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不是只有妈,连一向不插手她婚事的老爸,和远在宜兰的爷爷、奶奶也都全部出动了。
看来,只差没有敲锣打鼓,昭告天下而已。
“我已经打电话给贺颽,请他今天过来一趟。”
“贺颽!谁是贺颽?”
“你不用再跟我装傻了。”她就是这样被她骗了好久。
“我是真的不知道谁是贺颽呀!”
“啊,对厚,贺颽是广告模特儿,那说不定是他的艺名,他的本名其实不叫贺颽。”程李阿足这话是对著她老公程德远和公婆说的。
“妈──”原来贺颽是那天的那个人!
“好了,阿公、阿嬷难得来台北一趟,你还不赶紧去弄些好吃的来。”
“是呀,阿菁,你妈说你店里的姜母鸭很好吃,你赶紧弄给阿嬷吃吃看。”程阿嬷笑嘻嘻的用台语说。没想到她这个孙女年纪轾轻的就自己开店当老板,这是多么骄傲的事,乡下的左邻右舍知道后,都直夸她孙女“真敖”。
“阿公、阿嬷,您们等一下,我马上去弄。”程亦菁只好先退了下去,进到厨房准备一锅热腾腾的姜母鸭。
唉,她妈连宜兰的阿公、阿嬷都请来台北了,只怕她的好日子是不多了!
程亦菁的父母和阿公、阿嬷就这么吃吃喝喝,一直等呀等的,等到了十一点多还不见贺颽的人影。
“阿足呀,人到底会不会来?”程阿公早己过了睡觉时间,有些累了。
“会啦、会啦,他一定会来的。”她话才刚说完,就看见贺颽臭著一张脸的走进店里。“来了,他来了。”
程李阿足像是怕他看不到似的,站起来猛向他挥手。
“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贺颽顺著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看见她那眉开眼笑的脸,他的眉头便皱得更紧了。
他走了过去,对其他毫不相干的人,连看都没多看一眼。今天来把话说清楚之后,他发誓他绝对要马上去将手机号码给换掉。
“说吧,你今天找我来又有什么事?”贺颽有点明知故问。
程德远和程阿公、程阿嬷三个人六双眼睛猛盯著他瞧,坐著看不清楚,程阿嬷干脆站起来,走到他旁边,并将他拉起来站著,让她瞧得更清楚些。
她像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也愈看愈满意。
程阿嬷得仰著头看他。人家说堂堂五尺的男子汉,而他至少有六尺以上。
接著她更是毫不客气的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先摸摸他的胸肌,又压压他的腰,感到十分的满意。
贺颽则是惊惶的跳了开,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你们在做什么?!”
“阿足啊,这咧好、这咧好。”程阿嬷满意的直点头。
“阿母,我媒人做过百外对,我看人ㄟ眼光绝对不会错。”
这个帅女婿,她可是满意极了!
“阿颽,你先坐下来,我替你介绍一下。”程李阿足自动的从贺先生直接叫阿颽,亲热得好像他真的已经是她的女婿了。“他们是阿菁在宜兰的阿公、阿嬷,还有她爸爸。”
哇!这次是全家出动了!
“程太太,我想……”
“叫程太太太见外了,你就叫我伯母好了“当然如果要叫我岳母也没关系。”
“我想你误会了。”贺颽想解释,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才会清楚,再怎么说都是他主动吻了人家的女儿,现在来解释好像有点……
程亦菁刚从厨房里端了一锅热腾腾的姜母鸭出来,一看到他便顾不得烫,随手将热锅往柜台上一放,对阿风丢了句,“这是十一桌客人的。”
她得赶在火苗点燃之前过去灭火。
“妈,你在做什么啦?”
“阿菁啊,你ㄟ眼光好,捡到这咧男朋友介正才。”
“阿嬷,他不是我ㄟ……男朋友,您……麦误会。”平常甚少说台语的她,一紧张起来,说话就更结巴了。
“奈ㄟ不是,他在大家面前甲你亲,搁讲不是。”程李阿足笑嘻嘻的说。
“妈,你别再闹了。”天呀!这一把星星之火,真足以烧遍整个荒野。
这会儿的贺颽倒像是置身事外,他的好奇心被这个叫阿菁的女人给勾了起来。
通常女人见到他,就像蜜蜂沾到蜜,苍蝇看到糖一样的黏过来,赶也赶不走。她却……该怎么说呢,她却好像急于和他撇清关系,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是毒蛇猛兽一样。
原本他觉得麻烦的事,这会看来只要交给她去解决就行了。
“喂,你没事又来干么?”程亦菁拿她妈没辙,只好将炮口对向贺颽。
“是你妈妈打电话叫我来的,我能不来吗?”
“喂!”她手叉著腰,一副母夜叉的样子。
“我叫贺颽。”难得他爸爸替他取了个这么好听的名字。
“我管你叫阿猫、阿狗,她又不是你妈,你干么那么听她的话呀!”她以为那天被他吻过之后,至少她妈不会再三天两头就带人来和她相亲,她耳根子也能落得清静些。
没想到──
“女婿就是半子,既然是半子,当然得听妈妈的话喽!”贺颽不知怎地,看她气得脸涨红,竟觉得可爱极了。
“对对对,阿颽才不像你那么不孝。”程李阿足对他真是愈来愈满意了。
“你是哪里人?”程阿公开始发问。
“台北人。”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开了间小公司,做点小事业。”贺颽不想说出自己也是贺这集团的继承人之一。
“开公司好,比我做田ㄟ好。”程阿公满意的点头。“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在拍广告。”
“拍广告是什么?”程阿嬷不僮的问。
“就是你在电视上看到的广告里头的人。”贺颽用很简单的方式解释给她听。
“这么说你是明星喽!”程阿嬷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算是吧!”至少他窜红的程度及光环,绝不输给任何一位大牌明星。
“那你赚很多钱喽?”
“还好啦。”
“好好好,阿足、阿远,就是这咧,你快找一个时间给他们两位订婚,我回去宜兰时ㄟ甲亲戚朋友讲这个好消息。”
“阿公、阿嬷,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啦!”这下叫程亦菁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真是见鬼了,她今天也不过第二次见到他,连名字都是三分钟前才知道的,就算真搞相亲,也得交往过一阵子才能论及婚嫁吧?
“查某囡仔养大汗总是要嫁ㄤ,你免歹势。”程阿公以为她只是在害羞。
“喂,你哑巴了吗?不会把事情解释清楚呀!”事情是他惹出来的,他就得负责收场。
“可是他们全是你的家人,该由你来解释才对。”
“事情是你惹出来的耶!”
“那……”贺颽顿了一下,在脑袋里转呀转,一双贼眼也跟著转呀转的。
“那什么?说呀!”这男人真是欠揍!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听从阿公、阿嬷的意……”
贺颽的话都还没说完,就听见“砰──”一声,接著映入眼帘的,就是程亦菁昏倒在地上的画面,随之而起的是众人担心的惊喊声,外加一阵的手忙脚乱。
原本只是单纯供人吃消夜的姜母鸭店,此时好像变戌混乱的战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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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菁眼睛一张开,几张熟悉的脸就这么黑压压一片的罩在她眼前。。
“醒了、醒了,”程李阿足叫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昏倒呢?”
“每天晚上工作到天亮,一定是太累了。阿足,你要多煮点营养的东西替阿菁补补ㄟ。”程阿嬷心疼孙女,交代著媳妇。
“阿嬷,我的身体很勇健,免补啦!”程亦菁坐了起来。
“人都已经昏倒,还说不用补。”程阿公也感到不舍。“你看你,瘦甲没一块肉,风台来一吹就吹走。”
“阿公,我……”我是被你们给吓昏兼气昏的好不好!
“好了,就叫你妈妈煮点鸡汤给你吃。”程德远也说。他有三个儿子,却只有这个女儿,而女儿一直都比较贴心,他也多疼她一点。
“爸,你先带阿公、阿嬷回家睡觉好不好?”有他们在,她根本没办法跟贺颽把话说清楚。
程德远看一下手表,“都已经快一点了,阿爸、阿母,我先带您们回家休息。”
“你带你阿爸回去,我留下来照顾阿菁。”程阿嬷说。
“阿嬷,我无代志啦,等一下我还要工作。”程亦菁马上找借口,并向爸爸投以求救的眼神。
“阿母,咱先走,阿菁楼下收店之后会回去。”程德远也帮忙游说。
“也好,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麦搁去做工作。”程阿嬷在回去之前,还不忘再交代一次。
好不容易,一行四人终于回家去了,她的头也痛得快要爆开来。
“啊!烦死人了!”程亦菁忍不住的惊声尖叫。
一直在房门口等著的贺颽闻声,吓得赶紧冲过去“关心一下”,再怎么说,这事也算是他惹出来的,他有“道义”上的责任。
“你……你还好吧?”
程亦菁一听见他的声音,便撇过脸,用著愤恨的眼神射向他。“你不用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喂,好心被雷劈!”他替自己喊冤。
赤著脚下床冲到他面前,用手揪住他的衣服,恨不得送他两个黑轮吃。“你若是真的好心,也不会这么害我了。”
“我也是无辜的受害者耶,我会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狗急跳墙听过吧,况且我怎么会知道那个媒人婆会是你妈?”
“我倒要听听你是怎么样的无辜?”程亦菁用力的甩开他,走到外面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绝对会跟你没完没了。”
贺颽被她的怒气给吓了到,乖乖的就像是一只胆小的老鼠走了过去,往另一张单人沙发坐下。
不过可千万别当他是病猫,他可是一只还没发威的老虎!
在他的心里也正在为他的自由盘算著。
“你应该也知道你妈缠人的功夫,可是会把一个人给逼疯的。”
程亦菁听了之后点点头。她妈的确是有这种了得的功夫!
“一年多前,我在朋友的婚宴上遇到她之后,她就不停的缠著我,每天晨昏定时的打电话来吵我,硬是要帮我安排相亲。”
“你不想要相亲吗?”
“笑话,凭我这英俊非凡的外表,我若想结婚还需要靠相亲吗?”这对他简直是一种污辱。
程亦菁这时才仔细端详眼前的男人,约莫一八五的身高,昂然的体格,他好像说过他是个模特儿,他的确是个标准的衣架子,还有他那张足以骗死一些笨女人的帅脸蛋,是可以打上八十分的啦!
加上一头染成深褐色的头发,再配上他那有点邪魅的笑容,以及他那深不见底的黑瞳,和看了就想一拳揍断的高挺鼻梁……
哼!这种男人一看就是会专门欺骗笨女人的男人,的确是不需要靠媒人婆来鸡婆。
贺颽看著她打量自己的眼神里,充满著不屑和鄙夷就觉得不爽。
这女人真是欠教训!
看我怎么整你!
原本他是想早点解释清楚,早日摆脱媒人婆的,可现在他却发现更有趣的事。
他的人生势必要再创造精采了!
“那一天晚上收工之后,大伙儿说要吃消夜,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连吃个消夜,也会这么倒楣的又碰上你妈妈,你想,我被她缠了一年多,怎能不发疯?况且,我怎么会知道你刚好是她女儿。”就算是去买乐透,也没这么准。
“当时有那么多女人,和你们一起来的也好几个,你谁不找,偏偏找上我?”
“说到这就得怪你了。”
“怪我!”程亦菁气得又大叫起来,“你说的是什么鬼话呀?”
“本来就该怪你,谁叫你要对我露出那同情的眼神,害我以为你是个善良又富有爱心的女孩子,所以才直接找你帮忙呀!”
“你──”她真会被他气到吐血,平常她的确是充满著正义感、好打抱不平,但是她的正义感也不是随便发挥的,像这种会自找麻烦的事,她才不会鸡婆咧!
“说到底,这一切都得怪你妈妈,我也是个无辜的受害者耶。”
他说的没错,她也了解只要是被她妈盯上的人,是很难摆脱被纠缠的命运,尤其是像他这种相貌堂堂、家世背景也算不错的男人,她妈更是不可能轻易的放过他。
但那也只能怪他倒楣,谁叫他要被她妈盯上。
而她是何其无辜呀!为什么她也得跟著他带衰?
“那现在该怎么办?”如果只有她妈,她可以采取一皮天下无难事,使著耍赖到底的策略,但现在加上她爸,还有阿公、阿嬷,等他们回宜兰之后,那些亲戚朋友也一定会全部知道。
这……一想到这里,她的头又痛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想结婚?”她的态度引起贺颽的兴趣。
论各项条件,他都是万中选一的好对象,有多少女人想尽办法、费尽心思的想要抓住他。
“我又不是脑袋秀逗了,好好的大小姐不当,干么去当男人的黄脸婆。”程亦菁翻了个白眼的说。
她和另外三个好友当聊过这类话题,她只想好好当她的老板,才不要去当男人的奴隶,整天只能被关在家里当个黄脸婆。
“果真是雄雌所见略同。”
“说仟么鬼话?”
“我是公的,你是母的,所以是雄雌。”
“白痴。”程亦菁忍不住又想昏倒。
她怎么会跟一个白痴扯这么久?
“喂──”
“我叫贺颽。”他不厌其烦的提醒她。
“贺颽就贺颽,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得负责。”
“你如果要我负责,那我就负责。”
“很好,算你识相。”她点点头,站起来走到门口。“既然我们有了共识,那没事,你可以回去了。”
他的确没再逗留的必要,“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程亦菁只是点头示意,连声再见也没说,她压根儿不希望和他再见。
贺颽临离去时,对她露出了一个充满含意的笑容。
就是你了,你将是解救我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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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要结婚了。”贺颽那一晚直接回北投的家睡觉,在隔天的餐桌上直接向他大哥宣布这项消息。
“结婚?!”盛子悦抱著女儿刚走进餐厅,正好听到这项喜讯。
“令天不是愚人节。”贺翔瞄了他一眼。
“大哥,你虽然没有我聪明,也别这么妄自菲薄。”贺颽又趁机消遣他。
“阿颽,你是说你真的要结婚,不是开玩笑的?”
“大哥,你不是已经让我做选择了吗?”
“你为了不想进公司,宁可选择结婚?”盛子悦一边拿著奶瓶喂女儿喝牛奶,一边问。
“我仔细想想之后,才做出最痛苦的决定。”
“说得好像是我推你上断头台。”贺翔没好气的说。
“虽没那么惨,但也差不多了。”
“她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以她对贺颽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会为了敷衍他大哥,而随便找个女人结婚,至少这个女人一定有任何特殊之处。
“一个很有趣的女孩,还有脾气也不太好。”这是他对她唯一的了解。
“很有趣的女孩?”
“脾气不太好?”两人同时发出疑问,只是贺翔关心的是这女孩子的个性,而不是她有趣、无趣。“既然明知她脾气不太好,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
“幻为她很有趣,生活才不会无聊。”
“她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今年几岁?家里有些什么人?”盛子悦就像警察在做户口调查一样,一项不漏的问。
“程亦菁,开姜母鸭店,今年二十六岁,家里有爸爸、妈妈、阿公、阿嬷,还有三个兄弟。”这一些都是那天晚上他离开程亦菁住处时,到楼下的姜母鸭店向店里的工读生打听的。
多少总得做点功课,才不会露出马脚,演戏才不会穿帮。
“哇,背得这么熟。”盛子悦不伯死的惊呼。
“什么背,对于女朋友的一切本来就该了若指掌。”这女人就非得拆他的台不可吗?贺颽瞪了她一眼,警告她别鸡婆。“大哥,爸妈都不在国内,你可不可以找一天,我安排你跟她的父母见个面,一起吃个饭。”
“我等一下去公司先请秘书安排后再告诉你。”
“OK,没问题,我要说的都说完了。”贺颽站起来,准备回去睡他的回笼觉。
“你早餐还没吃,又要去哪里?”
“不吃了,睡觉就是我的粮食。”
盛子悦在他上楼回房睡觉后,问著老公,“你相信他是真的要结婚吗?”
“他不是说了吗?”贺翔一边吃著早餐、一边逗弄他的宝贝女儿。“他总不会为了演戏,去租几个临时演员来骗我吧?”
“这可不一定,你别忘了他是个广告模特儿,要找几个临时演员来配合他演戏可不是件难事。”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配合著他演下去,然后来个弄假成真──”他贺翔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任由他弟弟耍著玩。
“你们两个兄弟在比奸诈的吗?”
“要不然怎么叫兄弟。”贺翔笑笑的说,也不否认。
“老公。”她突地用极为娇柔的声音喊他。“你是不是对我也一样耍诈?”
“我怎么可能对我亲爱的老婆耍诈呢?”他趁机亲了一下她的红唇。
“哼!还说没有,你现在不就在耍诈。”
“亲我最爱的老婆,又怎么会是耍诈呢?这是我应有的权利。”
“无奸不商──”
“那表示我的事业做得成功。”贺翔一点也不引以为杵,还将它当成是称赞。
“无赖!”盛子悦不服气的抱著女儿上楼回房去,不再理老公。
贺翔则是看著妻子美丽的背影,笑容里带著满足。
有妻如此,他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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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程亦菁和三个好友聚在一起喝下午茶,度过一个难得的悠闲午后。
其他三人脸上的笑容如天上的星辰那般灿烂,而她却是一副苦瓜脸,喝咖啡也不打算加糖,毕竟咖啡再怎么苦,也不会此她现在还苦。
曾向阳挖了一口蛋糕送进嘴里,那一脸满足的表情,将蛋糕的美味完全的表现出来。
“尤加利,你吃吃看这种口味的,好好吃喔。”她对坐在旁边的游家宝说。
游家宝拿起叉子,挖了一小口。“嗯,真的好好吃喔!”
“那我也要吃看看。”倪暖暖也挖了一小口。
“好吃吧?”曾向阳盯著她问。
“嗯,真的好好吃喔!”她点点头。
倪暖暖说完的同时,三个人齐将眼神投向了从她们碰面之后,还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的程亦菁。
反常、真反常!若是以前只要有好吃的东西,程亦菁一定抢著吃,今天怎么连动也没动?咖啡都冷却了也没喝,连她最爱的草莓蛋糕碰也没碰,双眼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瞪著蛋糕瞧。
“她今天是怎么了?”游家宝问著另外两人。
她们同时摇摇头,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
“亦菁、亦菁──”倪暖暖连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后,才用手轻轻拍了拍她握著叉子的手。
程亦菁这时才猛然惊醒过来。“啊!有什么事吗?”
“是你有什么事才对。”阳光甜姊儿曾向阳,挂著甜甜的笑容说。
“我?!”她一想到那件事,忍不住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唉……”
“耶?事情好像挺严重的。”游家宝一副代志大条的语气。
“亦菁,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说出来我们可以商量、商量。”倪暖暖的个性是她们日个之中最为温和的一个,说起话来也轻声细语的。
“唉!”程亦菁又叹了口气。
“你也别尽是叹气,到底怎样倒是说说看呀?”
她看了三位好友一眼,才缓缓的将这阵子发生的怪事一五一十、钜细靡遗的说给她们听。“事情就是这样──”
“你说那个男人叫做贺颽?”曾向阳确认的问。
“如果他没有冒他人之名的话。”
“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吗?”她再问。
“他是谁?”程亦菁不解的摇头,另外两人也同时将眼光转向曾向阳,因为她们也不知道。
“他可是目前最炙手可热的广告模特儿耶,你们之前那支引起热烈讨论的钻石广告吗!那个男主角就是贺颽啊!”
“你是说那个穿著像时尚雅痞的帅哥吗?”游家宝知道那支广告,但并不知道那个帅哥的名字。
她总觉得那个小框框里的人,不管是明星还是政治人物,或是像一些集团的大老板等等,都和她是两个世界、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既是如此,又何必费心去记那些莫不相干人的名字。
“就是他。”曾向阳不管何时何地,脸上始终挂著笑容。
“管他是不是大明星,跟我一点也没关系。”他帅是他家的事,他红更是他家的事,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当个快乐的单身贵族。
“可是你妈妈她──”倪暖暖对于她妈妈的缠人功夫可是领较过的,她们三人要不是临时找人假冒她们的男朋友,一定也逃不过程伯母的轰炸。
“这就是让我最头痛的事,我妈还将我住在宜兰的爷爷、奶奶找来台北,这一招简直就是要逼婚。”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碰到这种事,也难怪她的心情会不好,真是伤透脑筋了。
“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事情是他惹出来的,他就要负责解决。”
“既然他肯解决,你也就不用这么苦恼啦!”曾向阳说。反正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著。
“是呀,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不用烦恼了。”倪暖暖也附和著安慰。
“可是我总觉得不安。”她不知怎地,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即将要发生,而这事绝对比天塌下来还严重。
“你别胡思乱想想太多,否则只会自己吓自己。”游家宝劝道。
“是呀,不管怎样,我们三个人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支持你的。”曾向阳将手放在她的手上,倪暖暖及游家宝也跟著放上去。
程亦菁将另一手放在最上面,脸上终于漾出了笑容。“嗯,谢谢,你们真是我的好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