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福环云始终咧著嘴傻笑,让霖霁看得有点迷惑。
「你怎麽了?什麽事那麽开心?」
「因为……我发觉你变得和我心目中的印象一样了。」十年前的那一天,他也是用这种客客气气的口吻说话,刚刚他就是用这种既有风度又委婉的语气和那对老夫妻道谢、告别的。
「你心目中?」霖霁眼底闪过一道不解,更有一种淡化不了的疑问。
深怕又被他误会,福环云支支吾吾的道:「没……没什么,我又在胡言乱语了。」
「你到底有什麽事瞒著我?」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划过一丝戾色,「我不准别人欺骗我,懂吗?」
「谁欺骗你了?我知道我怎么说都不对,所以我不想说。」她转身继续朝前走。
霖霁脸色一僵,眸底出现一抹冷硬的线条。见她默不作声的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撇嘴笑说:「怎麽了?看你那模样,好像不怕我了?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受伤,就无法对你……」
「你是什麽意思?」
看见他脸上那抹意有所图的笑容,福环云心口蓦地一提,往後退了一步。
「刚刚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怕我,现在怎麽又变成小白兔了?」他邪气地笑著。
「随便你怎麽说,反正你只要别再想那种下流事就行了,我……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下流事?」他迅速揽住她转身欲逃的身子,「你解释清楚,什麽是下流事?」
「我——」她生气的瞪著他。
「难道我对你做那些下流事的时候,你不快活?」他低哑的语气饱含暧昧。
「我……我不听你胡扯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她趁他不注意之际,用力推开他,加快脚步逃了。
「喂!你以为我受伤,就抓不住你了吗?」霖霁不是追不上她,只想跟在她身後吓唬她。
福环云还真的著了他的道,不停地加快脚步,只可惜脚下的花盆底鞋似乎老和她作对,再加上这黄沙路崎岖不平,好几次差点拐伤了脚。
「走慢一点,要是连你也受伤,那可麻烦了。」霖霁抿唇低笑,伸手搓搓鼻翼。
福环云闻言,立即放慢了脚步,回头正欲反讽,却又突地噤住了声,还左右察看著。
「你怎麽了?」霖霁好像也察觉到某种异样。
「你听见哭声了吗?」她轻声问。
霖霁挑起眉,快步走上前,「我看看。」
当他走近她身边,果然听见一个忽隐忽现的哭泣声。
「这附近有人。」他慢慢的循声走去,果直在一颗树下发现一个哭红了脸的男孩。他的衣著邋遢,像是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
霖霁眉头一皱,「我们走吧!别理他了。」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他好像遇到什么困难了。」说完,福环云便走向那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
「小弟弟,你怎麽了?」福环云蹲在他身边,温柔地问道。
「我娘生病了,她想吃肉,所以我出来找肉,可是……」说著,小男孩便大哭出声。那抖动的纤弱双肩是如此的无助,让她想起自己在得知父母命丧贼人之手时,也是同样的无助、痛苦啊!
「你身上没有银子,是不是?」看他这一身破烂的打扮,可以想见他家中的困境了。
小男孩点点头,抽抽噎噎的道:「我们家没有银子,家里就只剩下我娘和我两个人相依为命,所以,我不能让我娘死啊!」
福环云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却始终没有任何表情的霖霁,「你有银子吧?能不能……」
「这些银子是让我们一路上用的,没必要浪费在一个乞丐身上。」他炯亮的眸光懒懒地瞟向她。
「他不是乞丐,只是家境不好,你就伸出援手吧,」福环云满脸乞求的看著他,并示意小男孩在他面前跪下。
「你看,他都向你下跪了,你就帮帮忙吧!」她柔弱的眸光对住他强悍的容颜。
「经过乱党打劫後,我们身上的银子已所剩无几,帮这男孩,就等於将自己逼上死路,你有没有考虑清楚?」
他向来没有悲天悯人的胸怀,要拿自己的命去救别人,想都别想, 「可是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福环云瞪著他,眼珠子转了转,又道:「要不然,我将我吃饭的份换钱给他好了,以後我一天只吃一餐就行了。」
她的胃口本来就不大,尤其是这一连赶路下来,有的只是疲累的感觉,根本没有半点食欲。
「你……」霖霁深吸一口气,他真是拿她的固执没辙,只好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塞在她手上。「这样行了吧?」他的俊美双眼闪过一丝无奈。
福环云这才开心地笑了笑,她拿著银子,对小男孩说:「这锭银子给你,先帮你娘请个大夫,再买些东西让她吃,你娘就会没事的。」
小男孩双手颤抖的接过银子,对他们猛磕头,「这位姊姊,谢谢你……谢谢你……」
「银子不是我的,是这位大哥哥的,你该谢谢他才是。」
小男孩走到霖霁面前,跪在他跟前说:「大哥哥,谢谢您,我不会忘记您的救命大恩,等我长大了,一定会将这锭银子还给您。」
福环云对他眨眨眼,示意霖霁扶起这个男孩。
霖霁脸色一变,似乎有些为难。
福环云抓住他的手,让他扶著小男孩站起身。
小男孩又谢了一阵,而後才快步离开。
她对他笑了笑,「谢谢你。」
「你谢我干嘛?」霖霁冷冽的面孔微微一扬。
「倘若没有你的帮忙,那个小男孩不但无法生存,就连他母亲也会因病而死,你今天可是救了两个人喔!」福环云开心的咧嘴笑著。
「我今天是救了两个人,可我以前不知宰了多少人,这你也要谢我吗,」他撇撇嘴角,俊美的双目闪著诡光。
「你……」福环云眸子一眯,猛一跺脚,「我不理你了。」而後掉头就走。
而霖霁只是凝视她的背影,笑看著她那副天真的模样。
奇怪的是,此刻的他,居然会有後悔送她到突烈国的感觉。
难道,他真要亲手将她交给那个脑满肠肥的阿塞卡?
走了好长一段路,福环云才发现他没有跟来,於是连忙回过身,对他喊道:「喂!你怎么不走快点呢?」
霖霁按住肩上的伤口,闷哼了一声,「我的伤口可能又扯制了。」
「什么?」福环云快步折返他面前,扶他到一旁的树荫坐下,「让我看看。」
「别看了,我还撑得住,咱们继续走吧!」霖霁佯装出一脸痛苦的表情,想撑著身子站起来。
「既然那麽疼,就先别走了,咱们在这里歇会儿,我得先看看你的伤啊!」
福环云才刚要脱下他的上衣,小手却被他猛地一握,「你这么主动的脱我衣服!就不怕我想入非非?」
他的俊脸流露出一抹魔魅的笑容,震慑住她的心。
她抽回手,嗫嚅的道:「要……要不然你自己脱,我只想看看你的伤而已。」她一本正经的侧过身,闭上眼,等他自个儿宽衣解带。
耳边一点声响都没有!福环云知道他又在偷懒了。「动作快点,我得赶紧处理你的伤口啊!」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动静,她有些恼火了。「你到底是脱不脱嘛?」
福环云才刚张开眼,却看到他的脸愈来愈接近她,而後竟吻上她的唇。她紧张的绷著身子,实在不习惯他老爱在光天化日下对她做这种事,这要是让人看见了,不是很丢人吗?
霖霁的手劲愈来愈紧,将她的身子扣得牢牢的,唇舌的攻击也未曾停歇,他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吻得她忘了今夕是何夕。
福环云在他的挑逗下,渐渐放软了身子,更在他的激情抚弄中,逸出了一声轻吟。
「别……我们得赶路了……」
「你是迫不及待的想到突烈国去当王妃啊?」霖霁眸子一凝,忽地燃起一小簇火苗。
「你怎么这麽说啊?」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推开他,还故意在他伤口上捶了一下,「瞧你力气那麽大,刚刚肯定是骗我的。」
「就算骗你,你也别那麽狠嘛!」霖霁眉头紧蹙,伤口本来不疼的,被她这一捶,还真的疼了起来。
「啊!对不起……」福环云见他疼得连汗水都滴下,她真是难过得想哭。
「别紧张!我没那么容易死的。」他用力扯开自己的上衣,解下布条重新包裹。
「你一定恨死我了。」她皱紧眉头,心头胀满了疼,「对不起。」
「别老是跟我说对不起,只要晚上温柔点就行了。」他挑起浓眉,对她漾出一道魔魅笑意。
「你怎麽……别忘了,我就快成为别人的妻子,你以後不可以再这麽对我了。」她别过脸,生气的噘起小嘴。
「看来,你真的已经以王妃自居了。」霖霁冷漠的唇角轻轻一勾,黑眸深沉得恍似无人可解读。
她的眸底蓦地漾出水雾,随即又用力揩去眼角的泪,「是的,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突烈国王妃,所以,你别再侵犯我了。」
十年的相思竟被他看得如此简单,而且一文不值,她能不心痛吗?
「你……」他僵了脸。
「怎么样?」她赌气的看著他。
「算了,不跟你斗了!走吧!」霖霁突地收敛起笑脸,缓缓站起身,继续朝北前进。
福环云无奈的跟在他身後,两人从此没有再交谈,这种沉闷的气氛就这麽持续一整天,甚至连午膳也省了。
她走得又急、又累、又渴,可霖霁却不愿停下脚步等她,她只好脱下鞋,拚命的跟在後头。黄土地上的小碎石几乎磨破了她的脚底,可她却连一声疼也没说,只是咬牙继续走下去。
直到傍晚时分,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声响,霖霁这才停下脚步。
「你饿了?」他回头问,可口气却仍冷硬得很。
「不饿,我还可以走。」她不愿意承认。
他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你不饿,可我却饿了,我很久以前曾经过这儿,前面应该有家小店,我们过去看看。」
「哦!」才刚举步,她就吃疼的喊了一磬。
「你怎么了?」霖霁折回她身边。
「我的脚……」
「该死,你怎么可以把鞋给脱了?」他双眉紧紧一蹙。
「你走得好快,我……我穿著鞋,根本跟不上……」她皱起柳叶眉,精致的小脸垮成一个可爱的线条。
「你不会告诉我吗?」他的脸上似乎有著愤怒的火焰。
「我说了你就会管我吗?你不是生我的气?」望著他削瘦又阴沉的脸庞,福环云觉得委屈极了。
「当然会。」他用力的将她抱起。
「真的?」一丝喜悦倏地出现在她脸上。
「因为你是拯救整个大清国的要角。」像是故意要气她似的,他简单的一句话,便毁了她的喜悦。
福环云浓热的心彷似被浇下一桶冷水,她沮丧的垂下脸,不再说话。
闻著她身上的香郁,霖霁的心头滑过一丝甜腻,他无语的直往前走,那片怪异的静谧与诡谲的氛围又再度笼罩著两人。
***
「把脚举起来,我看一下你的脚。」
进了店家,要了一间两人房,霖霁突然拿了个板凳来,要她将脚摆上去。
「做什么?」她羞赧的摇摇头,「这样不好吧!」
「怕什么?你的身子哪一处我没瞧过?快点!」他指著凳子,眼底出现了不容违逆的神色。
福环云这才不自在地将脚摆上板凳,当霖霁看见袜底已渗出血迹时,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我要把袜子褪下,忍著点。」他说。
「不要!」她想抽回脚,但他早料到她会这麽做,於是把她的脚踝一揪!顺势抽下袜子。
「啊!好痛——」这一拉,她沾在袜上、结了痂的伤口又再度流出血来。
「这是你自找的。」他嘴里虽这麽说,但看著那斑斑血迹,还真是不忍心极了。
「你……好缺德。」福环云不禁逸出泪水。
「随你骂。」他睨了她一眼,拿出随身携带的药水为她擦拭伤口,「我会叫店家帮你买双软鞋,以後走路就不会那麽疼了。」说著,他竟抓住她的脚,轻柔地按摩她的脚趾,「这样舒服点了吗.」
「呃……你……」她小脸排红,不自在极了。
「告诉我,这样是不是好多了?」他又问了一遍,手指轻轻揉著她的脚趾。
「是好多了,可你不要这样……好痒。」福环云强憋住想笑的冲动,她很好奇,他为什么要这麽对她?
「我是在替你按摩呀!」他肆笑了声。
「不用了,我已经好了。」她想抽回脚,可他将它紧紧握著,甚至还将它举高。
「啊!不要……」这一抬,她的裙据便往上一给,露出她的粉色小底裤。
「这样还不行,明儿个你走路还是会很疼的。」他笑了笑,用双手包住她的小脚轻轻揉搓,目光却凝在她两腿分开处。
「你……别这样。」天啊!她的脸不禁烧红起来。
「好,不揉就不揉,那这样好了。」霖霁低下头,张嘴含住她金莲上的小趾头。
「嗯……」她张大眼,臊红的脸蛋蓦地发烫,连身子都像要著了火似的。
他紧抓著她的玉腿,一手抓住她蜷起的脚趾,大嘴仍不断地吮吻著,舌尖还在趾缝间挑弄。
「呃……」又痒又热的感觉瞬间传遍她的全身,直往四肢烧去。
「喜欢我这么对你吗?」他使坏地问,脸上带著一丝轻佻放浪的笑容。
「我不知道……」她哑了声,「放开我吧!」
「我这是在卖力伺候突烈国王妃呀!你就安心享受吧!」从霖霁这段话中,不难听出他的讥讽。
「不要啊……」她身子一软,无力地倒向身後的方桌。
「对,就躺在那儿,只要闭上眼感觉就行。」他敛起放荡的眼神,舌尖随著她的脚趾滑上脚踝、小腿,一直爬上那热腾腾的焰心。
「霖霁……不要了……」她好怕浑身充满热火的他。
「我要让你永远忘不了我。」卷下她的底裤,他迅速地将脸贴上她的幽香。
「呃——」福环云紧握住一对小拳头,背脊抵著桌子,无助的摇著头。
直到花蜜汨汩流出,霖霁再也控制不住地站起身,挺身将自己的灼烫往内一撞,让她的紧实磨擦著他的热源。
福环云的小脑袋忘情的往後仰,双手抓紧他的手臂,白嫩玉腿勾住他的腰,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交付给他。
她知道自己就算再坚持,也敌不过他温柔的诱惑、情欲的索求,即使这麽做只是将自己推入更深的地狱中,她也甘之如饴。
他一次次的推进,她一次次的承受,在声声为爱吟唱的欢愉中,他们将彼此推到了最高峰……
霖霁抱住她,俯在她身上不断地喘息著,「真好,我一次比一次发现和你在一块儿真是契合。」
「只有在这时候契合吗?」她对住他的眼,深情地问。
「要不然,你还希望什么?」
「我……我的希望很多,可是……你不可能成全我。」她窝在他身下,那乞怜的模样让人看了真是心疼。
「说说看。」他眯起眸子,「说不定我能成全你。」
「你会成全我?」她扬起眉,脸上带了一抹笑。
他点点头。
「嗯……我如果告诉你,我要你的爱、你的心,你会给吗?」福环云张大写满希冀的眼眸,凝在他冷窒的脸上。
「我给了,你收得下吗?」霖霁带笑问。
「你若给我,我就收下。」她可是认真的。
他突然坐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脸庞映著僵硬的冷光。「为了不让你更难过,我还是自私地决定保留了。」
「你……」她的心霎时沉入黑暗的冰河中。
「你先好好休息,我到外头叫店家送点食物过来。」他丢下这句话後,便快速的步出房门。
福环云轻叹了口气,回头望著窗外橘红色的霞光,心底感慨万千。她今生的命运当真就只有如此,连不求回报的爱都得不到?
本想这辈子都不再将它拿出来,也不再看它、摸它,可现在她还是忍不住地从腰间的小香囊中掏出那只琉璃戒……
看著上头的光泽依旧,可她的心却怎么也无法获得清明,想著想著,泪水不禁顺著脸颊滑落在戒面上,混浊了那七彩的光芒。
「为什麽你不记得呢中?为什么?」
她该拿这戒指让他看,唤回他的记忆吗, 算了,毕竟她就要远嫁漠北,何须再留恋这份苦涩的爱情,让彼此都难堪呢?就将它放在心中,当作与他永别的惦念,从此以後,她不会再将它拿来折磨自己了。
才将它放进香囊,霖霁就在这时候拎了一壶热茶进入房里。福环云一听到声响,连忙将它塞进衣襟内,可这个动作却正好被他瞧见了。
「你在藏什麽?」他望著她。
「没……没什么……」福环云赶紧背转过身,殊不知她愈是这样,霖霁反而愈是疑心。
「真的没什麽吗?」霖霁将茶壶搁在桌上,慢慢走近她。
「本来就没有,你要做什麽?」见他走过来,她连退了数步。
「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藏著的东西。」霖霁眯起一双利眼,直往她上衣襟口探了过去。
「不——」她捂著胸口,硬是不让他看。
「拿过来。」他闷著声音说。
「我……」
「那该不会是毅亚送给你的订情物吧?」他的口气极为恶劣,吓得她直打哆嗦。
「不是的,你别乱说!那个东西一直带在我身上,是我自己的东西。」她紧揣著那只琉璃戒。
「既是如此;又为什麽怕我看?」他的眼睛眯起一条缝,步步逼近她。
「我……我是……」
她该怎麽告诉他呢?她希望他看了之後,会想起那段往事,可她又害怕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的温柔,反而将它要回去……
她已经失去很多了!不能没有它啊!
「快拿出来!」霖霁猛地伸手将她抓过来,从她的衣衫内掏出那只香囊。
「啊……不要,快还我啦!」福环云伸手想抢回来,可他人高马大,手脚又俐落,她怎么也构不著。
霖霁一抓到香囊,便猛力的将里头的东西抖了出来,而落在他粗实手掌心上的,便是那串著一根红细绳的琉璃戒!
他的目光蓦地覆上一层浓热,徐徐地转身看著她,「这……这个东西你是打哪儿拿来的?」
「这……这是十年前,你送给我的。」她的身子发著抖,说出这句话时,声音已控制不住的哽咽,但她仍强迫自己不能哭。
「十年前?」霖霁深吸了口气。
「嗯!」她点了点头,害怕地背对著他!「可惜你不记得当初你是怎麽温柔的对一个小女孩说话。」她不停地抽噎著,尽管泪水仍在眼眶里打转,可哽咽的嗓音却让人听得心疼。
「我记得。」突地,他沉著声音说。
「什麽?」福环云猛然转过身子,难以置信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