她心抽得死紧,怎么也不敢回过头看看发声的人是谁?
其实她不用看也清楚那人是谁?
这讽刺又无情的声音她怎能忘得了,他怎么还敢再出现在她面前,他难道不知道她 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那男人向前走了两步,边走边说:“才三年不见,你已经忘了我吗?难不成你连我 们那段缠绵亲密的回忆也给──”
“英野风,你给我住口!”
董宛萩猛地旋身,瞪视着眼前这个依然英姿不凡的衣冠禽兽。三年以前,他在她心 中是不可多得的好人,他对她的关心、照顾,董宛萩全都感受在心底,也渐渐形成一股 不可磨灭的爱。
但自从三年前的某天,他自动撕毁了那张仁慈忠厚的面具,露出狰狞的面孔时,她 对他的心就彻底碎了。纵使有再多的爱,也随着这份恨意烟消云散,即使再见,她对他 也只有恨和一种形同陌路的冷然。
“真幸运!想不到三年了,你并没忘了我,还记得我的名字。”英野风想接近她,却被她给逃开了。
“这当然,像你这种恶名昭彰的坏蛋,我当然得铭记于心,时时刻刻提醒我不可以 再相信任何男人!”她咆哮吼出,眼睛有诉说不尽的恨意。
“可是听说你结婚了。”
其实这也是英野风前来华尔街的目的,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呢?这些年来 ,他虽然没来找她,但他一直安排眼线在董氏,她的一举一动他全了若指掌,当然也早 有耳闻她那传闻已久的惧男心态,因此他不急,他相信董宛萩迟早会是他的,因为他认 为全天下只有他知道她隐藏在表面伪装后的美。他更自信的以为董宛萩对他还是有情的 ,只要自己再甜言蜜语个几句,马上又可手到擒来。
哪晓得半路竟杀出个程咬金,有惧男症的董宛萩居然结婚了!
“不错,因为他例外。”董宛萩怒视着他,对他露出厌恶的表情。
英野风蹙眉看她,心中像打翻的醋坛子,酸味漫开。他其实是爱她的,当初之所以 伤害她,乃是受于名与利的诱惑,事后他也深深后悔了,但他始终相信董宛萩终归是他 所有,因此才放心的让她回美国。
在他心中,名利总是胜过一切,至今仍是。
“听说他是“黑帮”的头儿?”
“我想你是多此一问。”
董宛萩太了解他了,他这种人做事总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且胸有成竹后才会下手 ,这次来美,一定将所有人都打探得一清二楚了。“这次来纽约有什么目的?你直说吧!”
“你变聪明了。”
“那是蒙你所赐,我不知是不是该对你说声谢谢。”她句句咄咄逼人,以发泄心中 那股埋藏了三年的恨意。
“宛萩……”
“去你的!少用这种会溺死人的声音喊我的名字,恶心极了。”
她蹲下身捡起卷宗,快步走往会议室。
“等等──”他喊住她,“可知道你这次所准备的资料是要讲给谁听的?”
董宛萩霍然煞住脚步,回眸瞪视着他,满眼疑惑,“会是你?”
“不错,就是我。”他笑意盎然,像是已吃定了她似的。她曾对他痴狂、着迷,英 野风就不信他不能从乔勋手中抢过她。
董宛萩二话不说的回身,转向自己的办公室。
“你这是做什么?”他快步追上,丝毫没想过自己会在她面前吃鳖!
“如果报告的对象是你,我不如回家。”董宛萩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背上皮包后 准备离去。
“回家干嘛?大白天的要与他温存?”他横跨一步挡住她去路,表情带着狠毒的异 样脸色。这张脸像极了三年前摆在她面前的恶毒面具,董宛萩闭上眼不想去回忆,但委 屈的泪却忍不住地从眼角淌下。
“谁像你那么恶心!”
“别老恶心、恶心的挂在嘴上,别忘了,咱们也曾在一块玩过这种既恶心又刺激的 游戏。”
“住口!小心我拔了你的毒牙。”
门外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拉住他俩的视线:董宛萩赫然回首,却看见了她不想在 此刻见到的人──乔勋!
“乔勋……”
“宛萩,你过来。”乔勋是以命令的口吻说。而董宛萩则挪着小步,瞳仁中含着歉 意,徐徐走向他。
他将她勾在手臂中,两眼含威的瞟向英野风,“我是她先生,有什么话对我说也是 一样的,别老缠着我老婆。”
英野风也不服输的一笑,“我知道,你是她的新欢,而我却是她的旧爱,咱们是不 是该结个拜把兄弟呀!”
“英野风,你欠扁!”手脚快如闪电,乔勋以几招李小龙的招式将他踢飞了现场; 他不禁笑笑,中国功夫还挺不赖的。
“你知道我是谁?”他以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迹,表情错愕不已,因为此行并没公开 ,除了葛强随行外,外人并不知悉。
“所以说,这是你的荣幸。”
就在今早他率领弟兄抑制住火龙帮的恶意寻仇的举动之后,正好接获楚寒森的传真 ,上头将英野风的行径介绍的一清二楚,也说明了他就是董宛萩过去在日本极亲密的男 友,并表示他已于半个月前搭机来美,想必就是来找她,而前阵子寄挑战书到黑帮给他 的也就是他啰。
因此他丢下一切,快速驱车前来,纳入眼中的就是这家伙找董宛萩麻烦的景象,董 宛萩骂他恶心,还算是客气呢!
“你别太狂妄自大!”
“怎么?你想报仇吗?别忘了我可是黑道份子,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乔勋抽出 枪抵在英野风的额头。
“你……不能杀我。”
原本那张俊逸挺拔的模样全变了,如今的英野风宛如一只被猫踩到脖子的可怜老鼠 ,连求饶话都说不清楚。
“为什么?你是要告诉我你就是“董氏”的幕后金主吗?我可以老实告诉你,只要 有钱任谁都可以将你替换下来。”乔勋抵枪的力道加深,目光如炬般逼视着他,身上所 散发出的怒意无人能及。
楚寒森的传真中已将他争名夺利的事实描述的非常详尽,唯独他伤害董宛萩的那段 ,由于时间紧急尚未有结果,但寒森表示再给他三天,必能水落石出。
英野风睁大眼,不发一言,他认为自己一向心细如发,做事谨慎,想不到他一切的 防备都是如此不堪一击。
就如同他以为董宛萩对他的感情,一样是残败不堪。
英野风如今终于明白,为何董宛萩会卸下她的防卫跟上这个男人,原来真是人外有 人、天外有天,乔勋的确比一般男人强多了,但他自认自己也不差呀!
“你们黑帮在黑道上虽名声响亮,但我不信你拿得出这笔钱,我倒要看看董樊祈是 向着我,还是向着你。”
“去你的,你别以为有钱可以买下一切!”
董宛萩双拳得死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事隔三年,英野风还是同样的贪婪、 势利,她怀疑,自己怎会曾爱过这样的人?
“我不是买下了你的初夜权?”
英野风的视线寻衅似的瞟向乔勋,眼中有着胜利的威胁,“看吧!我再怎么势利、 该死,但终究是她第一个男人。”
董宛萩已是乔勋之妻,他本不敢说的如此笃定,但当他看见乔勋跨进董氏的那张怒 气腾腾的脸时,想必是信了他的话,也因此他才敢继续加油添醋。
这么说董宛萩嫁他只是场戏啰!他们根本还没……英野风冷笑暗忖,董宛萩,我就 说你会是我的,等乔勋不要你了,我可以不计前嫌地将你接收过来。
“你给我闭嘴!”
董宛萩双手掩面含羞,凄怆的表情不胜愁苦,她恨他的狠,在事隔多年后,他还是 不忘尽其所能的伤害她。
她不敢看向乔勋,怕由他眼中看见鄙弃和不屑,天!她快受不了了!
“哎呀!英野先生你来了,怎么站在这儿呢?快来会议室,我把你要的东西都准备 好了。”董樊祈突然由外走过来,本意是来催促董宛萩快点,却看见她的办公室站了那 么多人,这一看才瞧见了英野风:“咦,宛萩,你怎么了?”
怎么这三个人都怪怪的,他已好久没看见宛萩哭泣了,瞧她这会儿哭的泪流满腮 ,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董樊祈似乎并不知道董宛萩与英野风之间的关系。
董宛萩直摇头,全身血液霎时凝住,所有的话都梗在喉间,她发不出声,也不想说 ,现在她唯一挂心的是乔勋的想法。
但她不敢求证,哪个男人不在乎自己妻子的清白?她根本不敢妄想他会原谅自己, 就连她自己也厌恶自己。
旋过身,董宛萩夺门而出,她不想再见任何人,永远不要!
“宛萩──”乔勋追了几步,猛地回头对英野风说:“我们之间的梁子尚未了结, 你等着吧!”
“这是怎么回事?”董樊祈虽知有异,但不明原因,他疑虑的眼神望向神色凝肃的 英野风。
英野风不语,快步走向会议室;而满脸狐疑的董樊祈也只好随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