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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的独角戏 第八章

  晚上用餐时刻,古苍铎与朱丹毓依例被邀到餐厅与万家父.子同座,用餐完毕之后,两人本该被带回牢房关起来,可是万圣豫似乎另有所图,邀请他们一道饮茶谈天。

  天晓得他们与万家父子有何共通的话题,万圣豫净说些自己的丰功伟业,听得朱丹毓阿欠连连,差点脱大叫万圣豫闭嘴。

  倒是古苍锋比她沉稳,看不出有任何不耐,他像是个好听众,津津有味地听着万圣豫陈述自传。

  瞌睡虫一只接一只跑来找她,为免显出自己过于无情,她决定舍弃连篇废话与瞌睡虫们交个朋友。

  突地,有名手下走进来,神秘兮兮地附在万圣豫耳边向他报告事项,只见万家父子变得异常兴奋。

  “哈哈哈!今晚我邀请我的外甥与他的女友前来做客,正好可以介绍你们这群年轻人认识、认识。”万圣豫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般餍足。

  万羽爵则是兴奋得坐立不安,不停的往外觑望。

  注意到他们的异样,古苍铎格外小心应付,以手肘轻推正呼呼大睡的朱丹毓。

  “什么?说完了?”朱丹毓被他推醒,搞不清状况地问。

  “有客人来了。”他降低音量说道。

  有客人?朱丹毓茫然的搔首,怎么万圣豫会突然让他们与外人会面?难道说……难道说他们已经发现钥匙不见了,所以派杀手来杀她,以示警告,教古苍铎不得轻举妄动。

  完了,完了!她的心与大脑慌成一团,眼波流转,企图在歹徒拿着冲锋枪进来扫射前,先找好遮蔽物。要躲在沙发后还是酒柜里?一时之间找不出最佳的藏身地点来,眼角猛的瞄到古苍铎。对了,她怎么那么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都忘了古苍铎有多好用。

  决定了!待会儿如果有意外,她要拿古苍铎当肉盾,并不是她心思歹毒,而是古苍铎才是始作俑者,如果没有他的画,他们就不会落到遭受囚禁的下场,况且万家父子也不愿随便取他性命,相信杀手不会透过打伤他以达成杀她的目的,所以两人的性命皆安然无恙,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朱丹毓打着如意算盘,总算放下悬荡不安的心。

  古苍铎丝毫不知自己的安危已遭人算计,仍严加防范着万家父子,倘若他知情的话,大概会放任朱丹毓一人独自面对阴险的万家父子,自个儿逃生去也!

  戴着厚重眼镜、一脸土样、穿着寒酸的屠仲麒傻呼呼的步人金壁辉煌的万家大厅。

  “是他?”朱丹毓认出他来。屠仲麒是他们学校有名的书呆子,整天除了读书之外不擅与人交际,据说他的体育学分还是教授同情他,让他低空飞过的呢!怎地他会跑来人人亟欲跳脱的龙潭虎穴?

  “你认识他?”古苍铎低问。

  “嗯,他就读我们学校的法律系,是有名的书呆子。”如果屠仲麒是万家父子找来的杀手,那她毋需躲藏也不怕会被杀死,以屠仰麒“肉脚”的表现,大概会错杀其他人还伤不了她一根寒毛。

  “呵呵呵……仲麒,你可来了,来,坐,坐。”万圣豫热情的拥着屠仲麒,招呼他坐下。“喔!后头这位小姐想必是你的女朋友,长得的确漂亮。小姐,别客气啊,尽管把这儿当成是自己的家,坐啊!”屠仲麒的女友令他眼睛一亮,好个媚而不俗的女子。

  万羽爵看呆了!他作梦都想不到傻呼呼的屠仲麒能交到如此貌美的女友。不,他差点忘了.父亲说屠仲麒一点都不傻,如今他更加确定父亲的看法,因为唯有不是傻子才能钓到貌倾众生的女子,他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谢谢。”女子笑得极不自然,似乎不大愿意与他们打交道。

  躲在古苍铎身后的朱丹毓是在场所有人中最震惊的,她张大嘴巴死命的瞪着屠仲麒带来的女子,外文系的系花欧涵霓竟然与法律系的书呆子屠仲麒是男女朋友!

  天啊!地啊!这事若让学校里的人知道,肯定跌破大家的眼镜,无论他们想像力多么丰富,都不可能想到天壤之别的两人会凑在一块儿,若非她亲跟所见,听到这项传闻铁定会嗤之以鼻,再怎么看屠仲麒都不像是欧涵霓会选择的对象。

  “大……舅舅,我很……开……开心,你今天邀我和小霓来……来喝茶。”屠仲麒蠢蠢的以手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习惯性地在刚与人谈话时会结巴。

  没错,他们果然是情侣。哈哈,大快她心也!朱丹毓在心底欢呼,大肆庆祝地释放着快乐的火花。

  古苍铎眼角余光瞄见她在傻笑,他皱了皱眉,心想她该不会是在嘲笑那年轻人口吃吧?

  “说啥傻话,你可是我最喜爱的外甥啊!,”万圣豫朗笑着拍拍屠仲麒的肩头。

  屠仲麒果真是个文弱书生,他用力咳了咳,宛如瘦弱的肩头就要被万圣豫打散了一般。

  喔!好可怜!朱丹毓适时发挥她的同情心。任何人被满身肥油的万圣豫打着,她都会报以万分的同情,更何况是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屠仲麒,他可能已经得内伤了。

  “仲麒,你还没跟我们介绍你漂亮的女朋友呢!”万羽爵猴急地欲与美人相识,哈!待他击垮屠仲麒,届时便能将美人儿占为已有了。

  “是……是啊,她……她叫……欧……欧涵霓,是我同校的……同……同学。”谈到美丽的女友,屠仲麒结巴得更为严重。

  不知为何,古苍铎看屠仲麒愈看愈觉得不对劲,好似结巴的屠仲麒是戴了假面具。真实的屠仲麒该是以另外一种面貌出现才对。

  “欧小姐是我所见过最漂亮的女生呢!”万羽爵笑得如大色狼般,随时准备将欧涵霓生吞活剥。

  欧涵霓客套的笑了笑,虚应着万羽爵。

  “对了,差点忘了为你们介绍。仲麒,坐在你右手边的那位先生就是鼎鼎大名的古苍铎先生,你记不记得他曾为你外公绘了幅‘松柏长青’图?另外,坐在他身旁的便是他的助手兼女友,朱丹毓小姐。”万圣豫切入正题为他们介绍,“古先生、朱小姐,这是我的外甥屠仲麒,以及他的女友欧涵霓。”

  双方客套的互打招呼,屠仲麒似发现大新闻地指着朱丹毓,“咦,我……我知……知道你,你跟我们同……同校是吧?”

  欧涵霓似乎也想起朱丹毓来,整个人显得仓皇不安,更加不愿看她。

  “是啊!”朱丹毓笑眯眯地回答。万圣豫那死人骨头,什么话不好说,偏偏造谣说她是古苍铎的女友,有够夭寿,她可以确定屠仲麒不会说出去,因为他无人可说,至于欧涵霓,她就不敢保证了,假如欧涵霓把这件事告知李孟儒,教她如何再回头倒追李孟儒?

  怎么办?她该如何堵住欧涵霓的嘴?她焦急的想着办法,蓦然发觉,欧涵霓似乎颇不想看见她。呵呵,欧涵霓该不会是怕她到学校去散播她与屠仲麒交往的消息吧?太好了!既然她与欧涵霓互握有双方的把柄,那她就可以放心了。

  问候过后,屠仲麒仍是一脸蠢样,直冲着欧涵霓傻笑,为她添茶、取糕点。

  欧涵霓则动来动去,一脸不耐,却受限于到他人家中做客,不好发作,勉为其难卖屠仲麒一个面子,小口小口地吃着盘中的糕点。

  “根……很好……好吃吧?我……我……跟你说喔!从小我就最喜欢吃万……万家大厨做的蛋糕。”屠仲麒笑呵呵的将整块小蛋糕塞进嘴里。

  “嗯。”欧涵霓笑不出来,随意应了声。

  朱丹毓从头到尾一直注意着他们相处的情况,一方面庆幸欧涵霓终于不会跟她抢李盂儒,另一方面却也矛盾的同情欧涵霓。依她看,欧涵霓似乎对屠仲麒无意,只不过被屠仲麒缠得死紧,甩不掉,唯有勉强自己暂时屈就了。

  说来道去全不关她的事,她只要开开心心计划如何赢得李孟儒的心即可。

  古苍铎观察屠仲麒愈久愈觉得古怪,发觉屠仲麒其实是个城府颇深的人,他可以不露半点破绽地伪装成另外一个人,若非自己的职业着重于观察,亦会同样受屠仲麒蒙骗,以为他是个仅会读死书的傻子。

  太厉害了!古苍铎暗自佩服屠仲麒演技高超,只是他已经识破屠仲麒的真面目,相信老狐狸万圣豫亦已看穿,否则不会一脸算计,见到屠仲麒来到笑得特别奸邪。

  不过他不会费心去警告屠仲麒,他相信屠仲麒要来之前已有万全的准备,根本不用他多事。

  “仲麒,怎么你好像对古先生为何会在大宅里一点都不好奇?”万羽爵捺不住性子,首先冲口而出。

  “好……好奇?他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吗?”再推推厚重的眼镜,他不解地问。

  万圣豫耳闻儿子的疑问,神色不对地皱了眉,幸好他已经事先计画好,否则岂不是全因傻儿子的问话而功败垂成?

  “这……当然没有。”是啊,他怎能向屠仲麒言明他与父亲带回古苍铎的原因。当下学屠仲麒傻笑,草草将话带过。

  他们双方的交战,古苍铎看在眼里、笑在心底,他笑万家父子未免过于自满,难怪会让屠仲麒占上风。

  “你们不妨慢慢聊,好好沟通亲属间闲的情感,我跟丹毓先失陪了。”古苍铎不愿介入他们之间的争战,拉着朱丹毓告退,佯装不想打扰他们联络情感。

  朱丹毓感到莫名其妙,喝!欧涵霓的把柄她还投抓够啊,怎能轻易让他带上楼?心中尽管有千百个不愿意,却已被半拖半拉地送上楼,错失良机。

  “是啊,我们是该好好联络感情。”万圣豫笑得阴险,意有所指地说。

  “没错,设错,仲麒太久没到大宅来,更伺况是第一次带女朋友来。”万羽爵附和。

  欧涵霓听到万羽爵提及“女朋友”三个字,面色不佳地撇撇嘴,似有满腔的不满与不愿。

  而屠仲麒仍是老样子,笑得憨实,与万家父子闲话家常。

  ◇◇◇

  回到牢房后,朱丹毓嘟着小嘴,对于古苍铎未询问她的意见便带她上楼一事有些恼火。她不多拿握些欧涵霓的把柄,往后如何要胁欧涵霓不许她接近李盂儒?

  “干嘛一脸气呼呼的模样?”他奇怪于她的怒火从何而来。

  “哎呀!我想多听听欧涵霓与屠仲麒之间的对话嘛!你把我拉上楼,门又被上锁,这样我哪知道他们会不会趁我们不在时上演亲热镜头?”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拍下历史性的一刻。哈哈,到时要欧涵霓不听她的话都难。她的行为好像有点恶劣,但是没办法,爱情当前,无论手段卑劣或高尚,能得到的人就是大赢家。

  “我记得你暗恋的人似乎不是屠仲麒不是吗?那你为何要在意他们亲热与否?”依稀记得她喜欢的是个姓李的小子,而且他认为以她贫乏的头脑,绝对瞧不出屠仲麒的真面目,也就不会移情别恋地爱上屠仲麒,那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

  “呵呵……”她神秘兮兮,笑得三八,捂唇低语:“我告诉你喔!我喜欢的那个人叫李孟儒,而他却舍弃我就欧涵霓。没错,不用怀疑,我口中的欧涵霓与楼下的欧涵霓正是同一人。”她像只骄傲的孔雀,展开漂亮的羽翼宣布道。

  “我了解了,你见欧涵霓移情别恋,所以想趁虚而人,抢走李孟儒是吧?”她就这么点心思,他哪会猜不出来?

  不过他怀疑姓李的小子究竟是哪里好,她怎会对姓李的念念不忘,一副非追到手不可的样子?

  “答对了,你太聪明了。”朱丹毓高兴的给他答对的背景音乐。

  “唉!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你一件事……”他吊她胃口。

  “什么事?”朱丹毓侧着脸问,第六感告诉她,古苍铎绝不是要说啥好事。“等等,你还是别说得好,请将它埋在你的内心深处。”

  不行!她怕受不了打击,干脆放弃知的权利。

  “好吧!既然如此,我全依你。”客随主便,她不想听,他也绝不强迫她听。

  古苍铎状似无聊地打开电视,看得津津有味。

  反倒是说不听的人仓皇不安,不停地来回踱步,一下子抬首看看古苍锋的后脑勺,一下子又苦恼地垂首望着脚丫子,明明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古苍铎要说的事不会是她想要听的,偏偏她骨于里的好奇因子蠢蠢欲动,想问个明白。

  怎么办?问或不问?讨厌!讨厌!讨厌的古苍铎!存心吊她胃口,可恶!令夜她一定会被这个问题困扰得整夜辗转难眠,气死人了。

  “喂,刚刚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事?速速道来吧!”她再也忍耐不住,冲至古苍铎面前挡住他的视线。

  古苍铎咧嘴灿笑,他早算准她捺不住性子,肯定会开口问他,果然不到五分钟,她立即送上门来,让他亲手为她种下怀疑的因子。

  “照方才屠仲麒与欧涵霓相处的情形看来,我发觉欧涵霓好像不怎么喜欢屠仲麒。”

  “是啊!欧涵霓一脸不愿与屠仲麒过分靠近的样子,她好像真的不喜欢屠仲麒耶!”的确,她没有忽略欧涵霓刻意拉开与屠仲麒之间距离的举动,而屠仲麒又死皮赖脸地缠住她。

  心思转了转,愈想愈惊骇,欧涵霓会不会回头跟她抢李孟儒啊?顿时脑中警铃大作,糟了!她抢得过欧涵霓吗?她已经败给欧涵霓一次,不再想成为欧涵霓的手下败将。

  对了,差点忘了她手中握有欧涵霓与屠仲麒交往的第一手消息,但那又如何?她太天真了,每个人都有选择最佳伴侣的权利,屠仲麒充其量只不过是欧涵霓在路上捡到的小石子,遇上大石子、好石子,欧涵霓当然会选择内心所要的,就算她卑劣的公布欧欧涵霓的新恋情又能怎样?不过是显出她的可悲罢了。

  言语不是用来攻击人的武器,而且严格说起来欧插霓不曾欺负过她,亦不曾做对不起她的事,李盂儒也有选择对象的权利,她怎能小人的做出危害欧涵霓的事?

  倘若她做了,她才会真正不耻自身的行为。对!要谈恋爱就该谈得光明正大,不是以诬陷他人来成就自己。

  “役关系,如果她要吃回头草,我会再次与她公平竞争的。”她的心境已经过由恶魔至天使的转变,毕竟她做不出恶毒的事来,还是投靠了可爱的天使,让自己的心变得更加美好。

  她的话让古苍铎另眼相看,本以为她会气得哇哇叫,誓言非整倒欧涵霓不可;没想到她挺善良的;称得上是个好女孩。

  “假如欧涵霓有心跟你争,你恐怕争不过她。”他说的是事实,虽然不知存的是啥心态,有些卑鄙的打击她的信心,但不吐不快。

  “我知道应该要用公平的竞争,就算失败也败得光彩。”

  “欧涵霓在同性圈中人缘不太好吧?”可想而知的。

  “是啊,谁能忍受身边站个比自己好看百倍的人。”

  这个说辞还算保守;事实上欧涵霓的风评可谓跌到谷底,咸鱼难翻身。饶是如此,追求她的男性依然络绎不绝。

  “对了,你怎么会那么关心她?该不会你也喜欢上她了吧?”思及这个可能性,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发酸,口气跟着不佳,不断咒骂他是个见异思迁、狼性大发的色情狂。

  “喜欢她?”古苍铎重复她的话,摇头失笑。他倒不认为自己适合与欧涵霓那样的女孩交往,喜欢她的男人太多了,他何需凑一脚?更何况她身边杵了个防贼甚严的守财奴,谁要追求她得先斗倒屠仲麒才行。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最爱以貌取人,其实欧涵霓也不是十全十美,说不定她身上有你难以忍受的缺点,等你娶了她就会后悔莫及……”心头闷闷又酸得厉害,本来不愿道欧涵霓是非,却因为古苍铎摆出对欧涵霓颇具好感的模样,让她口不择言地批评欧涵霓。

  她不愿去正规自己为何要那么做,只晓得关不上嘴巴,仅能不停的以岂语攻击他人,好让心底舒坦些。其实说了一人堆欧涵霓的坏话,她心中亦有愧疚,老觉得自己做了件非常糟糕的事,但她管不住嘴巴啊!

  “说完了吗?”古苍铎好笑的听着她发酸的言词,猛然发觉她对他的在意,空虚的心霎时变得饱实,四肢百骸无一处不舒爽。

  他暗白窃笑,原来吃醋的不只他一人。

  等等,他才投有吃醋。开玩笑,又没喜欢上她何来吃醋之说?他宁死都不承认对她有那么一丁点感觉,绝对没有。

  “怎么,你还想听更八卦的吗?”有关欧涵霓的各种谣言传遍整个校园,随便挑出一两则便足以教他打退堂鼓。只是他笑得那么开心干嘛?又没将人把上,无聊!

  “我对她不存半点遐想,君子不夺人所好,她该是屠仲麒的。”所谓的“不夺人所好”是指他对那样东西不感兴趣,若他想要,哪管得了小人、君子之别,照样先抢过来再说。

  “是吗?”朱丹毓撇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屠仲麒若守得住佳人,就不叫屠仲麒了。

  “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他懒得与她再为个不相干之人争论。

  朱丹毓哼了哼,满腔不悦地横躺在沙发上。

  古苍铎突的走到她身畔蹲下来,情深意浓地握住她的小手。为此,她的心漏跳了好多拍,既欢喜又惶恐地盯着古苍铎着,心底有股期盼,或许能由他嘴中听到她想听的话。而她想听什么话?……总而言之,等他说出来,她就知道了。

  最后,朱丹毓终于率先打破沉默,羞红着脸说:“你要干什么?”古苍铎轻抚着她的发丝,以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我想……等一下趁机离开。”霎时,整个脑袋轰地一声,震得她几乎控制不住狂跳的心;谁知接下来的话却是说要离开,马上又将她打回十八层地狱。她愣愣的独自品尝游览天堂与地狱的感觉,这感觉一点都不好受,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择其一,不管是天堂或地狱都行,不愿在短短三秒间历经狂喜与狂悲。

  可恶!这是什么世界?他连说句简单的话都要诳她,为何不一口气将话说完,偏偏要停顿那么一下下,可知她的心为此悬荡、激狂、期待?哀怨的望了监视器一眼,全都是它的错。古苍铎若非要表演给该死的监视者看,也不会慷慨对她施予柔情,而她就不会表错情、会错意了,所以她将一切过错都推到那台无辜的监视器上。

  “你听清楚了吗?”古苍铎怀疑地问道。她为何一脸拙样?要离开了,她不是该很高兴的吗?

  “有,非常、非常之清楚。”她恨得咬牙切齿。

  “很好。待会儿你千万别睡着了。”他轻拍她的脸颊,当然这也是做戏给监视器看的。

  哼!既然他爱表演,不如来个劲爆的。朱丹毓藕臂揽住他的颈项,用力将他往前一带,朱唇准确无误的点住他的唇。

  她突来的献吻让古苍铎愣了一下,随即掌拄全局,唇边勾起一抹邪笑,热烈加深这个吻,不让她牵着鼻子走。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原是充满算计的吻,经古苍铎掌控后,变得热情、缠绵,他们愈吻愈热烈,欲望之火冉冉上升,足以将两人的理智焚毁,饥渴的大掌抚上她柔软的妖躯,她吐气如兰,任由他炙热灼人的薄唇啃食她细嫩的肌肤。

  置身于激情的漩涡中,朱丹毓早昏了头分不清东北西南,亦想不起当初她要的只是轻轻一吻,并未想要发展到如此深入。

  厚实的大掌抚过她每一寸肌肤,她立即敏感的泛起鸡皮疙瘩,使得初尝情爱的她禁不住轻轻呻吟出声。’

  她的娇吟及时唤回古苍铎的理智,他极力克制兴致高昂的下半身,奋力由她的胸脯中抬首,瞧见她受情欲影响的娇颜,蓦地看痴了。此时的她显现了出乎意外的美,宛若伊甸园中吃了苹果的夏娃,亟欲引诱亚当。

  不行!他不能仗着丰富的经验引诱她偷尝禁果。发挥出高超的自制力,拉拢早被他拉至胸部下方的衣服,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盯着她诱人的娇躯看。

  “怎么了?”得不到舒解的炙热焚烧着她的身躯,朱丹毓半眯着眼不解他为何突然停下来。

  “我们不能上演活色生香的春宫片供人免费观赏。”古苍铎一边说一边帮她理顺被弄乱的发丝。

  “啊!”及时停下到口的惊呼。天啊!她忘了!

  她本意不在此,不过是想戏弄一下以报复他。但这跟她想要的结果相差十万八千里,还差点跟他办起事来。

  好险!好险!她拍胸庆幸着没有铸下大错,赶忙低头看看有无服装不整。嗯,衣服全乖乖的待在原处没有乱跑……不,正确的说法是古苍锋让它们乱跑后又让它们重新归队。

  古苍铎亦垂首整理服装,藉此避免流露出死盯着她的娇颜看的蠢相。天晓得今日的地就像个思春小子,顾不得时间、场合,冲动的想吃下她,还好最终没依下半身的反应冲动行事,不然事后便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有关他的行为。

  “嗯……咳,我想……我想这件事……你我都有责任……不如我们……我们就当作没发生过……不要再提起。”支支吾吾好不容易把话说完,她的脸已红似玫瑰。

  “不行。”古苍铎想都没想立刻否决她的决定。

  “为何不行?”甩下羞怯,朱丹毓怒目相向,他该不会卑劣到想时时刻刻提醒她有关刚才的事吧?

  “当作没发生过是逃避责任的行为,你甭要我当个缩头乌龟。”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焉能当狗熊?

  “喂!你搞清楚,我们又没有做爱,哪来的责任让你负?拜托,千万别告诉我接吻会怀孕这—套谬论。”奇怪了,皇帝不急倒急死太监,她既没怀孕也没失去贞操,他干嘛急着负责任?简直是脑筋有问题。

  “接吻当然不会怀孕,况且我言下之意并非要对你负责任……不对,不对,我是说我不想逃避现实,事情发生过就是发生过,何必当作无事?”他的脑袋都被她弄胡涂了,说到最后,自个儿也理不清到底需不需要负责任?

  “好好好,你说的全是真理,要负责任、要面对现实皆由你决定,OK?”朱丹毓的头也昏了,她不懂他们为何要为这点小事争论个半天?莫非是吃饱太闲,随便找话题吵好打发时间?

  “很好,我的年纪比你大,当然是由我全权决定。”古苍铎满意的颔首,倒也没仔细去想接下来要怎么负责的问题。

  “哎呀!目前我们最该重视的是大事,而不是这等小事。”朱丹毓怕他再跟她“灰煞煞”,赶忙岔开话题,转移到今夜的大事上头。

  “放心,时候到了我自然会通知你,不会独自落跑。”他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无论他们的关系是主雇或是陌生人,既然遭遇相同,他自是不会抛下她,让她人单势孤地面对洪水猛兽,况且事情全因他而起,他理当护她周全。

  “我在想有没有什么是我需要先必须知晓且做好准备的。”例如她可以引开监视者的注意力,办别的事她可能办不好,但要她办这事倒是信心十足,刚才的事让她看清古苍铎的为人,他绝对不会有那种见死不救的小人行径。

  “但他们要的那幅‘松柏长青’图呢!”她忽然问道。

  “我不想帮他们画。”

  “所以就暂且委屈大师充当助手,我来完成吧!”她咯咯直笑,俏皮地眨眨眼。

  “欢迎。”他像是餐厅里带路的侍者请她上坐,两人的身分登时对调,朱丹毓成了大画家,而古苍铎则沦为书僮。

  古苍铎熟练的为她研墨,递上山马笔,朱丹毓架势十足地接过画笔沾满墨汁,大笔快速挥动两三下,一幅由朱丹毓掌笔的“松柏长青”图立即出炉。

  她的画和小学一年级的学生拥有相同的水平,书得十分简洁,左一棵松树、右一棵柏树,两树之间夹个大鬼脸,存心要万家父子见着后气得血管爆破。

  “如何?,挺不赖的吧?”她沾沾自喜,拿高大作欣赏。

  “嗯,是不错。”与小学一年级学生相比颇具冠军相。他在心里加上一句。

  “呵呵呵,可惜我看不见万家父子看到画的表情。”脑海中自动演练万家父子可能出现的各种表情、动作,真是精采无比。

  “你的挑衅相信必定在他们的人生路途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试问有谁会忘得了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戏耍一事?

  “太好了,着他们往后还敢不敢随便抓人,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如果她有能耐的话,肯定将万家闹个天翻地覆,哪只会以一幅画来戏弄万家父子?真恨她能力不足。

  “是上床的时候了。”古苍铎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该是养精蓄锐的时候了。

  “嗯。”朱丹毓会意地颔首,没有抗拒地与古苍铎在床上躺平,静待逃亡的最佳时刻到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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