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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恰婆娘 第二章

  “昱华,昨儿个惨败喔。”楚昱敬站在弟弟身后搭着椅背,语带调侃。

  “二哥”楚昱华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别瞪我,全杭州城的人都知道昨天又有一头肥羊,惨败在开运赌坊火大姑娘的手上,可不只有我在说。”

  “那就请你行行好,至少让我在家里不必听那些蜚短流长。”

  “放心,至少没人知道那头肥羊就是你楚三少。还有呀就算咱们家钱再多,也不能这般挥霍嘛,听说你居然拿金元宝去赌耶……”真是太奢侈了。

  “有好的饵,鱼儿才会上钩。”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这会儿鱼没钓到,饵却已经被吃啦”

  楚昱华白他一眼,“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倒是你在家干么”

  “拜托,我昨天才踏进家门,你今天就想赶我走我这次可是说什么都要好好休息,没得商量。”楚昱敬断然开口。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楚昱华语带酸意。

  “这有什么好值得羡慕的在海上的日子一待就是个把月,唉一个女人都没有。”害他一回来就只想沉浸在温柔乡里。

  “男子汉大丈夫,女人算什么学学大哥吧”大哥楚昱志是他的标竿,不像二哥,做起事吊儿郎当的。

  “女人算什么”楚昱敬不予置评的轻哼,“女人要是不算什么,你昨天会跑去想扒人家姑娘的衣裳”

  “你明知那不是我的本意。”俊俏的脸庞泛起微红。他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他顿了下,学起街坊邻居的口吻,“那个急色鬼,一直不停的要火姑娘在众人面前脱衣裳,我看他肯定是太久没碰过女人,还好火姑娘够机伶,才没让他得逞。”

  “对,我要真是急色鬼,那肯定真的太久没碰女人了,才会那么不挑。”楚昱华没好气的嘲讽。

  才吃了火明明的闷亏,现在还要被自家人亏,真够倒楣的。

  “好了,说话这么酸。爷爷找你,快去吧说不定他这次会圆了你的心愿。”

  “现在才说。”白了二哥一眼,他立刻起身,匆忙往长青苑走去。

  途中经过百年苑,正巧遇见孙珠秀脚步略带急促的欲回房。

  “大嫂”楚昱华唤了她一声。

  “嗄”孙珠秀被突如其来的叫喊给吓了一跳,她转身见到是他才松了口气,“昱华,怎么是你”

  “我正要去找爷爷,大嫂你一大清早上哪儿了”

  “随便走走罢了,自个儿待在房里实在有些闷。”她扯出微笑,表情显得有丝落寞。

  丈夫长年出海在外,她一人独守空房,难免寂寞。

  “大哥下个月初就回来了,到时候肯定要他好好补偿大嫂。”

  “唉昱志不在,这家就你对我最好了。”

  “大嫂……”虽然他不知爷爷为何不喜欢大嫂,但由于自幼丧母,温柔贤淑的大嫂,总让他倍感亲切。

  “咳、咳,昱华,我说你怎么还没来找我,原来又是在这听人嚼舌根了。”楚家老爷子拄着拐杖,看也没看孙媳妇一眼,直朝着楚昱华道。

  “爷爷。”

  “爷爷……”孙珠秀垂下眼,嗫嚅的唤道。

  “要是真认为楚家待你不好,你大可以离开,谁也没拦着你。”

  “爷爷,大嫂没这么想。”楚昱华连忙替她说话。

  “她有没有这样想,我心知肚明。总之,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有事要跟你说,还不快到长青苑来。”

  “爷爷不是有心的,别太难过了。”安慰了她一句,楚昱华立即随楚老爷子走进院落。

  长青苑布置得闲静清幽,院子里还种了棵大松树,很适合老人家居住。

  “要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楚老爷子一进门便开门见山的问。

  “还没成。”楚昱华语气有些懊恼。

  “我也知道这事不好办,你仔细斟酌,千万别伤了人家姑娘名节。”昨日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知道自己孙儿做得太过火了。

  “我知道了。”楚昱华应得有些不情愿。

  他对火明明没丝毫好感,自然也不会去在意她的名节。

  “知道就好,这件事情不用急,慢慢儿来。”

  “我怎么能不急,您答应我只要办成这事儿,就让我跟着大哥一起出海。”

  楚家以海运起家,打小他的志愿便是成为能在海上打天下的男子汉。

  大哥、二哥皆已能独立出海,爷爷也逐渐将楚家事业交给他们打理,却不知为何,独独对他不肯放行。

  “您不会是反悔了吧”

  “当然不会,只是我怕你太急躁反而坏事。”惦在心头五十余载的心愿,如果真能了结,便再也无憾了。

  更何况他不为自己,也是为了孙儿,要他赶紧找到那命中注定的伴侣。



  “听说你前几天又痛宰了一只肥羊”穆晓荭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

  “可不是嘛,我赢了两锭金元宝耶金、元、宝。”火明明很是得意的扬起下巴。

  “这样对方好像有点可怜耶”席香吩咐完丫鬟准备莱肴,接着开口。

  她们几个姐妹每个月都会抽空聚一次,这次轮到席香作东,理所当然是聚在天香阁。

  对于出入青楼这地方,她们几个大姑娘倒也大剌剌的毫不避讳。

  “傻瓜,会让明明狠削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龙萼了解的道。

  “就是嘛,那家伙看起来呆头呆脑的笨极了,更何况,是他先想给我难堪,我削他一点又有什么不对”她是看在金元宝的份上才放过他的,不然,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她还有得气的。

  要再让她遇到,她非狠削他一顿不可。

  “你呀……”

  “嬷嬷,有客人。”推门而入的小丫鬟打断她们的谈话,并将手上端着的菜肴放在桌上。

  “不是说了今日不做生意,姑娘们都在院子里休息,客人来了也没用呀”席香微皱起眉。

  “但那是好久不见的楚公子,他说他特地带人想来开开荤,要咱们卖个面子给他”

  “这……”

  “哇,谁这么大牌”

  “是楚家二公子,他难得来一次,不好拒绝。”

  “没关系,我陪你下去。”

  火明明拍了拍胸脯,“要是他敢仗势欺人,我就帮你削他个落花流水。”

  “其实楚二公子人还不错……”席香话还没说完,就让火明明粗鲁的捉着手臂下楼。

  “二哥,为什么我们一定得来这儿”楚昱华环顾布置奢华的天香阁,嗤之以鼻。

  “是你说无计可施要我帮忙的。”楚昱敬讪笑,拍了下他的肩,“放心,一回生二回熟,我这是帮你熟练如何脱下姑娘的衣裳。”

  “你确定我在这儿学的,能用在那姓火的女人身上”他很怀疑。

  “那当然,除非她不是女人。”凭他这魅力所向披靡的楚二公子所传授的勾魂大法,加上在这儿的练习,哪个女人不是手到擒来

  等拐到了床上,还有哪件衣裳扒不下来。

  “她是不像个女人,就算她是女人,也是个泼妇。”

  “泼妇好,泼妇说不定更带劲。”

  “二哥你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玩我”要不是为了他的志愿,他才不可能同二哥干这种下三流的事。

  “帮助自己弟弟我是再认真不过了,到时候环肥燕瘦的姑娘们随你挑,你就会感激我了。”

  “如果你肯帮我扒了姓火的衣裳,我会更感激你。”他实在不想再去跟那女人斗。

  二哥居然见鬼的还提议要他拐她上床,要不是急着想在大哥回来之前搞定这档事,他才不干咧。

  “喂、喂、喂,我不出声你们倒愈说愈过份了,简直是下流到了极点。”火明明气极的冲下楼,一把揪住楚昱华的衣襟。

  他跟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干么整天就想着要扒她衣裳

  根本就是变态

  “怎么是你”楚昱华大惊,一时之间就任她扯着自己的衣襟没还手。

  “怎么不是我你的变态计划已经被我听到了,你……”火明明愈说愈气,粉拳直朝他脸上挥了过去。

  “哇你有点教养好不好,怎么出手打人”他下意识的往后一闪,想让她的拳头挥空,却忘记自己的衣襟还被她另一手捉着,一时闪避不及,俊脸上立刻多了一圈红印。

  “哈你有教养整天就想扒女人衣裳还真有教养。”打到他让火明明的心情太好。

  看他捂着脸颊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她就觉得通体舒畅。

  “痛……你这蛮邦婆子。”楚昱华不敢相信她的手劲居然如此之大,打得他连牙都隐隐作痛。

  “知道痛就好,以后少打我主意。”她知道自己力气不小,尤其是手腕,整天摇骰盅练出来的腕力可不是唬人的。

  “你以为我爱看你啊笑话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就算倒贴我都不要。”被她气得口不择言,他完全没顾虑到这番话是否伤人。

  要是可以,他真想连他那个始作俑者的爷爷一起骂。

  干么没事要他去脱她衣服,看她身上有没有一块梅花型胎记,害他现在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你是不是想再挨揍呀”

  “来呀谁怕谁,刚刚是我大意,来真的我可不会输你。”

  两人剑拔弩张,竖起了浑身的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像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甘心。

  “够了,你要跟个姑娘家打架,没搞错吧”楚昱敬架住了自己弟弟的身子,生怕他会真的扑向前。

  席香也拉住火明明缓言劝道:“明明,别这样,一拳就够了。”

  “你还说要不是你硬拖我来这该死的鬼地方,我也不会遇上这疯婆子。”楚昱华将气迁怒在二哥身上。

  “你——”火明明闻言又抬起腿想踹他,却被好友阻拦,“跟席香道歉,骂我也就算了,干么要骂天香阁”

  “抱歉,嬷嬷,小弟口无遮拦,原来是想带他来开开荤,现下好像也没那个心情了,那我们就先行告辞。”楚昱敬连忙向席香陪不是,便硬拉着别扭的楚昱华转身欲离开。

  “有种你就别再让我遇到,否则我非把你打得鼻青脸肿不可。你这个色鬼、下流胚子”

  “你骂我色鬼、下流胚子!”楚昱华气得吹胡子瞪眼,不甘心的反唇相稽,“你才是泼妇、野猴子”

  “走了啦”楚昱敬无奈的朝席香歉然一笑,死拖活拖才将险些再冲出去的弟弟拉离天香阁。

  “气死我了”居然说她是泼妇、野猴子

  “人都走远了,你还在叫什么”龙萼站在二搂对着火明明笑道。

  “好哇原来你们都躲在上头看好戏,也不下来帮忙。”

  “你这么厉害,哪需要我们帮忙啊”穆晓荭朝她扮了个鬼脸。

  “不过也真奇怪,那男人干么一定要扒你衣裳呢”龙萼怎么也想不透。这事肯定有蹊跷。

  “不就是个变态登徒子吗”火明明冷哼。

  “香,你说他什么身份”

  “这楚公子就是咱们杭州城,以经营海运致富而闻名的楚家二公子,另外一位公子,想必就是楚家的老三了。”

  “这就怪了,以楚家的财力来说,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为何非要脱明明的衣裳不可”

  “龙萼,我觉得你这句话有看扁我的意思喔”火明明挑眉。

  这句话让她想起楚昱华说她没脸蛋也没胸。

  “这不是看扁你,是事实。”龙萼耸耸肩。

  “算了,我管他为什么要脱我这没身材也没脸蛋的衣裳,反正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火明明做出摩拳擦掌的动作。

  管他是谁、管他为什么,总之他们梁子是结大了



  百年苑里不时传来阵阵闷哼。

  楚昱华绷着脸让孙珠秀替他上药,而后者脸上明显愉悦的带着笑容。

  “大嫂,你觉得很好笑吗”未免也太没有同情心了吧

  “不、不是的,我只是很高兴能替你上药,我这儿很久都没人进出了。”除了来来去去的丫鬟,她几乎每天一个人面对这空荡荡的大院子发一天呆。

  所以碰见楚昱敬以及带着伤的楚昱华,她就拉着他到自己这儿上些药膏、药酒,但楚昱敬却借故推辞,先行离开了。

  “嗯……”随着她的力道加大,楚昱华又轻哼了一声。

  “你不用不好意思,痛的话可以叫出来,我不会笑你的。”她边将清凉的药膏抹上边道。“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跟人打架了”

  楚昱华没作声,对被个姑娘揍的事实难以启口。

  “不想说没关系,反正……这些事儿也不是我这个不受宠的媳妇儿该管的,管太多,爷爷恐怕又要不高兴了……”孙珠秀误解他的沉默,落寞的开口。

  “我没有打架。”他闷着嗓子出声,不想见到她继续自怨自艾。

  “那就好。”她立即露出笑容,“你真好……”

  “你才好,温柔贤淑,要是那疯婆子能有你的一半,我也不必这么辛苦了。”

  楚昱华这话没别的意思,不过是借机数落火明明,却惹得孙珠秀颊飞红云。

  “昱华……”要是自个儿的丈夫也能这样善解人意,长伴在自己身畔有多好、多幸福呀

  “怎么了大嫂你脸好红,是不是病了”

  “没的事,我是在想……你说的……你说的什么疯婆子呀”

  “没、没什么,我在街上遇着疯子被打了下,就这么着。”该死,他愈想愈觉得这是奇耻大辱。

  这下就算爷爷不要他找火明明,他也要报这一箭之仇。

  男子汉大丈夫,哪能让个姑娘家踩在脚底瞧不起。

  “是吗昱华,你以后没事儿可以常来,我……我可以做些简单的点心给你尝尝,或是咱们可以下下棋、聊聊天。”

  “这……”

  “大少奶奶,老爷子请您去长青苑一趟。”外头传话的丫鬟敲了下门禀告。

  “我马上去。”孙珠秀应道,并朝楚昱华歉然一笑,“爷爷找我,我就先过去了,你……”

  “嗯”

  “不,没什么。”她幽然的叹了口气便离开。



  明月高挂,该是就寝的时刻,火明明房里却仍透着火光,专心翻阅书册的模样映在窗上,清晰可见。

  宁儿端了一碗莲子汤推门而入,摇了摇头,“小姐,我就知道您还没睡,便给您送了宵夜来。”

  这几天小姐都特别晚睡,总是抱着一叠又一叠的当铺登记册仔细察看,非得每天看完快十册才肯睡。

  她就算想帮忙分忧解劳也不识字,只好每天做些宵夜替小姐补充体力。

  “不是说过了,别再给我送吃的了吗”火明明从书堆中抬首。对着桌上的莲子汤微皱起眉。

  “您熬夜到这么晚,不吃些东西补一补,身体怎么受得了”

  “我哪那么虚。”不过是晚睡了些,想她刚接手家业时,每天研究帐簿到更晚呢,有时更是天翻鱼肚白了才阖眼。

  “唉话说回来,您究竟是在看什么看这么起劲”

  “没什么,只是当铺一些旧的登记册。”

  “看这做什么”宁儿好奇的拿起一本。上头歪歪扭扭的字,她怎么看都像蚯蚓。

  “这……”火明明看着手上摊开的册子,上头明明白白的记着哪年、哪月,什么人典当了什么东西。

  思绪飘到几日前,奶奶找她去时说的那些话……

  床榻上,一名白发老妇微靠着床柱,轻咳了两声。

  她伸手取出枕头底下的小布袋交给火明明。

  “奶奶,这是”

  “打开看看。”

  火明明依言将小布袋上系着的绳子松开,倒了倒,一个雕工精美的玉坠子便落在她掌心。

  “这……”好眼熟呀

  “约两年前,我一时兴起去逛了咱们家的当铺,发现了这个玉坠子。”火老夫人虽有些气虚,一字一句却清晰无比。

  是了,这就没错了。

  这是当年在当铺不翼而飞的典当品。

  当时她就觉得这坠子肯定值不少钱,所以印象深刻,但还没请师父监定过,便再也找不着,她还以为是让小贼给盗了。

  “奶奶,为什么您要偷偷拿呢如果您真那么喜欢,我会给您的,何必……”她看起来真那么一毛不拔吗

  对自家人她可是很慷慨的耶

  况且奶奶从小就疼她,爹娘常忙着生意不在家,是奶奶将她拉拔大的,所以就算是千千万万个玉坠子,她也会双手奉上的。

  “因为这原本就是奶奶的。”火老夫人望着玉坠子,眼眸充满年轻时的回忆,一点一滴,都让她回味再三。

  “什么”火明明讶然不已。

  “这是我娘送给我的陪嫁品之一。”

  “那为什么又会让人典当了”

  “因为我将它送人了,我……我唯一能想到它会出现在当铺的原因,就是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他的家人把它当了。”若不是如此,他怎么可能狠心把这信物给当了

  “奶奶……”火明明清楚的看见奶奶身上笼罩着一股忧伤。

  她口中的那个人,想必对她相当重要,才会让她如此伤悲。

  “明明,奶奶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我希望你能在我死前,替我找着那个典当玉坠子的人。”

  “奶奶,您不要这么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我的身体状况已大不如前了,说不定再过几个月,我连床都下不了了。”

  “您放心,我一定替您找着的,到时候您可不要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火明明噘着嘴,语气带着娇嗔。

  “明明……”

  摸着孙女乌黑的发丝,火老夫人愈看愈觉得她恍若当年的自己。

  如果能找到那典当玉坠子的人,是不是就能达成多年以来的心愿了

  “奶奶,您答应我呀”

  “好、好,奶奶答应你不再说这些,奶奶也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如果……如果你找到的人是……”

  “是什么”

  “还是等你找到再说好了。”

  火老夫人笑了笑。

  到底是什么呢

  火明明至今仍想不透。

  算了,反正等她找着就知道了,现下她只需烦恼如何从堆积如山的册子中找出当初的登记。

  “嗯——”

  伸个懒腰,火明明手掩上唇打了个呵欠。

  “困了就睡觉吧”

  宁儿替她整了整被褥。

  “我再看完一本就睡。”纵然已是睡眼惺忪,火明明还是坚持要看完手上的帐本。

  “那我等您睡了再走。”宁儿尽责的站在一旁,头却不停的往下点,空气中规律的翻书声不啻是最好的催眠曲。

  倏地,火明明抱着手中的帐本豁然起身,嘴里大声的念道:“太好了我找到了”

  宁儿猛地惊醒。

  对了日期再对物品,没错,就是这个。

  “宁儿,你有没有听过楚昱华是什么人”

  宁儿摇摇首,“我没听过。”动手收拾其他登记册,“小姐睡吧有事明儿个再想也不迟。”说完,她自己也打了个呵欠。

  “嗯。”火明明让宁儿替她宽衣。

  或许是找着宽了心,她头一沾着枕头很快就迷迷蒙蒙进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间,她的思绪还在转。

  楚昱华……想来是他的姓氏太耳熟,才让她联想到那个下流的男人。

  到底奶奶要她找这人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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