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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饭娇医(下) 第十八章 众叛亲离(1)

  几日之后,楼赛玺的伤势已无大碍,他白天会去疫区看陆知萌等人如何操作,只见现场井井有条,各方面清洁消毒都做得很确实,沈振刚维持秩序有他一套铁律,所有人均不敢违令,百姓们都非常服从大夫们的指示,全都听话得像在听夫子授课。

  这一日晚膳过后,兰敬修在房里书写传染病注意手册,要留给当地大夫保存时,房门被敲响了。

  他自然认为是兰晨岚来送饭后的消食茶,头也不抬地道:「进来。」

  然而,推门而入的是楼赛玺,令他吓了一跳,连忙搁下笔相迎,「相爷怎么会来?是伤口有什么问题吗?」

  楼赛玺笑了笑,「伤口无事,我今日并非为伤口而来,是有事要请教兰大夫。」

  「相爷请坐。」兰敬修看他不像来商量正事的样子,一时也猜不透他的目的。

  楼赛玺看了眼兰敬修在写的东西,开口道:「早便听萌儿说过,你们来自同一处。」

  「是的。」兰敬修点点头,「相爷可以称那个地方为现代,而我们则称此地为古代。」

  「现代是吗?」楼赛玺摩拿着板指,琢磨着,一时没开口。

  兰敬修等了一会儿,都怀疑丞相大人是不是神游天外了,忍不住说道:「有何事,相爷但说无妨。」

  楼赛玺垂眸道:「我想知道,现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风土民情如何?律法制度如何?」

  兰敬修神色微动,堂堂丞相大人,位高权重,竟会来向他询问这个?看来他真是很珍视萌丫头呀!

  半个时辰后,楼赛玺走出了兰敬修的房间,来到庭中看着满天星子,无声浅叹,陷入沉思。

  一夫一妻?男女平等?

  两性工作平等……多么不可思议的律法二明儿竟是在那样的律法下长大的……

  三个月过去,疫情已慢慢平息,在众人的坚持与努力不懈之下,最终达成了清零的目标,楼赛玺也在府衙的协办之下,找到了失窃的另一半官银,且得来全不费功夫,倒像有人存心要他领这个功劳似的。

  他并不在意背后的是何人,知道此案剑指的不是他,他只需要在一旁看戏便好。

  不管如何,两件大事都圆满解决,钦差队伍也要启程回京覆命了。

  这一日,已是夏末,房思谦率领着城内的所有官员和百姓送别钦差队伍,每个人都打从心里感激,让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回复到了往日日常,不必再面对亲人染病后的生离死别。

  陆知萌上了马车,推开车窗与众人挥手道别,她收到好多百姓送的礼,虽然都不贵重,但每一份礼都代表了他们感激的心意,楼赛玺另外买了一辆马车,让她把这些别具意义的礼物全部带回京城。

  房思谦目送着走远的马车,陆知萌还在窗边用力的挥手,她笑容灿烂,任何人都会被她的真诚融化。

  这个小姑娘毅力人惊人,他从她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若不是她已是楼相的人,他当真会心动……不,经过三个月的相处,其实他已然心动,但是那份心动只能放在心中,成为一抹小小的遗憾。

  马车里的陆知萌浑然不知自己无意中撩了知府大人一回,宜州之行圆满结束,她很开心终于可以回京了,她想念太君,想念芙儿、小青、牧梅、风风……想念京城的每一个人!

  返京的一路上,楼赛玺满足了她的口腹愿望,沿路让光泉提前打听各地美食,只要途中经过,必定带她去品尝,顺道游山玩水一番,其他人自然也跟着受惠,兰晨岚直说自己来对了,饱览美景又饱食美食,她都不想回京了。

  就这么吃喝玩乐、走走停停,秋日时分,钦差队伍终于返京了。

  楼赛玺要缴回官银,有许多细节要查对,另外还要去宫中覆命,他一刻也没休息,马不停蹄的去了大理寺。

  陆知萌吩咐马车送兰敬修父女回去,她则返回相府。

  楼太君得知他们平安归来,心中自是欢喜不尽,已从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叫了一桌子的酒菜要给他们接风洗尘,知道楼赛玺去办正事,便要陆知萌先跟她们一块儿吃,不等他了。

  陆知萌洗漱后便与楼太君、楼赛芙一块儿用膳,将一路上买的名产礼品送给她们,也分给良辰院的人,并讲述疫病治疗的过程和路上的所见所闻,听得未曾出过远门的楼赛芙好生羡慕。

  「萌丫头这回做了大事,皇上的赏赐必不会少,看来你屋里很快会堆满金银财宝。」楼太君笑吟吟的打趣。

  楼赛芙笑嘻嘻地说道:「何止皇上的赏赐,祖母也把萌姊姊跟哥哥的婚事都筹办起来了,只差换八字下聘礼,什么时候要成亲都行!」

  陆知萌脸上飞上一抹绯红,有些不好意思,「太君……」

  想当初明明是假订亲,她只是报恩,帮大人化解劫数,没想到如今却弄假成真了。

  「你甭说,我都明白。」楼太君朝她眨眨眼,眼中满是笑意,「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打从我捡到你开始,你就注定是楼家人,你这个孙媳妇儿,我是要定了。」

  楼赛芙在旁边嘿嘿笑道:「萌姊姊这个嫂子,我也要定啦!」

  陆知萌看着她们,想到她们以后就是她的家人了,心中也很是高兴。

  一顿饭说说笑笑,吃到月亮都高挂枝头了,楼赛玺还没回来,陆知萌便抱着好久不见的风风回汀兰院睡了。

  这一觉睡得香甜,梦里她和楼赛玺到了现代生活,乘坐飞机去度蜜月,他穿着夏威夷衫,竟意外的适合他,剪了短发的他也好好看,好帅气,成熟稳重……

  也不知何时,她翻了个身,看到窗子外蒙蒙亮,天还没大白,她床边好像有个人,是刚刚跟她在梦里度蜜月的人……

  陆知萌心里猛然一跳,「大人?」

  她揉揉眼睛,想坐起来,楼赛玺却据着她。

  「不必起来,我来看看你。」楼赛玺脸上疲惫,但眼神明亮,眉梢浮着喜色,像是洗净了陈年污垢般。

  陆知萌看着他的神色,觉得他心情不错,「大人的事都办好了吗?」

  「差不多了。」楼赛玺执起她的手,温柔的轻抚,「官银失窃案还査出了许多案外案,这回有人要针对厉亲王,天助我也,有希望能扳倒他,为我父母报仇。」

  陆知萌眼睛亮闪闪的,「那太好了,真应了那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总算能还大人爹娘公道了。」

  楼赛玺深深看着她,「若是我爹娘还在世,能看看你该多好,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你也一定会喜欢我爹娘。」

  陆知萌眨着眼睛,「那么大人以后是不是不必再服毒了呀?」

  他服的毒乐她看过了,是慢性毒药,但日子久了总是伤身,她希望他能不要再服用。

  「我不会再服毒了,你放心吧!」楼赛玺低头亲了她一下,「你再睡一会儿,我做好了饭菜,你起来再吃,我洗漱后还要去南宫昱的私宅,可能这两日都无暇回来给你做饭了。」

  陆知萌搂上了他的颈子,凑上去亲了他一下,「没关系,我到兰叔家吃,晨岚姊姊做的饭跟大人做的一样好吃。」

  楼赛玺失笑,「那我就放心了,可以专心办我的事。」

  陆知萌大器地道:「嗯!大人去办要紧事吧,不必挂心我,我要做个贤内助,自己找吃的!」

  楼赛玺益发莞尔,她做贤内助的方法与众不同,自己找吃的便算是帮了他。

  天下间也只有她会讲出这种话,并且是对着他这个一国之相。

  果真像祖母所言,唯有她能令心思深沉的他打从心里感到愉快,有她在身边,他随时都能充满乐趣。

  他又待了一会儿,这才回思闲楼洗漱更衣,一刻也不停留,带着一护和一支暗卫,会同京城府衙派来的捕快,一道前往兵部尚书南宫昱的别庄,在密室找到被囚禁的赈灾钦差宋千榕,大理寺同时查出上缴的一半官银里混合着许多商银,而那些商银均来自皇甫家。

  皇甫家是大庆朝第一皇商,手里握着盐引,获利万千,富甲天下,而皇甫家也是金遇烈的人。

  皇甫家的家主皇甫荃被收押了,他与人在天牢的南宫昱同时指证官银为厉亲王所盗取,他们藏匿赃银只是听命行事,此外,厉亲王在翼城的心腹副将严璘供出了厉亲王养私兵、设金库、屯积兵器与粮草,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叛变做准备。

  同时间好几支箭指着厉亲王,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无可避免的被押进了天牢,等待刑部审理。

  厉亲王所做的事叫群臣震惊,原本依附他的大臣此时通通闭起了嘴巴,无人站出来替他说话,彷佛一替他说话便会被视为同党。

  总之,树倒糊县散,墙倒众人推,谁都知道厉亲王的靠山是太后,如今他垮台,太后都没出面了,他们又怎么会傻得自找麻烦?

  永寿宫安静的很,安静得像不知道厉亲王出事了一般,太后说要为先皇祈福,七七四十九日茹素礼佛,无人敢打扰她。

  金遇烈被关在天牢里,很快就失去往日威风,蓬头垢面。

  他以为太后会很快设法让他出去,但太后一次也没来探望过他,他要求见太后,狱卒却当耳边风,无人理会他。

  一日,南宫昱和皇甫荃要出狱了,金遇烈满目愤恨,瞪眼欲裂,在他们被狱卒领着走过他的面前时,他喝住了他们,「你们两人污蔑于本王,本王不会放过你们!等本王出去之后定会找你们算帐!」

  两人停了下来,却是丝毫不害怕的笑了笑,南宫昱开口道:「下官深感惶恐……不过,那也要王爷能活着离开这里。」

  金遇烈冷哼一声,「本王当然会活着离开,太后一定会设法帮助本王,届时便是你二人的死期!」

  两人闻言却是笑了起来,「王爷可知我俩及严璘是受何人指示,令王爷陷入这境地的?」

  金遇烈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们,「是何人?你们快说!」

  两人异口同声笑道:「是太后啊!是太后娘娘让我们这么做的。事成之后重重有赏,我们一个还是稳坐兵部尚书的位置,一个还是继续拥有盐引,且又不必受王爷威吓欺压,何乐而不为?」

  金遇烈瞬间勃然大怒,「你们以为本王会信你们的鬼话?」

  「王爷不信便罢。」两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王爷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得罪了太后吧,不要死了都不知道原因,死不暝目。」

  他们走了,金遇烈却是暴跳如雷,「本王要见太后!来人,本王要见太后!」

  太后没有来,楼赛玺却来了。

  他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天时、地利、人和都到位,金遇烈的死期不远。

  「王爷竟然会贪墨灾款,还有谋反之心,真是令本相始料不及。」楼赛玺凉凉地看着金遇烈。

  金遇烈脸色难看,「本王是被栽赃的!」

  楼赛玺盯着他好一会儿才道:「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有了,王爷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金遇烈哼道:「本王在翼城的兵马、兵器、金库与粮草是为了助越国湛亲王夺位。」

  「王爷不是和大越皇帝交情匪浅?」楼赛玺盯着他,不疾不徐的说道:「大庆与大越都和平十多年了,王爷突然要助湛亲王谋反,会是什么理由呢?不会是长年受大越皇帝压迫索取,已是忍无可忍,决定要除之而后快?」

  金遇烈蹙眉,「楼相在胡乱臆测什么?本王怎会受大越皇帝压迫索取?」

  「要本相来告诉王爷吗?」冷笑声出自楼赛玺口中,他眸色更深了,「因为大越皇帝知道王爷当年做的事,联合越国敌军将我父亲五马分屍于沙场上,并里应外合,前一晚下药在军队的膳食中,使他们四肢乏力、头晕目眩、视力模糊,不费吹灰之力屠杀了十万楼家军。那一役,与你合谋的越国二皇子取得了皇位,而你取得了战功和兵符!」

  他怎么知道真相?金遇烈心中咯噎了一下,却仍十分镇定,面不改色,「楼相完全误会了,此事本王也是无奈听从了先帝之命,先帝忌惮楼大将军功高震主,威胁到了帝位,因此痛下杀手。本王握有先帝密函,可以证明自身清白,密函上明白盖着先帝的玉玺,本王不敢违背皇命……」

  楼赛玺的眸子眯了眯,眸里一如既往的平静,「王爷无须再编故事,那份伪造的密件已经被本相取走,也已经销毁,所以你无法将罪行推到先帝身上。你是如何勾结越人,残害我楼家军,又是如何置我父亲于死地,这些,本相要你血债血偿!」

  说到后来,他周身气场陡变,眼中已是凛冽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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