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这么清楚,钱出入这下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认错了,他惊讶的应声,“若仙,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一听到他的回答,云若仙又笑又哭,就如浪破天所言,一般重刑犯是秋后处斩,所以钱出入只是被关进死牢,他真的没死,心情高兴下,她笑骂道:“不是我还有谁?你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听到她这么没头没脑的问话,钱出入反而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他得罪了那个什么叶姑娘被关在这里是正常,但若仙应该远在扬州当她的第一名妓,怎么可能会被关在这里呢?他不禁傻头傻脑的回应,“我在这里很正常,倒是你在这里才有问题啊!”
云若仙急忙问他,看他是不是因为得罪了叶琳琳才被关进这里,“你是不是得罪了人,被人关进死牢里?”
钱出入这下更惊奇了,怎么连这点她都知道?他点头道:“对啊,我得罪一个不知是什么生脓长疮的王爷表妹,结果就被县令以一个莫名其妙的罪名把我关进死牢里,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死罪。”
他忽然高兴起来,自说自话,“不过死牢里虽然什么都不好,但我的赌技竟然在这种地方精进起来,若仙,你一定会为我高兴吧,可是奇怪了,我还没去接你,你怎么就一个人跑到死牢里来找我?而且还跑错间,我在这间死牢,不在隔壁。”
他这番傻头傻脑的话,让云若仙又笑起来,知道他安然无事,心中纵有再大的气都消了,没想到他在死牢里还一直在苦练自己的赌技,真不知该说他又蠢又笨,还是纯真至极。
她笑道:“我不是走错牢房,而是被关进里面,现在也跟你一样在死牢里等死,不过要等县令审问之后再说喽,也许他认为我无罪,就会把我放出去,到时我一定会连你一起救出去的。”
钱出入搔搔头,“死牢无回转,我被关进来后,连审问都没审问,就直接被定死罪,你会不会搞错了,应该是审问过的人才会被关进死牢,怪的是你看起来不像会作奸犯科、杀人放火,怎么也一样被人关进来?这、这……”
他忽然脑筋一动,该不会云若仙跟自己一样,也遇到那个仗势欺人的叶什么姑娘,他喊道:“莫非你也是遇到那个生脓长疮的王爷表妹,被她陷害而关起来?”
云若仙回答他的问话,“是啊,我们都是一样,被县令不分青红皂白的关进来。”
浪破天隔着墙,探问钱出入的话,让事情更明朗化,“钱出入,你真的未被审问,就凭王爷表妹叶琳琳的几句话就让你关进死牢了吗?”
钱出入啊的一声,吓了一跳,怎么若仙的声音忽然变成男人的声音?“奇怪,若仙,你怎么变成男人的声音?你不是若仙,是男人来装若仙的声音吗?”
云若仙对傻气的他又好笑又好气,她回答了他的疑惑,“钱出入,那是我朋友浪破天,与我一起被关进死牢,他正在问你话,你要好好的回答他,我们才能想办法把你救出去。”
钱出入愣愣的点头,“对啊,这个县令责是毫无王法可言,竟然凭王爷表妹叶什么姑娘的一句话就把我关进死牢,我诅咒他十八代子孙个个生出来都没屁眼。”
不管他的生气怒骂的话,浪破天想把整个官印事件问得清楚点,“你真的有偷正德王爷的官印吗?钱出入?”
“官印?”钱出入呆愣的重复念着,好一会才呆呆的道:“王爷的官印是什么东西?我没见过啊!”叶夫人一颤,浪破天跟云若仙也觉得今夜见到官印在叶琳琳身上,本就有问题,也许她说话从来没有老实过,官印并不是钱出入偷去的,但是现今得到证实,也不由得有些为叶夫人难过她听到这样的消息。
“钱出入,你可否把你遇见王爷表妹的事,原原本本的再重述一遍给我们听。”浪破天朗声要求。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件事钱出入就满肚子火,他怒言,“那日我在闹市上散步,因为要赎出若仙需要一大笔银子,我没有这笔银子刚好心情不好,说话语气可能冲了点,又遇到这个王爷表妹借故在欺侮善良生意人,我觉得她真是让人看不顺眼,于是就和她起了冲突,结果……”他唉叹一声,“结果就是现在被关在死牢里了。”
“你自始至终从没听过王爷的表妹提过官印的事,你自己也没看过官印吗?更别说拿了官印,是不是?”浪破天再问。
“什么官印不官印,就算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玉如意及珠宝,不是我的东西我根本就不会拿……啊,对了。”钱出入一拍脑袋想起什么,“你现在提起,我好像有点想起来,我是没看过什么官印,不过我有听她旁边的奴仆在跟她说些谄媚奉承的话,好像是把官印偷出来,让王爷事情难办,再挟情势以官印半胁迫、半要求的跟王爷成亲的话,反正我也听不太详细,大概就是这样吧,真不晓得王爷本人长什么德行,竟然会让她喜欢。”
不管钱出入的抱怨话,浪破天看向叶夫人跟云若仙,低叹一声,“果然是这样,当初我觉得官印失踪得太离奇,再加上琳琳说被钱出入偷走官印的话不清不楚,让我觉得其中有些问题,因为若是她偷了官印玩,又何必把官印带到闹市,而既然官印如此重要,东西被偷之后,钱出入又不是什么大内高手,且单单只有一个人,琳琳出去游玩随身奴仆何其多,为什么没有人能追回官印。”
叶夫人脸上神色又青又白,她低叹一声,几乎要垂泪了。
云若仙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向浪破天道:“事情虽然明白了,但是听钱出入说他被关进死牢,从来没有被审问过,那我们也同样被关进这里,是不是也要死在这里?若是死在这里,事情查得再明白都没用。”
浪破天摇头,要她稍安勿躁,他再问钱出入,“钱出入,你身在死牢,却能玩骰子,这骰子是谁带给你的?你在京城里无亲无故,谁肯帮你带骰子进来呢?”
这一提,钱出入的精神又来了,这个帮他的人是个大大的好人,他绝对不能不说,“若仙的朋友,我不说你不知道,这个县令实在是个王八羔子,但他以前的总捕快是个大大的好人,当初这个总捕快看县令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捉我入狱,他就对县令提出谏言,县令很不高兴,就把他贬了职,让他从总捕快降成当死牢里的看守卒。
“他明明知道我是冤枉的,但是又没有办法帮我洗刷冤情,于公他也不能放走我,于是只要在他能力所及的范围里,我要求的事,他都会尽量答应,总之,他不希望我死得太难过就是了。”
“这个人今日不在吗?”
“他在,不过他夜晚才会来,因为县令看他不顺眼,总要他守最晚的班,对他很苛刻,待会他应该就来了,他若知道你们也是冤枉进来的,一定也会同情你们。”钱出入继续夸赞的说:“这个人真的很好,而且做事又认真,现今当官的不提拔这种人,却提拔县令那种小人,真是国之不幸。”
浪破天道:“等会他来了,可否请你叫他来我们这里,我想与他说说话。”
“与他说话?”云若仙不了解他为何要与那人说话,她注视着浪破天英俊的侧脸,觉得他也许真有办法让他们四人脱困也说不定,虽然这是她对他的猜臆,但是她心里却浑然不觉自己对他的高评价跟信任。
钱出入回答浪破天的话,“没问题,绝对没问题,不过得等一会。”
于是浪破天、云若仙跟叶夫人就只有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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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一个时辰,就是换班的时候,一到换班时,只见有个高头大马,年近五十岁的人走进来与原先的狱卒换班。
钱出入向他招手呼唤,“总捕快,总捕快,快点过来一下。”
前总捕快走了过来,语气温和,“钱老,有什么指教吗?”
钱出入比着隔壁间开口,“我义女跟她的朋友,也碰到那个什么王爷的表妹,被收押进死牢里,这件事你知道了吗?”
前总捕快皱紧了眉头,“我刚才有听几个捕快在说,还听不太详细就来摸班了。”
钱出入客气的说:“我义女的朋友有事要与你谈,你多照料他一下。”
前总捕快点点头走到浪破天、云若仙跟叶夫人的死牢前,他们三人都身着又破又薄的衣裳,但是浪破天对着监牢负手而立,那闪着亮光的眼神如疾驰的电流,让前总捕快一震,总觉得他的那股威势好似不是普通人,而那种眼光他更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浪破天语气平和的问:“你就是前总捕快吗?你叫什么名字?”
以浪破天一个待罪死牢的犯人,开口就是这种上司问下属的语气及问题,简直是奇怪之至,但是前总捕快被他的气势压制,竟然浑然不觉对方只是个待罪的犯人,反而十分恭敬的回答,“我是前总捕快,我姓陈,单名一个弘。”
“陈弘?”
“是!”
浪破天再问:“你是因为与县令不合,才从总捕快被下贬成为狱卒的吗?”
他这么问话,陈弘猜想他一定不是普通人,倍加恭敬的回答,“县令与正德王爷处事不公,我稍加谏言……”
“你既知不公,为何不往上告状?”
“我现在乃一个小小的狱卒,又怎么能状告高官权贵,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我一向听说正德王爷为人十分忠义,当初江西赈灾,我小舅子人住江西,也见过正德立爷,据说他并不贪赃枉法,还办了江西赈灾时一群贪官豪户,大快人心,也使赈灾的银两及谷物急速送到急需的百姓手里,所以我总觉得正德王爷若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在京城做出这种事,心里一直觉得怪,以至于……”
“所以一直不敢相信吗?”
“是,正德王爷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天下人皆知,他若要办死一个人,又何必使这种下三滥手段,这也是我的猜疑,所以我一直认为这不是正德王爷经手的事。”
浪破天听了陈弘这席话,不禁笑起来,“想不到不认得我的人,却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真是今人高兴啊。”
陈弘一时愣住了,指着浪破天惊骇得说不出话来,但见眼前的人一身破衣破帽,再加脸上沾了灰土又受了伤,怎么看也不像玉树临风、出身豪门世家的王爷,而且据说正德王爷貌比潘安,是当世才俊,见过一面的人绝不会忘记。
但若他不是正德王爷,又有谁会有这种让人慑服的威势及个人魅力呢?
他跪了下来,“卑职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了,我现在人在死牢,情况危急得很,你拿纸来,我要你拿着我的亲笔书信,到驰远将军府去见大将军,他一见到书信后,必定会有主意来救我。”
驰远将军府?陈弘吞了口口水,司马驰远大将军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更是禁卫军的头子,听说他们两人各有专精,一文一武,正德王爷是文,驰远大将军是武,都是皇上极欣赏的人才,而据说驰远大将军虽然与正德王爷不同类型,却是与正德王爷不相上下的美男子。
他恭敬应了声,“是,只怕我的身份进不了驰远将军府。”
“你拿着我的信,若是他的守门人敢拦你,你就说手上有正德王爷的亲笔书信,相信若是驰远在的话,一定会马上接见你的。”
“是,那我马上拿纸笔过来。”
陈弘连忙递上纸笔,浪破天急急的写了几句话,摺好后交给他,要他立刻去办,他不敢延误,立刻前往驰远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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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弘一路带着信,驰远将军府里的人并没有多加阻拦,很快的他被迎进了大厅里,只见主位坐着一个黑衣人,他的脸冷漠得像冰霜,看一眼就让人全身打颤,但是陈弘未看过这般帅气的男人,感觉那种冰冷的气质只更衬托出他的个人特质,就因为这种个人特质如此特殊,使他相信这个人就是驰远大将军。
“拜见大将军。”他将信呈了上去。
看完信后,司马驰远只冷冷的说了一句简单的话,“把他拖下去斩了。”
再怎么样也料想不到他会这么说,陈弘吓了一跳。
司马驰远严厉的目光几近漠然,冷若冰霜的开口,“正德王爷被关进死牢,天底下岂有这种荒谬的事,哪个县令敢关正德王爷?你说这种不实的谣言就要有被处死的准备。”
“我绝无说谎,这是正德王爷的亲笔信件。”
司马驰远轻轻的抚摸椅子的把手,高倨的态度有种不易亲近的狂傲跟冷漠,像被冰封住一般,若要靠近他,就要被骇人的冰霜冻死的准备,“既说是他的家务事,又要叫我把他救出来,天底下岂有这么好的事,要不就禀公处理,要不就不管,你就这样回去跟在死牢里的人说。”
陈弘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是听说过大将军的铁面无私跟不通人情,但是没见过这样冷酷、不合情理的处理方式,“若不快点处理的话,恐怕……而且大将军不是王爷的好友吗?所以王爷遇到这样的事才求你帮忙。”
司马驰远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显示出令人心颤的威势,“那是他的事,又不是我的事,你就这样回去对他说,况且我没有这种专门陷害我的朋友,出去。”
陈弘见已说不下去,急忙赶回死牢向浪破天禀报结果。
浪破天听了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差点喘不过气。
陈弘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这么好笑,情况明明如此紧急,他却能笑成这样,若说驰远将军是座冰冷的巨大冰山,与他并称的正德王爷在这样情况下,能笑得这么开心,也绝对不是一般普通人,怪不得两人并称文武。
浪破天见他感到疑惑,努力忍住笑解释,“我在皇上面前说琴萧公主失踪都是因为大将军的缘故,他就为了这件事还在生我的气,你告诉他既然我不是他的朋友,若我打听到了天下无双、美艳无比的琴萧公主的消息,那也不必告诉他了。”
“就这么说吗?”
“是啊,就这么说,为了琴萧公主,他一定会赶过来的。”
陈弘不太相信,但他看浪破天这么有自信,只好又跑一趟,向司马驰远重复一遍浪破天的话。
想不到司马驰远脸上的神色虽然未变,依然冰冷,但是他握住椅子把手的手,竟把木头给捏碎了,可见内心的反应有多强烈。
他看着手心的木肩,表情十分冷酷的下令,“传令下去,直闯死牢,秘密的将县令给我从床上拖起来,抵抗者杀无赦,把县令带到将军府,我要问案,还有,这件事若有人将口风漏出去,我绝对要他的命。”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雄伟高大的身躯散发出如冰一般的气势,更让人畏惧,“你带我到死牢里去,我要立刻见到正德王爷。”
于是京城禁卫军在夜晚一路狂奔,整个京城的夜都被火把给点亮了,然而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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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破天、云若仙、叶夫人跟钱出入就在司马驰远直达死牢后被释放了,而他见浪破天没事后,便一语不发的再度策马回去将军府,搞得云若仙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忍不住奇怪的问:“这个人到底在搞什么?一脸死人脸,只把我们放出来,就什么也不说的走了。”
浪破天却微笑起来,“他很渴望知道琴萧公主的消息,却又很气自己想知道,所以干脆什么也不问的回去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啊,想问就说啊,不说谁知道他想问。”
浪破天换了一下她的头,感慨道:“傻娘子,天底下若都是如此简单的事,那就不知有多少情人了,唉,不提这事了。”他转向叶夫人,“舅母,你要不要先回王府,据陈弘说,县令被押到将军府,不如我先到那里处理这整件事,你先与若仙一起回王府休息。”
想不到叶夫人却摇头拒绝,“我知道你要秘密处理,然后向我禀报时再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需要,我没有那么脆弱,我要跟你一起去听这整件事,到底琳琳在我背后做了什么样的错事,我要完完全全的听清楚。”
浪破天见她这么有决心,可见在牢里时已经把事情都想清楚了,他点头,转向钱出入,“钱出入,你跟着我,好当面指证县令。”
钱出入已经在牢里向云若仙探问过浪破天是谁,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恭敬的点了头。
于是他们一行人就往将军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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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里灯火通明,林县令衣衫不整的被捉来,司马驰远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就吓得全身发抖,再加上浪破天一行人也随之前来,历历指证他的贪渎不公丝毫不假,他怎么也想不到昨夜所捉的三个人里面,竟然有一个就是真正的正德王爷,不由得吓得跪在地上不断叫饶命。很快的这件事就处理完了,县令被关入地牢,而叶琳琳盗用官印、滥用王爷职权的事,就交由浪破天去处理,而在处理这件事时,司马驰远一句话都没说,等浪破天终于办完整件事要走时,他神情不悦的转向内室。
浪破天知道他在懊恼自己想知道琴萧公主的下落,却又不想亲口开口问的矛盾心理,因此他要云若仙等人先回去,自己则转向将军府的内室。
司马驰远冷冷的看着他,开口就不客气的问:“你为什么又回来?”
浪破天端起他面前没喝的茶,自己喝下喉,“好茶,真是甘醇。”
司马驰远依然一脸冰冷,“出去!”
“你不是想知道琴萧公主在哪里吗?”
“我不想知道,你给我出去。”
跟这种人开玩笑简直是浪费自己的时间,浪破天无奈道:“你想知道也罢,不想知道也罢,总之,是我欠你一份人情,不如我就用这个消息来还你人情吧。”
他微微笑了笑,“你是知道琴萧公主的情况的,她从小就爱赖着你,长大后她的美艳冠绝天下你不会不晓得吧?多少王公贵族求亲、求爱于公主,但是她却一个也不理。”
“哼,那样的黄毛丫头有几个人会喜欢,她根本一点也不漂亮,说她美艳冠天下是谣言传得太夸张,她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根本不像个公主,若是那些求亲的王公贵族见到她真实的面貌,我看一定会吓得马上拔腿就跑。”
司马驰远很少一次说这么多话,浪破天知道每次提到公主,他的心情就会很难自我控制,而他话变多便是失控的证明,他也知道司马驰远贬低公主的话是反话,但他故意不戳破,他笑着问:“三大名妓的童谣你听过吗?”
“市井的童谣无聊之至,我从不去听那个。”虽然司马驰远说话依然冷冷的,但是眼神已透着暖意,可见他对浪破天的重视,也显示出他们之间的交情不同。
“你若没听过,那我念一次给你听,名妓有三位,云若天仙,要见不易,输钱容易。华朵潋滟,水上听琴,羡煞神仙。另有乔姝儿,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三笑城国颓倾,只是未闻她笑过。”
“这关我什么事?”司马驰远冷冰冰的问。
“公主是去年年底失踪,乔姝儿是去年年底开始卖艺。”
司马驰远的眼眸射出火爆的热度,“你在影射什么?浪破天。”
“公主金枝玉叶娇贵非常,我怎么敢影射公主什么?只不过我今年到扬州时,见到了三位名妓,只觉得乔姝儿特别的眼熟,更何况不是有人曾经说过公主回眸一笑就能倾城,二笑足以倾国,三笑就能毁灭一个国家吗?”
说完后,见司马驰远整个脸色遽变,浪破天不愿打扰他想心事,也知道自己在场只会让他将心事压得更深,于是识相的告辞,“那我就说到这里了,不管如何,这个消息我已经带给你,你要怎么做那就是你的事了,驰远。”
他离去后,终于只剩司马驰远一个人,可以不必在别人面前掩饰自己的心事,他愤怒至极,冷冰冰的视线爆出火热的愤怒,把桌上的茶杯一举砸碎,可见失控到极点,“她竟去当妓女?为了违逆我,竟去当妓女?看我怎么去杀了她!”
这句关怀备至又愤怒至极的——看我怎么去杀了她!在空气中回荡,形成又苦又甜的味道,随着暑风,吹向在扬州卖艺的第三名妓乔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