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是武林盟主,前些日子为了到黎国去,已经推卸下少责任,这回冀州杀人魔实在太张狂,我不亲自去除了这祸害不行。」
「不成,朕命湛青前去料理这厮即可,不许你去涉险,更不许你离开朕!」他跋扈的说。
她失笑的睨了他一眼,这位皇帝拗起来比小孩还厉害。「湛青是吗?听说小妞要临盆了,你想他走得了吗?」
他两眼喷火。该死的家伙,这时候生什么孩子?「那还有偿谦,朕命他定一趟冀州,保证万无一失。」
她嗤笑一声,「毛威龙这回又聚赌闯祸,躲回川都裘庄去了,你堂弟现下追妻追回川都了,一时之间赶得回来领命才怪!」
他一眼瞧出她眼中暗藏的兴奋,这女人根本不是想去为民除害,而是皇宫待久了,又想出去大开杀戒一番,这不安分又绝情的女人!
「不许去!你去了朕日子怎么过?」他斟酌后,决定采哀兵政策。
不过这可是真话,自返国后,他已养成每晚非抱妻入睡不可的习惯,倘若她离开,岂不是要他的命!
「你忍耐一下,我至多三个月就回来。」香隐随口安抚道,连眼神都没飘向他,一颗心早就飞出宫外,打定主意要好好逍遥一阵子。
「三个月?!」裘翊辞瞪大双眼。开什么玩笑,三天都不成,还说什么三个月,他死命摇着头,说什么也不许。
「不然两个月好了?」她退一步。
他坚决的摇头。
「一个月?」
还是摇头。
她秋水眼瞳一黯。「真的不允?」
「不允!」他吃了秤坨铁了心,绝不能屈服在她的淫威下,否则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然后就再也管不住她,往后的日子就真的过不下去了,见不到她,会让他心神不宁、情绪暴躁,没心情处理国家大事,为了国家的未来,绝对不能让她离开!
她桌子一拍。「不允也得允!」撂下话,一副不管他许不许她都要走人的模样。
「你!」裘翊辞气得不得了,这女人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不怕这一走,朕过度思念,『老毛病』又犯了?」他索性威胁起她来。他可是有收集「赝品」的前科,她这一走,万一他……
她美目倏地眯起。「你敢!」
「哼!」他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
她蓦地起身,媚态横生地凝望着他,樱唇一噘,悠游上他的唇际,挑弄着他,一眨眼,她婀娜的身段紧偎着他,双手勾上他的脖子,那妖魅的吻像是具有魔力一般,扰乱着他的理智。
他登时心荡神驰的全身酥麻起来,一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翘臀,另一手覆上她饱满的美胸,这把欲火延烧得快速。
顷刻间,她魅惑的小手已大胆的伸进了他的内襟里。
他倒抽一口气,这妖精!
虽然明知她诱惑的动机不纯,但他还是无法抗拒,因为她的甜美气息早已让他迷醉,他很快的转守为攻,狠狠的占据了她的所有……
翌日——
当他心满意足的醒来时,发现枕边空荡荡的,他的女人不见了!
他心惊的立刻坐起身,一转头就瞧见一张字迹娟秀的字条。
在享受过真品后,你还能忍受赝品吗?
他脸色瞬间发青。该死!这一回又败下阵来了。
这女人说的一点都没错,在尝过她这人间极品后,就算是相似度百分百的赝品,他也食之无味了。可恶!这女人料定他嘴被她养刁了,所以这才这般有恃无恐。
他气急败坏的将字条撕个稀烂,无奈的叹了口气。
*
「查总管,皇后可有消息传回?」裘翊辞在案上一边挥毫,一边状似不经意的问。
「回皇上,娘娘出宫才不到两日,就算有消息,也不会这么快就传回来的。」查总管小心的回答。
主子的焦虑他可是清楚得很,尤其看见早朝时几个一品大臣莫名其妙被骂得臭头的模样,他心里就有谱了,皇上见不到皇后,开始不安了哪!
「才两日?怎么朕觉得她出宫至少二十日了?」他揽眉。
查总管苦笑,不敢应声,就怕惹得主子更加不安。
*
「第几日了?」
查总管揩着汗。「回皇上,七日了。」
「没有消息?」
「这个……」他害怕的偷瞄着皇上。
随着日子过去,皇上的戾气越发重了,这回朝堂之上对着才被紧急召进京的冀州地方都督疾言厉色,厉斥他管理不周,当场摘了他的乌纱帽。
可哪个地方不出现个一两个恶贼啊?这实属稀松平常的事,但坏就坏在皇后滞留未归的地方是冀州,也只能说这都督倒楣,劳他回家吃自己了。
「皇上,以皇后的身手,一定很快就能将那恶贼拿下的。」查总管小心的安抚皇上的怒气,生怕一不小心自己也遭了殃。
「哼!」此刻裘翊辞心中盘算的是要如何将那恶贼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当然,最该罚的是另一个人……
*
「回皇上,十三天了。」查总管声音有些发颤。
「来人啊,再把冀州巡抚的脑袋给朕送来!无用的东西,竟容一个恶徒当道,惹得民不聊生!」裘翊辞压根是暴跳如雷,十尺之内,无人敢靠近。
「人再抓不到,所有相关官员一律拿办,刑部尚书也等着提头来见朕!」
查总管面无血色。
这回可不是掉乌纱帽这么简单,而是连人命都快不保了,如今朝堂之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皇后啊皇后,您还是快快回来镇魂吧!
皇后要是再不回来,主子就要成了暴君了……也许皇后不该到宫外去「除暴安良」,这宫里就有一只恶徒等着她收服。
对于这大逆不道的想法,查总管心慌不已。皇上,奴才大不敬了!
*
月,皎洁迷人。
数着日子,又过了十七天了,她怎么还不回宫?
难道她完全不挂念他?
裘翊辞的脑海里清晰的盘旋着香隐狡黠的俏颜,这份思念侵蚀着他,令他的情绪烦躁到不能自己的地步。
「来人啊!查总管!」他猛地怒唤。
「皇上。」候在寝官外的查总管匆匆应声。这半个月来,他看起来大约老了十岁,连头发都白了。
一进寝宫,瞧见主子这副说不上是焦虑或烦躁的表情……哎啊!皇上相思病又发作了。
「再去查,皇后这会人究竟在哪?」他再也捺不住等候了。
「皇上,您该不会是想要亲自去冀州找娘娘吧?」
他冷睨查总管一眼,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查总管立即跪下。「皇上,再过两天就是您的寿辰,各国使节已纷纷前来祝贺,您是主子,怎能不在京城?何况朝中还需要您坐镇,此刻请您万万不可离京啊!您若是思念皇后……不如……」他话还没说完,已惹来主子的怒视。
「朕不需要别的女人,肤只要皇后回来!」裘翊辞一拍桌,怒吼的声音传遍了内外。
查总管缩了缩脖子,真该死,怎么一急就忘了主子早已戒了这「收集赝品」的恶习。
「皇、皇上,小的是说,不如趁这月色正好,小酌两杯,多少可以忘却些烦忧。」他朝旁使了眼色,几个机伶的小太监立刻端上了酒。
「是竹叶春啊……」裘翊辞看着那酒,有些感慨。要是能与香隐对酌,才真能忘尽所有烦忧呢。
他收敛怒气,知道自己迁怒下人也没有用,如果连他都无法让她归心似箭,其他人又怎么可能有办法?
好吧,就再给她一些时间,他的寿辰之前,她应该会赶回来吧?
几杯酒下肚,他突然觉得心情好过了些,甚至开始期待不久之后的重逢。连日来因睡不好而产生的疲惫突然袭来,他靠着床榻闭上了眼。
见皇上闭目假寐,查总管总算安了心,摆摆手,要左右退下,可别打扰了主子的睡眠。
众人退出寝宫外之际,一道躲在暗处、刻意穿着暴露的身影,带着趁虚而入的决心,潜了进去。
那刻意描绘的眉,是她最后的机会,她要好好把握……
宫殿长廊上的另一端。
月色清朗,暗香浮动,香隐没有惊动任何人,越过了宫墙,一路飞奔向皇上的寝宫。
她好思念他啊!极度地、出乎意料地思念。
原来她不安定的灵魂也已被绑住了,让她任务刚完结就匆匆离开冀州,一心赶着在他寿辰前归来,给他个惊喜。
这男人的耐性八成快用完了吧,她扯着笑,漫步进入内殿,夜已深,他该已经歇息了……
只是,为什么整个寝宫内一片漆黑?她蹙着眉,拾起桌上被熄掉的一盏灯,踱入内殿。
霎时,出现在眼前的景象让她全身一阵战栗。
彤妃正衣裳凌乱的斜倚在榻上,暴露出大片赤裸的肌肤,那与她相似的柳眉轻挑,竟冲着她得意的笑,那样的张狂,那样的恶意!
而躺在她身后的,是他同样裸露的躯体。
她感觉胸中血液逆流,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如狂风般袭击而来,她抡拳紧握,指尖刺破掌心,一道热血滴流而下。
他竟敢真的这么做!
她再也无法承受,转身飞奔而出。
「咦?皇后娘娘回来了!」远处,心妃望见她的身影,欣喜的叫唤,但是话声才落,香隐已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是她眼花了吗?
正当疑惑的时候,她又看见彤妃悄悄从皇上寝宫内殿中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唇畔挂着诡谲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